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逐鹿人 于 2014-8-25 11:51 编辑

Chapter IV

“你究竟是谁？你来自魔法森林吗？”Charming握着手中的剑站在蓝裙女人对面，童话镇的众人黑压压地围在他身后。

那个女人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刚刚的暴风雪散去了。不过她依然没有出声，警惕地打量着眼前这些穿着奇特的陌生人。

“好啦，别剑拔弩张了。”白雪走上来，Charming想拉住她，她按住了丈夫拿剑的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Charming犹豫了一下，收起了他的剑。

“你不需要害怕。”白雪走到蓝裙女人面前，露出最善意的笑容，“我叫白雪，这里是童话镇。也许你觉得这里很奇怪。无论你来自哪里，我们和你一样，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我们没有危险。我相信，你也不会给大家带来危险，是吗？”

蓝裙女人注视着白雪，那是很难不被信任的脸。

“你们和他是一起的吗？”女人忽然发问。

“谁？”白雪莫名。

“Rumplestilskin。”

“你认识Rumple？”白雪惊讶了。童话镇的众人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所以你真的来自魔法森林？”

“准确的说，是阿伦戴尔。”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他拄着拐杖一瘸一瘸从人群中走出来。

“久违了，Elsa女王。”拄拐杖的男人在蓝裙女人面前站定。

空气似乎又忽然冷了起来，有些晶莹剔透的东西在夜空中闪亮。

Elsa的眼睛亮起悠悠的蓝光。

“Anna在哪里？”

“Anna，请你回家吧，回到阿伦戴尔。”看到妹妹兴高采烈地靠近，Elsa下意识地抱起胳膊，藏住双手往后退，“去享受美好的阳光和敞开的大门。”

“可是姐姐……”

“我知道，你是好意。”Elsa阻止她往下说，“但我心意已决。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吧，虽然孤独，但是自由。和我保持距离，你就会平安无事。”

“但我们有事！”

“什么？”

“你不知道吧，整个阿伦戴尔都被冰雪覆盖了，海湾也完全冰冻住了。”Anna说，“全世界都好像进入了冰河世纪。”

“全世界？”Elsa的声音颤抖了。

“Elsa，你可以让它解冻的，不是吗？”Anna充满希望地看着她。

“不……我做不到……”Elsa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城堡大门开了，一股强烈的风雪从门外卷进来，一瞬间充满整个大厅。

Emma不得不伸手挡住扑面而来的风雪，眼睛被吹得很难睁开。

“这女人怎么随时随地都会制造冰雪风暴。”Emma转身绕到了冰柱后面，她和Regina刚才一直躲在这里，目睹两姐妹的重逢。

“暴风雪是她的情绪。”Regina看着满天乱飞的雪花，“她似乎还不懂得怎么控制自己的魔法。”

“她和你斗法的时候好像控制得很好呀？”

“所以这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女巫。这魔法磁场非常紊乱，我感觉得到她的恐惧。”Regina说，“看，城堡变色了。”

原本湛蓝色的城堡，逐渐变得幽暗，隐隐的红色光芒从每个冰柱的底部升起。

Regina有点紧张地看着远处惊慌失措的冰雪女巫，忽然，她抓住Emma的胳膊，“小心！”

“我做不到！”抱住脑袋的Elsa闭上眼睛大喊，万道白光从她身上射出。

Emma感到自己被拉了一下，就撞到什么柔软的东西上去了。许多像冰剑一样的光芒擦肩而过，几缕金色的发丝飞舞起来。冰柱也被削碎了一角，晶莹的碎片从空中散落。

“wow……刚才那是什么？”Emma睁大了眼睛看着飞在空中的被削断的头发。

她救了我吗？

Emma转回头，猛然发现Regina的鼻尖几乎要碰到自己的。

又一次近距离对上那双晶亮的黑眼睛，Emma的大脑忽然停滞了一下。她感到胸口温热柔软的挤压，心脏猛烈地鼓动起来。

Regina也在短路中。

她自己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竟然下意识地救了这个女人。我这是脑子进水了吧？

“……谢谢……”Emma离开了Regina的身体，脸上依然有点恍惚。

Elsa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肆虐的暴风雪停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忽然看见Anna捂着胸口跪在地上。

“Anna……”Elsa捂住自己的嘴。我干了什么？

“Anna！你没事吧？”一个戴灰帽子的男人冲到Anna身边，从地上扶起了她。一只会动的雪人跟在他脚边。

“我没事……”Anna抬头看着姐姐，眼里似乎要涌出泪水。为什么她永远是这样？

“他是谁？”Elsa错愕，但她很快摇摇头，“不管怎样，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不！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Anna不甘心。

“什么办法？”Elsa表情痛苦，举起双手，“有什么能阻止这寒冬？有什么能阻止我？”

“我们走吧，Anna。”男人劝道。

“不要！Elsa，你不走我也不走！”

“你必须走。”Elsa眼眶湿润了，她伸手往空中一挥，一只硕大的雪人从地上“长”了出来。蓝光在巨人的两个空洞的眼窝里亮了一下，它俯视着身下目瞪口呆的两个年轻人，张开巨口，大吼一声。

“OMG，那是什么鬼东西？”Emma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那个巨大的怪物一手一个抓起了那两个可怜的年轻人往城堡外走去，英雄主义又在救世主的血管里冒泡了，想都没想就要冲出去。

Regina再次拉住了她，“你说过不能随便干涉过去发生的事，Ms Swan。别再做蠢事了。”

Emma转过头来，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Regina，“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的。”

Regina翻了一个白眼，放开了手。Emma向城堡外冲了出去。

Elsa直到这时才发现城堡里还有陌生人。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接二连三地有人闯进来。

“你是谁？”Elsa看着眼前的黑衣女人，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你是阿伦戴尔的女王？”黑衣女人不答反问。

“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只是与世隔绝的女王。”

女人走到Elsa面前，举起右手，一团火焰在她手中升起，“要知道，魔法就是你的情感，你的灵魂。如果你不能掌控它，它就会掌控你。”

Elsa震惊地看着女人手中的火焰，“难道你也是……？”

几块冰宫的碎片从地上飞了起来，悬停在两个女人之间。晶莹的碎片映射出Elsa惊恐的面庞。

Elsa看着碎片中自己的倒影，“可我不知道如何掌控它，我无法逃离心中的冰雪风暴。”

“那就不要逃。”那团火焰离开了黑衣女人的手掌，在空中化出一道圆弧，包住了Elsa面前的冰碎片，它逐渐变形成六角形的红色边框，与冰晶片融为一体。

它们变成了一面小小的镜子，悬在Elsa面前。冰蓝色的镜面里隐约透着红光，仿佛有生命似的在其中闪烁。

“魔法很强大，但感情更强大，不要对它视而不见。”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否则，你会失去在意的一切。” 说完她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Elsa伸出手，空中的那面六角形的小镜子缓缓落在她的掌心。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知道这些？”Elsa冲着女人的背影喊。

“因为我失去过。”黑衣女人没有回头。

冰雪巨人发怒了，雪白的身上凸起许多透明的冰刺。它大吼一声，抬脚就往那个朝它扔雪球的不知死活的女孩身上踩去。

一个红色的身影飞扑过来，把女孩扑了出去。

“Anna！”灰帽子男孩也赶了过来，抱起他的朋友，“谢谢你，兄弟！”他转头对那个红衣男人致谢。

“快点离开这里，我来挡住它。”红衣男人抽出身上的佩剑。

“你是谁？”Anna惊魂未定。

“我叫Leon。”红衣男人说，“请快一点离开，我只能拖住它一会儿。”

“Stan!”灰帽男孩吹了一个口哨，那头毛茸茸的驯鹿迅速跑过来，男孩把Anna抱上驯鹿，“你也要小心呀，Leon！”

他们骑着驯鹿飞奔而去。

“Anna!Kristof！等等我！”嵌在雪堆里的一个胡萝卜和两根树枝不停地摇晃。不一会儿，三团雪球掉下来，变成了一个雪人，“伙计，我就不陪你了！”雪人对红衣男子说了一句，就一溜烟滚走了。

Emma觉得这一整天看到的东西都太惊悚了。一只雪人有三层楼那么高，还会打架，而另一只居然会讲话。

她正在发呆，那只巨雪人已经怒吼着朝她奔过来了。

Emma本能地伸手向空中一推，却意外地发现什么魔法都没有放出来。

“该死，要不要在这种时候卡壳啊！”Emma懊恼地又两手一起推，还是什么都没有。

眼看着雪人的大脚就要踩到头顶，一团火球忽然穿过了它的胸膛。

雪人看到自己胸前破了一个洞，停下了踩踏的动作，它转身面对背后的偷袭者。被贯穿的胸膛瞬间复原了，雪人身上长出了更多的冰刺。

Regina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周身燃起熊熊烈火。但就在她要将巨大的火焰射向雪人的时候，身体忽然一阵僵硬，痛苦随即出现在她脸上。

Regina感到心脏突然抽起来，一股寒流沿着血液流遍全身，与体内灼热的魔法撞击在一起，剧痛在血管里爆裂开来，让她一瞬间几乎晕厥过去。

雪人张开巨**吼一声，强烈的气流把僵在地上的Regina吹了起来，摔到远处。

“Regina！”Emma的心也抽了一下。她飞奔过去，抱起倒在地上的女人。

为什么她的身体那么冰冷？Emma心里涌起一股凉意。“Regina……”她靠近了呼唤她的名字，但那个女人显然失去了意识。她的帽子掉了下来，那头乌发中出现一道如霜染的雪白。

“不要在这种时候丢下我呀，该死。”Emma轻轻摇晃着女人，“醒一醒，我需要你！”

那只雪人踏着大步从背后逼近。

“你这女巫真不靠谱！”Emma只好扛起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那匹被拴在树上的白马身边。马儿显然又受了惊吓，正死命地扯它的缰绳。

“嘘……冷静一点，伙计。”Emma把Regina放到马背上，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抚摸马儿的脖子安抚它。这一招还真有效，马儿很快平静下来。

Emma解开缰绳，跳上了马背，她把Regina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随后一蹬脚，马儿飞奔下山。

Kristof和Anna在悬崖前急停下来。

“我们该怎么办？”Anna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这有50米高吧？”

“应该有100米。”Kristof从背包里取出一捆长绳，在雪地里挖出一个坑，把绳子的一头套成圈埋了进去。“我们得下去。”

“你开玩笑嘛？”Anna睁大眼睛，“就这样下去？”

“悬崖底下估计有6米厚的雪，像棉花一样软。”Kristof把绳子在他和Anna腰上各打了一个结，然后把剩余的绳索扔下了悬崖，“相信我，我们会没事的。”

他一手搂住Anna，一手抓住绳索，从悬崖上滑了下去。

“Stan和雪宝怎么办？”Anna大喊。

“它们会没事的。”

白雪覆盖的陡峭山崖上，一匹小小的白马载着两个女人往山下飞奔。不远的身后，巨大的雪人张牙舞爪地跟在后面。它经过的地方都会震起一堆雪花，一些松树被它的粗腿碾压过去。

疾奔的马儿忽然抬起前腿，一阵嘶叫。它在悬崖前停了下来。

“不要啊……”Emma看着眼前的绝路，惊呆了。她掉转马头，看见那只阴魂不散的雪人还在紧追不舍。她能感觉到地面随着巨人的脚步一阵阵的震颤。

“跳下去。”

Regina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来。Emma一愣，低头看到Regina已经醒过来了，靠在她胸口的那张脸很苍白。

“什么？怎么跳？”

“记得我怎么教你游泳的吗？”Regina的声音很虚弱，“回想一下。”

“不不不！”Emma猛摇头，“我的魔法失灵了！刚才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没办法……”

“Emma。”她忽然喊她的名字，让Emma的心跳漏了一拍。

Regina抬起脸来注视着她的学生，“你可以做到的。我相信你。”

仿佛有一种力量进入了她的身体，Emma深吸了一口气。她再次掉转马头，闭上眼睛猛踢了一下马肚子。

白马一声长嘶，舞动着四只蹄子跃到空中。

雪巨人在下一秒奔到了正在下落的猎物身边，它爪子在悬崖边挥了一个空，只抓到了几缕金色的发丝。

Emma慢慢睁开眼睛，周围泛起一片白光。她听到巨人的吼声在头顶渐渐远离，仿佛飘入了遥远的地方。

头发飘了起来，身体似乎失掉了一半的重量，周围的景致模糊一片，慢慢上移。有一种梦境中缓缓下坠的不真实感。

她看到白光里Regina微笑的脸。她闪烁的眼睛望着她的。

整个世界好像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