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偕同任務(下)
兩個不坦率的孩子啊,一個隱藏著自己卻克制不住心軟,一個因為痛徹心扉而極端。說到底,都是「母親」這個角色的失職吧!但是分離後的痛苦,是雙方的阿。因為我們是如此的愛著彼此,我的女兒。
──身為母親這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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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擦」
陽光綴飾的蓊鬱樹林裡,阿妮踏在小徑上,一邊思索著與阿克曼母親最後的對話
「孩子,沿著這條小徑走去,妳就會看見一棟木屋。她...米卡會在那裏的。」
小徑盡頭的木屋?如此清楚的描述...她曾去過嗎..?
「...明白了,為甚麼..不親自前往呢?」...她不正是你出現的理由嗎?
「....」明明黑色的瞳透露出眷戀,卻僅僅露出苦澀的微笑..嗎?
「作為阿克曼暫時的夥伴...謝謝妳。不,謝謝您」..願意做為「母親」幫助女兒...
「....怎麼會呢?米卡...就交給妳了。」
「啪躂!」踩下瞬間,不同於木頭的觸感,驚醒了沉思的阿尼
抬頭,望向眼前不知不覺走到的盡頭
終於出現的建築物,看上去十分簡樸,卻帶著令人欣羨得平凡。在陽光下反著光的門扉,似乎下一刻就會有人推門而出,帶著笑臉迎接歸來的家人。多麼美好的畫面阿,儘管是個謊言卻不免讓人沉淪.....
「阿克曼...在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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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扉,光從門邊照亮屋內的幽暗
阿尼蹙著眉邁開了第一步
卻被迎面而來的...濃厚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還有....
阿克...曼!
倒臥血中,宛若天鵝喋血的少女,絞緊自身的手臂不停顫抖著,嘴中喃喃自語。眉間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淌下.....痛苦萬分的神情。
阿尼快步走至少女身側,輕輕喚著少女
「阿克曼!」醒醒
「阿克曼,沒事了」精神的絲線伸出,一縷一縷的纏繞著米卡莎蜷縮的身體
「阿克曼,我在這裡」溫煦的精神力....和其中包裹的少女,如此淒美卻決絕的畫面....
「阿克曼!回應我!」..沒用..難道!
「.....米卡」
阿尼訝異的看著少女眉頭鬆開些許,如蝶的睫毛緩緩地顫抖著
有用嗎...?
「米卡,噩夢已經過去了」謊...一把淬了蜜的刀
「米卡....媽媽..媽媽在這裡喔..」即便醒來比噩夢更為殘酷....該醒了,阿克曼。
彷彿回應般,緊閉的眼簾終於徐徐揭起
「...媽..媽?」緩緩睜開的雙眸閃著恍惚的光
「嗯,媽媽在這裡喔」已經崩潰一段時間了嗎...?
突然暴起的少女狠狠抱緊了眼前的「媽媽」,因驚訝而呆愣的阿尼只是下意識的一下、一下、拍著米卡莎此時孱弱的後背...
「媽媽」帶著語無倫次地哭音
「嗯,媽媽在」對不起..
「媽媽...媽媽....媽媽?」不對,這個眼神!
「糟..」「媽媽、爸爸,全都死了....死在我面前!!」
被米卡沙擒抱的阿尼在一瞬攻擊眼前的頭部,雙手以十字扣死頸部。同時膝蓋瞬間發力,狠狠的向上一頂。
「碰!」兩人體位瞬間顛倒,嬌小的身體靠著技巧狠狠抵著頸部
「阿克曼,我不會傷害妳,醒醒!」奮力吐出的話語
「哈...哈...」因缺氧本能而掙扎的米卡莎,像頭野獸以蠻力肘擊攻擊阿尼腰部,並在一瞬間大力扯開扣在頸部的雙手,伴隨著膝頂向外掀翻阿尼。
「梆!」阿尼跟著家具一同飛出
「唔..哼」掙扎著想要爬起。但遭受重擊,從精神傳來的痛楚...糟了!
阿尼驚訝地望著面前看不清神色的人緩緩站起....同時,手上的銀光一閃而過,朝著阿尼揮下。
要...死了嗎?看著撲面而來的黑色身影,阿尼放棄掙扎的閉上了雙眼
但下一刻,沒有痛楚...只有一片溫熱和溫暖的懷抱....
「...妳...是」怔怔的看著眼前被紅色浸染的身影
「...太好了,我沒有來的太晚...咳咳,孩子妳沒事嗎?」
輕輕地撫過臉頰的雙手,好溫暖...
「不要、咳,哭,孩子。」帶著慈愛的聲音喚醒了失神的阿尼
我在..哭?
眼前朦朧一片是因為...眼淚?
「孩子,咳、拜託妳不要怪米卡」
她....她在消失..像母親一樣....
「我、我知道。嗝、不要、說話了」不要像母親一樣為了保護我而消失
斷斷續續的話語帶著哽咽祈求著..
但眼前的黑髮女子只是微微勾起初見時苦澀的笑容
「咳,拜託你、我已經....」來不及了。
泣不成聲的阿尼,只能望著眼前女子失焦的眼神,耳邊是她吃力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
「米卡...我不想..離開妳」便瞬間化作光點消散
難以接受的光景,使得阿尼楞在原地,直到.....
「啪!」是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阿克曼!
回過身去的第一眼,是眼前少女垂眸呆愣地看著滿手鮮血...滿臉是淚,瘋癲的痴痴笑著。
「..阿克曼..」...要履行跟她媽媽的約定,那個護女心切的母親的遺願...
救她。
再次伸出的精神觸絲透著堅定,不容置疑的絲絲縷縷纏繞著已顯瘋態的米卡莎
這一次,米卡莎......或許是感受到了媽媽最後的精神力波動,只是靜靜的接受了阿尼慢慢滲透進心靈,並在表層結合完成的一剎那,再次陷入了昏迷....
而阿尼也在完成結合的下一瞬間,被阿克曼如墨搬沉重的悲傷給淹沒,倒臥在她身側....
「...月」在虛弱的呼喚月去求救後...眼前也像解脫一般,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