第3章 同居生活的某个清晨

★有告白的场景

★你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按头）

  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脸上，我像刚浮上水面那般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头看向身边仍在熟睡的恋人。今天是我醒得比较早。

  被窝有点挤，这倒不是因为床买小了，而是因为身边那个人非要抱着我睡。她在读小学时就养成了抱着等身抱枕入睡的习惯，同居后助眠对象就换成了我。于她而言好处在于我比玩偶要暖和，对我来说不好的地方则在于手臂会被压麻。但因为像猫一样撒娇的她太可爱了，所以我也无所谓。

  可能是被扰了清梦，芽衣咕哝着靠过来，再次将脑袋埋在我胸前，手臂也随意地搭在我身上。她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我轻轻回抱住她，尽量不搞出太大的动作，以免把她吵醒。

  睡脸真可爱，披散的红色头发也很可爱，微微颤动的睫毛也很可爱，平时就已经够可爱了，依偎在怀中沉睡的模样更是可爱度上升至少300%，可爱得令人难以忍受、欲罢不能。

  因为是周六，所以可以不着急起床。我反手在背后摸索，找到昨晚被匆忙扔到一边的手机，打开看时间。正好7:30，还很早呢。

  高考后的我们选择了升学，我报考了一所以理工科见长的大学，决定未来继续读研深造；芽衣则凭借在liella的作曲经验和成果申请到音乐高校的学位，为未来能继续投身偶像事业而努力。尽管没有事先商量，我们仍心照不宣地住在了一起，在两所大学的中间地带租了间公寓，并同时兼顾了芽衣弹钢琴和我做实验的需求。

  现在的我，非常幸福。能和芽衣成为恋人，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甚至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是两年前的我想都不敢想的生活，而如今成为了触手可及的现实。只要愿意，我随时可以触碰她，不用像以前那样只能注视。这个事实让我有些头晕目眩。

  说起来，当时还是芽衣告白的，她抢在我前面，直率地传达出对我的爱意。我至今还记得她通红的脸颊、犹豫的表情和闪躲的眼神。她呀，真的很不擅长直面自己的感情呢。

  “四季……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我……意识到对你的占有欲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也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单纯的友情，所以从现在开始……能不能一直在我身边不要离开，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以恋人的身份。拜托了。”

  告白的人和被告白的人都很不知所措。听到芽衣的话，我只觉一股血液带着强烈的热气冲上大脑，神经系统的硬件即将烧坏。

  见我没反应，芽衣慌了，泪水快要从眼眶溢出。

  “四季，你、你不愿意？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当朋友吗？啊！——”

  神经系统到达极限了。生物电信号传输受阻，肌肉和筋腱开始不受控制，肢体与脑部脱离联系，我直直倒了下去。在与地板亲密接触前，芽衣冲过来抱住我。

  “没事吧，四季你的脸好红。”

  “都怪芽衣……你的脸也很红啊。”

  我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下意识反驳“关我什么事啦”或者“烦死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只是沉默了会儿。

  “确实呢。”

  不寻常的反应逗得我噗嗤一笑。

  “服软的芽衣真少见，可爱。”

  “喂！再这样我可放手了喔？”

  我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是不可能真的让我摔到地上的，于是故意赖在她臂弯里：“不行，我头还晕着。”

  芽衣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那个……你的回答是？”

  刚刚消退一些的热量重新聚集，心脏搏动的节奏也被打乱。“当然是愿意啦，我非常愿意。”

  为了让犹豫不决的芽衣彻底认识到我的决心，我站起身凑近，在她反应过来前亲了上去。

  尽管只有一瞬，芽衣的脸色还是与发色趋同了。

  “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她喃喃道。

  “我的也是，等价交换。”

  “笨蛋，这种东西怎么能用价值去衡量啦！”

  从那天开始，我就能经常欣赏到芽衣害羞的生理性反应。在乖乖闭上眼睛等我亲她的时候，在做饭被我从背后突然抱住的时候，在无意识抓住床单呼唤我名字的时候——真是太可爱了，芽衣就是有让我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本事。

  “嗯……”怀中的人发出含糊的呻吟声。

  “抱歉，吵醒你了？”我迅速收回准备抚摸的手。

  芽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但那双碧蓝色的双眸又很快消失在眼睑下。

  “几点了？”她紧紧贴在我胸口，我开始担心自己嘈杂的心跳会不会打扰到她。

  “7:42。”

  “还很早。”芽衣轻轻说，“四季要起床了吗？”

  “不，我打算再睡一会儿。”

  芽衣放在我身上的手抬起来，摸索到耳旁，温柔地梳理我的头发。

  她向我发出邀请。“来吧。”

  “嗯。”我握住她的手，重新钻进被窝，抱住她，头发纠缠在一起。

  啊啊，真幸福。拜托了，芽衣，今后也请，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以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