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逐鹿人 于 2014-10-19 11:48 编辑

Chapter X

“阿伦戴尔真是个美丽的国家。”Cora向身边的“Elsa”女王恭维，她们坐在皇家花园的凉亭里，侍从已经摆上下午茶。

冰雪消融的国度恢复了夏天应有的面貌，到处是绿色，午后的阳光从高高的香樟树的叶缝中洒下来。Zelena吩咐了清场，整个花园现在只剩她和Cora两个人。Regina借口要换衣服，回城堡的房间了。

“是很美丽。可我得罪了南方群岛的Hans王子，他的12个哥哥也许不久就会来找我们算账。”

“我想他们威胁不到你。你不但有女王的权力，还有强大的魔法。”

“人们都说拥有魔法的人是‘怪物’，我曾经也这么认为。”

“那只是人们害怕。”Cora微笑地看着Zelena，“魔法是伟大的力量。”

Zelena也露出笑容，“我只希望我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力量的人，那会让我感到很孤独。”

“你当然不是，孩子。”Cora对她们身边的郁金香挥了挥手，那些前两天因为骤冷而凋谢的花朵重新娇艳起来。

Zelena看到那些再度绽放的花朵，轻叹一声，“如果小时候也有人这样教我，我的人生也许就会不一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都不晚。”Regina忽然出现在她们身边，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Regina。”Cora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来尝尝阿伦戴尔的红茶。”

Zelena若有所思地看着Regina，她走到桌边，拿起茶勺缓缓地拨出茶叶倒入茶壶，“让我来为你们泡一壶，我的手艺不错。”

Cora看着她沏茶的动作，眼中露出赞许，“是宫廷的茶艺师教您的吗？”

Zelena笑了笑，“不，是我父亲，他是个特别注重细节的人。他总是对我说，无论心里是什么感觉，也要在脸上表现出最好的自己。”她边说边给两位的茶杯里倒上了红茶，“Regina，需要加奶吗？”

“不了，谢谢。”Regina一直沉默地看着Zelena。她看了看茶杯，犹豫着要不要拿起来喝。她有点难以掩饰心中的烦躁，尽管有些舍不得Cora，但她还是希望这诡异的下午茶赶紧结束，叮当的魔杖已经拿到了，她不想再在Zelena身边耗费时间。

“我没有在里面下毒的。”Zelena为她举起茶托，故意说得像个玩笑，Cora笑起来。Regina只好接过茶托，那一瞬间她感到手中传来一股冲击，她的身体本能地反射出魔法，抵消了那股力量。

Regina吃了一惊。她看见Zelena了然的微笑，那个女巫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Elsa女王，我有些不舒服，要先告辞了。”Regina站起来，没有心情再演下去，“想必你有话要对我的母亲说。”

但她刚转身就被定在了那里。

面对这突然的变故，Cora惊讶不已。“Regina？”她想为女儿解开定身咒，却发现自己的魔法没有效果，她转身怒视Elsa，“Elsa，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是Elsa。”绿气围绕中，Zelena现出了她的原形。Cora眯起眼睛，“你是谁？”

“夫人，Regina不是您唯一的孩子，是吗？”Zelena注视着Cora的表情变化，“您还有另外一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了。龙卷风带走了她。”

Cora呆呆看着这个绿脸女人，她一步步靠近她，“那个孩子就是我。”

***************************************

“Matilda公主的品位跟我母亲好像，她总是逼我穿成这样。”小Regina穿着Emma的外套站在衣橱前，看到一整排风格华丽的女王装和公主装，“不过我也喜欢黑色呢。”

Emma估摸着Regina还没有完成偷魔棒的任务，但小Regina的衣服却被她弄破了，于是只好带小姑娘回到她住的酒店换衣服。虽然Emma自己很讨厌古装，不过看到小Regina穿公主装还是很享受，既古典高贵又不会太过浮华，不像长大后的某人……

“咦！这是什么啊？”Regina忽然提高了音调，她拿起了那件红夹克，转过来对Emma笑道，“好奇怪的束胸啊！”

“这个不是束胸啦……”Emma赶紧走过去拿走她的招牌行头，“这个是我的……”

“什么？！”Regina惊讶，“你的衣服也在这里吗？你们住一起吗？”

“咳咳……不是……只是刚好放在这里了。”真是越描越黑啊，Emma心里叫苦，“你选好衣服了么？”

“这衣服长得好奇妙，你穿起来给我看看？”Regina被勾起了好奇心，无视了她转移话题的企图，兴冲冲把红夹克比到Emma身上。

“现在不能穿这个啦……你快把衣服选好。”Emma感到脑袋在涨大。

“穿起来给我看看嘛~”Regina笑起来，直接伸手要解Emma的马甲扣子。Emma想不到她这么大胆直接，赶紧抓住她的手，不过还是晚一拍，小姑娘已经触碰到她柔软的胸口。

Emma心叫不好！她看见Regina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疑惑。Regina的障眼法只能欺骗人的眼睛，并没有真的改变她的身体。她也没有特意地把胸部束起来，因为厚厚的马甲和外套足够掩盖她的身材。不过现在外套已经在Regina身上，马甲的遮盖效果就差多了。

“这样吧，你去把衣服换好，然后我穿这个给你看，好不好？”Emma在心里祈祷大Regina快点回来，她觉得快要兜不住这个状况又多又顽皮的孩子了。

Emma温柔的笑容让Regina忽略了刚才的疑惑，她再次站到衣橱前挑起来。这一回，她拿出了Regina从童话镇穿越过来时穿的那件黑皮衣和黑裙子，与它相配的丝袜也挂在上面。

“这件也好奇特！”Regina好奇满满，她拿起黑丝袜打量了半天，“这长长的是袜子吗？”

Emma扶住额头呻吟了一下，她怎么就不能好好挑一件公主装呢？“Regina……咱们挑个正常的穿吧，那件不适合你……”她走到衣橱前面随手拿了一件黑裙子。

“我去试一下！”不过等Emma转身，Regina已经奔到帘子后面开始换衣服了，Emma举着裙子呆了几秒，无奈地把它挂回去。她没有脱马甲，直接套上了那件红色的夹克，镜子里出现的不伦不类的形象让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Emma听到Regina在帘子里一阵折腾，显然是不太明白要怎么穿那个现代装。“Regina，你没问题吗？”

Emma的外套被丢了出来，正好丢在她的身上。过了一会，Regina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她的样子让Emma瞬间错乱了。这是怎样的混搭！15、6岁的少女脸配了成熟性感的全黑套装，里面还有18世纪的白色蕾丝内衣和束腰……Emma很想笑出来。

Regina在镜子面前抱起胳膊，微侧着脑袋表情严肃地审视自己。这个姿势和神态，跟Madam Mayor何其相似。她在镜子里看着Emma，很冷艳地翘起一根眉毛，“虽然挺酷的，但是腰身有点儿大。”

Emma终于忍不住喷笑，想象着要是女王大人听到了是什么表情。

“Matilda是不是一直都这样颐指气使呀？”Regina依然在Matilda的角色扮演中，表情冷艳。

“呃……从我认识她开始，是的。”Emma说，“不过，她也有另外一面，不像外表那么冷酷和强势。”

Regina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你会一直是她的骑士吗？”

Emma想了想，耸了耸肩，“我想会吧。”

Regina从衣橱里拿起Emma刚刚给她选的黑裙子，再次往帘子那边走去，“你还是穿原来的外套好看。那件红衣服好丑！”

************************************************

“你叫Zelena？”Cora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用Rumple教过她的咒语，检查了她们的头发，那绿色的光芒告诉她，这个绿脸的女人确实是她抛弃的那个孩子。

“我一直都在想象着这一刻的到来。”Zelena泪光盈盈看着母亲。

Cora觉得五味陈杂，她从没想过那个孩子还活着，更不用说有一天会出现在她面前，并且还拥有那么强大的魔法。但Zelena的忽然出现也让她不知所措，她显然不能带她回亲王的国度。当初放弃她，就是为了她自己的人生梦想。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Cora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猜不透这个女儿到底要做什么。

“我在奥兹国长大，从那里的魔法镜子里，我看到了你，还有Regina。我知道您身上发生过的事。”

“你知道？”

“我知道我的父亲是个园丁。”Zelena说，“知道Leopold王子，你们的婚约被Eva公主破坏。”

Cora默然，过了一会儿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我的前半生十分坎坷。”她走到Regina身边，伸手在她的眼睛前面晃了晃，Regina没有反应。

“她不会听见的，我施放的是深度定身咒，时间对她来说凝固了。”

Cora又暗暗催动了魔法，发现依然无法解开Regina身上的咒语，她放弃了，知道自己的法力和眼前这个女人差距有点大。这让她感到既忧心忡忡，又有点自豪。她的另一个女儿，竟然比她拥有更高的天赋。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Zelena，如果你是我的女儿，你不该是这个年纪。”

“是的。那是因为，现在的这个我来自未来。”

Cora再次震惊了，“未来？没有人实现过穿越时空的魔法。”

“我成功了。”Zelena笑道，“那只是因为从没有人像我一样强大，妈妈。”

“你回到过去是为了什么？”

“改变您的命运，和我自己的。”Zelena说，“可惜我第一次只成功启动了魔法，却没有到达我想去的时代。”

“你想要改变什么？”

“如果Eva不存在了，您就会和Loepold王子结婚，就不会抛弃第一个孩子了，不是吗？”

Cora深吸了一口气，“你想杀了Eva？”

“妈妈，我才是您想要的孩子。权力与魔法，我没有弱点。而您会成为皇后。”Zelena很热切地看着母亲，“您并不想抛弃我的，不是吗？”

Cora看着Zelena，思考她的话。她的表情从惊讶逐渐变成了温柔的微笑，她很怜爱地伸出手抚摸Zelena的脸颊，“当然不想，可怜的孩子。看到你如此出色，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Zelena感动得热泪盈眶，握住母亲的手，“我会一直让您骄傲的。”

“你要重新启动时空魔法吗？是否需要帮忙？”Cora很关切地问。

“也许会有人来阻止。”Zelena说，“不过我想我足够强大。”

“假如和拥有魔法的人战斗，记得把自己的心脏藏起来。”

Zelena笑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赢家。当初Regina嘲讽过她的话，如今全数奉还给了她。

她挥了挥手，站在一边Regina消失在绿气中。“我把她送回房间了。妈妈，可以和您共进晚餐吗？”

Cora拉起她的手，“你是不是该变回女王的样子？”

Zelena笑着变身，她们一起走向城堡。

被传送回房间的Regina从定身术中解脱出来。她靠在门上，眼中浮起了泪水。Zelena并没有给她施加深度定身，她听到了所有的对话。

**************************************

Emma站在卧室阳台上往城堡的方向望去。太阳快落山了，不知道Regina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的冰冻诅咒还能坚持多久？Zelena何时会发动时空魔法？太多的不安让焦虑感越来越重。

“Leon,我想我该回去了,母亲一定在找我。”

Regina再次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恢复了她公主的面貌。成年Regina的衣服让她散发出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特殊魅力，黑色在她身上永远有一种独特的美，哪怕她只有15岁。夕阳照在她的脸颊和脖子上，肌肤仿佛透明了一样。

“明天我就要回南方了，以后还能再见你吗？”她的神情不再像刚才那样顽皮，眼睛里透着不舍，甚至有一点忧伤。那水波一样的眼神，和多年后的Regina一样。

“当然会再见。”Emma想起了第一次见到Madam Mayor的那个夜晚。

“你会来找我吗？”Regina微笑。

“是的。”Emma也笑起来，“我会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在很多年以后，带着一个孩子敲开你的家门。

“真的？给我惊喜吗？”Regina被逗乐了，她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那你想不想要惊喜？”

“唔？”Emma被这个女孩的一颦一笑逗得心里痒痒的。她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句话的意义，Regina已经迅速靠近她，勾住她的脖子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们大概都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以至于两个人都僵持在彼此靠近的姿势。

Emma觉得浑身热起来，从下午开始一直压制的某种东西在身体里翻腾上涌，就像煮沸的开水。她不自觉地抱住了Regina，听到她的心跳声。

她看见Regina眼神迷茫地仰起脸，那使得她的视线再也无法离开那对粉红色的嘴唇，那里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诱惑着她靠近。

Emma没有再抗拒它们的诱惑，她俯下去封闭了最后的距离。

她的唇如同想象的一样温软。触碰到的一瞬间，Emma觉得自己的嘴唇和她的一起融化了。她变换角度去体会那种美妙的重叠，除了那柔软湿润的触觉以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东西。她整个人也如同一块正在融化的巧克力，只剩下心脏在强烈地鼓动，把一波一波热流送到全身。它们在热切地寻找出口，Regina仿佛感应到了，不自觉地开启了她的双唇。Emma锁紧了怀中的女孩，正想将热情彻底释放，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Regina拉走了，强行切断了她们正要深入的吻。

她看到小Regina飞出了她的怀抱，被甩到了卧室的床上，立刻失去了意识。床边站着脸色发青的女王，正怒火中烧地看着她。

“你在做什么？！”Regina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Emma记得上一次她如此震惊和愤怒，还是她砍掉她花园里的苹果树的时候。

或许是刚才那个吻的触觉依然占据了Emma的神经，以至于看到这张怒火中烧的脸庞，让她感到另一种诱惑。愤怒的Regina有一种野性的美，就像一只张开毛发跳出来挑衅的猫科动物一样，有一种让她热血沸腾的力量。

Emma撇起嘴角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在吻你……”

Regina难以置信，她举起叮当的魔杖向Emma走过去，“我在为你盗取魔杖，你却在这里……玩弄一个小姑娘？！那是我呀！！”她气得有点语无伦次，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自己，“为什么她换了我的衣服？”

Emma显然还有点神游天外，“拖住这个顽皮的姑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gina，我使出浑身解数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她看着Regina的眼睛依然在发亮，声音有点沙哑，“诱人……”

“……”Regina的脸色由青转红，一时语塞。她看到了Emma眼中异样的光芒，终于意识到她秀逗了，那眼神不是正常的她。难道这就是Zelena的黑暗粉尘的副作用？

她感到一阵惊慌失措，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样的Emma，“Emma Swan,那个我才15岁！你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吗？”

“噢，那不过是青春年少时候的傻事，每个人都会……”Emma忽然想到了什么，捂住嘴巴，“等等……这个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Regina的脸色再次发青，“不是！因为她不会记得！！”

她转身坐到床上，举起手在小Regina的额头释放了一点点星光。一定要抹掉这段该死的记忆！

可是她的魔法像是遇到了屏障，小Regina的脸上弹出一道光芒，把Regina的手震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Emma也来到床前。

“……”Regina沮丧地呻吟了一声，用手扶住额头，“一定是Cora给我施加了保护咒……”

“Regina……”Emma靠过来，Regina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弹开三尺远。

这个反应显然让Emma感到有点受伤，她们尴尬地对望了一会。

Regina挥了挥魔杖，小Regina被紫色的雾气包围，不一会儿就消失了，“我把她送回去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Emma一眼，“我有点累，先去洗澡。”

她撇下了发呆的Emma，往后花园走去。

*********************************************

Regina坐在后花园的温泉池边，看着手中的魔杖。想要抹去自己的Zelena，决定抛弃自己的Cora，现在又多了一个危险的Emma，她觉得自己的神经快到崩溃的边缘。心中的寒冷又开始向全身蔓延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举起魔杖默念咒语。

叮当出现在她面前，煽动着绿色的翅膀漂浮在水池上面。

“Regina？”叮当看见眼前的人有点诧异，“你是Regina吗……”

“是的，叮当。可我不是这个时代的Regina，我来自未来。这个故事有点长，我想略过去。你可以帮我吗？”

“……”叮当沉默了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管你来自哪里，Regina，我随时都愿意帮助你。”

Regina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掏出几根金色的头发，“我的一个朋友中了诅咒，她的白魔法变成了黑魔法，你能帮她解掉吗？”

“让我试试。”叮当从Regina手中接过魔杖，开始对那几根金色的头发施法。过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Regina，她中的诅咒十分强大，我感觉到那是诱发一个人原始本能的力量。”

“本能？”Regina困惑地皱眉，“除了诱发黑魔法，它还会有什么效果？”

“会放大人的感官和情绪，促使他们精神亢奋，追求刺激，满足欲望……”

Regina感到脑袋在嗡嗡作响，“……他们会对任何人……产生那种欲望吗？”

“对他们原本就有欲望的人，那会放大他们的欲望。”

“……”Regina觉得老天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Emma Swan对她原本就有欲望？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可是……她刚才的确用那种看猎物的眼神看她……

“要怎么解除它？”

“就我看，这个诅咒不会持续很久，只是暂时的，但无法阻止。”叮当说，“如果一定要控制的话，只有一个方法……”

“告诉我怎么做！”

叮当迟疑了一下，“Regina,那很危险……”

***********************************

小Regina在自己的房间醒过来，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下一秒，她想起了阳台上的一幕，整个人红了起来。他吻她了！那种像要融化掉飞起来的感觉……她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面。

可是……那之后发生了什么？Regina拨开枕头，困惑地眨眼，记忆在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时刻戛然而止了，为什么一转眼她就回到了阿伦戴尔城堡的房间？

她开始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在那个吻以前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许多温馨的画面好像在脑海中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但那中间似乎有一小片一小片的迷雾，好像残缺的拼图。神秘的金发骑士讲话的语气就像个先知，看她的目光总是显得意味深长，似乎早就认识她——他的确是一开始就叫出了她的名字的。但她不信事实像他说的一样，说什么是她没有注意到他。如果真的见过，她一定会记得的。他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讲述很遥远的记忆，那好像都是和她有关的故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前生和来世？

Regina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她知道想要看清楚那些迷雾是徒劳的。她忽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走出卧室。整个下午她都和Leon在一起，翘掉了雷打不动的下午茶，她以为一定会被母亲念了。可是进到客厅，发现没有Cora的人影。

Regina松了一口气。她走到露台，看见天色已经暗了，篝火在远处的海岸边闪烁，隐约能听见铜管乐队的音乐。她想起和长发公主约好要参加舞会的，舞会上也许还会见到他吧？

这么想着，Regina马上奔出门去。

大部分人都被吸引到海边了，城堡的舞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贵族。Regina没有看到Leon和Matilda的身影，于是跑出了城堡。

喷泉广场上的冰场已经融化，有不少百姓还在这里跳舞。Regina东张西望，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她转了几个圈，忽然一脚踢上一团软软的东西。

“噢！”一个熟悉的咋呼的声音从脚下传来，雪宝跌坐在地上，“Regina！”看到她，那个雪人马上露出笑容。

“雪宝！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让我找Elsa吗？她真的出事了！”雪宝说，“Anna说有一个金皮肤的男人用魔法把她们两个罩了起来，然后Elsa就消失了。”

“喔？什么？”Regina有点莫名其妙。

“Leon呢？她没有和你一起吗？”

“Leon？我也在找他……等一下……”Regina忽然意识到什么，“你刚才说‘她’？”

雪宝忽然捂住自己的嘴，转动眼珠打量Regina，“你是……另外一个Regina？!”

“什么？”Regina更惊讶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什么叫另外一个？”

雪宝终于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她这身衣服太混淆视听。它捂着嘴拼命摇头，“我什么也没说！我去找Elsa！”

不等雪宝开溜， Regina蹲下来一把抓住了它，可怜的雪人心虚地转动着眼珠，不敢看她。

“雪宝，你说谎的时候鼻子会伸长。”

雪宝下意识地看自己的鼻子，发现那根胡萝卜还是原样在那里。

“你刚才说了什么？”Regina表情严肃，声音也变低了，“不许对我撒谎。”

“我答应过替你保守秘密……”Regina的神情让雪宝一瞬间又错乱了，但它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不不！我是说Matilda公主！我要替她们保守秘密！”

Regina明白了雪宝又把她看成了Matilda，她还穿着她的衣服。可她们到底哪里相像了？它说的“另一个Regina”是什么意思？雪宝在保守什么秘密？然而最让她在意的是，它居然用“她”来指代Leon？！

Regina猛然想起下午在酒店触碰到的柔软的胸口……她感到脑袋里一阵轰鸣，那团迷雾后面似乎是无尽的深渊。

“雪宝……我们去找他们。”Regina不由分说地抱起雪宝，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

Emma觉得越来越燥热。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烘得整个上半身就像一个烤箱一样，脑袋也又热又胀。她照了照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就像喝醉了的酒鬼。

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放大器，所有的感觉都变得像动物一样敏锐。海边集市上的烧烤味，混杂着海风穿越近千米的距离传到她的鼻腔；她几乎能听见酒店房顶上蜘蛛爬行的声音。

Emma脱下了马甲，扯掉了衬衫领子上的束巾，这该死的洛可可三件套简直要把她闷死了。

现在，她的上身只剩下大敞着领子的丝绸衬衫了。Emma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外面的夜风灌进来，终于让她感到一丝凉爽。

但她还是心烦意乱，或者说意乱情迷。她脑中反复出现下午的那个吻。Regina嘴唇的柔软，身体的触感，她的气息，她的嗓音，她的笑，她的愤怒，年少的她和成熟的她，所有关于她的一切充斥了她的神经。过去两天和过去两年的太多片段交替闪现在她眼前，但记忆中的场景似乎都变成了充满诱惑的画面。她一直都知道Regina很美，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为那种美窒息。

她需要更多的新鲜空气。

Emma打开门，打算离开酒店到广场上去散步。但她跨出去没走几步就发现，走错了地方。

那不是离开酒店的门，那是通往她们这个豪华套间后花园的门。几丛竹子和灌木围起来的地方，是那个露天浴池——Regina正在那里泡温泉。

Emma心里想要转身离去，却发现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往那个灌木掩映的地方走过去。

她看到树丛的缝隙里，水池在月光下泛着点点银光，一层薄薄的雾气漂浮在水面上。

Regina靠在水池边上，背对着她，在水面上露出赤裸的肩膀。

Emma感到她的心脏跳动得比下午更为猛烈，意识却模糊起来。她几乎像梦游一样，走到了Regina身边，不顾自己还穿着衬衫、裤子和马靴，就一脚踩进了水池。

靠在水池边闭目养神的Regina被突然出现的Emma惊醒了，“Emma!你来做什么？我在洗澡！”Regina下意识地站起来往远处挪了一下。但她看到Emma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露出水面的胸部，赶紧再次沉到水下。

Emma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涉水向她走过来。温泉很快没过了她的大腿，继而是腰和胸部。冒着热气的池水浸湿了她的蕾丝衬衫，它们黏在她的身上逐渐变得透明，原本被宽大衬衫掩盖的身体曲线浮现出来。敞口的领子里，Regina看到Emma胸部的轮廓若隐若现，肌肤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池水的温度，还是她显而易见的欲望，正如她此刻炽热的目光，锐利又朦胧。

Regina觉得呼吸困难。她几十年的人生里从来不会缺少这种对她充满欲求的目光。对于她感兴趣的男人，她会把他们变成床上的玩偶，不感兴趣的则嗤之以鼻，挥一挥手便可以生杀予夺。

她习惯于驾驭别人，即便是Danial和Robin，也只是让她怦然心动。可是Emma这样注视她，却让她手足无措。她知道害怕这个女人是可笑的，可她的目光让她既惶恐又眩晕，让她想要逃跑。不过在这么小的一个水池里实在无处可逃。

Emma很快和她近在咫尺，她的气息笼罩过来，这让Regina更加混乱，她像一只受困的猎物一样，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可以使用魔法。

Emma的视线游移到她的胸部，她看到了Regina的心脏。比平时要鲜艳的红色，热烈张弛着似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Emma控制不住想要握住它的欲望，把手覆了上去。

她突然插进来的手让Regina觉得快要窒息，然后，她感到心脏被握住了，一股炽热的浪潮席卷了全身。Emma在释放她的魔法，但不像之前为她疗伤时候温和的暖意，这一回，她的能量猛烈而放肆，Regina心中的寒意被瞬间驱散，灼热的激流在她的血管和神经里奔腾，既愉悦又痛苦。

“我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收集心脏了。”Emma用嘴唇轻轻摩擦Regina的耳朵，“我喜欢它在我手中跳动的感觉。”

Regina被这多重的刺激搅得无法思考，她想尽可能连贯自己的思维和气息，却只发出断续的呻吟，“那不是你，Emma……住手……”

她抗拒的喘息让Emma的眼睛燃烧出更炽热的火焰，“你下午就阻止了我，现在我要讨回来。”

Regina的下一声喘息消失在Emma的唇间。这一次她跳过了轻吻的阶段，一下滑进她的口腔。

Regina头脑一片空白，很快迷失在唇齿交缠的感觉中。那根灵巧湿滑的舌头勾起了她的本能，她开始不由自主地迎合它的舔弄。Emma握住她心脏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抽了出来，在她身上游走。魔法灼烧在每一寸触摸过的肌肤上，炽热和酥麻的感觉让Regina下意识地随着她的抚摸扭动躯体。仿佛被她的回应感召，Emma把她压在了水池边上，于是她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她感觉到那个女人浑身的热量，在她们触碰的每个地方激起电流。那不知是魔法还是欲望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像大雨渗透干涸的土地。她觉得某些地方被融化，浑身绵软，另一些地方却被填满，充满了力量。

她们周围的池水冒起了泡沫，时不时有暗紫色的光芒闪起。那些小小的电流逐渐闪动得越来越频繁，直到忽然连成一片，变成一道半圆形的透明的屏障，把她们笼罩在中间，然后爆裂了。

两个女人被这阵爆裂的能量惊醒，迷惑地看着彼此。

Regina率先清醒过来，随即被愤怒淹没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强吻她！更该死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居然背叛了她的意志！

Regina挥手放出一股气流，把Emma甩出了浴池去，摔在岸边。不等她反应过来，周围的灌木已经伸长了枝丫，把她缠在了地上。

Regina闪出浴池，一瞬间披上了浴袍，怒发冲冠地看着这个非礼她的混蛋。刚才Emma肆无忌惮的一阵魔法传输让她觉得自己现在强大得可以捏死一头大象。

“Emma Swan，我发誓，这一切结束以后我会亲手把你烧死！”

Emma躺在地上发出低沉的笑声，“我会享受你的火焰，就像刚才一样。”

“刚才是你在强吻我！”

“你回吻了。”Emma笑得像个流氓，“别告诉我你没有享受它。”

“没有！”Regina简直要爆炸了，她绝对不会承认被吻得意乱情迷。

“你撒谎。”Emma的眼睛闪闪发亮。

Regina坐到Emma身上，抓住她的脑袋一阵摇晃，“Swan，你听着，你被黑暗粉尘诅咒了，那些都不是你真实的感觉！你给我醒一醒！”她知道即使被诅咒，原来的那个救世主依然拥有自己的意志。

“我从来没有感觉如此真实。”Emma又露出了炽热的眼神，“我喜欢你，Regina。”

Regina呆住了，Emma直截了当的告白像闪电一样劈在她脑海里。她看到她眼睛里流露的不只是燃烧的欲望。忽然她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逃开，就像当初看见发光的狮子纹身一样，那种像海洋一样深邃的未知性，被吞噬的凶险让她战栗。

何况现在这种处境也绝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如果那是真的，Ms Swan，你刚才的吻就已经解开我的诅咒了。”Regina伸手掏出了自己的心脏，举到Emma眼前，那暗红色的发光体里依然蔓延着冰霜。“你的吻只打破了我们的易形术。”

Emma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困惑的表情，“那是因为……你不相信……”她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肯定。

“那是因为你被诅咒了！”

Emma备受打击地看着Regina，努力思考她的话，理智似乎在她眼中回归。她想起了自己的燥热不安，过于敏锐的感官，和对Regina忽然涌起的欲望……真的是诅咒让她做出这样的事吗？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颤抖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

Regina和Emma转头，看见小Regina和雪宝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

小Regina被眼前的一幕震到无法动弹。躺着的金发女人全身湿透被缠在地上，她有一张陌生的脸，和一对熟悉的眼睛。坐在她身上的女人，手里握着一颗心脏。

那个女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