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血色逆轮 于 2015-6-25 22:07 编辑

因为今天去帝都的CD11然后下午回来肝海未活动所以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Chapter 07

火光

这是梦境。

古旧威仪的宅府被大火吞没，夜色中火光里的房屋轮廓若隐若现，就像敞开大门的地狱。高温让四周仿佛一个熔炉，火舌舔舐她的脸庞，但这并未带来烧伤特有的疼痛。

只有冰冷，寒气如蛆附骨，更使她确信这是个梦，或者说是来自过去的梦魇。

她记得是她那个不像姐姐的姐姐将她拖出了这场大火。所以她在等待梦境中同样出现那个身影。

但她始终没有等到，只有火势愈发猛烈，在吞没宅府后连她也一并拖入地狱。

“嘀嘀嘀——”

“！”海未惊醒，酒店枕头上特有的气味钻进鼻腔。她睁着眼静躺了三分钟，待急促的呼吸缓和才坐起身。

“……”她很久没有做梦了，也很久没有再回忆过去。虽然有无比珍贵的美好回忆像织锦一样穿插其中，但这份美好在相对所有经历来说太过沉重，让她变的软弱，让她看不清现实，让她认不清前进的方向。所以她干脆将有关过往的一切记忆全部打包丢进大脑最边缘的角落。

屋内还很黑，床头柜上的闹钟还在嘀嘀作响，海未看眼时间，4:30，显然还没到日出的时间。

今天是日航对JAL434航班乘客召开说明会议的日子，她也要出席。

早晨8:30。

真姬在工作人员指引下走进临时会议室。从机场出口到此的路上挤满了媒体，虽然暂时还没到狂轰滥炸的地步但也不远了，因此本来不喜欢拥挤人群的真姬也只好往队伍中间挤了挤。

与其说是会议室，不如说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小型候机厅。

只有几排金属制的椅子整齐排放，显然坐不下两百多名乘客。正前方是一张办公桌，上面摆放了几个大号塑料筐，里面放了诸如公文包或旅行包之类的东西。真姬猜这些是乘客疏散后另行取出的。墙角也堆满了托运行李。

已经有不少人坐在了前排椅子上，坐在最前面的那个不停垂头哭泣的妇女最为显眼，坐在妇女两侧的一对老夫妇不停轻拍妇女的背以示安慰。真姬在认出这个妇女后一阵头痛，因为妇女是她那倒霉助手的母亲，三宅凉子。

真姬认识三宅的经历不算愉快。

三宅是位单亲母亲，在被丈夫抛弃后就有些神经质，这是真姬从那些碎嘴的护士那里听来的。敏感脆弱的三宅从不让儿子离自己太远，因此之前就很反对儿子参加国际救援活动，百般阻挠，她认定自己儿子应当从事公务员类的工作安稳生活，当初甚至为此到医院大闹了一场。但早已长大的儿子有了自己的追求，最终还是私下请求真姬办理了参加这次活动的相关手续。

而现在儿子罹难的消息仿佛成了压垮三宅原本就脆弱的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姬随意在后排找了个座位。

这次小会议仿佛只是为了归还乘客行李而开，负责人对照名单站在桌子前开始归还行李。有不少乘客到场后甚至没有坐下，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上前取走行李然后快速离开，仿佛要逃离这个让人不舒服的会场。

真姬的名字比较靠后，大概是名单按字母排序的缘故。原本真姬还期许自己能早点拿到行李走人，看来期望落空了。不过行李没飞进大洋这点倒让她庆幸。

“西木野 真姬小姐在么？”

真姬迅速上前，准备取走属于自己的行李。在她越过座位靠近桌子的一刻，她感受到了背后针扎一般的视线。那是三宅的目光。真姬的小行李箱被放到了塑料筐里，托运行李则在墙脚那边。身后的目光扎得她只想拿完行李赶快走人。

真姬绷脸拖着行李往出口走，但才刚走到第三排座椅附近，三宅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爬出一样拖住了她的脚步。

“西木野小姐害死了人，打算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么？”

尽管沙哑难听，三宅的话语还是让原本嘈杂的会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门外的记者不明所以，偷偷往里探头。三宅旁边的老人扯扯她的衣袖，但三宅根本没有在意。

来了。真姬心里拉响警报，浑身快速进入一种警戒状态。

她回头道：“我很遗憾您遭到了这样不幸的经历，还请节哀。”

女人怨毒的视线扫过真姬的脸庞。

“你遗憾？你遗憾有什么用？能换回我的儿子么？”

“还请您注意自己的情绪，您的儿子一定不希望您这样。”

“你他妈还敢提我儿子？！”火药桶被点燃了。真姬立即暗悔自己说错了话。两个老人向真姬投来歉意的目光。

“你凭什么这么事不关己？我的儿子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插手怎么会遇上这种倒霉事！你是不是嫌我上次损害了你们医院名誉所以故意害我儿子？”

门外的媒体蠢蠢欲动，保安赶紧把他们拦住，并以扰乱会议为由把门外的无人区扩大了一圈。

女人还在喋喋不休：“是了，一定是这样！你们一定是故意害我儿子。不然你怎么活下来了，你凭什么活下来？”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声声泣诉仿佛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惹得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真姬身上。

攥紧拳头，真姬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她不喜欢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就像当初手术失败后走出手术室被所有医护人员围观一样。那些目光里带着不解，带着遗憾，还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

“这只是个意外，请节哀。”

妇女嘲讽地笑了，泪渍还留在脸上，目光狰狞。阴阳怪气地道:“意外？我听说过你唯一一起手术失败也说是意外呢。”

“……”真姬目光严厉地瞪着她，女人看她如此反应就像阴谋得逞的恶鬼般阴笑，嘴里继续吐出恶毒的话语。

“你母亲可是死在了你的手术台上。”

闭嘴。

“不少人说是意外，但我也听过其他的说法。”

快闭嘴。

“怎么说来着，”女人的嘴角扯得越开，就像要裂开一样“你是故意害死了你的母亲吧，为了打击你的父亲然后拿到遗产。”

“闭上你的狗嘴！”神经被扯断一般作痛，怒火瞬间席卷所有理智。手术失败是真，她的母亲因此去世也是真，但只有她自己有资格评判自己、责备自己！他人没有半分资格涉足此事！

现场哗然。

“你不是说他不参加救援活动就不会出事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害死你儿子的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态度强硬的把他还当孩童一样对待，事事都要自己控制在手中，他就根本不会急于证明自己，就不会来请求我帮他加入这次行动！”

字字掷地有声，三宅可笑的面容僵在脸上，就像坏掉的面具。

呼吸又开始阻塞，真姬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扶住行李欲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后面有声老人的尖叫：“凉子！”

真姬迅速回头，看到三宅面目可憎地扑向她，作势就要厮打。她躲闪不及，矮小的女人一拳砸在了她背上，然后把她猛然推向地面。

真姬一个踉跄，立即重心不稳身体失控前倾。

但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让她免遭疼痛。是海未，真姬立即反应过来这个事实。

“难道现场负责人是饭桶么？”隐含怒气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若是饭桶就早些承认卷铺盖回老家，在这里干站着是想当活体展览么？”

海未锐利的目光射向站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男人局促地松了松衬衫衣领。“您哪位？”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帮这个贱人？”三宅尖叫，就像突然活过来的麻雀。

海未没理眼前的三宅，对负责人道：“我是隶属NTSB的调查员园田海未，今早接到贵公司的邀请参与这次事件的调查。”

她松手让真姬站好，往前半步隔开三宅和真姬。

“我需要询问坐在靠近事发地点的乘客，如果你很闲的话请提高自己的办事效率。”

三宅看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女人迅速镇住氛围还护着真姬，自尊心仿佛受到了伤害，尖叫着挥起手打向海未。但海未轻而易举地用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左手固定肘关节，向内轻描淡写地一扭，三宅就因疼痛咧开嘴跪在原地。

“保安！”海未高声喝道，“有乘客情绪激动扰乱会场秩序，请带她离开。”

三宅已经作势要扑咬海未制住她的手。真姬立即上前扯住她的肩膀，啧啧感叹这女人简直该进疯人院。

门口的两个保安面面相觑，赶紧上前拉开三宅。三宅的父母因行动不便才慢腾腾地挪到真姬面前，不停地鞠躬道歉，真姬摆手表示不必在意后才跟着保安离开。

会场经过一场骚动继续进行，海未帮真姬拉着大件行李，然后带她离开会议室。刚打开门，媒体记者炙热的目光刚聚拢过来，然后被海未的目光喝退。

但真姬的步子越来越慢，血液在过热后仿佛要凝固一般，视线有些花白，海未注意到她的异常后也沉默地放慢了步子。

海未很想对真姬说些什么话，但她并非很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再者她并不是个擅于表达心情的人，她担心自己的笨拙会让真姬的心情更加糟糕，于是只能像现在这样和真姬并肩走在一起，用不算冒犯的目光表示安慰。她很少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无奈。

“海未……”

“有什么问题么？”

真姬白着脸停下步子，“能不能…稍微找个坐的地方，我有些，喘不上气。”

“好。”永远干脆利落的回答。海未接过真姬手中的塑料筐，找了个最近的靠椅放到旁边。对面就是便利店，海未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后递给真姬。

真姬从行李箱最外层的口袋里翻出小药瓶，倒出一小片放进嘴里就水咽下。

“那个，是镇定剂？”

“嗯。你见过？”一般人并不常接触这类药品，再加上药瓶太小只印上了化学名称，海未应该是见过才知道。

“以前用过。”

“唉？”真姬看着那双明亮的琥珀，很难想像她会用过这种药。

海未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有段时间精神不是很正常，医生给我开这个药也是以防万一。”

“这样啊。”虽然真姬并非心理医生，但她作为医院的继承人以及有位心理医生作为朋友，很清楚这种药物的管制程度。这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开的药。海未的轻描淡写只是谎言。

但也没什么不好，她们尊重彼此的过去。

药效上来后真姬觉得平时冷静的感觉又回来了。这给了她不小的安全感。

海未把外套搭在她身上，面对真姬眼中的疑惑笑着道：“我记得这药会让体温降低吧，别冷到了。”

真姬一愣，然后低低的“嗯”了一声。确实会感觉有些凉，但仅仅是感到凉，而远没到受凉感冒的地步。酸涩感在心底膨胀，她的手轻轻覆上海未的手。

好凉…

握住那只像兔子一样打算跳开的手，然后把头搭在了海未肩上。明明肩膀并不宽厚，甚至有些瘦，但为什么，这么让人安心呢……真姬视线指向便利店贴着玻璃的杂志栏，但感知全放在了和海未接触的地方。

“他们说那场失败的手术是我故意的。”真姬的思绪在放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海未说起这件事，但只是想和海未说话。

“我知道那不是真的。”

“嗯。”'我知道'…呢。

“因为真姬的眼睛是这样告诉我的。”温柔沉稳的声音，从肩膀传来的震动，西服织布的触感，若有若无的香气，手中温凉的体温……各种感官信息几乎占用了所有大脑神经。

真姬抬头看向海未，正好落到一片琥珀色的海洋中。那双眼瞳，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心底。

真姬默默低头，用沉默掩盖脸上泛起的红晕。

真姬休息了会儿后和海未去了调查组的办公室。房间不算大，桌上摆满了资料，挂在墙上的白板上面已经贴上了那架波音747的照片，旁边写了一些关键词语。

而且，真姬看到沙发上还坐了一个女子。女子捧着一次性纸杯似乎在发呆。

'麦秸色的短发，可能带着眼镜。最重要的是给人感觉像仓鼠一样，真姬如果碰到的话肯定能认出来。'真姬想起了小鸟跟她说过的话。

“小泉花阳？”她试探地问。

女子好像被惊吓到一般抬起头，手中杯子里的水也溅出了点水花，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真的好像胆小的仓鼠啊……

真姬以为小鸟会这样形容花阳是因为胆小的性格。其实她不知道眼前看似冒失的女子是前战地记者，昨天晚上才从小鸟那要了两个月伙食量的大米……

海未疑惑道：“真姬你认识她？”

真姬：“我的朋友跟我说起过。”

花阳怯怯地问：“您是西木野真姬小姐么？小鸟和我说过您。”

真姬点头：“既然是小鸟的朋友，叫我真姬就好了。”

海未笑道：“没想到你们两人竟然认识。真姬的话是要咖啡还是茶？”

“咖啡。”

海未露出了然的笑容，“给。”“谢谢。”

“说起来办公室现在只有我们三个呐。”

“嗯。”海未往自己的保温杯里倒入热水，真姬能闻到随之飘起的淡淡茶香。

“组里的其他人去检查那架飞机了。”

“会不会有点晚。”

海未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上，“不会，机场的负责人统堂小姐昨天做了充足的记录，多亏她我们今天只需要去察看飞机就够了。”

“嗡嗡嗡——”桌上的手机收到了来电。

海未拿起手机接听，放下杯子对真姬做了个“我先出去”的手势，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推门出去了。

真姬双手握着手中温度适中的咖啡，跟花阳搭话：“花阳是来接受询问的么？”

花阳托下眼镜说：“是、是这样没错。”

“那么近距离的靠近那个破洞一定很吓人吧？”

“还好。只是……”花阳有些扭捏，似乎在考虑是否该继续说。

“只是？”

“我好像…看到了奇怪的事。”

“不确定么？”

“嗯，因为当时情况很紧急，我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有受影响。”

真姬侧目，她察觉到花阳的外表似乎有不小的欺骗性。

“也许奇怪的现象正是事故的起因也说不定。”

“嗯……”她还在犹豫。

“……”

花阳抬头看了真姬一眼，顿了会儿，最后道：“我看到了火光。”

绚濑海未 发表于 2015-3-29 13:53

海未和希大概是堂姐妹？ 感觉果皇出场好神秘⊙▽⊙

血缘讲是堂姐妹，但是后来成法律上的亲姐妹了233果皇出场神秘只是错觉，你看我这章就开始揭老底了hhh

yilit1993 发表于 2015-4-6 10:49

脑洞不错

谢谢评价～

三森海未 发表于 2015-4-6 14:58

浮出水面的人物身份，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若影若现的事件策划，让人特别期待啊！！

纵观绘里里是最呆的那 ...

我觉得自己需要画张关系图，不然迟早自己都得弄混{:4_353:}

绘里里虽然目前看起来呆，但相信我那只是表相

T.T 发表于 2015-4-7 18:36

'真是好看的眼睛……真姬有些痴。'

你把这句单揪出来搞得我也想吐槽......词穷了真是抱歉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