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takei 于 2017-6-25 12:17 编辑

34.

全日本高中生校际麻将大赛结束后的第三天，在入江财团和龙门渕财团合作新建的会场五楼的宴会厅里，举行了赛后的颁奖会。本来大赛颁奖会这样的活动历来都是由主办方早就安排好的。不过龙门渕和入江两大财团财雄势大，又和大赛的赞助商关系甚好，这次便借用颁奖会的名头，顺带给即将创立的新赛事打打广告。

活动除了给大赛获得名次的学校和个人颁奖以外，还邀请了全国大赛上有不俗表现的学校和个人。龙门渕财团的大小姐龙门渕透华看着会场人头攒动，十分感慨。虽然龙门渕财团不参加新建成的大楼冠名，但毕竟是参与大楼工程的财团之一，透华作为财团未来的掌舵人，还是要上台说两句的。所以她今天穿了一件较为正式的礼服，只不过……

她看了一眼旁边从容啜饮橙汁的入江，神情复杂道：“入江同学你为什么没有换上礼服……”入江今天没有像透华那样穿上长裙，还久违地换上了淡色长裤和短袖白衬衫，发型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松散单马尾。

入江耸耸肩道：“小叔说让我先藏在人群中，中途再突然出现，这样容易给大众留下深刻印象。”

透华无言以对，想起昨天在视频电话中，父亲也的确对自己提过入江财团那边的安排。她正在羡慕入江至少前半段可以自由活动，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入江大小姐是吧，请随我来，今天活动有些安排需要向大小姐汇报。”

她有点幸灾乐祸，转头却看到一个工作人员正对着自己微微欠身。她愕然道：“怎么……”随即记起昨天四校聚会散席后，萩良曾经和自己提过入江在新会场被工作人员误认为自己的事。这样看来多半是工作人员内部对“龙门渕大小姐”的相貌进行了交流沟通后，就把今天穿戴正式的自己当作是入江了。

她刚想澄清误会，却见入江向自己使眼色，目光中还带着些许拜托的意思。她醒悟到这些普通工作人员未必知道大老板心血来潮的安排。她究是少女心性，好奇自己是否同样能瞒到最后，于是咽下了刚要出口的话，微微一笑，随着工作人员离开。

小一带着小衣一路吃过来，看到透华离开，面带疑惑地看向入江。入江会意，朝她们笑道：“入江大小姐去对下属进行工作上的指示了。”

小一一头雾水。

萩良随即出现，解释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入江让长野的其他人在宴会厅四处闲逛，自己就趁机溜走，回头看看萩良，心想当初见到他的时候还很惊讶于他的神出鬼没，现在却是习以为常了。

按照邀请人选的标准，本来这次长野只有清澄和美穗子能获邀，但是有透华和入江的关系在，所以其他两校也得以进场。池田和吉留原本也能跟着来，但池田昨天夜里受凉，跑了几次厕所，今天实在起不来，只能遗憾留在旅馆，吉留则留下照顾她。美穗子要一起留下照顾，但二人坚决拒绝，要美穗子好好玩。最后美穗子只得好好嘱咐吉留照顾的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入江谨记小叔嘱咐，四处寻找小锻治。除了工作上的事需要忙以外，她过几天就要回长野，高中毕业后就会出国，也实在没多少时间和这位小时候的邻居姐姐相聚了。此刻趁着还有时间，多聚一刻是一刻。

小锻治身材娇小，放在人群中本来不宜找到，但入江锁定扎堆的成年人，很快便找到人。

小锻治见到入江，笑着挥手招呼：“小白。”待入江走到跟前，便带着她认识在场的职业雀士。另外几个学校的教练监督也都在场，包括入江认识的阿知贺监督赤土和宫守教练熊仓。除了在场的年长雀士，在场的年轻雀士其实有好几个当年都见过入江。后来入江搬家，除了与小锻治及三寻木还有联系，其他人都没有再接触了。但当初和入江打过麻将的几个职业雀士对她的资质都留下了深刻印象，此刻经小锻治一提，纷纷想起了那个跟在当初还是学生的小锻治身边的拖油瓶。

入江和在场的人一一打过招呼，待小锻治介绍到瑞原早璃的时候，认出当年见过的小妹妹后的早璃十分热情，一下子将入江抱入怀里。

“小白都长这么大了，让姐姐抱抱。”

“瑞、瑞原雀士……”入江呼吸十分困难。

早璃放开入江，佯装生气道：“几年不见，小白变得这么见外了。”

入江恢复呼吸，从善如流，改口道：“早璃姐姐。”

早璃点点头，满意道：“这还差不多。”笑着拉过身旁的年轻女子：“良子，这就是我曾跟你提起的当初那个小妹妹。”

这名紫色短发的年轻女子因早璃的举动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入江认出她是在全国大赛中担任解说的职业雀士戒能良子。

戒能朝她点了下头，道：“Hello.我叫戒能良子。”想起刚才小锻治的介绍，又道：“你叫入江白野？”

入江虽然对戒能确认她名字的行为感到奇怪，但还是点头道：“是啊。”

戒能点点头，道：“那你认识小春？”

入江一转念间，随即省悟在雾岛神宫的那段时间，永水众人在闲聊中曾和自己提过，小春有个表姐是职业雀士。现在看来，正是眼前的戒能雀士。

得到入江肯定的回答后，戒能向入江表示了谢意：“小春承蒙照顾了。”

入江笑道：“没有，我才是被照顾的那个。”

“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入江见到一个鼓起嘴的长发女性向自己开口问道。

小锻治在一旁尽职地进行介绍：“这位是野依理沙雀士，当年也和你对局过几次的，小白。”

入江此前曾对职业雀士们和各校监督教练的资料进行过恶补，自然认人无碍，只是时隔多年，当年与各人对局的记忆却是模糊了不少。此刻听小锻治一提，倒是记起了当年的事，记得当年对局的时候，虽然野依的风格不如三寻木那样咄咄逼人，但防御滴水不漏，以自己当年那可怜的雀力，根本就是拿这位姐姐毫无办法。入江心知当年还是高中生的她们陪自己打牌，自然都是手下留情，根本不会使出全力，所以自己运气爆发的时候还是能和几次大牌小牌的。虽然野依的雀力在当年的几个高中生中不是最厉害，但有野依的几次对局中，直击野依的次数反而是最少的。

回想起往事，入江也是心头一暖，准备开口招呼，想想刚才对瑞原的称呼是“早璃姐姐”，那么对这位姐姐也该一视同仁了，不过看看野依一直鼓起嘴的脸，想想以前她就是这样，她真的不是在生气吗？

那边野依看出入江的迟疑，鼓着嘴说：“你也叫我理沙姐姐好了。”

入江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赤土在一旁打趣道：“入江同学的人脉好广，职业圈中也有这么多熟人。”

入江笑道：“赤土监督见笑了。”

赤土一笑，心道：入江同学和几位职业雀士都相识，当年应该也和她们对局过，不知道现在入江同学的雀力到底如何？

她和其他人打过招呼后，再与他们聊了一下今天要公开宣传的内容。如今职业雀士都忙得很，但作为新赛事的主办方，入江财团想出了各种办法缩短了比赛流程，所以大家对此都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聊了一会儿，入江抬眼一扫，发现刚才起就没见到恒子和三寻木的身影，便悄声询问小锻治。

小锻治答道：“恒子去和解说的同事们聊天了，咏说要见一个熟人，等会儿就会过来了吧。”

入江还想到处逛一下，就向众人表示失陪。看着入江的背影，瑞原笑道：“小白野不参加比赛还真是可惜，她现在不打麻将了吗？当年我觉得她很有天分的啊。”

野依在旁边点头表示同意。

小锻治答道：“不，她只是不参加比赛而已，平时对局什么还是有的吧，不过她没有胜负心就是了。”她想起之前某天团体赛结束后，入江在大厅对自己说的话，又补充道：“但是最近她好像有点改变了。”

熊仓接口道：“之前和这孩子见面的时候，我校麻将部的孩子们都说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什么气势，是因为这孩子本身就没有想要取胜的欲望吗？”

戒能说道：“可是，我表妹说之前入江同学和她们要对局的时候，只是坐下来，小莳就差点进入神降状态。”

熊仓道：“可能面临对局的时候毕竟还是有所不同吧。”

入江来到自助餐桌前取用餐点，咀嚼间听见旁边两人说话。

“话说这顿自助餐怎么都没有酒啊。”

“好像是因为与会的大部分人都是未成年人，所以主办方就没在饮料种类中加上酒了吧。”

入江听着声音耳熟，往旁一看，果然是久保和靖子。入江放下餐盘，出声招呼：“久保教练、藤田雀士，你们好。”

两人吓了一跳，看到是入江后才放下心来。

“什么啊……是入江啊。”

“是你啊……”

看着两人惊魂未定的样子，入江大感诧异：“怎么了？”

久保迟疑道：“不……这个……没什么。”

靖子出了一口气，道：“入江啊，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关西口音藏青色长发的女的啊？”

入江表示并未见到。

久保哦了一声，有点放松，四处看了下，突然脸色一变，拉着靖子说：“快走！”

靖子也同样看到了那人，来不及再取用餐点，盘子一放就和久保匆匆走了。

入江见状又是好奇又是好笑，朝她们刚才看过去的方向一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她打算再去饮料处添点橙汁，刚走几步，手就无意碰到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是我没有注意。”

一个推着一台轮椅的藤紫色头发少女向自己致歉，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个绿色长发，神情平淡的年轻女性。女性也朝着自己道了声歉，两人都是大阪口音。

入江忙说道：“哪里，我也有错。”

再看向两人，入江认出少女的衣服是南大阪代表姬松高中的校服。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姬松的学生后，入江自然记起年轻女性是之前因病入院的姬松监督善野一美。而这个少女，入江也有印象，是姬松的大将末原恭子。

三回战之前，电视里现场直播特别说了，善野监督也亲临现场为姬松加油，随后姬松的表现果然更胜之前。如此看来，这个监督也是深得学生人心。

入江想着，顺口问了一句：“善野监督身体好些了吗？”

末原十分惊讶，这个女生认识监督？

善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答道：“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

入江一想也是，能来到会场参加活动，想必是没什么大碍了。她看到善野的神色仍然带着一丝疲累，又不禁替她感到担心。当初她可没想到还在病榻上的姬松监督能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但是自己也不便再追问下去，只好就此打住。

她看着两人的表情，知道她们在疑惑自己的身份。要在平时，她早已爽快地自我介绍，但是她记得小叔的交代，直到她上台公开发言之前，都尽量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刚才一群职业雀士中认识自己的人甚多，隐瞒也无济于事，所以她也不加否认。至于现在，情况自然不同了。

她朝二人道了声失陪，转身离去。

末原心中疑惑，觉得与这个少女似曾相识。其实她与入江有过一面之缘，全国大赛开幕式那天，她们曾在会场大楼门口碰到。但是末原当然不可能记得一个普通观众，加上入江穿的是私服，所以她也无法从服饰确定对方的身份。

“喂，恭子。”洋榎的声音传来，姬松其他的队员也全都过来。

“主将。”末原收拾情绪，招呼洋榎。

上重漫注意到末原的犹疑。

“末原学姐你怎么了？”

末原将刚才的事略略一说，众人啧啧称奇。

真濑由子突发奇想，道：“说不定那人是姬松的粉丝啊！”

洋榎沾沾自喜道：“是吗？那说不定是来见我的。”

“姐姐和学姐你们都等等，今天现场的人不都是受邀而来的吗？”洋榎的妹妹绢惠啼笑皆非，“她应该也是哪个学校的参赛人员吧？”

“是吗？恭子你看她是哪个学校的？”

“这个，她穿的是私服，我也看不出她是哪个学校的……”

绢惠的话提醒了善野，她看向入江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对了，赤阪监督没和你们一起吗？”末原发现少了一人。

虽然之前末原一直坚持只认赤阪是代理监督，但大赛中双方互相加深了解，末原也终于认可赤阪，改了称呼。

善野在一旁微微一笑。

“赤阪监督说她要找两个老朋友说话……啊，她过来了。”由子指了一个方向。

“哎呀，大家都在这里啊。”一个长发女性走过来，她正是姬松现在的代理监督，赤阪郁乃。

“赤阪监督你和朋友说完话了？”由子递过手中的饮料。

赤阪一边啜饮，一边露出遗憾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和她们差了一步啊，刚走过去，那两个人就跑掉了。”

姬松其他人对这位代理监督的性情都是甚为了解，心道那两个人跑掉才是正常选择。

“原来你在这儿啊。”

善野看向来人，道：“瑞原。”

早璃笑道：“还以为你不会来呢，看来祭出王牌果然是正确的。要不是她今天的行程太紧，本来是想等结束后一起和她去医院看你的。”

善野淡淡地道：“没什么，我也想看看现场的颁奖，不过医生盯得紧，等这里事情完结后我就要先走了。”

众人都非常好奇两人口中的“她”，赤阪在一旁笑得别有深意。

早璃冲大家一笑，道：“那是你们监督和我的老相识了。”

这时她看到一个身影，但离得太远，来不及招呼，对方就消失在人群中。

“已经来了啊……”

早璃顿时眉开眼笑。

入江转了一圈后歇了一会儿，取出手机联系了伊藤，和他确认了交还东西的时间。伊藤得知正式开场时间后，表示能在这之前赶到，入江松了一口气。

也没能歇多久，入江又碰到了熟人，记者西田。

《周刊麻将today》也是今天的受邀媒体之一，入江对西田出现当然并不意外。

“平时姑且不说，今天穿得还真是随意啊，入江同学。”

“这个，也有很多原因的。”

“那个……之前拜托入江同学的事……”

“我知道了，一会儿小叔就会到了，我会跟小叔说的。”

“那可真是感谢了，入江同学还和三寻木雀士认识吧？”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不过我可没把握说服她来给你独家采访。”

“不，我不是要求这个，我是说刚才在那边看到她了。”

西田指了个方向。

“感谢。”

“不客气，那我先去别的地方了。”

入江等西田走后再看过去，见到三寻木和桐生在那边聊天。既然别人在聊天，入江便不过去，免得有偷听之嫌。她早猜出这两人相识，看到她们聊天倒也不奇怪。三寻木表情一如既往不甚正经，桐生却听得认真，偶尔回上两句，态度也甚是恭敬。入江也不由得感慨，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桐生了。末了两人结束对话，三寻木看到入江，朝她笑了笑，对桐生说了句什么。桐生也看了入江一眼，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入江看到桐生对着三寻木欠了欠身，就朝自己走过来。

“三寻木雀士请你过去。”桐生表情僵硬地说道。

“啊，谢谢。”

桐生“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对了……”

“还有什么事？”

“个人赛第十九名，恭喜。”

桐生身体一僵，没有回答就迅速走掉了。

入江望着桐生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朝三寻木走去。

“啊哈哈，你被讨厌了啊。”

“一直都是这样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这次她没以往那么讨厌我了。”

“你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吗？”

三寻木说完这句故意闭嘴，讳莫如深地看着入江。

入江却不理睬她。

“特地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咏姐姐。”

“哎哟……你不想知道她的想法吗？”

“反正你也肯定是说‘我不知道啊’之类的吧。好了，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哎呀哎呀，为了感谢你给出那一张邀请函啊。”

“你说这个啊，那位是谁？我在资料里好像没见过她……”

“秘密。不过瑞原能联系到她也真让我吃惊，毕竟都十来年没见了。”

“早璃姐姐也认识？”

“就是瑞原拜托我这件事的啊，不如说我们这群人中瑞原和她的关系最好了。”

“这样啊……”

“嗯……还有，关于小桐生的事。”

没想到三寻木又把话题绕回桐生，入江略感惊讶。

“其实之前有熟人拜托过我，说她这个小妹妹在打麻将方面好想有点错误的认知，但是我也不是很会教人嘛……所以就想着让她参加比赛，或许能够改善下呢。”

“所以咏姐姐你就盯上了我们队长？”

“小白你表情不要那么严肃啊，本来我是没想这样，但是小桐生在个人赛之前那几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定要针对风越Captain的牌谱进行练习。我看了下福路同学的比赛后，觉得她应该能应付，再一想你也在风越，双重保险啊。”

“你怎么能确定……桐生一定能在个人赛上碰到队长？万一两天这两人都碰不到呢？”入江本想问你怎么能确定我的风格没变，后来一想小锻治能从靖子那里得到自己的牌谱，那么三寻木自然也行了。

“那不要紧，如果个人赛中两人没碰到，可以等比赛结束后嘛，反正到时选手不得私下比赛的规定就不起作用了。”

“于是，咏姐姐你这位熟人又是谁啊？是你们今天邀请的那位吗？”

“不是哦，她现在不在日本。”

三寻木突然想到当年小学时被这位熟人逆转的那场比赛，心道如果那人在日本的话，倒是要找她再对局一次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入江点点头，突然看向某处，“啊，那边有我的熟人，咏姐姐我先失陪了！”

入江一溜烟跑了。

“诶……这个孩子……”

三寻木反应过来，折扇一张，掩嘴笑了。

“去找针生吧……”

这时优希正拉着咲和二人在现场四处扫荡食物，吃到最后十分满足，但是对于现场没有准备墨西哥卷饼感到有点遗憾。

“优希你别一下子吃那么多，小心难以消化。”

“没事，我的胃是无限的！”

和对这种回应甚是无语。

“话说回来，今天到场的都是在全国大赛中出场过的学校和个人啊。”

咲甚是感叹：“有些人还没交手过，感觉有点遗憾。”

优希道：“哦，咲是想现在找她们立下战书，将她们一一打败么？”

咲急忙分辩道：“并不是，只是想和她们对局……”

“果然还是想打败她们啊。”

“只是想交流一下……”

咲说道这里，往某个方向看了下，之前她本来想找照，但是照和她包揽了一二名，两人都是媒体的重点采访对象，之前根本没时间让她们私下做交流。而且记者还问及了两人的关系，令她非常尴尬，担心照又生气。幸好这边久替她打发了记者，而照本来就惯于这种场面，应付也是驾轻就熟。咲知道此刻不是好时机，内心虽然失落，但还是听从久的劝告，先离开了。

和想安慰咲，便岔开话题：“咲对在场哪些选手比较感兴趣呢？”

“从牌谱上来看，其实我很想能和新道寺的大将切磋一下……”

“是说副将和大将的连携攻击吗？那可要打团体赛才能实现了呢。”

“嗯，还有那位桐生同学，说起来之前和风越的福路同学对局的时候打得也不是很顺手，可以的话，还是想再对局一次……”

“福路同学就在长野，要再对局应该不难，咲你看上去很乐在其中啊。”

“因为打麻将很开心啊，小和。虽然比赛中我也想取胜，但我更希望能够有让我沉浸在其中的对局。”

“是呢，我也觉得打麻将是件很快乐的事。”

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让三人都很惊讶，只见一个陌生的栗色长发的女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女子大约27、8岁的年纪，看着三人的表情，歉然道：“抱歉，吓着你们了吗？”

三人都摇摇头。

优希道：“大姐姐是新人职业雀士吗？怎么好像没见过你啊。”

和急忙阻止：“优希你这么说太失礼了。”看女子年纪，说是职业新人，怎么都不像，但优希直言说出来却让和极是尴尬。与咲不同，和跟优希其实对其他选手都不大关心，不过对主流顶尖雀士却还是有印象的。但是她们三个对眼前的女子却全然陌生，毫无印象。

女子笑道：“不是啊，我只是来找以前的朋友们的。”

另一边入江走得直到看不见三寻木后，才停下来喘口气，她当时并没有看到需要打招呼的熟人，那只是信口胡吹。其实她很喜欢三寻木，但对于三寻木的古灵精怪实在感到难以应付，所以在自己的疑问得到回答后，立即找了个借口开溜。

虽然她对于之前三寻木有意利用美穗子的想法较为在意，但听了三寻木的解释后已经释怀，觉得这对于美穗子本人来说也未必没有好处。

她也想去找小莳和照聊天，只是这两人名气太大。虽然白糸台惜败，永水止步二回战，但这两人历来有名，在今年大赛中的表现又都可圈可点，所以被各路媒体纠缠不休，入江始终不得其空，只好遥遥举手示意，表示祝贺。

“你好。”

眼前的少女朝自己欠了欠身，入江脑子里迅速回忆了下，想起她是自己曾经在大赛会场门口马路上救下的千里山大将，清水谷龙华。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短发少女，那是千里山先锋，园城寺怜。

龙华又欠了欠身，说道：“这之前承蒙相救，谢谢你。”转头对身旁的怜说：“怜，这就是我跟你说之前救过我的那位女生。”

怜也跟着欠身道：“真是太感谢了。”

入江急忙还礼道：“不用客气。”她看了看怜，之前在五位战的时候看到她出场还很惊讶，后来看报道，才知道怜当时只是低血糖。现在看怜的脸色的确如常，入江心中也甚是安心。

入江怕她们接下来要自我介绍，届时自己不介绍那就不大说得过去，于是趁两人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又找了个借口遁走。

最后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正好又看到长野一行聚在一起，便朝她们走过去。路过临海一群人，看见她们的教练不在，今天在场的众人中有不少互相认识，人不在这里可能在他处和熟人攀谈，这本来甚是平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入江心中掠过一丝异样。

她心中疑惑，脚步不停，很快和长野一行人汇合。才刚站定，就见久似笑非笑，她顿感头痛，道：“你干什么？”

久左右看看，见只有美穗子注意这边，便放心开口道：“白野啊，你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啊？”

“什么？”

“我们刚才碰到桐生同学了哦。”

“……然后呢？”入江推测或许自己与三寻木认识的事情被大家知道了。

“我们就闲聊了两句嘛，我说你这人很欠打，有时候真想打你啊……哪知道她当场神情就很古怪，然后就走了。”

入江恍然，然后失笑，的确在场所有人中怕是只有桐生了解自己的这点，就连小锻治和三寻木应该也不知晓。毕竟那几年已经搬家到别的地方，与她们不常见面了。

没想到久竟然能与桐生搭讪上，还聊了两句，入江对久的交际能力也是佩服。

“嘿，你确认她真的想跟你闲聊吗？”入江哈哈一笑。

美穗子怕入江误会，忙替久解释道：“入江同学，其实久她……”

入江笑道：“我知道。”

她知道久其实有意从中撮合，想缓和她与桐生的关系。三寻木之前让桐生来叫自己恐怕也是出于这个想法。但自己没有更多说过桐生的事，这两人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久想起一事。

“对了，白野，你对今天来的职业雀士和各校教练监督的名单有印象吗？刚才咲她们遇见一个陌生的……”

这时全场关灯。

“嘘，一会儿再说。”

入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正在众人惊讶之时，台上灯光亮起，一个四十来岁，身穿礼服的中年男人站在话筒前。入江的手机也在此时震动，她低头一看，是伊藤的邮件，称15分钟内便可赶到会场。入江估摸着时间还有剩余，回复了一下便将手机塞到裤兜里。

“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好，我是入江集团的副社长，前田准。感谢各位百忙之中……”

就在这时，有人急速跑上台，在前田的耳边说了几句。前田一怔，但表情随即恢复正常，对着台下说道：“我们又有贵客到了。”

此时会场的灯重又亮起，宴会厅的大门也被工作人员拉开，入江心想之前北泽说过会请知名乐队来进行演奏，这贵客或许是指乐队。

刚这样想着，看到进门的一群人，她一愣，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