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姐姐与早晨的吻

情侣关系与一般的亲密关系存在着何种差异呢？

我从未弄清过这种差异性，当下就更是难以理解了，太过随意敷衍的关系性随心所欲地攀附在人与人之间。

在我总是想着姐姐傻笑的时候，学校里那些感情充沛的学生间像是排列组合一般搭配成对。

不够聪明的我追赶不上这样的诡异变化。

和同宿舍的同学聊天时我才发觉真的认为恋爱不是必然要靠向婚姻的人也是有的。

恋爱似乎发展成了一种带着玩闹性质的试错。

我觉得慎重挑选喜欢的人选是很重要的，而不应该是没有任何了解之前便说喜欢，在已经恋爱之后又轻描淡写地说不喜欢。

在人与人关系连结的社会中，我还意识到了自己喜欢姐姐是相当恶劣的事。

但即使如此我也不愿回头，每次看着姐姐的眼睛我的内心深处便会被牵动，淡淡的棕色沾满了明亮的笑意，那种不该存在的温柔引诱着我。

如今姐姐已经上高三了，周末都不一定会回家，寒暑假都比以前短了一截。

我和姐姐相处的时间在以往本就不多的基础上缩水，这种令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的距离感让我每次隔了许久又看到姐姐时都觉得心痒难耐。

但我知道高考的重要性，所以始终忍耐着不给姐姐增添心理压力。

这几个月我不仅没有想办法让姐姐主动来亲我，甚至我都没有主动去亲过她。

明天就是周六了，但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回来，我趴在桌子上带着期盼看着门外的走廊。

操场上的草坪间带着清晨的潮湿，走过时杂草便沾在了鞋边跟我一起离开了校园。

我打着哈欠坐上公交车，将脑袋靠在玻璃旁看着窗外，有些凉的玻璃贴上去莫名有些舒服。

回到家后我并不急着洗澡，直接就回到了房里，找了本书坐在了角落里，不时看下手机。

接近中午时开门声响起，我赶忙放下了手里的书，手脚并用地朝门边爬去。

“姐姐。”

我从地上爬起站在姐姐面前，看到我怪异举动的姐姐笑着伸手摸了下我的头。

“为什么不回信息？”

我一拿到手机就给姐姐发了消息，姐姐放假的话就会拿到手机，但她故意不回复我。

“因为我想见面看着你说，我这周末放假会回家。”

很过分，故意不回信息逗我玩的姐姐真的很过分，但是看着姐姐的眼睛就只会觉得心软绵绵的，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

“吃过饭了吗？有吃早餐吗？”

“还没。”

姐姐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站在床边的我，轻轻拍了下床示意我过去，同时接着问:

“不饿吗？”

“有点。”

我在一旁坐下，姐姐的手突然伸到了我的腰间，我回应那股力量顺从地躺了下去。

“想吃什么？”

明显超出了常规的暧昧距离，和我面贴面的姐姐柔软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我身上，一只手始终放在我的腰间。

“都可以，吃姐姐想吃的最好。”

“是吗？那等下随便炒碗蛋炒饭吃吧。”

“嗯，姐姐定就好。”

有丝丝暖意的床铺间带着阳光的味道，姐姐不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过姐姐了，只能是在周日的下午和姐姐通下电话， 而且时间也不长。

姐姐神色复杂地望着我，比我聪明，也比我更接近大人的姐姐对我们的奇怪之处有着更深的感触，姐姐大概从那时就对复杂暧昧的以后感到不安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姐姐最终问出了个这样的问题，不安的眼神有些躲闪。

一时慌了神的我只是不解地望着姐姐，姐姐带着一如既往地耐心和温柔，只是有些黯淡。

“有……一直都有，从小就有……”

姐姐的眼神似乎明亮了一些。

“那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呢？”

冷淡……是说我好久没有亲姐姐和撒娇要姐姐亲我的事吗？原来在姐姐看来是这样的吗？

想清楚姐姐刚才的问题后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姐。”

“嗯？”

“姐姐也不怎么聪明呢。”

腰间的手轻轻捏了我一下，不满的眼神带着撒娇般的埋怨。

“我希望姐姐好好备考嘛。”

不然我以后怎么专门给姐姐当妹妹嘛，姐姐要努力才行啊。

“什么嘛，这样反而会让我担心啊。”

“做饭去吧？我饿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要是再谈论那个话题的话姐姐要害羞了，她的脸已经明显泛起红晕了。

问出问题后我下意识看向了姐姐，等待着她的回应。

但是姐姐起身后一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又一次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不和姐姐在一起时，我的理智会试着让我去思考，去关注这样不合常规的感情会带来些什么。

这样真的可以吗？只看着姐姐是否真的正确？以后会怎么样？爸爸妈妈会怎么想？

但是想不出来，答案和解决方法都想不出来。

就只是徒劳的思考，盲目的忧愁。

一旦和姐姐在一起，理智就会被压下，只要看着姐姐，我的眼中就没有了那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存在的空间。

不正确也好，我想选姐姐。

“我去弄吃的，等下喊你。”

姐姐顶着通红的脸强装镇定，快步离开房间时肩膀还在门边撞了一下。

“姐姐……”

“没事。”

姐姐摆着手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明明是自己主动吻上来的，该害羞的是我才对吧。

我躺在床上用姐姐的被子捂住了脸滚来滚去，姐姐的味道包裹在身边。

平复心情后我走下楼去，扒着门边探头探脑地看着姐姐。

似有所感的姐姐边动锅铲边偏头看了过来。

“怎，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看姐姐，不可以吗？”

“我觉得是可以……随你吧。”

没过多久炒饭就弄好了，姐姐端着两碗饭往桌子走，手相当空闲的我就跟在姐姐的身后。

姐姐把碗放好后我便伸手从后面搂住了姐姐的腰。

“姐姐回家还没洗澡吧？”

这是已知答案的提问，只是单纯的铺垫。

“嗯。”

“那……等下可以一起冼吗？”

“我觉得……可以。”

相处的时间珍贵而稀少，我想珍藏和姐姐的每一点时间，所以试图在洗澡时录像，结果挨了不懂我良苦用心的姐姐的好几记手刀。

被没收了手机的我最终只能靠自己的大脑来记住姐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