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烽火
時間,不會為我敲響已然逝去的鐘點。
戰爭的狼煙已經飄起,艾連那個衝動的個性........一定會要求做前鋒。
不要命的沖在前頭,誓死殺死敵國士兵。為原作為戰地醫生而被殺的父母報仇吧!
然後.........米卡莎一定也會擋在艾連前面........
為什麼我的兒時玩伴全是瘋子....O r z
──阿爾敏‧亞魯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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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點的消磨著什麼?從克里斯塔負傷歸來,到尤彌爾因違反軍令而被發配前線。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快到克里斯塔還未從睡夢中醒來,尤彌爾便已經不在她身邊。
快到尤彌爾還來不及安撫她,便走在前往瑪莉亞草原的路上。
尤彌爾和克里斯塔出任務後的隔天,我和米卡莎原將作為增援,跟隨著艾爾文上校和韓吉中校前往席娜鎮,但我們還未到鎮,便先收到了來自塔的加急件。
尤彌爾秘密任務失敗,且表面上與克里斯塔的疏散難民任務,也以嚮導失去意識告終,並未成功拖延時間,混淆敵軍視線,留與我方足夠時間布置陷阱。
以致席娜鎮瀕臨陷落,當務之急是奪回鎮上的控制權。
同時趕至我方的,是阿爾敏請懷特送的信,告知我們任務失敗全責,將由當時意識清醒,並違反任務的尤彌爾承擔。
她將被剝奪與克里斯塔的搭檔關係,獨自發配至雙方已嚴重交火的瑪麗亞草原。
而克里斯塔因為傷致頭部,至今仍未醒。
紛飛的眾多噩耗接踵而至。
但時間沒有給我機會收拾心情,因為當夜色降臨,後來暫定的潛入計畫就要開始了。
米卡莎,希望這場戰爭結束後,我可以真正坦承的面對妳。
也希望戰爭結束後,我們能依舊安好。
讓我將把我沒有講完的故事,再跟妳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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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群星閃爍,鎮內軍隊駐紮的火把成了夜中最鮮明的靶子,一切是如此靜謐。
只剩下守夜的士兵,即便打著呵欠,也盡忠職守的站在鎮的四個大方向出入口。
掩在不遠的樹林中,一道威嚴的聲音輕聲響起。
「透過尤彌爾打聽的情報,敵方軍力約七十,是原先假扮為強盜團的士兵。」
接續的聲音,是低沉的女音。
「而透過我今天順利混入城內取得的情報,敵軍大至部署於北門口和東門口兩個點。據我所知,那兩處分別是教堂和鎮長家的所在之處。」
.......所以說,便看運氣猜測領隊的頭在哪了是嗎?
思緒未落,便被下一段重要情報打斷。
「就今日我潛入鎮中探查的現況,在結合塔所給的地圖,推測領導七十人先鋒小隊的指揮官,較大可能在東門口的鎮長家。
因為鎮長家坐落方位較靠中央,作為指揮位置較有利。」
「但因不排除北門教堂做為難民集中地,可能因需加強管理而位於當處。
所以我們便兵分三路。
米娜和莎夏由南門進入,利用火箭放火製造混亂。
米卡莎和阿尼從北門進入,利用南門的火勢潛入教堂中。
請務必殺死叛國者牧師如恩,以防他再次洩漏我方重要軍事情資,並盡量疏散教堂內人民。
我和韓吉會從東門進入,暗殺指揮官。以上。」
「....可是艾爾文上校.....我們放火,可能會傷到無辜人民.........我們可以用其他方法...」
在冷酷嚴峻的氛圍中,善良的米娜魏顫顫地舉起了雙手,滿臉害怕但眼神是滿滿的不贊同。
「不要開玩笑了!米娜‧卡羅萊娜,這是戰爭!妳的心軟只會害死更多人!作為士兵沒有資格質疑指揮官。現在,出發執行!」
一聲比一聲嘹亮的質問,彷彿箭般,狠狠釘入心中。
..........是的,我們都明白......戰爭比的不過是誰可以最終勝利......中間的傷亡,可以是不計其數,也可能是無以計數........
「「「「是!為國家獻上心臟!」」」」
──我們唯一能做的,是早日結束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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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我們要殺的人。可能是被逼無奈的百姓....我下不了手......」
「我....」
來自摯友米娜的質疑,早在塔中接獲任務時的討論中,便狠狠的縈繞在心中。
我想大家的心中都是透亮的,只是不想明白而已。
身為士兵,要殺人。所謂保護人民,也只能是保護上級命令保護的人民。
其他被捨棄的...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因為任何多餘的舉動都將可能影響全局。
說白了,一個棋子還能要求甚麼自我意志,還想要求什麼行動不違本心。
所以在米娜提出我心中的不忍時,我心中是一陣溫暖,也是一陣心寒。
心寒這個想要溫柔的念頭是多麼偽善,明明能為了自己的目標不顧一切,現在卻為了戰爭不可避免之惡心生憐憫。
真是連自己都覺得噁心呢...........
「阿尼。」「...啊?」
「不要多想。」
米卡莎漆黑無波的雙眼下垂,映著看上去一臉平靜的臉龐。
即便兩人心知肚明,平靜下是多麼幽暗的漩渦。
「.........我沒有。」
阿尼有些心虛的低下頭,耳朵稍稍染上了些許霞色。幸虧藏在夜中,看得不明確。
但是事與願違,開始有些明白阿尼心理運作的野獸,默默的盯著阿尼。
接著,伸出手。
輕輕撥了阿尼垂落的鬢髮,將其掖至右耳。
當然也不可避免的碰上了阿尼的右耳廓。
..............溫溫的,跟平時涼涼的觸感不一樣。
面無表情地道:「阿尼,妳害羞了。」「沒有!」
然後便妥妥的躺在地上欣賞今天的夜空。
今天的月亮好圓...好像在為最後一刻的團圓.........獻上哀歌。
阿尼能放鬆下來就好,妳心中的罪惡感,有我來承擔。
──此身為盾,願許妳一世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