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主繪海】Death and Regenerate 
第2章 編號AE1021
所謂的平衡，是建立在一定的規則之上。而規則不可忤逆。
偌大的空間裡，木製的長檯桌被擺成了ㄇ字狀，正中央的木檯站了穿著純白斗篷的骷髏。雙手被銀色的鐵鍊拴住，站在木製的被審台前，骷髏低著頭，不發一語。
「隨意更改人類之陽壽，應判監禁無期徒刑！」
「千萬不可！Death的成員寥寥幾個，而人類的死亡數卻是每日攀高，如此考量下，此舉著實不妥……」
「不成！若他者效法其行為，隨意變更陽壽，或任意取人魂魄，人間界豈不大亂？」
相較於從陪審團那邊傳來的吵鬧聲響，骷髏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試圖解釋、也沒有求情，平靜的像是這爭吵與他無關般。
「阿拉阿拉，這樣吵實在很難看呀，不如先判AE1021監禁，之後再討論刑期吧？」空無一人的主審臺上傳來了這樣的提議。
原本吵雜的陪審團瞬間靜了下來。
三秒後，隨著木槌敲擊的聲響，骷髏下方的地板瞬間抽空，他就這麼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說到底，為什麼要做多餘的事？
坐在漆黑不見五指的牢房，嗅著瀰漫著鏽味的潮濕空氣，骷髏靜靜地思考著自己被監禁在這的緣由。
她的死亡是無法改變的，多轉了那半圈的壽命，又能改變什麼？她始終是要迎來死亡的。
……不。
──有些事的確實改變了。
回憶起要離開前，那雙淚汪汪看向自己的曜金眼眸，骷髏緩緩抬起頭，空蕩蕩的眼窩望著斑駁鐵欄。
與這醜陋的空間相異，那雙眼睛清澈、明亮，那麼單純、那麼美麗。
如果能記住就好了……
自從變成了這副模樣，或許是經過了太長的時間，很多事情已經想不起來了。
比如說──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又比如──自己的名字。
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要工作，接到上頭的指令，在指定的時間、前往指定的地點，收割生靈的魂魄。
這樣的事情，還要做多少次？
這樣的狀態，還要持續多久?
正當他沉浸在永無止盡的自問自答中，越來越混亂之際……
【喀鏘】隨著這聲清脆的聲響，原本牢牢扣在鐵柵欄上的鎖打開了，隨著刺耳的【嗄──】門緩緩開啟……
「編號AE1021，妳可以走了……」沒有任何人的門外響起毫無情緒的冰冷嗓音。
骷髏毫不猶豫地站起身，走出了這個囚禁他好一陣子的監獄。
他一踏出柵欄，原先一片漆黑的景致瞬間轉換成蔚藍天空，空曠地幾乎讓人以為剛剛那壓抑狹小的空間只是錯覺。
「終於出來了啊，1021。」一個低沉的嗓音至骷髏身後傳來。
轉頭順著聲音望過去，與剛剛稍嫌乾扁、甚至有點類似大叔的嗓音完全不相像的嬌小女孩子，靜靜地站在他面前。
墨色的雙馬尾隨風飄逸著，鮮紅地猶如寶石般的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骷髏。
「……0722，我被關了多久？」骷髏回聲的語氣略顯慵懶。
對他這樣的態度感到不滿，少女漲紅了雙頰，兩手叉腰怒道：「不是跟妳說……叫我妮可！！」
無意與她爭執，骷髏只是點點頭再次問道：「……妮可，我被關了多久？」
「不知道呢～沒特別去算日子。」但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回答。
「妳……」看著妮可得意洋洋的模樣，骷髏只發出了個單音，隨後便噤了聲。
兩人便這樣無言的對望著，不、或許該說是互瞪著。
就在周遭的空氣降至冰點，而妮可開始苦惱著如何打破這個僵局之際……
【咻】隨著一聲銳利的風聲，骷髏的手上猛地多了張紙。
上頭只有一張照片與寥寥幾行文字。
似乎是對這樣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骷髏不慌不忙地將紙張抬到面前審視。
一旁的妮可猶如個好奇寶寶，毫不猶豫便貼了上去：「這麼快就得工作啦～我看看……哇！一上工就這麼折騰啊……」
「工作就是工作。」記下了時間、地點以及對象的模樣，骷髏隨手一握，紙張瞬間化為了一團青藍色的火焰。
張嘴將手中的火焰吞入，骷髏從懷裡掏出了懷錶：「我走了。」
妮可一把抓住準備離開的骷髏：「欸1021，我很早就想問了，你的名字呢？」
「編號AE1021。」稍嫌粗魯的剝開了妮可的手，骷髏頭也不回的回答。
「不是，這個我是說你之前……欸！！都不等我問完啊！！」並沒有被對方這般態度嚇著，妮可再次發聲，但話還沒說完，眼前便閃過了一道刺眼的金光，下一秒原本在她身前的白色人影也隨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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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目的地後，環繞身旁的金光慢慢褪去，骷髏開始環顧著四周環境……
蒼鬱的樹林，稍稍過去點有一片遼闊的空地，空地上有著單槓以及沙坑，沙坑裡還有幾個小孩在玩耍。
骷髏看著周遭的樹，思索了一會兒剛剛紙上的資料，正準備往更深處的地方移動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只見一個小女孩靈巧地躲在樹的後面，時不時探頭朝前面看。
女孩有著一頭深色的長髮，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奇異的靛色，穿著可愛的水手服，前襟繫著鮮明的紅色領帶，隨著風輕輕搖曳。
是在看什麼呢？
被女孩鬼鬼祟祟的模樣勾出興趣的骷髏，緩緩地移動到女孩的身旁蹲下，隨著她的視線往前看……
前方是兩個年紀與她相彷的女孩子，一個有著暖陽色的短髮、另一個則有著亞麻色的長髮。
短髮的女孩掛著有些傻氣的笑容，不停地對長髮女孩說著話，而長髮的女孩只是帶著溫婉的笑容聽著。
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啊……
骷髏疑惑地收回了目光，一個轉頭卻對上了女孩瞪大了雙眼、驚恐不已地看著自己的模樣。
「呀──！！」伴隨著這聲尖叫，女孩跌坐在地上，滿臉驚恐地看著骷髏。
「妳……看的到我？！」不只女孩、骷髏也嚇了一大跳。
自他變成這模樣後，從來沒有一個人類看的到他。
「妳到底是……」被好奇的本能所驅，他朝著女孩挨近了些。
但這動作卻引發女孩更大的反應，只見她急忙往後挪動了一大格，撞到了身後的樹上，閃著驚惶的大眼蒙上了一層水氣。
「小鳥ちゃん，那邊好像有什麼聲音欸，我去看看！」
「穗乃果ちゃん，等等小鳥啊……」
過大的聲音引起了穗乃果和小鳥的注意，骷髏看了一眼往這跑來的兩人，再度轉頭看著因過度驚恐，而說不出一句話的女孩，放棄追問的念頭，轉身往樹林深處走去。
已經這麼晚了嗎？！不好……
這時他才注意到，周遭的天空已經染上了夕陽的顏色，急忙一邊掏出懷錶確認時間、一邊往加速目的地移動。
「應該是這了。」他停了下來，將懷錶收起，下意識往地面看去。
正前方的地面，暗紅色的血滲入了土壤，留下了成四散狀的印子。
奇怪……？
疑惑著原先應該在這的物體卻不在文件上記錄的位置，他趕忙蹲下身查看。
「這血跡……應該是死透了，那麼屍體呢？」若有所思地望著一旁沾上血液的草葉，那暗紅色的點狀血液早已乾涸，百思不得其解的骷髏緩緩站起身。
這時，一塊嫣紅色的物體從他的頭頂落了下來，穿透了他的身子，落到了地面上。
──是塊肉屑。
心裡有數的他，不疾不徐地抬起頭，對上了頭頂的物體：「找到你了。」
眼前的貓掛在樹枝上，像是為了彰顯生前受到的恐懼，一眼瞪的極大、另一眼被刨了出來，乾涸萎縮的視神經擱在空蕩蕩的眼窩中。
貓屍除了頭還稱得上完整外，身體的部分猶如破碎的布，裏頭的骨肉不翼而飛，只剩沿著食道往下的那一串消化系統依稀還黏著碎肉。
──就像被剁成肉屑後被掏空一樣。
更殘忍的是，兇手還將貓屍的小腸、大腸一圈又一圈地纏繞在樹枝上，這畫面過於驚悚，一般常人看到肯定會受不了衝擊，忍不住到一旁嘔吐。
比剛剛照片上看到的更糟，真是糟透了……
「快點結束吧……」想起妮可稍早的調侃，他迅速招出鐮刀朝貓屍砍去，銀白的刀鋒透過了屍身後，整把鐮刀便憑空消失了。
「咦？」骷髏不解地望著空蕩蕩的手，再次抬起頭打量面前的貓屍。
靈魂不在這……是來的太晚了嗎？
那，究竟是跑到哪去了？
難道是……
趕忙轉過了身，照著原路走了回去，回到剛剛的公園空地，沒多久他便找到了躲在樹叢的女孩。
是在玩鬼抓人嗎？
瞥了一眼趴在樹幹旁，嘴裡喃喃倒數著的澄髮女孩，骷髏毫無猶豫地朝樹叢走去。
「咿……！！」注意到了朝自己走過來的骷髏，女孩隨即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下意識的往後退兩步。
「我不會傷害妳的，別……」骷髏清了清喉嚨，如此說道，但話還沒說完他驟然噤聲。
她聽不見我說話，又對我這模樣感到害怕……
想起關鍵的點，骷髏將白骨的手掌放到胸口心臟的位置。
下一秒耀眼的金光從斗篷射出，回復最初的模樣後，他再度看向女孩。
果不其然，雖然女孩依舊是瞪大了雙眼，但眼裡的驚恐已褪去，只剩下滿滿的訝異。
確定女孩不會因驚嚇而跑掉後，他走到了女孩的面前蹲下，一字一字緩慢地說著：「妳、可、以、幫、我、嗎？」
「妳、妳……妳要我做什麼？」女孩怯生生地回答著。
會讀唇語真是太好了，聰明的孩子……
大概對女孩敘述了一下物品可能被什麼東西盛裝著，可能會被棄置在哪裡，並再三交代絕對不能打開後，他便跟在女孩的身後。
看著走在前頭的嬌小的身影，他一邊靜靜地跟著女孩、一邊緩慢的思索著。
遭到了殘忍的虐殺，原先應該第一時間收捕的貓靈已經不在屍體上，不……應該說不在剛剛看到的屍體上……
可能在被挖走的眼球上、也有可能在那堆不翼而飛的肉末中。
無法碰觸現世之物的自己，是無法找回這兩樣東西的，就算知道可能在哪裡，也無法將之取出進行處理……
果然要在生體死亡的瞬間就取走他的魂魄才對……時間拖遲的後果實在變化太多了，使得原先簡單的工作也變得困難重重……
如果無法收回這個魂魄，不知道又要受到怎麼樣的懲罰……
女孩先是點了點還在倒數計時的友人，大致說明了一下後，便開始搜尋自己要找的物品。
公園的矮樹叢中、引水設施旁、公共垃圾桶內、自動販賣機旁，甚至連廁所的垃圾桶都一一查看了，就是沒有找到貓屍所缺少的部分。
望著已經暗下來的夜色與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女孩，他抿緊了雙唇。
被處罰就罷了，自己的疏忽不能拖累到誰。
果斷地從女孩的身後繞到身前，看著一臉疑惑的女孩，他緩緩開口：「謝、謝、妳，但……」
話還沒說完，便被倉促的腳步聲打斷。
「海未ちゃん，穗乃果找到了！」大咧咧笑著的澄髮女孩，將手中拿著的黑色塑料袋遞到海未面前。
點點頭接過了穗乃果手上的塑料袋，海未這樣說著：「謝謝，妳跟小鳥先回去吧。」
「欸……一起走嘛～」穗乃果不滿的嘟起了雙頰。
「穗乃果的爸爸媽媽應該再找妳了，快回去吧。」相較於對方幼稚的舉動，海未的回答則與之相反，透出一股莫名的成熟。
「穗乃果ちゃん，小鳥好像聽到媽媽的聲音……」一旁的小鳥伸手拉了拉穗乃果的衣角。
「欸……」穗乃果看著一臉為難的小鳥，只得妥協：「那下次再一起玩，說好了唷！海未ちゃん！」
「好。」
目送兩位友人離去後，海未走進了樹林之中，他的指引下，走到了樹枝放有貓屍的位置。
繞到了海未身前，他伸手示意她停下，指了指地面，海未順從的將黑色塑料袋放在泥土地上，往後退了幾格。
他在塑料袋旁緩緩蹲下身，將白皙的手指透進了塑料袋之中，緩緩閉上了雙眼，飛快地呢喃著海未讀不懂的話語。
漆黑的塑料袋，從中心透出了微弱光芒，微小的光粒子從正上方緩緩飄了下來，透過AE1021的身子，飛進了塑料袋中，與裡頭的圓形光球合而為一。
過了一會兒，他止住了因呢喃而微微顫抖的雙唇，睜開眼站起身，原先在塑料袋中的光球像是有意識般，自主地飛到了他的肩上。
抬手輕撫過肩上的光球，他轉向從剛剛就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海未：「我帶妳出去吧。」
跟在他的身後靜靜地走著，海未沒多久便走出了樹林。
「到這裡可以了嗎？」在公園的路燈下止住了腳步，他轉過身問道。
海未看著周遭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夜色，草草地向他鞠躬，轉身往入口處跑去。
真是個奇妙的孩子啊……
輕撫著肩上幻化成貓型的光球，他若有所思地望著海未離去的背影，卻錯愕的發現對方不知道為什麼又轉身跑了回來。
「怎麼了？」他不解地看著氣吁吁跑回自己面前的海未。
「我的名字是園田海未，請多多指教。」簡單的自我介紹，加上俐落的鞠躬，隨著動作而飄揚的長髮在白色的路燈下，猶如包攬群星的銀河，閃閃發光，美麗的無法形容。
見對方只是不發一語地望著自己，海未只得硬著頭皮再次開口：「請問妳的名字是……」
看著海未彆扭的神情，他這才領悟自己是多麼的失禮。
自從變成了這副模樣，記不得經過多少年頭，因不再需要，而遺忘了的禮儀，一點一點的回憶了起來。
於是，他在海未面前緩緩的蹲下身子，伸輕撫她的臉龐，手指透進皮膚的瞬間，他感受到猶如觸摸著魂體的感覺。
一般觸碰到生體時，他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但這孩子怎麼……？！
雖然訝異不已，但他仍不忘要回答海未的問題：「很抱歉，但我不記得我的名子了。」
與前幾次的情況不同，這回海未總算能聽到他的聲音：「欸？不記得名字……嗎？」
稍稍偏過頭，望著這雙透進自己身體的手，海未雖然驚訝、卻沒有流露出半點的恐懼，也沒有閃躲他的碰觸。
這與常人截然不同的反應，讓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妳可以稱呼我為Death，謝謝妳幫我找到了這只貓咪。」
「不用謝……但是這隻貓咪……牠……」看著那團光球，隱約能見貓的形體，但五官輪廓什麼的幾乎看不清，海未欲言又止。
「是的，他已經死了。」AE點點頭，毫不避諱地挑出海未沒能說完的話語。
「嗯……不用幫牠埋葬嗎？」海未轉頭看著剛剛走出的樹林，小小的臉龐上湧上了猶豫。
「不要好了，我無法埋葬牠的肉身，而牠的遺體…妳大概也受不了。」海未這副掙扎的模樣，Death自然是注意到了。
睜著一雙湛藍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審視著，眼前這個只到他大腿高度的女孩。
明明感到害怕不已，卻還提出了這樣的提議嗎?
──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似乎是AE沉默地注視讓海未感到不自在，她不知所措地的垂下了視線，望著地板語帶結巴的說著。
說完後連忙轉過身，往公園的入口處跑去。
見狀，AE沒有追趕，只是輕輕喚了聲：「海未。」
聲音不算大，但在夜晚寂靜的公園裡，每一個字都如此清晰：「作為幫忙的回禮……我送你回去。」
送海未抵達家門後，AE 便帶著貓靈返回了靈魂的收納處──幽冥之界。
「好慢，做什麼去了？」移動的金色光芒褪去，正前方傳來他熟悉的聲音。
「妮可，讓我過去。」看著擋在交界處的妮可，他倒也沒有生氣，相較於剛出牢房的那時話語溫和不少。
「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不過這個姿態也是久違了……今天吹這什麼風？」這個姿態，妮可並不陌生，與對方共事這麼久，也見過幾次，平常的他都是頂著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白骨模樣。
「妮可。」無意與妮可解釋，他只是再度喚了對方的名字。
「是是、這就讓你過去，挪。」深知對方的性子，再繼續也是自討沒趣，妮可姍姍地讓開了路。
隨著妮可的移動，約十呎高的大門的幽冥大門終於露出了全貌，精緻雕花的門框、鮮紅色的門，黑的反光地圓環門把。
「我們到了，快進去吧。」毫不費力地推開了大門，他微偏過頭對著坐在自己肩上的貓靈說道。
「喵嗚……」貓靈起身摩娑著AE的臉頰，縱身一跳落到了大門前。
「快去吧。」並沒有不耐的催促慢悠悠的貓靈，他只是柔聲地又重複了一次。
「喵∼」低低的應了聲，貓靈順從地往門的另一邊走去。
就在牠的身影即將隱沒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時……
猛地一陣淒厲的哭叫，牠從門的那側奔了出來，見狀AE趕緊蹲下身抓住牠。
與剛剛溫馴的樣子截然不同，豎立的毛、尖銳的牙、外露的爪以及閃爍青光的眼睛，猶如只不受控制控制的野獸。
見狀，妮可皺眉：「凶靈？而且還是不完整的？！」
貓靈奮力掙扎著、不停發出警告的低鳴，那兇猛地力度，好幾次就要突破AE的束縛。
「你怎麼會期待這東西乖乖地走進去？快把牠丟進去，把門關上！」
為了阻止狂暴化的貓靈逃走，AE改為用胳膊死命地環住牠。
「嘖……」耐心抵達了極限，妮可一個箭步上前，揪起貓靈的背，使勁將牠往幽冥界丟去，快速將大門關上。
「1021這到底怎麼回事！？」解決了那難纏的兇靈，妮可便怒氣沖沖的走上前追問。
她所認識AE1021不是個會捅出這種爛攤子的Death，他果斷、冷靜，無情到不可思議，所有Death成員中，他的效率一直是最好的，所以再犯下任意變更人類陽壽這等重罪後，他能得到囚禁一陣子後便無罪釋放，這樣的特殊待遇。
也就是這樣的他，上面才會安心地把有可能兇暴化的靈魂交給他去回收。
所以，這樣的事情，照理來說是不會發生、也不應該發生的啊！
無視一臉兇惡地瞪著自己的妮可，AE若有所思地看著幽冥界的大門，許久不發一語，隨後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動作匆忙地從懷裡掏出懷錶。
「喂，你給我等……！」看出對方的意圖，妮可趕忙要阻止他，卻被耀眼的金光刺的睜不開眼。
待刺眼的金光消散，AE就這麼消失了。
「你讓我把話說完啊啊啊啊──！！」邊界的天空，環繞著妮可憤怒中帶著嘶啞的吼聲。
(To be continued……)
※ death(N): 死亡；（某种）死法，死亡方式；病危,第一字母為大寫時:死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