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神使?»——«重要之物»
孤独的繁星点亮永恒的夜,蔓延的路灯微微照亮漫长的街道直至那高耸的尖塔,世界随着“恶魔”的沉睡而被寂静所包裹,安宁是“恶魔”赋予“魔女”的仁慈,而这份安宁总是很容易被打破……
“杏子前辈拜托了,玲奈想要变得更强。”
“真是麻烦的后辈呢”
佐仓杏子轻轻叹气转动手中细长的枪杆,枪头在转动中变得模糊,杏子饶有兴趣地望着面前麻烦的后辈会跳出怎样的舞蹈,转动突然停下用力将长枪投射出去同时向前快速突进。
水波玲奈握紧枪杆挥舞如三叉戟般的枪头击飞袭来的长枪,同样朝着对方快速突进。
急促的脚步蔓延寂静的周围,玲奈望着的面前即将撞上的前辈,挥舞一记横扫毫不例外地在击中时杏子化作残影消失了,同时从两侧凭空出现两位红发少女发起攻击。
玲奈将手中武器向上抛掷,双手分别投映出军刀与两位少女一同跳起死亡的华尔兹,以武器的碰撞声为旋律,以跃动步伐为音符 路灯的微光在刀刃与枪头间游走,浅蓝色发丝下金色倒三角耳饰因落下的火星而闪耀,华丽而优美的舞蹈无人可以靠近无人可以阻止。
突然朝其中一位少女投掷两把军刀打断这舞蹈,朝着那位少女迅速突进时双手投映出大锤,在那位少女弹开军刀的刹那玲奈便抵达她身前抡起大锤发起攻击,那位少女急忙用枪杆防御可被沉重的力量所直接击飞,玲奈解除大锤的投映,缠绕于右臂的丝带将马上落地的长枪拉到手中随即投掷出去,来不及反应的少女就只能被枪头贯穿化作残影消散。
玲奈左手投映出盾牌快速转身挡下来自身后的攻击,同时右手投映出骑枪收起盾牌的刹那侧身刺穿少女。玲奈解除武器投映松口气,手中重新汇聚成自己的长枪,望着四周凭空出现的少女们,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其中一位冲去再次进入混战之中……
作为本体的杏子此刻在坐在远处房顶上默默欣赏着后辈的舞蹈,投映出她人的武器进行战斗的方式真的有趣呢,咬碎口中百奇将其咽下,从口袋里拿出盒新的百奇打开包装。
“真是有趣的后辈,难怪沙耶香这么上心。”
佐仓杏子抬起视线越过楼顶看向把高耸入云的高塔,曾经有位魔法少女许下了一个特别的愿望,因为愿望的性质那位少女得到了可以变为其他魔法少女的能力,那么代价呢?
“玲奈酱……”
杏子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身旁站着的秋野枫,那双褐色眼眸紧紧盯着水波玲奈的身影,看着那战斗着的背影带着戒指是右手不自觉地握住垂于胸前的吊坠,本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可爱的后辈受伤的,来,吃点百奇。”
“啊……谢谢杏子前辈,蜉游……”
秋野枫回头看着有着一头艳丽红发的前辈以及递过来的一盒百奇,小心翼翼地谢过前辈并抽出一根,放入口中将其咬碎,浓郁的香草味在味蕾上绽放,在吃完之后重新看向那个对自己来说很遥远的背影……
玲奈大口喘气解除双臂拳套的投映,看着重新汇聚而且数量再次翻倍的少女们,所剩不多的体力不足以让自己战斗下去……要放弃嘛?不行,还不能在这里结束,自己必须变得更强,不变强的话自己又会失去所拥有的一切……哪怕为此借助另一半“自己”的力量……
在众人的围攻下闭上眼睛,身后凭空呈现出一面什么都没有的镜子,一双漆黑的手从镜子内伸出覆盖水波玲奈双眼,漆黑的液体落于左半边脸凝聚为面具,一个声音在耳边徘徊……
『真是可悲呢……水波玲奈……』
……
……
……
“梦”往往被认为是对记忆的重构,以往昔的记忆为蓝本重新描绘,亦或愉悦亦或悲伤亦或是对某一种可能性的续写……而对于什么都没有的水波玲奈来说,“梦”不过是对自我的“惩罚”而已……
又是那什么都没有的梦,在城市的废墟之中水波玲奈无力地跪于地面,身上遍布伤痕连同衣着一同变得残破不堪,冰冷的雨随着暴风落下熄灭了火焰,雨点拍打在脸上刺骨而冰冷,水波玲奈看着颤抖着的双手,没能抓住的光芒在手心完全消散,感觉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远处传来瘆人的笑声……
玲奈失去了什么……玲奈忘记了什么……玲奈为什么会没能死去……不知道……全部不知道……什么都没能想起来……
『真是可悲,水波玲奈……』
水波玲奈听着声音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黑色人影,手中握着自己的长枪,随后胸膛被什么所穿刺……
望着那被雨水浸湿的白色面具,感觉不到疼痛但血液随着雨水滴落……呐,你能告诉玲奈,玲奈忘记了什么吗……
得不到回应,理所应当,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只要自己醒过来这一切都会消失……然后水波玲奈以自己的意志从梦中醒来……
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面前晃动的火焰,身旁传来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与重量,不属于自己的清香萦绕于鼻息间,本能地望过去看到熟悉的秋红色发丝,一张可爱的脸庞在眼前浮现。
玲奈缓缓地坐起来去,原本靠在一起的秋红色轻轻落在肩膀,左臂被紧紧抱着,耳边传来火焰的噼啪声与眼前之人安详的呼吸声,将身上斗篷解开盖在她身上,尚能活动的右手轻轻撇开触及眼睛的刘海望着那安详的睡脸……玲奈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跟小枫在一起时玲奈总是会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她身上,身体也总是不自觉地先一步做出行动,果然小枫是玲奈的“特别”……
“怎么醒了,还没有天亮多睡一会有利于魔力恢复。”
寻着声音望去看到在另一头的杏子前辈手中拿着一颗苹果,视线越过覆盖墙壁的藤蔓看向外面,鲜红的长马尾在焰火的照耀下如此艳丽。
“杏子前辈……”
“让玲奈来守夜吧,您也该休息了。”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可爱的后辈来守夜,回去我会被沙耶香教训的。”
杏子前辈在提及沙耶香前辈时语气都会变得与平时不一样……沙耶香前辈和杏子前辈是一对很要好的“搭档”,虽然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并非是像月夜前辈和月咲前辈那般亲密,但在远处望着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吃着苹果的玲奈能够感觉到,两位前辈之间有着玲奈所没有的某样情感……更重要的是两位前辈都很强……
沙耶香前辈是玲奈最初见到的魔法少女,也是玲奈的引导者,是玲奈不断追逐的目标……玲奈也想要变得像沙耶香前辈一样强……
“杏子前辈,玲奈该如何才能变得像您一样强。”
玲奈注视着那双被焰火所照亮的红色眼眸,看着对方做出思考的模样,随后看着手中的苹果默默露出一抹浅笑。
“在我看来小玲奈已经足够强了哦,才得到魔女的祝福没多久便能掌握,这已经很强了哦小玲奈。”
默默看向右手上的戒指,深蓝色的宝石镶嵌于戒指上,那是玲奈灵魂的颜色……深邃而空虚,一无所有的玲奈在终点醒来,可这样的玲奈为什么还要醒来呢……
“还不够……玲奈必须变得更强才不会再失去重要之物……”
视线不由地望向靠着肩膀的那抹秋红色,有节奏的呼吸频率在耳边若隐若现,忽然听到那口中喃喃着玲奈的名字,是做着和玲奈有关的梦嘛?看着小枫笨笨的睡颜,内心莫名地平静下来,焦躁的情绪消散了……
“重要之物嘛……小玲奈的身边不是已经有了重要之物,“搭档”可是唯一的。”
唯一的“搭档”……玲奈脑中回响着这句话默默看着秋熟睡的野枫,伸手将有些垂落的斗篷重新拉上,指尖轻轻触及那熟睡的脸庞……我们之间的“搭档”关系是从秋野枫决定成为“神使”后开始的,在女神大人面前一同许下了誓言,可即使成为了“搭档”玲奈也并不知道该如何与秋野枫相处……无论是在第一次执行神使任务的试炼里所遇到的“那位”秋野枫,还是眼前“这位” 秋野枫,玲奈都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玲奈没有情感,没有记忆,如同白纸一张,在多位前辈的指导下花了许多时间才勉强适应了“神使”的生活……而秋野枫跟玲奈不一样,她拥有着玲奈所没有的一切……会开心会失落的情感,与玲奈相关的记忆……
“小玲奈跟我一样笨拙呢”
“作为前辈,就破例给睡不着的可爱后辈讲一个故事好了……那是一个关于骑士与人鱼公主相遇的故事……”
……
厚重的云层将天空的完全覆盖,光线无法穿透云层世间被暗沉所包裹,漆黑的雨肆意从空中落下沿着斗篷滴落,狂躁的风吹起浅蓝的发梢金色倒三角耳饰随着风肆意摇晃,玲奈站在屹立于废墟的巨大藤蔓上眺望远方,众多魔兽沐浴着雨与狂风逐步靠近,在它们身后有着一个巨大而诡异的龙卷风,它们的目的地不出意外应该是附近不远处的城市。
“玲奈酱,在远处的魔兽群中发现奇怪的魔力反应,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蜉游。”
“嗯,玲奈看到了”
从高处跳下来斗篷因气流微微扬起,玲奈望向正在使用魔力的秋野枫,那双红褐色的眼眸缓缓睁开倒映着玲奈的模样,她在等待玲奈下达指示。
玲奈将视线望向远处站在高处眺望远方的杏子前辈,昨夜所听到的故事在脑海中回荡……相反的骑士与人鱼公主在交织的命运中相遇,在刀枪碰撞所编织的华尔兹中互相了解对方,在短暂的相处里发觉对方不过是另一个极端上的自己,失去自我的人鱼公主手握军刀在剧场演奏绝望的交响曲,浑身是伤的骑士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向早已舍弃的神明献上祈祷,随着宝石的破碎两位少女一同在交响曲里沉入寂静的海底……在这个故事里感觉到了熟悉,玲奈曾经也经历过相似的事情嘛?和谁?想不起来……
“玲奈酱?”
“啊,抱歉,先确认是否为任务目标。”
“小枫”
“嗯!玲奈酱!”
玲奈从斗篷里伸出左手轻轻握住秋野枫的右手,十指相扣的瞬间圆环之理的标志呈现于手背,来自对方的魔力顺着交汇的双手流入体内。
“玲奈酱的魔力冰冰凉凉的,浮游~喜欢~”
在战斗前通过连携互相交换彼此的魔力,借由那位莫名觉得讨厌的调整师的调整来增幅双方战斗力,这是普通而寻常的事情……玲奈无法理解秋野枫为什么会连携如此热衷,每次交换时都会以柔和的微笑望着玲奈,还会将玲奈的手拉过去贴着脸颊……没有感情的玲奈无法理解……
小枫的魔力就跟她本人看起来一样暖乎乎的,看着那柔软而温热的脸颊莫名有一种想要捏捏的冲动,但小枫应该很讨厌被那么做吧?
三面镜子听从玲奈的意志在身旁呈现,其中两面分别融入两人体内,玲奈松开手将其收回来右手唤出长枪,最后一面镜子呈现某位年长魔法少女的倒影,伸展出数把枪头无数把长枪向外投射延伸出一条空中道路,玲奈率先跳上去踩着枪杆先行一步,秋野枫紧随其后。
雨水迎着狂风袭来在触及到眼睛的前一刻滴落如落到镜面般,望着越来越靠近的魔兽群玲奈本能地握紧手中武器,一条藤蔓沿着手臂缠绕于枪头,突然停下来在面前呈现出数面镜子投射手中长枪,枪头穿过数面镜子吸收其魔力径直贯穿最前端的魔兽,在它身上瞬间生长出庞大的枝干。
枝干消耗完魔力便快速消失,部分魔兽因这次攻击死去化作悲叹魔方,但整体的数量没有任何变化。
秋野枫高举木杖释放魔力,地面浮现出无数浅绿色细线,丝线互相连接编制出网,随后在网中生长出巨藤将那些朝天空发起攻击的魔兽束缚,木杖汇聚魔力随着挥动释放光束把被束缚的魔兽消灭。
玲奈望着在地面的搭档正为自己拖延时间,蓝色丝带在双臂上呈现,学着某位前辈将丝带全部转化为一门巨炮瞬间发射炮弹并装填,数发实体炮弹不断与风壁摩擦碰撞,突然一道光束从龙卷风内部射出直接切割开炮弹让其爆炸,玲奈立马解除巨炮手中投映出一面旗帜身下镜子倒影出某位圣女的身影,旗帜随着魔力收束化作为骑枪。
学着摆出曾经与塔鲁特前辈对战时对方的姿势,汇聚魔力在光束抵达的前一刻用力挥枪,将蓄积的魔力一口气全数释放化作光束。两道光束激烈地碰撞着不分上下,丝带沿着手臂缠绕着骑枪,玲奈不再保留往骑枪里注入更多的魔力以维持自己不再被压着后退。
当光束释放完毕逐渐减弱消失后,玲奈迅速收起手中骑枪,重新唤出自己的长枪将丝带全数缠绕注入魔力,用力投掷出去随后伸出右手唤出镜子,长枪穿过镜子消失随后从更远处出现的镜子内射出。
枪头穿过面前凭空出现数面镜子,枪头沾染上不同的属性的魔力,径直撞击风暴壁,丝带化作藤蔓的刹那存在长枪的魔力瞬间绽放,巨大枝干以长枪为中心成长,贯穿风暴壁径直击中那魔兽生长出藤蔓将其束缚。
短时间消耗大量魔力令心脏剧烈跳动着,玲奈弯下腰抓着心脏大口喘气,不断深呼吸努力平复心脏的急促,风暴壁逐渐消散露出内部庞大的魔兽本体。
身下镜子缓缓下降落到地面消失,玲奈抬起身子望着眼前正驱使藤蔓阻挡魔兽潮的秋野枫,她的身影似乎与梦中所残留的那个身影互相重叠,如枫叶般艳丽的发丝在眼前飘荡,熟悉而又陌生,飘忽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枫……”
感觉到有人呼唤自己名字,秋野枫停下使用魔力身旁一双巨臂回到影子里,本能地回头与水波玲奈对上视线,漆黑的雨顺着浅蓝色的发梢滴落,金色倒三角耳饰随着风摇晃,那双如海水般纯粹的眼眸此刻似乎透过自己望向什么……
“玲奈……酱?”
“!”
玲奈从幻视里醒来,调整好呼吸靠近秋野枫,伸出左手握住那右手缓缓抬起时十指本能地相扣,右手轻轻攀上那稚嫩的肌肤抚摸其脸庞,凑近望着那如秋枫般璀璨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心脏稍微加快跳动,无法道明的暧昧萦绕于身旁……
“呐小枫,回去后一起做布丁吃吧”
“玲奈酱真的很爱吃布丁呢,蜉蝣……嗯,回去后一起做吧。”
秋野枫收起木杖抬起左手轻轻放在嫩滑的手背上,让脸庞更加贴近那冰凉的指尖感受那份温柔,右手紧紧扣着对方不想松开,温热的呼吸在肌肤上化开,心脏的跃动让脸庞变得滚烫,那如大海般纯粹的眼眸让人沉醉无法移开视线,本能地释放魔力……
“因为小枫做的布丁,玲奈很喜欢”
将额头轻轻抵上那秋红色刘海,不同的发丝在眼前互相交错,闭上双眼感受着与面前之人一般温暖的魔力流入体内填补消耗的空缺……玲奈再次意识到“秋野枫”与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冰冷的指尖逐渐染上温热,美丽的海洋在眼前悄然闭上,额头上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与重量,金色倒三角耳饰平静地泛着光泽,闭上双眼感受着冰凉的魔力顺着相扣的手心流入体内……果然玲奈酱还是所熟知的玲奈酱……
不同的魔力在交融中混合为一体互相共鸣,圆环之理的标志在额头上显现,影子交叠于一起化作漆黑的染料迅速向外扩散,被染料所覆盖的地面沾染上扭曲怪诞,触及到染料的普通魔兽被伸出的无数双黑手往下拖拽。庞大的魔兽挣脱藤蔓的束缚,转动六边形的头部快速蓄能朝着散发出怪异魔力的两位少女发射光束。
水波玲奈率先睁开眼仰起头亲吻那藏于秋红色发丝下的额头,随后松开相扣的手缓缓后退,一面镜子出现于身后倒映出漆黑的人影,伸出双臂覆盖双眼漆黑的液体悄然滴落凝结白色面具佩戴于脸上,拉着水波玲奈进入镜子后便凭空消失。
秋野枫睁开双眼望着空落的右手,那份温柔依旧弥留于手心不曾消散,望着袭来的巨大魔力反应,双手交叠于胸前周围泛起绿色与浅蓝色的荧光,在心中呼唤另一个“自己”从沉眠中醒来。
一个庞大的黑色身躯从染料内缓缓升起,魔女结界沿着染料迅速扩张将一切笼罩其中,漆黑的魔女交叠双臂抵挡袭来的光束,秋野枫站在魔女肩膀上使用魔力令无数巨藤从染料中拔地而起朝着魔兽袭去。
空中突然呈现出一面巨大的镜子,一位少女站在铺向天空的道路上拉动小提琴,庞大的人鱼从镜子内坠落,以双刀朝着魔兽发起攻击打断其攻击。两位相似的少女在道路上靠在一起吹响手中长笛,残缺的球体从镜子内飘落,在空中组合为完整的球体,纷扰的蝴蝶在五线谱上化作音符爆裂。
水波玲奈站在巨藤上随着升起,重新唤出长枪缠绕上丝带汇聚魔力,望着三位前辈的倒影控制着各自魔女战斗,在面前唤出镜子走进去凭空消失,在空中那面镜子前重新呈现自由落体,藤蔓缠绕上枪头用力投掷出去。
枪头穿过数面镜子径直砸向那六边形头部,被巨藤所束缚的魔兽无法躲开正面硬接攻击,枪头与魔兽不断碰撞摩擦没能命中,枪杆所缠绕的丝带向外延伸,水波玲奈抓住丝带把自己拉过去,左手投影出拳套重重挥拳重击末端,魔兽的头部出现裂痕直接被长枪贯穿,一杆巨大的枪头虚影从天空的镜子内掷出直接将魔兽完全定住。
人鱼挥舞双刀精准切开魔兽,水波玲奈落地看到该魔兽内部的悲叹魔方与某个悲叹之种融合从中获取魔力,再次汇聚长枪正要斩断回收之时异象发生了,在枪头即将触及的刹那诡异的魔力突然爆发弹开一切,人鱼立马收起双刀伸手抓着水波玲奈离开退到安全距离,看着魔兽吸收地面上的所有悲叹魔方以新的姿态重生,发出咆哮向世界宣泄着愤怒……
……
战斗在此刻才算是真正地开始,烛火骑士站在空中仰望结界内部,无数链刃拔起而起缠绕结界外围将整个结界封锁,一只小小的使魔趴在骑士肩膀上熟睡……
“那是……玲奈和小枫……怎么会……”
“她们不是死了嘛……怎么会……”
某位金发少女迎着本能向前迈步想要靠近,但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链刃挡住去路,佐仓杏子默默咬一口手中苹果,望着结界内两位后辈战斗的身姿……
“再往前走你就会死,十咎桃子”
“她们不是你所认识的小玲奈和小枫,但依旧是很有趣的后辈不是嘛”
……
……
……
皎洁的弯月高于夜空,微小的星星在月光下微微闪烁,星月的光辉为“圆环之理”降下安宁的祝福,宣告着歇息时刻的到来。
在日记本上写下今天所发生事情,跟玲奈酱一起第一次执行危险度很高的任务,目标魔兽打到一半突然以比之前强数倍的姿态复活险些没有打过,幸好最后玲奈酱召唤自己的魔女出来给那魔兽最后一击。
回来后到御魂桑那做调整,玲奈酱还是和之前一样很讨厌御魂桑,但被御魂桑粘着最后极不情愿地做了调整,桃子对此习以为常只是简单教训了一下御魂桑。
之后一起与麻美桑做了布丁,过程中百江前辈因为贪吃偷吃了材料被麻美桑教训了,玲奈酱做得很认真完全没有被身旁事物所影响。
去了佳子的书店借了几本没有看过的书,和梨花桑与怜桑恰好撞见随便聊聊……
放下笔看着没有写完的日记视线悄然望向放于一旁的书堆,伸手拿过其中一本抚摸墨绿色的封面,翻开书页阅读其中文字……第一章讲述了一位厌恶自己的少女与一位懦弱的少女在末日相遇的故事,寻找自己埋葬之地的少女在某一次旅途中遇到了除自己外的活人……少女在搜寻废墟时不小心跌入一处地下室,从包里拿出手电照向四周,随后命中注定地遇到了躺在培养槽内的另一位少女……
默默合上书本,书本的讲述很有趣,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看下去,想要知道在这两位少女身上会发生什么,想要探究世界又因什么变为了末日。
“小枫该你洗澡了。”
“嗯,玲奈酱。”
把书本放回去合上日记本,站起身转头望向自己的搭档兼室友的玲奈酱一边擦干头发一边走进来,她没有身着魔法少女的服饰,穿着很普通的米白色短袖与黑色的短裤,浅蓝色的发梢因湿润失去光泽,金色倒三角耳饰上依旧挂着水珠,朴素的衣着无法掩盖她身上的特别……玲奈酱依旧是如同地特别而闪耀……
“嗯?玲奈脸上有什么嘛?”
“没有!蜉蝣!我去洗澡了!”
拿起放在自己床上的衣服,避开与那眼眸对视,在疑惑的目光下逃离了房间。
身体完全浸入浴缸,热水莫过脖颈让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薰衣草的香味扑面而来,微小的紫色花瓣沿着水流触及肌肤,默默伸展身体靠在边缘望着右手,水沿着指缝流回浴缸只剩下几片花瓣寂寞地待在手心,在灯光的照耀下中指所佩戴的戒指泛起光泽……
银色的指环镶嵌着一颗秋红色宝石,如枫叶般赤红这便是我灵魂的颜色,宝石消耗过多魔力颜色变得稍微有些黯淡,一抹浅蓝色悄然闪过……今天又拖玲奈酱后腿了,连牵制的职责都做不好……这样的我真的能够成为玲奈酱的“搭档”嘛?……好痛……
轻轻打开房门,探出头看到玲奈酱坐在床上看书,那本是放于玲奈酱床头的书本,自己曾经借来看过……讲述了一位什么都没有的少女在旅途中追寻自我的故事,而在故事最后抵达尽头的少女回想起路上所经历的一切,与他人邂逅的美好与悲伤在此刻编织为一幅画卷在眼前铺开,少女终于明白自己所追寻的东西一直就在身边……
“小枫?洗完了?”
“嗯,蜉蝣……”
突然对上视线,玲奈酱默默合上书本将其放回床头柜,随后轻拍身旁的位置,作为搭档怎会不知道这举动意味着什么,关上房门小心翼翼地坐上玲奈酱的床,毛巾放于大腿上看着玲奈酱面无表情一手拿着吹风筒一手拿过自己湿润的发丝。
吹风机因魔力的注入而吹出热风,沉闷的声响萦绕于耳边,发丝被轻轻拿起让热风均匀吹过。从住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一直都有的习惯,在自己洗完澡后玲奈酱都会为自己吹干头发,无论自己是否接受。
指尖拂过肌肤带来些许痒意,视线望向窗外,平时有很多魔法少女与使魔走过的街道被夜的安宁覆盖,断续的路灯一路蔓延至女神大人的宫殿,双手握紧毛巾转过头看向玲奈酱再次尝试拒绝。
“那个!玲奈酱!……还是让我自己吹头发吧,打扰玲奈酱看书让我很在意……蜉蝣……”
“无须在意,玲奈无法书中事物看多少遍都是一样,别动。”
“嗯,蜉蝣~”
果然又失败了……玲奈酱在某方面很固执这点没有变呢……
看着玲奈酱取下耳饰将其放于书本旁,默默抱紧怀中的枕头,晚风从窗户吹来带动窗帘发出沙沙的响声。
“玲奈酱今晚可以一起睡嘛……蜉蝣……”
“嗯?嗯”
与玲奈酱对上视线,她简单应了几声往边缘靠拉过枕头,轻拍身旁位置身体本能地从自己床上站起往那边走去坐在床边。
“晚安小枫”
玲奈酱轻声道晚安后弹响指切断房间内的魔力供应,灯光倾刻间熄灭,在漆黑中感觉到她已经躺下,待眼睛适应漆黑看到玲奈酱侧过去的背影。
“嗯,晚安玲奈酱……”
轻声道晚安后放好枕头同样躺下来,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心脏怦怦地跳动着,耳边只剩下安稳的呼吸声与风吹进房间的声音,好奇怪明明是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景色,只是换了个角度便如此新奇到让自己毫无困意的程度嘛?答案当然不是了,是我还有话想对玲奈酱说……
轻轻侧过身望着那背影,缓缓伸出右手想要触及却在触碰前的刹那停下,默默收回放在跳动的心脏上,垂下眼眸……
“玲奈酱抱歉……”
“今天我又拖玲奈酱的后腿了……要是我再强一些,玲奈酱就不会耗完魔力了……”
“抱歉……因为我……”
隔着衣物抓紧心脏,好痛,悔恨的尖刺不断刺入心间,明明现在的自己已经和“曾经”有了很大的差别,可为什么还是没能帮上玲奈酱……
身旁传来些许声响,抓住心脏的右手被轻轻触及握住,冰凉的指尖触及肌肤身体本能地颤一下,眼角被指尖轻轻拂过,手背划过鼻尖时带来些许痒意,睁开眼睛望着那双在漆黑中依旧无比闪耀的蔚蓝眼眸,平静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柔和的浅笑……
“小枫无需道歉,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职责,是玲奈还不够强……”
“失去曾拥有的一切,失去记忆于情感的玲奈,无法得到“她”的认可”
“!不是的……”
想说的话语没能说下去,有什么环过脖颈,来自后脑的压力让自己撞上那曾感受过的柔软,发丝与后背被轻轻抚摸着,平缓的心跳声在耳边跃动,相同的薰衣草香味隔着衣物萦绕于周围,脸庞埋入那份柔软中感受着只属于玲奈酱的体温心中刺痛悄然消散……
“小枫是玲奈最重要的“搭档”,玲奈会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
“这是玲奈在女神大人面前向你许下的“誓言””
“这次玲奈不会再失去……”
“……”
玲奈酱的声音断断续续直至完全被平稳的呼吸声所覆盖,缓缓仰起头望着玲奈酱的睡脸,耗尽过一次魔力加上战斗所积累的疲惫终于在此刻决堤,手臂轻轻抱住那一直站在眼前的后背,躁动的心脏贴上那平静的心脏,滚烫的脸庞再次埋入那份柔软……蜉蝣?感觉好奇怪……心脏为什么跳得好快,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般……这个感觉是什么……无法理解……
上一次躺在玲奈酱的怀里是什么时候来着?想起来了,是在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的雪地,那时玲奈酱为了让自己恢复体温紧紧抱着自己……果然玲奈酱就是玲奈酱,其在严厉与不善言辞下温柔没有任何改变,比起言语身体先行一步,跟记忆中的玲奈酱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呢?记得好像是……
……
……
啊嘞? 为什么想不起来?
记忆出现了空白……自己是怎么死的来着?……
缓缓睁开眼睛于漆黑中望向水波玲奈的脖颈,秋野枫重新想起来自己是为了寻找“所失去的部分”才成为了“神使”,而现在失去的部分就在眼前……与水波玲奈有关的记忆……
拿回曾经和玲奈酱相处的记忆,应该就能理解心中的这份“感觉”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