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jol】 歸宿 
第42章 【 工科生 與 文科生 09-10 】
09
「我知道，我已經和她們說好了，會準時過去的……是，那就先麻煩妳了，拜拜。」
掛上與經紀人之間的通話，南條發出有些沉重的嘆息，轉過頭看向依然昏迷著的三森幾秒後，將視線轉移到她身邊的人身上。
德井青空，橘田泉，佐佐木未來。
三個人都是南條所屬的演藝圈同事，也是目前這間OO藝能事務所的招牌團體。
「南條さん那邊聯絡完了？那我們就準備出發吧。」
注意到南條結束了電話，德井率先搭話，並且配合著佐佐木的幫忙，將昏迷中的三森揹到自己背上。
「そらちゃん妳確定真的可以嗎？すーちゃん會答應？」
一旁剛從自己包包裡拿出車鑰匙的橘田有些遲疑地問，卻得到德井肯定的點頭。
「……我還是持反對意見。」
「きっちゃん沒事的，すず前幾天不是說過嗎？她覺得南條さん是有權力知道這一切的。」
「是啊，橘田さん放輕鬆，雖然跟みもりん想的或許有點不同，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不要瞞著南條さん比較好喔。」
注意到橘田還是有些擔憂的態度，佐佐木頓了一下，決定上前幫德井的忙，聽到幫腔的德井也趕緊在多補上兩句。
「對啊對啊！而且すず一定不希望給南條さん造成困擾的。」
「……我知道了，我去把車開過來，妳們到員工用的入口等著。」
看著兩個夥伴都態度明確，橘田無奈地點點頭，開門離開前瞄了南條一眼，明顯還是有些不信任的眼神。
「……」
大門關上後，三人專用的樂屋再度陷入寂靜，南條有些尷尬的把手機放到包裡，等著另外兩人替自己帶路。
「南條さん請不要太在意，橘田さん平時是很容易親近的人，只是這次的事情……」
注意到南條緊繃的側臉，佐佐木露出柔柔的笑容，欲言又止地看著橘田離去的方向。
「沒事的，我知道橘田さん是個很直率的人，雖然和妳們相處不多，但多少知道妳們都是善良好相處的人。」
只是我不知道妳們和三森さん是什麼關係……
將最後的話吞回腹中，南條複雜的眼神再度放到昏睡中的三森身上。
十分鐘前，當南條剛趕到撞到德井的三森身邊時，她只來的及聽到對方喊出面前三個人的暱稱，然後露出像是安心了的表情後就暈過去了。
和先前三森提過的老毛病十分相似，卻又無法說出關聯性的南條只能愣在原地，看著德井和橘田兩個人很熟練地扶助三森的身體，佐佐木則是立刻讓經紀人和周遭的圍觀人群解散。
直到德井跟橘田要合力把三森搬走的時候，南條才找回自己的口語能力。
吱吱嗚嗚地說明自己和三森的關係，在短暫的停頓後，得到三個人要自己跟過來的話語，然後就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了。
「嗯，放心吧，只要すず醒來，きっちゃん就會恢復成原本大孩子個性了。」
「三森さん……」
聽到三森的暱稱，南條下意識地看向昏睡的人，蒼白的膚色顯示對方的身體狀況並不算好，但是安穩的睡相又讓人覺得平靜。
十分矛盾的感覺。
「南條さん不用擔心喔，すず這確實只是老毛病，不過這次既然會進入昏迷的狀況……可見すず對南條さん是真心的。」
「什麼……意思？」
南條無法理解德井的意思，只是愣愣地看著德井揹著三森站起，佐佐木則是將三人份的包包拿在手上，準備去替德井開門。
「等等就會告訴南條さん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這裡的環境對すず會有負面影響。」
「環境？負面影響？」
下意識地重複德井的關鍵字，南條拿上自己的包包，緊跟著兩人走出房間。
「是的，所以才說すず對南條さん是用了真心的，不然她是不可能踏進這棟大樓的。」
「總之，現在還是先離開這裡吧，橘田さん的車應該已經準備好了，剩下的到目的地再說。」
注意到南條對於德井的話還是一臉的疑惑，殿後的佐佐木親切地補上一句，試圖讓南條稍微放鬆些。
「是要去哪裡呢？」
「去すず家。」
對德井來說，今天能在事務所見到三森是相當震驚的，同時卻也是無比慶幸。
在兩天前的聚會當中，德井、橘田和佐佐木已經聽三森說過她的近況，對於她貌似能夠接受新朋友這件事情感到相當開心。
因為自從那件事情以來，這十年來三森的社交生活完全被鎖在原本的框框當中，別說是新朋友了，三森連和陌生人多談一會話都不太願意。
注意，是不太願意，而非做不到。
不過當然，身為三森從小就認識的好友，德井等人一點也不希望她逼迫自己去做一些不喜歡的事情。
所以南條愛乃的出現，對三個人來說都非常的驚訝。
雖然德井從來沒想過她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南條見面，甚至可能得由自己和兩個好友來解釋三森的異常情況。
不過照德井的了解，即使三森有意願告訴南條一切，以三森被動的個性可能得花上幾個月才能真正鼓起勇氣和南條攤牌。
所以某個意義上，今天的事件是個好的契機。
幫助三森恢復的好機會。
用備用鑰匙打開了三森一個人居住的公寓大門，三個人熟門熟路地領著南條進來，先把仍在昏睡中的三森安放在她的臥室後，德井才注意到南條清冷的表情上有著一絲緊張。
「南條さん是第一次來すず家吧？不用客氣，坐吧。」
覺得面前拘謹的南條和自己所知道的舞台上總是帥暈不少女生的南條形象不太符合，德井忍著笑意，示意南條坐到三森宅的沙發上，而德井自己則移動到和沙發相隔一個茶几的坐墊上。
同時間，佐佐木已經自然地走進廚房，幫大家泡茶水，而橘田則是還在幫躺在床上的三森整理棉被。
「嗯……該從哪裡說起呢？啊、這麼說來，我們還沒自我介紹吧？」
「不，再怎麼說，從自我介紹說起也太遠了吧。」
聽到德井根本就離題的開場白，南條像是反射性一般輕聲吐槽著，惹得端著茶水走過來的佐佐木當場笑了出來。
「嘛——某個意義上從自我介紹說起是最快的，這麼說吧，南條さん妳對我們這個團體的印象是什麼？」
為了要順暢地切入話題，德井乾脆地使用反問句，而另一邊被詢問的南條則是稍微露出遲疑的表情，思考了幾秒後才開口。
「OO藝能事務所的招牌團體，ミルキィホームズ，由三個人組成，分別是橘田泉さん、德井青空さん、還有佐佐木未來さん，在藝能界裡面資歷很深，團體演出的風格偏向可愛搞笑，但其實三個人個別發展時都有特別的技能。」
「那在南條さん看來，我們ミルキィホームズ有隊長的存在嗎？」
是很正統式的回答，這個回答也在德井的預料之中，所以可以完全照著預想地拋出問題。
「咦？不是橘田さん嗎？」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是隊長。」
德井還來不及反駁，剛從三森臥房裡走出來的橘田就快速地否認了，橘田接過佐佐木遞來的茶水，一臉無奈地坐到德井旁邊的坐墊。
替所有人都倒完茶的佐佐木跟兩人一樣，都坐到了茶几另一端的坐墊區，直直地面對單獨坐在沙發上的南條。
「那是……沒有設置隊長這個職位？」
「不，我們有隊長，一直都有。」
面對南條愣了兩秒後再度提出的想法，德井肯定地搖搖頭否認，最終將視線朝和客廳相連的三森臥房看去。
「難道說……」
細心敏感的南條貌似看懂了德井的意思，她露出驚訝的表情，那是德井在南條臉上看過最有情緒的反應了。
「沒錯，我們ミルキィホームズ的隊長就是すず，從出道開始就是如此。」
《這篇因為人數較多，對話部分會在最後面加上說話者的名字。》
10
ミルキィホームズ，最一開始成立的時候，成員的平均年齡低於十歲。
基本上就是四位童星組成的團體，比起正常的偶像團體，更偏向讓四個孩子自由發揮，所以不管是唱歌、跳舞、兒童節目主持，甚至是舞台劇演出都有參與，是個相當少見又充滿前途的企劃。
雖然年歲差有五歲左右，但成員的感情很好，也都很活潑親近。
也因為成員年紀全部都很小，所以移動總是交給事務所專門的保母車，除了藉此來保護幾個人的安全，也同時顯現事務所對她們的期望很大。
然而對她們有所期望的，可不只事務所的長官們。
在將近十年前，橘田十一歲，三森十歲，德井八歲，佐佐木七歲的時候，正準備走上坡，闖出名聲的ミルキィホームズ，發生了一件令人回想起來也要發寒的事件。
四個孩子作為事務所力挺的新星，被想要贖金的歹徒給盯上了。
這些歹徒假冒成事務所提供的保母車，趁著經紀人一個不注意，把剛結束工作坐上車的四個孩子給綁架了。
當時德井和佐佐木還很小，遇到這件事情整個慌了手腳，到最後甚至在歹徒的怒吼之下嚇得哭了出來。
橘田跟三森為了要保護年下的兩個人，壓抑下自己的恐懼，努力地安撫兩個人的情緒，眼見歹徒要動手打人時，橘田跟三森也很有默契地一起護在再度被嚇到的德井跟佐佐木前面。
因此不管是橘田還是三森，現在身上都還有留下當時的傷痕。
好在那時時間已經很晚，再加上工作了一天，德井跟佐佐木很快就哭累並在橘田跟三森的安撫下睡著了，這才勉強壓下歹徒繼續打人的衝動。
四個人被關在一間破舊的房間當中，完全沒有辦法辨識四周的狀況，漆黑加上疲倦很快地也席捲橘田跟三森的意志，最後體力差上三森一些的橘田也跟著睡著了。
「之後呢？你們之後是怎麼逃出來的？」 (南
聽著這段簡直就像是小說情節般的回憶，南條臉色慘白地看著眼前的三個人，一想到當時三森是怎麼樣恐慌的心情，她就覺得一陣心痛。
「我們不知道。」 (德橘佐
「欸？」 (南
然而面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三個人整齊地搖頭，並說出讓南條驚訝的答案。
「當我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隔天早上，而醒來的地方……是醫院的病床上。」 (佐
「當時除了すず之外，我們三個人都在同一間房間裡，經紀人跟我們的父母也都在現場，那個時候面對一臉茫然的我們，經紀人稍微解釋了一下。」 (德
「她說是みもりん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們我們的位置，但當經紀人跟警察一起抵達時，歹徒要嘛已經昏迷要嘛就已經逃走了，我們被關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的倉庫深處。」 (佐
「她們找到我們的時候，只有すーちゃん是醒著的，而且她始終擋在我們三個人前面，就算是警察跟經紀人過來，她也不準她們靠近，最後是在我們的家人到達後，すーちゃん才放心的睡著。」 (橘
三個人一人一句接著解釋，但因為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資訊，聽得出來三個人都沒有真的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南條さん剛剛的問題，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我們不知道，我們只知道在きっちゃん睡著後，到經紀人到達前，唯一醒著並知道到底發生什麼的人只有すず一個人。」 (德
「不只是我們，警察跟大人們也都試著問過すーちゃ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すーちゃん從那時開始……就變了。」 (橘
「みもりん怎麼樣也沒有解釋這之間的事情，從那之後也變得沉默冷淡，雖然對我們三個和家人的態度幾乎沒有改變，但其他的就……當然醫生也檢查過了，但みもりん除了當時被打的傷口外，並沒有哪裡受傷。」 (佐
三個人說明得口氣變得沉重哀傷，看得出來三個人都相當自責，所以橘田才會戒備著南條，那也是因為那場事件而留下的習慣，南條深呼吸一口氣，大概也能猜到接下來的事情。
考慮到被害者的年齡都很小，再加上她們都是演藝界的人，事務所和警方大概一起把消息壓了下去，所以事情才沒有被廣為流傳。
「所以三森さん從此從演藝界引退，並且才會總是掛著營業性質的笑容……嗎？」 (南
「算是吧，那是すず保護自己的方式。」 (德
「所以當我們從みもりん那邊聽到南條さん的事情時，真的感到很驚訝喔，十年來，十年來第一次みもりん能夠再次交到新的朋友，這件往事我們不曾跟別人說過，但是南條さん，我們希望妳能夠繼續跟みもりん當朋友，所以……」 (佐
「みこちゃん，在那之前，我想要先確認南條妳的想法，我們告訴妳的這些事情，如果妳說出去或是因為這事情而傷害到すーちゃん，我可絕對不會放過妳的！」 (橘
坐在邊邊的橘田說話的聲音相當堅定，甚至帶有一絲威脅的語氣，這樣突然的轉變讓南條有些嚇到，不過想到對方的立場，南條也沒有太過介意。
「橘田さん！不可以這樣子說話喔！」 (佐
「哼……我去看看すーちゃん醒了沒。」 (橘
被佐佐木糾正的橘田露出不甘心的表情，起身離開了客廳的談話區域。
「不好意思，大概是因為綁架事件的影響，きっちゃん對於我們三個人的事情會反應特別大，我相信她不是那個意思的。」 (德
「嗯，沒事，我大概也知道她的想法。」 (南
那是身為四人中的年長者所留下的自責心理，聽著德井跟佐佐木帶著歉意的話語，知道原因的南條無力地笑笑，並搖頭表示她並不介意。
說完，南條低下了頭，看著手中的杯子，滿腦子都還在消化剛剛聽到的事情。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樣子就能說通了。
南條將內心對於三森的種種記憶捉了出來，反覆地思考後就能理解一些有矛盾的地方。
例如，三森雖然內向也不曾跟同學老師有過多互動，但她對於應付各種談話都很得體，甚至相當得心應手的感覺。
例如，三森不喜歡看電視，只要是娛樂圈的事情她都不會知道，但她卻喜歡舞台劇，喜歡跳舞唱歌這類跟演藝圈相當有關係的事情。
例如，三森明明是文科生，卻選擇了南條所屬的工科生較多的選修課程，因為今年的文科生選修是演藝界相關的內容。
所以，三森才會有這麼多自相矛盾的個性和行為。
那是年少時的回憶所造成的，三森她還陷在那個回憶當中，所以到現在還無法自由地觀看演藝界相關的消息，才沒辦法信任陌生人，更沒辦法和他們成為朋友。
這樣一來，南條那天在學校撞到的情況也能解釋。
那天南條聽到的電話估計是三森跟德井她們的定期聯絡，大概是提到了德井她們要來學校辦活動的事情，在問三森要不要見面之類的，但是被三森拒絕了。
因為自己無法踏出那一步而必須拒絕好友的三森才會因此難過，並拿出和橘田、德井、佐佐木，四個人一起在舞台上拍的照片。
想到這些，南條的內心就湧出心疼的情感，但同時也有著相當多的不知所措。
原本就敏感內向的南條，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她甚至連要怎麼面對三森這件事情，都變得疑惑茫然。
三森醒來時，一瞬間是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覺得自己睡了很久，而且睡得很沉，卻也在同時感覺到心裡有種空空的感覺，好像是忘了什麼一樣……
「啊！南條前輩！」 (森
腦海中一閃而過南條淺笑又寵溺的表情，三森嚇得立刻從床上坐起，有些沙啞的聲音和突然的動作順道嚇到坐在旁邊椅子上的橘田。
「すーちゃん，還好嗎？」 (橘
「啊……きっちゃん？きっちゃん怎麼會在這……欸？我什麼時候回家了？」 (森
看向一臉擔憂的橘田，三森眨眨雙眼後，一臉疑惑地問著。
「……そらちゃん！みこちゃん！」 (橘
「來了。」 (佐
「橘田さん，妳叫這麼大聲，すず會被妳吵醒……啊，已經醒啦。」 (德
三森看著一臉嫌麻煩的橘田直接回頭朝客廳喊了另外兩個摯友的名字，並且聽到兩人的回應，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在慌亂中撞到德井才暈過去的事情。
「みもりん身體舒服一些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倒杯水喝？」 (佐
「嗯，好……謝謝妳。」 (森
總是細心的佐佐木露出溫和的笑容後，再度離開三森不大的臥房，這一離開三森才注意到剛剛還有一個人站在佐佐木後面，沒有出聲跟自己搭話。
「南、南條前輩！不好意思，我……」 (森
「三森さん，不用道歉的。」 (南
「可是……」 (森
剛剛想道歉跟解釋時，南條面無表情卻是堅定地搖搖頭，制止了三森繼續說下去的動作。
愣住的三森發現南條的雙眼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直直看著自己，而是用有些偏移的角度看著自己身後的牆，表情看上去也很疲累。
自己拖累了本來就很忙的南條前輩。
這個想法立刻就佔據了三森的腦海，同時她感受到內心傳來一股基本沒有體會過的糾心痛苦。
快要喘不過氣，眼眶也整個泛酸。
和那個“老毛病”發作時的感覺不一樣，明明應該是比發作時還要更輕微的痛楚，卻讓三森完全無法壓抑。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這種感覺只有在面對南條時才會產生。
陷入安靜的空間是被手機鈴聲給打斷的，南條嬌小的身體抖了一下，才急忙轉過身走去客廳接電話。
「すず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德
「そらちゃん，我是不是給妳們跟南條前輩添麻煩了，工作方面……」 (森
「沒事的喔，我們會出現在事務所本來就只是去拿東西的，雖然明天在外地有演出的彩排，但我們訂的新幹線是今天最晚的那班，時間上是空閒的。」 (德
「那……南條前輩？」 (森
「……」 (德橘
「我這邊也沒事，只是延遲了出發時間而已，沒問題的，三森さん不用操心。」 (南
然而當德井跟橘田互看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說明時，已經結束電話的南條走了進來，自行回答了三森的問題。
「延遲了出發時間？」 (森
但是三森並不打算就這麼結束話題，她直直地看著南條，露出專注的表情。
三森知道南條對於自己這樣的態度沒有抵抗力，果不其然沒兩秒後她就聽到南條放棄掙扎的嘆息聲。
「原本是打算搭傍晚的新幹線先去會場集合，我的演出是明天下午，雖然上午還可以彩排，但原本是打算今天晚上先彩排一次的，不過沒關係，那個本來就是額外的練習，我這次的出演活動跟德井さん她們是同一個，德井さん說可以跟她們一起出發，所以時間上是來得及的。」 (南
果然還是耽誤到南條前輩的工作了……
「對不起……」 (森
「我不需要三森さん的道歉喔，我也不希望三森さん道歉。」 (南
低下頭道歉的三森被南條扶起臉頰，她看著南條有些近距離的複雜表情，心跳好像被踩了油門一樣不斷加速跳動。
「嗯。」 (森
「好好休息。」 (南
面對下意識點頭的三森，南條輕輕拍了對方的頭頂，輕聲地提醒後站直身體，將視線轉向德井跟橘田。
「最後一班新幹線的話，現在差不多該走了。」 (南
「啊，確實時候不早了！すず妳就先休息吧，今天みころん會留下來陪妳，妳什麼都不用擔心，好好睡一覺就好。」 (德
「對啊，すーちゃん只管休息就好，剩下的我們再跟妳打電話聯絡。」 (橘
聽到南條的提醒，德井跟橘田才趕緊確認了目前的時間，並雙雙露出慘了的表情，一人一句地對三森叮嚀後，走向客廳拿自己的包包。
「欸？みころん不用參與演出嗎？」 (森
「我們的表演是後天，基本上明天再抵達就可以了，只是製作人好像想先跟我們開個會，所以才會決定要搭今天最晚的新幹線去喔，但是因為買的票是剛好的份數，所以就先把我的票給南條さん，我明天再出發。」 (佐
拿著溫水走進房間的佐佐木對著三森解釋著，並且帶著溫和的笑容對其他兩個夥伴揮揮手道別。
「……不好意思麻煩妳們了。」 (森
「沒事的喔，みもりん可以不用在意的，我們就像是一家人一樣啊。」 (佐
「那我們先離開嘍，すーちゃん妳要好好吃好好睡！工作回來再來找妳開烤肉派對！」 (橘
「對啊，休假日大家再一起聚會吧，晚安，すず，みころん明天見。」 (德
聽著三個摯友一人一句的溫暖話語，三森很自然地露出開心的笑容，她朝要離開的德井跟橘田揮揮手，並出聲道謝。
然後視線移到了走在最後的南條身上。
笑容變得有些僵硬，三森不知道為什麼，她只覺得自己好像沒辦法在南條面前控制好情緒跟表情，明明這種事情根本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發生過。
但三森在南條面前無法假裝或是偽裝自己，不知不覺間就變成這樣了，等到三森意識到時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了。
「我走了，三森さん，我們改天再聯絡。」 (南
「……好的，南條前輩請小心慢走，我們……改天再聯絡。」 (森
即使嘗試了，三森仍然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露出的笑容，一定是相當僵硬難看的吧。
但是她沒辦法做出什麼改變，目送著三個人離開，三森握著佐佐木遞來的水杯，閉上雙眼並低下了頭。
沒有笑。
從自己醒來到離開為止，南條都沒有露出笑容。
三森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原來是如此喜歡南條的笑容。
那個面對自己時，總是溫暖又充滿寵溺氣息的笑容。
真的很喜歡，真的不想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