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馆与茅草屋

第八章 酒馆与茅草屋

林口镇，当然也有人叫林口堡或是林口城，不过最早来到这边聚居的人都喜欢叫这里为林口镇来表明自己老派的身份，毕竟刚来这里那会儿还就是一个比镇子还小的堡垒罢了，但随着商人们渐渐发现这边丰富的物质和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之后，人口便开始大量涌入。

本来林口镇只是当初西塔帝国为了防止天云山脉后的怪物和野兽袭击，而设立的类似前哨站一般的堡垒。逐渐地，这座小堡垒便被定居在这里的商人扩建，那些商人在当地还组成商人协会，自发建立一支用于防范野兽和维持治安的雇佣守卫队。

也许是帝国上头也乐于群众自己去分担前哨的压力，便放任自由，还专门组织和鼓励商人们修建了第二道围墙，于是现在的林口镇便被墙划分出两个不同所属区域，一个是商人协会管理的外围新城区，另一个是军队驻扎的内围老城堡。

可能是为了打猎方便，猎户们一般都会在没有城墙保护的野外建自己的住所，但所在的山头，也都是离有士兵把手的后城门比较近。猎人数量较多，每个猎人都有工会来分封自己的狩猎范围，并要向工会缴纳相当一部分的捕猎税。

沿着林口城林道向东方向再过个十几公里,隔林道两个山头的地方便是师傅的茅草屋。

住所离城镇如此远的，除去师父也就没其他猎人，不如说师父根本就是在非法捕猎，这三年斯嘉丽从没看过他缴纳过任何费用。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地方，屋旁不远处就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洗澡和取水都很方便，旁边又有一座延绵的山脉，无论是蘑菇、野菜、动物都能从山里找到。

而且由于不在帝国林地范围内，不会隔三岔五有巡林员来调查是否有偷猎或砍伐树木的现象。

当然享受这些前提是不担心野兽的侵扰，确实在屋旁或狩猎中遇到过野猪、老虎等动物的袭击是常有的事，好在斯嘉丽与师父都不是什么普通的猎人，最后野兽也只是成为斯嘉丽的沙袋和食物而已，拥有武器的人可是不容小觑的，况且还是两个怪物级的，不对，有一个本来就是怪物。

也正是有这些野兽的威胁，他们四周根本就没有人类居住，甚至不曾有人敢进入这片地方，偏僻的林道也早就被荒废而遍布着杂草。

而现在斯嘉丽便在林道上朝着林口镇奔跑着，每天她去林口镇里工作都是跑过去的，她的速度跟纯血马一般，即使如此从茅草屋出发也要花大概30分钟左右的时间，要穿过山上的各种障碍和路上的杂草，还是很麻烦的。

师傅除去一些必要的物资，需要在城镇中购买外，其余都是自己动手做的，衣服是由野兽皮鞣制后缝补的，蜡烛也是从猎物身上的油炼制的，打猎虽然带着把猎刀，但还从来没有见过他拔出来过，平时都是用一柄头经过简单削尖炭烤后的木矛来猎杀猎物。这么一想，也就她刚来那会儿，师父出去替斯嘉丽买东西的次数比较多，在斯嘉丽习惯进城后，他也就几乎不怎么出去过。

他还曾叮嘱过斯嘉丽不要在外面说起他的事，之后还给她编造了一个附近猎户女儿的身份，甚至头发也染成常见的棕色，不过后来嫌染发太繁琐便给她买了顶假发，故意修剪杂乱后，让她进城时带着，因为一头火红色头发太过显眼。

师父的身世不简单，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一直和斯嘉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斯嘉丽也乐于这样，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再说她也不算什么光明正大的身份，所以两人到现在也没聊过彼此的过往，虽然师父有时会讲各种地方的有趣的知识，但也仅此而已，只是知道他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无法从里面知道关于他的过去，斯嘉丽也没多大兴趣去了解，不，不如说她不想再背负上额外的包袱。现在她唯一的目标就是去完成与迪丽雅的约定，她所做的每件事都只是为了她，除此以外的负担是不需要的。

斯嘉丽工作的地方叫奎克酒馆，是镇上最出名的酒馆，听同事提起过，现在奎克酒馆不仅在林口镇有名，在其他地方的分馆甚至是在首都多尔法也颇具人气，这也多亏林口镇附近的猎户们捕获到的奇珍异兽和当地富饶的土地产出的小麦。

很多贵族和富商都会为了鲜美的肉、香醇的啤酒和酥软的面包来奎克酒馆消费，考虑到更好地服务上等社会的客人，奎克酒馆一般分两层，第一层一般为平民，而第二层则为那些需要更优雅的消费环境的客人，餐具准备的是刻金雕花的瓷盘和镀银的刀叉，为体现更好的服务，连二层的工作人员也都要求有良好的气质和外表，斯嘉丽便是负责第二层的传菜员。

本来二楼的服务员也要求相应的工作经验和良好的谈吐，毕竟现在的奎克酒馆可以说得上是半个高档消费所，所以当斯嘉丽被酒馆主管问道相关经验和以前的背景时，她支支吾吾，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幸亏当时酒馆的店长奎克先生刚好过来，瞧了眼斯嘉丽，对主管说道：“瞧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不是长得挺可爱的吗，琥珀色的眼睛，那些贵人们会喜欢的。”

“可是店长，你瞧瞧她这打扮和这呆头呆脑的样子，你觉得她能逗那些贵族开心？”长着一副鹰一般面孔的女主管，用她干瘦的手指，指着穿着一身宽大不合身且破旧的亚麻衣，脚上套着一双沾满泥土和沙子的马丁鞋，头发还杂乱地飘荡在空气中的斯嘉丽说道。

顺便一提斯嘉丽就是看中这双鞋的鞋底很耐磨买的。

那时的斯嘉丽才刚刚接触社会不久，还没有怎么经历过这种苛责。自己读过那么多书，学习的那么多知识，却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拒之门外，只觉得非常的不服气，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委屈地愣在那里。

“没事，没事，做传菜员不就行了，也不用跟客人有过多的交流。”不知道是不是店长的怜悯还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斯嘉丽便被聘为奎克酒馆的传菜员。

一开始斯嘉丽经常会因表情呆滞、步伐拖沓、说话吞吞吐吐、搞错客人、迟到、仪表不整洁等原因而被主管批评。

可这绝大部分过错都是高强度的训练带来的。

一般在四点左右斯嘉丽训练完后，便急急忙忙赶过来工作，大量训练和打斗，经常导致她工作期间身体疼痛、精神不佳；而且由于刚开始路线不熟加之森林环境复杂，所以在森林里迷路或是搞得全身都脏兮兮的情况时有发生；由于用力的奔跑，让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也乱成一团，身上脸上也会因为被师父痛揍而青一块紫一块，而由于这种种原因而犯的错，每次都被严厉的主管记在心里，然后在下次犯错的时候再翻出来。

到现在为止，斯嘉丽有时一旦出错便会被训半个多小时，斯嘉丽怀疑要是给足时间，让她把自己那些犯错记录说一遍的话，估计能讲整整一天。

要不是店长一直帮斯嘉丽求情，斯嘉丽现在已经不知道已经被辞退过多少次。

不过最近倒是有件事让斯嘉丽有点意外。

来二层消费的大多都是一些受过良好教育的上流社会的人，但来的人多了总会有些败类。

斯嘉丽就非常不幸地遇到过，那时她还在心里抱怨着，身上穿着的这套，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恶趣味制服。服装整个都是蕾丝和饰带作为装饰，腰部又收得很紧，宽大的裙子很容易就不小心碰到其他物品。

店长曾夸她是店里最适合这套制服的人，但说实话斯嘉丽并不高兴，毕竟这衣服穿起来虽然说不上暴露，但总感觉像只假扮成孔雀的炸毛公鸡一样。

要是穿上街的话铁定会被人骚扰吧，这衣服。

“小妹妹。”

说曹操曹操到。

回廊旁，一处坐有三人的餐桌上，其中一位客人叫住斯嘉丽，指了指盘子里的食物，不怀好意地问道：“这根又粗又长的东西，叫什么来着？”

这是在耍我吗？这可是你们自己叫的菜，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人太蠢记不住，端菜时传菜员也会报一遍菜名的。斯嘉丽心里不满地想着。

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斯嘉丽还是走上前去带着笑脸答道:“客人，这是本店的特色烧鹿鞭。”

“哦！原来这就是鹿鞭吗？”男人故作惊讶道，然后转头向另一个人问，“说起来鹿鞭不是有那什么的功效吗？”

“啊啊，很好吃我是知道的哦，可还能有什么用啊？”那个人装模作样的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说道。

“就是那个呀那个，看看这形状就明白吧！”男人抓着鹿鞭大肆地晃来晃去。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明白呀！”

这两人就这么一唱一和的就这个问题争吵起来，餐桌上荡漾着吵闹声和奸笑声。

“算了，小妹妹你来告诉这家伙鹿鞭有啥作用吧。”男人终于停止表演，将话题又抛给了斯嘉丽。

“有活血壮阳的作用...”斯嘉丽轻声说出自己之前背菜品时记住的内容。

“对吧，这东西可以让那玩意儿更坚挺，我就是最近不太行了，才到这边吃鹿鞭来重振雄风的。”男人边说着边拿起鹿鞭含在口中不断吮吸着，发出呲溜呲溜的恶心声音。

“但是啊！”男人又转头过来用那种令人发恶的下流眼神扫视着斯嘉丽的全身，“为啥我吃了你们店的鹿鞭后却完全没有那种，那种挺立的感觉呢？”。

在说什么呢？这家伙。

斯嘉丽尽量不让自己鄙夷的表情暴露出来。

“客人，这大概——”

男人粗暴地打断斯嘉丽的话，继续逼近：“难不成你们店在骗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壮阳的功效，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鹿鞭！”

男人拿着那个沾满口水和牙印的鹿鞭，在斯嘉丽眼前摇动着。

“并不是，本店绝对没有欺骗客人您的行为。”斯嘉丽忍着心里的不适挤出笑容回应着。

“是吗？”男人不知为何又突然镇静下来，重新坐回座位上，别着胯，把裆用力挺着，用手指了指，以一副淫邪的笑脸用黏稠的声音说道：“那要是你有办法把它变大的话我就信你。”

又是一阵恶心至极的哄笑声响起。

斯嘉丽感觉到一股火气在向全身涌动。

浑身都能感受到黏稠的恶意，有一种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不快感。

好想狠狠地揍扁这混球。

这时有些失焦的视线瞟到桌上散落的酒杯和倾倒出来的啤酒汁。

斯嘉丽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尽量不暴露自己的怒火，以公式化的语气说道：“这位客人，如果对本店的菜品有任何疑问可以找厨师长或主管确认，那么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斯嘉丽摆出别扭的笑脸后转身走开。

“喂！小妞，喂——”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屁股传来的令人作呕的触感，深深地陷入肉中，通过名为神经的导火索传到斯嘉丽的大脑，引燃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身体瞬间暴涨扭转，打断了他的下一个词。

待斯嘉丽反应过来时，骚扰自己那个人渣已经冲破栏杆自由落体式摔到一楼大厅，一楼传来骚动，而人渣的两个同伴还完全没反应过来，带着慌张的面孔直愣愣地盯着斯嘉丽。

接下来就是可以预见的展开，主管赶来，问清情况，骂完斯嘉丽一顿，同伙缓过神来开始追责起来。

接下来主管道完歉之后就轮到自己道歉了吧。

斯嘉丽低着头这么想着。

“哈？”这一声充满嘲讽意味的语气让斯嘉丽抬起头来。

主管露出从未在客人面前有过的蔑视的表情。

“难道你们想和楼下那流氓一样被警卫队抓起来吗？还是说想让全林口的人都知道你们猥亵这个女孩后，反而被她一个小姑娘给打倒的事实吗？”主管故意以高扬的声调说道，声音回荡到整个大厅。

那两人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于是拔腿就往门口跑去，其中一个还不忘拖着昏迷的男人离开。

“给我记住了！”溜到门口，其中一人喊出书中每个吃瘪的反派必说的一句话后，便都灰溜溜离开了。

那之后斯嘉丽还是用自己的工资，赔偿因自己的冲动而破坏的栏杆和地板。

不过这之后，连第一层也再也没有半个人敢在酒馆里耍流氓，总之算是件好事吧。

这也是唯一一次对主管的好印象。

“斯嘉丽。”

听到这熟悉可怕的声音，斯嘉丽立马从发呆状态清醒过来，回道：“什么事，主管？”

不知何时立在自己后面的主管继续用着平常的语气说：“不要发愣了，十三号新来了一桌客人，赶紧上啤酒。”

“是的。”一边回应着，斯嘉丽一边从橱柜拿啤酒杯，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那桌有几位客人，于是伸到一半的手又滞在半空。

“是三位客人。”背后提醒着。

“是!”斯嘉丽急急忙忙拎着三个啤酒杯，跑到啤酒桶处接好啤酒，又稳住身形缓缓走向十三号桌。

桌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一个老人，老人的袍子下摆上绣着金边，领口和袖口处除了绣了金边外，还都有绣有一只象征帝国的火焰鸟，这打扮斯嘉丽再熟悉不过，这是魔导师才能穿的服装。而旁边两位身着精良的武装衣，其上印有魔纹，靠在桌旁的剑柄处也能看到魔纹，他们是魔剑士吗？

魔剑士，听迪丽雅和师父都有提到过，指的是一种利用魔法装备来提高战斗能力的战士。

当然并不是都用剑作为武器，只是因为刚出现那会儿是统一制式，配备魔法剑与防具，所以才叫做魔剑士，以前就是因为魔剑士的出现，才使得西塔帝国能统一大陆。他们大多魔力控制能力不强，无法放出远距离魔法，但通过制作出来的具有魔法刻印的武器和盔甲就可以省去大部分魔力操作。

在武器和盔甲上附着魔法，虽然可以减轻使用者的精神负担，但不间断的魔力供给还是会消耗掉使用者不少的精力和体力，所以能成为魔剑士的人一般都有着出色的身体素质和集中力，还要有基础的魔法天赋，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那么为什么罕见的魔导师和魔剑士会来到这种偏僻的地方呢？这明显是与斯嘉丽这样的服务员无关的事情。

所以斯嘉丽在小心翼翼地放好啤酒后，便准备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但这期间隐约听见这样的对话。

“哦，久等了，正宗的奎克酒馆啤酒！”看见斯嘉丽端着啤酒走过来的中年人兴奋说道。

“这时候喝这么多没事吗，等下可是还有正事要做啊。”年轻人无奈地叹息道。

“没事没事，那不是还只是个线索吗，而且好不容易来到林口城，我可不想还没有享受到原汁原味的当地美食便驾鹤西去。”中年人一脸不在意地说道。

“不必担心，一切我都已准备妥当——”

这是斯嘉丽走开时听到的魔导师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和二层的一个服务员正要擦肩而过时，被她叫住了：“不得了，那可是首都中央军来的人。”

她的手指指向斯嘉丽刚刚离开的那座13号席。

“中央军？”其实斯嘉丽更在意为啥她自然而然跟自己说起话来。

由于主管和店长对自己不同意义上的重点照顾，加上斯嘉丽也不与她们住在同一宿舍里，酒馆的员工对她一般是爱答不理的态度，像这样不是因工作上的事而主动攀谈的少之又少。

“你看他们肩章和领巾都是红色的，那就是中央来的人才能戴的，你看之前的那些老城里的长官都只是带着黄色的肩章，那是边界守卫的颜色，像蓝色则是一般都市的颜色。”女服务员扬扬自得的在斯嘉丽眼前卖弄着这些知识。

“可是那...”服务员似乎并不能看出三人魔导师和魔剑士的身份。

“那又怎么了是吧？你想想看，这里可是边界！”说道这她的脸变得夸张起来，仿佛看到未来一般，“山脉另一边到处都是猛兽和怪物，我可是在这工作了四年，从来没见过中央军的人到这来过，这次过来绝对有事要发生了！”

“那可真是坏消息呢。”斯嘉丽回以担心，虽然她心中没有半点不安，等这个月的报酬一发，她就要揣着几个月的储蓄去往其他城镇，这里怎样与她何干。师父也不需要担心，他的住所离这还远着呢，而且很难想象有猛兽能打过他。

“是啊。”服务员似乎察觉到斯嘉丽的敷衍，便兴趣缺乏地走开了。

斯嘉丽也继续她的工作。

直到凌晨零点酒馆打烊。

那三个中央来的人早早便离去，好像还给了服务员不少小费。

于是今天二楼比以前更快地被收拾好，斯嘉丽也踏上晚归的路。

夜晚的林道还是那么喧嚣，她急速奔跑在这条长满杂草的道路上。

不用担心有野兽会出来袭击她，就算野兽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速度追得上她。

斯嘉丽想起服务员说的话，不由得脚上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最近师父也没打到过什么猎物，也许是小动物已经感受到有什么灾难要到来，都逃走了吧。

不多久，便已经穿过树林来到茅草屋前。

斯嘉丽没有流一丝汗，她已经习惯这种速度的跑动，加上她本来就不易出汗的体质。

意外的是门缝还有亮光透出。

斯嘉丽拉开那扇由几根木头堆叠拼装的门，师父坐在火炉旁，平时的话早就进入梦乡的他，不知为何正借着火光缝补着兽皮。

斯嘉丽看着那火光映衬下的侧影，心中思量半天，只能憋出一句：“还没睡吗？”

“明早不是你去打猎吗？既然不用起早，那我也不需要这么早睡了。”师父还是专注着针线。

“对哦，”斯嘉丽想起之前的承诺，疲倦地叹了口气，“明天是我打猎啊——”

“那我先去睡了。”她转向卧室。

“这个给你。”说话的同时师父突然丢了件东西过来，给刚准备回房间的斯嘉丽一个措手不及，好在最后还是接住了。

“什么？”斯嘉丽望向手中，那是一把细长的匕首。

“给你的。”

斯嘉丽拨开刀鞘，匕首成锥子一般的形状，通体覆盖着细密的折叠锻打出来的花纹，有一个小臂的长度，刀柄上安着长且厚实的十字护手，感觉主要用于刺击和格挡用。

师父从来没有教过自己任何武器的使用方法，虽然他有时会拿着木棍进攻斯嘉丽，教她如何对付这些武器，但斯嘉丽被命令只能空着手对抗。当然斯嘉丽也抗议过，却被告知“你不需要学着使用这种武器，以后你就明白了”。

“为啥要给我这个。”斯嘉丽托起匕首不解地问道。

“当你遇到拳头无法打倒的敌人，就用这把匕首吧。”

“可我都没用过匕首。”

“把它想成你的爪子就行了”

斯嘉丽心中一惊，可师父说完话后并没有特殊的表示，也许这就只是表面的意思罢了。

“是嘛。”斯嘉丽虽然不太懂，但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对了，”她想起酒馆的事，想着还是提醒下师父比较好，“最近这附近可能会有怪物出现哟。”

“嗯？”师父显然没明白斯嘉丽跳跃的思维。

于是斯嘉丽讲了下不久前整理的推测。

“这样啊。”师傅皱着脸听完后挑了挑眉。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

斯嘉丽打了个哈欠。

“那明天早上记得叫我。”

她挥了挥手，走回自己的那个小房间。

唉，明天还要早起打猎呢。

回来还得训练，训练完又得工作。

如此循环......

想到这里斯嘉丽就提不起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