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rass 于 2011-4-26 07:23 编辑

「呼……嗯……」

一大清早，櫻丘女子高中的音樂準備室中，有兩個人正處於不合時宜的情意交融狀態裡。

身為後輩的中野梓，被作為前輩的平澤唯牢牢地按壓在牆邊，在略顯急促的呼吸中不斷交換氣息。

毫不顧慮弄皺制服襯衫的可能性、緊緊摟住腰際，讓彼此柔軟溫暖並帶有淡香的身體靠得很近很近。

以密不可分為目標、努力地想要貼合在一起。

「哈……」

被唯吸吮過無數遍的唇瓣剛重新接觸到空氣，梓馬上大口喘息。

一邊伸手擋住再度湊過來的濕潤唇瓣，一邊從滿腦子對唯的戀戀不捨中努力擠出僅有的一絲絲理性。

「前輩，時間快到了。」

「唔……」

唯吻著梓的手心，嘴巴被摀著卻依然發出了十分清晰的嘟嚷聲。

「明明就還有五分鐘……」

「過去會來不及的。」

「那再一下下就好。」

「就說已經…………」

梓話還沒說完又被吻住了，唯的舌頭就像回家一樣自然地探進了她的口腔。

仗著不會被咬就如此肆無忌憚，發出嗚聲抗議未果的梓在不得已之下只好試著伸手搔她癢，幸好這個方法還能奏效。

唯被搔癢時忍不住笑出聲音，而梓則抓緊時機掙脫了她的唇瓣和懷抱。

雖然她也不太想離開唯，不過總不能將等她去參加排練的同學們扔在一旁，那也太不負責任了。

「中午也要排練，所以放學後再……」

梓一邊梳理剛才被唯隨手撥開的瀏海一邊說話。

這次唯乖乖的待在一旁凝視著她，背部往後輕輕靠上牆壁，沒有阻止梓繼續說下去。

但梓在目光隨意地掠過唯的領口時，忽然頓了一下，隨即走到她身前，莫名地轉移了話題。

「……早餐的烤吐司，記得趁熱吃掉哦。」

梓專注地盯著唯的領口，幫她重新繫好那條不知何時鬆開的藍色領帶之後，繼續低頭整理起自己的儀容。

唯突然覺得有很多很多話想對她說，微微地張開了嘴唇。

但直到梓說『那我先走了』並轉身離去，她都只是掛著跟平常沒有兩樣的傻氣笑容。

若把此刻內心的聲音拼湊為言語，她覺得自己一定會不小心說出讓梓困擾的真心話。

所以她只是以身為前輩應該有的樣子很有朝氣地『嗯！』了一聲，並對著梓舉起手小幅度地揮了揮。

門扉扣上後，她的手立刻停滯在半空中，並緩緩地放回了身側。

跟梓在一起時，什麼都不做也很快樂。

梓不在的時候，不管做什麼都好寂寞。

這也是身為戀人……所必須煩惱的問題吧。

……

稍微施力轉動附有鏽斑的暗金色門把，存在於預想之中的阻礙消融在田井中律的詫異裡。

她推開門、一腳跨進準備室，奶油香混合烤麵包的味道撲面而來。

那過於濃郁的香味，令早已吃過早餐的她不禁嚥了一口唾液。

坐在長椅上的唯，雙手拿著吃到一半的烤奶油厚吐司，像倉鼠一樣鼓著雙頰咀嚼食物。

注意到律之後，她發出了聽起來像是『小律早安』的模糊聲音。

「妳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律邊說邊在準備室裡走了一圈，眼睛像在搜索什麼東西似地掃來掃去，隨後走到鼓架旁，彎腰拾起昨天不小心忘記帶走的樂譜。

唯將嘴裡的食物咕嚕地吞嚥下去後，舉起右手回答。

「從今天起我就是社辦的鑰匙！」

「鑰匙？」

「呼嗯！」

一時不解其用意的律，狐疑地看著她，半响後才明白過來。

「不會吧？妳以後都打算這麼早來學校啊？」

「嗯！」

唯點點頭，再度張嘴咬了一大口吐司，慢慢地咀嚼。

太詭異了。

律半瞇起眼睛，將樂譜捲成圓筒狀後握在手裡，像導演一樣隨意地抬起來擱在肩上。

「最近梓有事得早起吧？」

唯睜大眼睛望著她，沾有麵包屑的臉上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正當律以為她會傻笑帶過去時，她忽然指著律迸出了一句奇怪的話。

「名偵探～小律！」

「不不不、我只是個隨處可見的普通高中生啦。」

律邊否認邊無奈地心想，唯最近老是跟梓黏來黏去的，不往這個方向推理也很難吧。

「所以說，梓早上有什麼事要來學校啊？」

「戲劇排演。」

唯將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裡，順勢舔了一下拇指。

「梓喵的班上決定要演戲了。」

「哦？還真認真耶，離校慶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

「嗯！梓喵一直都很認真！」

「不，我剛才說的是…………啊，算了。」

律說著看見唯露出不知道是驕傲或是自豪的笑容，立刻打消了解釋的主意。

「話說回來……小律妳這麼早來好奇怪哦。」

唯認真地打量著她的臉，像是想從她的毛細孔裡看出破綻。

「真的是小律嗎？不是冒牌貨～？」

「我才不想被妳這個瞌睡蟲化身這麼說咧！」

「小律妳還不是會在課堂上打瞌睡～」

「總比妳從頭睡到尾好啊！說到這個，妳明明睡得那麼多，考試成績卻都比我好，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哎嘿嘿。」

「妳不好意思什麼啊，我又不是在誇妳。」

此時，兩人身後響起了敲門的叩叩聲。

回過頭一看，開門走進來的是出現率低到可以用稀有來形容的憂。

跟平常一樣掛著微笑的憂，向律打了聲招呼後，迅速地將視線轉向正準備喊她的唯臉上。

「姐姐，可以打擾一下嗎？」

身為親生姐姐的唯，依稀從她萬年不變的溫和笑容裡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準備室後，憂用視線往樓梯下方探察了幾遍，確定沒有人，這才走到窗邊、小聲地對唯開口。

「姐姐，妳在學校裡對小梓做過什麼嗎？」

「咦？」

雖然唯的個性比較天不怕地不怕，如此直接的問題還是讓她愣了一下。

「……什、什麼也沒有吶～？」還因為心虛而傻笑起來。

「被看到了哦。」憂一語揭破她的謊言。「妳在我們班教室裡親小梓的時候。」

「哎！？」

「不要擔心，姐姐，我已經處理好了。」

看著唯那大驚失色的反應，憂嘆了口氣，一方面感到有點於心不忍，一方面又覺得不說出來不行。

「可是，如果下次是被別人看到，可能就沒有辦法收拾了哦。在學校裡不小心一點是很危險的。」

「唔……」

乖乖被說教的唯微微低下頭，氣勢完全衰弱了下去。

若不是充足的陽光正照在她的身上，恐怕她就要跟牆角的陰影同化了。

「稍微克制一點比較好，姐姐。」

憂苦笑起來，猶豫了一下，雖然覺得很難說出口，還是湊到唯耳邊，小聲地提出了建言。

「……至少也要選在完全不會有人經過的地方。」

「唔嗯……」

「那麼，我要趕在排演完之前先回去了。姐姐，加油喔！」

聽著踩踏階梯的輕微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唯撫著繫在夏季制服領口前的藍色領帶，無聲地吁了一口氣。

音樂準備室，算是不會有人隨便經過的地方吧？

那麼，剛才發生在準備室裡的事情，應該就不用擔心會有目擊……

喀噠！

準備室的門忽然開了，從裡面走出來的律，疑惑地望著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後、反射性貼伏在牆面上的唯。

「妳在學蜘蛛人嗎？」

「…………哎嘿嘿。」

「快上課了喔，趕快回教室吧。」

不想追問的律轉過身，剛走下階梯幾步，突然又回頭說道。

「對了，唯……」

「唔？」

「……」

「什麼？」

「不，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還是等她們自己說出來比較好吧？

律一邊默默地想著一邊走下樓梯，決定先去找紬好好商量一下。

沒想到，在她還沒有去找紬之前──

唯和梓之間的隱密戀情，就先浮出了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