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血色逆轮 于 2015-5-7 22:15 编辑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写篇脑洞，结果……这坑越来越大是怎么回事啊喂！(跪

这章开始与其说是调查展开，不如说是各方开始搅混水了。空难只是故事的开头，却是最终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呢233另外这章算是海未的主场吧。

Chapter 06

序幕

统堂英玲奈是那霸机场的负责人，名义上的。

她于上周接到来自园田海未的电话，对方意图以个人名义考察那霸机场，之后再以NTSB调查员的名义发表安全评估，为此希望能得到她的许可。

统堂思虑再三最后同意。于是前天清晨见到了园田调查员。

在她看来，园田的来意与其说是让她摸不清头脑，不如说是时时刻刻都透着奇怪的感觉。通常来说调查员进行的都是重点考察，只会细查一类设备编写报告。但园田是从塔台的通讯设备开始检查，按照迫降程序逐一查看了几乎所有机场设备。辅助进场程序、急救通讯设备、甚至部分航管员的工作经验……她都有询问记录。

怪异感就出在这里。这种全面考察行为应当由团队完成，园田却只身一人。

统堂不知道这是否与园田本身的性格或工作习惯有关，所以没有多言，只是尽量配合。

今天上午，她和园田正在办公室调研机场近年来，天气系统对雷达系统的影响。

办公桌上放置了大大小小的纸箱七八个，其中有雷达的维修记录和因天气原因延误的航班记录。办公室内只有她们两人，海未用电脑记录部分关键数据并计算，统堂负责整理筛选文件。一早上，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阅声从未停过。

直到座机响起打破沉静。号码显示来自外线，统堂如往常一样随手接听，却收到了任何航空工作人员不愿听到的消息。

“紧急状况、紧急状况、紧急状况。”连呼三遍，统堂仿佛被当头棒喝般惊起，放在手旁的文件不小心扫落。

“JAL434航班请求迫降那霸机场，舱内失压爆炸，机体受损。”空管员压低声音保持冷静，但尾音轻微的颤音出卖了他。

统堂当机立断，“清除跑道，准备应急救援！”

话语刚落，刺耳的警笛响彻机场。

统堂迅速给其他各部门打电话，眼角不自觉的瞥向园田。对方就像块没有生命的石头，面向她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办公室内的传真机开始工作，由菲律宾方面传来的人员信息被印在纸上。

统堂不自觉地念出声：“机长 绚濑绘里，副机长……”

园田手中计算数据的钢笔被蓦然攥紧。

“座舱长 东条希……”

文件被大片扫落的声音惊醒统堂，她抬起头，只看到园田迅速离去的背影，宛如煞神。

文件铺在地上，一地花白。

她紧随园田的脚步上了塔台。

园田已经拿起了望远镜站在落地窗跟前。她绷紧的下颚让统堂放弃了索要望远镜的想法。她转身走到航管员旁边，在雷达屏幕上寻找那架失事飞机的信号编码。很快她在屏幕边缘找到了那个绿色的小亮点，亮点旁边的高度数据显示飞机已经在做阶段下降，不久就要进入决断高度。

她透过玻璃窗望向跑道，天气很好，她能清楚看到救护车和消防车已就位，天际远方的庞然大物也已经出现在视野中。虽然不尽清晰，但让她心里稍稍松口气。飞机就算到不了机场坠在附近，机上的人员在这个高度也已经有了不小的生存希望。但她希翼的是全员安全着陆，最后关头马上就要来临。

想到机上两百多名乘客，她脑袋一热，迅速接手通讯工作，为驾驶员指示进场。

“右侧跑道已清出。风向东南，风速3节。”

耳机里传出机长清冷的声音：“收到。”随后她向副驾驶下达命令调整襟翼角度。仿佛一切正常，咬字清晰，语调平缓。

“放下起落架。”

细微的机械运作声。统堂有听到副驾驶松了口气般的声音：“全部起落架锁定。感谢上帝。”他可不想靠机腹摩擦来停下飞机。

窗外的庞然大物终于清楚出现在视野中。统堂心里倒吸凉气，她相信在场所有人都和她一样——靠近机头的豁口面目狰狞，机头摇摇欲坠。

她迅速放下耳麦，冲向外面。

她没看到海未在看到同样场景时一瞬扭曲的表情。

统堂到达现场迅速参与调度。这起事故引起了不小的麻烦，因为暂时封锁跑道让还在候机厅等候航班的乘客情绪有些不满，加上公关部部长去阻拦记者了，她得亲自去安抚其他候机的乘客。

等她再次回到现场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差不多都撤走了，让她没想到的是不仅乘客悉数离开，就连机长都不在。经过询问，她才知道是园田带走了绚濑机长。统堂随即了解园田先前失态的原因。

'原来是熟人啊。'她不禁皱眉。

统堂在现场大约等了半小时，依旧没等到隶属航空事故调查委员会的调查员。她当然清楚上面最近发生的人事变动，但她不认为这可以是拖延工作的理由。

那霸机场的地位算得上是交通枢纽，她不能放任一条跑道关闭影响其他航班的运行。

她只好让工作人员记录所有散落在跑道上的残骸的位置，并记录照片做下记号后收集起来。受损的飞机暂时放置到附近的废弃跑道。

一切收拾好后，统堂没有回到办公室，而是看着机身暗自出神。她有朋友正好是事故调查员，与她讲过不少调查手段。

所以她现在有些伤神，她直觉这架飞机的伤痕表明这绝非什么意外事件，但她意识到，她们可能短期内无法无法找到重要证据了。

导致失压爆炸的原因无非是机舱密闭环境被破坏。但缘由可以是多种。若是原因出在意外机械故障，那么按位置来看罪魁祸首就可能是货舱门。如果是爆炸，那么可以由蒙皮断层茬口的方向判断爆炸源是位于机身内部还是外部。但现在，气流几乎卷走了一切决定性证据。能大体拼回破损处原貌的残骸几乎全部不见了。无论是货舱门，还是货舱门向外扩张一米的蒙皮，它们都飞进了太平洋。

只剩下吞噬了真相的大洞暴露在阳光下。

下午六点。阳光已经黯淡下来，在病房内洒落余晖。

海未坐在病床旁给希削苹果，螺旋状的苹果皮从头到尾无一断处。希穿着洁白的病服靠在床头，脸上带着恬适的笑意。窗户虚掩，不时溜进一缕清风扬起窗帘。

希掩嘴轻笑：“海未的手一如既往的巧呢。”

海未低着头注视被她削得干干净净的苹果，完全没有理希。

希撇撇嘴。“咱运气一直很好的，海未不用太担心啦。说起来，海未好像很中意那个西木野……呜呜”

海未直接把削下来的苹果皮塞到了希嘴里。“运气好？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失血过多死掉了！”她咬住下唇，那种几乎要拖垮她的绝望她不想体会第二次。

“呜呜呜。”希嚼着嘴里的苹果皮不满地哼哼。好不容易才咽下苹果皮，“所以说咱运气好么…”

“哼。”海未把苹果削成小瓣放到果盘里，收好水果刀。沉默半晌，她坐到床头，侧身看着希悄声道：“希。”

“怎么了？”

海未看着那双澄澈的翠眸，突然心生退意，压在舌尖的话语翻滚了两圈，最后还是吐出去了。

“……你是不是看过我公文包里的文件。”

希笑而不语。

她慢慢俯身靠近海未，浑身散发着危险而慵懒的气息，最后把额头贴在海未的肩头，低声道：“他死了呦……终于死了。”

海未本想下意识覆上她头的手一僵，最后沿着柔发顺了下去，闷闷地“嗯”了声。

沉默在病房中晕开，夕阳下冒着森森寒意。

绘里站在病房门口，手中提着她去附近餐厅买的热粥，看着背光靠在一起的两人迟迟不肯进去。

站在她身后的真姬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敲响房门。

“咚咚咚”

“等！西木野你在做什么？”绘里已经打算独自离开就当没有来过，却不想被西木野先一步“出卖了”。

“来了不进去站在门口干什么，生怕不够显眼还是你想当门神？”真姬看着附近不少年轻护士已经在围观绘里，但本人却毫无察觉的样子实在有些无奈。

“是绘里亲么？快进来吧。”

绘里只好暗暗叹口气走进病房，把粥放到了桌子上，坐在刚才海未空出来的椅子上。

“希你还好吧？”

“好着呢，就是可能有段时间得靠拐杖走路了。”希的语气活泼，但掩不住苍白的脸色。

海未看不下去了，这人屡教不改就是不注意自己安全，“腿受伤这么严重就不要再到处乱走了。”她拿起一块苹果放到希嘴里，她觉得就算自己好修为也能被希这张嘴气炸。

绘里看着面前两人的亲密举动有点想逃，那边的真姬已经关上门提着水果走了进来。

“东条小姐真是有活力，才刚醒来没多久就和别人粘在一起。”

绘里心一抽。海未看到真姬心下倒是有些尴尬，脑里一直回放着真姬怀中的丝丝香气和柔软的触感。

“嘛嘛，海未怎么能算外人。做姐姐的和妹妹粘一起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希眯起眼笑得不怀好意。

海未叹气，绘里愣住了。真姬看到此景有些想抚额，她也才知道不久，虽然两人相貌明显有相似之处，但在二人截然不同的气质下让人完全想不到。

“诶？海未是你的妹妹？”

希的眼睛眯得更细了。“对哦，海未可是跟咱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语气中的骄傲之意让海未的脸上烧起淡淡的红晕。

绘里表示自己接受不能，“那为什么希你之前从没说过。”

“咱没说过么？”松绿色眸子满是无辜。

绘里“……”

绘里“没有。”

希“那是咱疏忽了呢。呼呼～”

绘里掩面。

真姬无可奈何地看希笑得花枝招展，眼光下意识地转向海未。

那双明亮的琥珀中仿佛倒影着自己的身影，似湖水般柔和深邃，又似猛禽般冰冷锐利。真是好看的眼睛……真姬有些痴。

但她很快意识到，

等……海未是什么时候看向自己的？

真姬觉得自己耳朵有些发烫。她尴尬地挪开视线，没注意到海未发丝下的耳朵已经红得跟自己的发色一样了。

海未看希捉弄绘里玩得很开心，看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这才想起真姬和自己似乎都没吃午饭。她站起来对真姬说：“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酒店吧。”

真姬摇头笑道“不用了，我的朋友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了。”

“那我们之后再联系吧，我送你到楼下。”

“好。”

夜幕终于落下。

小鸟坐在出租车上，给自己的助手小泉花阳发短信。

'我今天会晚点回去，你吃完晚饭先回酒店吧。酒店旁边有家餐厅不错，你可以去买点夜宵。不过不要在晚上吃米饭，你的体重已经比出差前还要重了。'

发送。

过了一会儿，花阳回信道：'嘤嘤嘤QvQ，人家才没胖呢。啊，对了，资料我已经拷贝到你电脑上了，别忘了说好的大米。'

'知道了( • 8 • )'

小鸟合上手机，再次看向医院门口，终于看到了好友的身影。她走下出租车，冲真姬挥手：“真姬，这里这里。”

真姬看到她，笑着摆摆手。然后对身边的人影说了几句话后往这边踉跄走过来。刚走出几米，被她留在原地的那人就急步跟上真姬在后面随着她慢慢往前走。

小鸟暗想，真是体贴的人，顾及到真姬骄傲的性子才没有扶上去吧。然后她向真姬小跑过去，结果在看到那人面庞的时候，小鸟一愣。

从未想过会有这种意外。

“园田海未？”她不自觉地出声。

在场三人全都静默。夜风贴着地面爬行，真姬觉得泛起了凉意。

海未最先开口道：“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曾经在哪见过我么？”

真姬感觉她语气中有种瞬间溢满的警惕。

夜色中海未的眼眸像猎食者一般摄人。小鸟看着那双颜色与自己相似的眼睛，脑内闪过无数的推托，但最后都被她否决。

她骗不过她，她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小鸟自手包内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海未道：“家母来自千代田区的南家，不知园田小姐以前是否有听说过。”

海未神色难明地接过，却没有看过半眼就放进了口袋。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小鸟，小鸟舔过干涩的唇角。

海未低声说：“听着耳熟，但我不太记得令慈。也许在哪见过吧。”

小鸟干巴巴地笑道：“也许吧，不过家母在挂念旧友时常提起东面的园田家，也许你知道家母旧友的消息。当然，就算没有的话也请到时候来我家，让我招待你以表示我冒昧询问的歉意。”

“好。”海未深深望了小鸟一眼，随后嘱咐真姬注意安全后就离开了。

真姬看着眼中波光流转的小鸟，轻声提醒她道：“该回去了。”

“啊，抱歉呢真姬，想事情稍微有些出神了嘿嘿。”小鸟重新绽放出笑容，却让真姬越发感到维和。

出租车不出意料地被堵在了市中心，车内一片昏暗，被玻璃窗与外界隔开。

真姬问小鸟：“你认识海未？”

“嗯。”

“……”小鸟不想多说的样子真姬不是没看见。作为好友她也不想多问了。

小鸟揉揉眉心，幽幽道：“她在我们家乡那边算是失踪人员。”

真姬一惊。她与海未之前的交谈中可没听到过这种消息。

小鸟顿了顿梳理思绪，然后把自己了解过的部分消息说给真姬听。

灯火通明，夜色难安。

海未进入一家寿司店，店内人不少，她随意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她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迅速找到备注为“烟火师”的号码然后拨通。

“嘟——”

海未很有耐心的等忙音过去。但她手指不停地在敲击桌面。

终于，电话被接通。

她迅速开口咄咄逼人：“向我发誓希这次出事与你无关。”

对方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发誓。”

“希望如此，矢泽妮可。”海未眯起眼，透出一种危险的意味。

“不用威胁我，恐怕你已经知道这次问题出在哪了所以才来找我泄愤吧。”

“……”

“你自己好自为之，'纵火犯'小姐。”

话音挂断。

矢泽妮可坐在杂乱的旅馆床上，屋内没有开灯，电视刺眼的灯光打在墙上，像是被泼洒的画桶。电视里播放的正是今早迫降的JAL434号航班。因为官方公布消息不足，媒体正在请“专家”谈论对事件的推测。

妮可把喝空的啤酒罐投进垃圾桶。同时被扔进去的还有手机电池。SIM卡则是被眼前这个橙发女人没收了。

黑色的枪支顶在她头上，妮可却无动于衷。

“通话结束了，可以不那么紧张的把枪对准我么，高坂小姐。”

对方微微一笑，“当然。”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你来找我的目的了吧。”

“没问题，我的来意其实很简单。”

妮可挑眉。

“道上有人打算把这件事栽我妹妹头上。”高坂耸肩，手枪在指尖转了一圈。

“所以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高坂像嬉闹的孩子原地转了一圈，振臂道“连本带息讨回来。为此我需要你的帮助。”

“那我有什么好处么？”

“你在东南亚的军火生意被之前的缉毒活动影响不少吧。”

矢泽勾起嘴角“成交。”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