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番外7 理子的生日

「呐，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在交往中的女生很喜欢问恋人这样的问题。

答案不外乎生日、情人节、交往100天的纪念日这样的日子。

另外还有一些由谐音变化而成的纪念日——比如1月31日的谐音就是爱妻日。

顺带一提，这一天是由一个名为「日本爱妻家协会」的民间组织把每年1月的最后一天定为「爱妻日」，呼吁日本全国的丈夫在这一天突出表达对妻子的爱慕与感激之情。

——英语字母「I」与数字的「1」很相似，而「31」的日语发音又和「妻」同音，所以把1月31日定为「爱妻日」。

情商高的恋人即使真的忘记是什么日子也会说是「我故意说不记得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再差点的也会在被提示之后用力一拍脑袋后悔不该忘记，然后一边道歉一边努力挽回。

可是被问到的对象是亚里亚的话……

一切事情的开端是兰豹以前送巧克力给她当时喜欢的书店店员，可是那店员因为太过恐惧而辞职，最后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结果兰豹出气的对象不只是针对强袭科的学生们，甚至还针对情人节这个节日本身。

之后，在武侦高中就禁止一切相关的事物了——而且居然会是用「高热量的巧克力对身体管理有害」之类听起来就是随便乱说的理由。

另外，白色情人节同样也遭到禁止——万一违反规定被抓到就要等著接受体罚。

以这个「情人节事件」为前提的不清不楚的问话对亚里亚来说更是摸不着头脑，况且亚里亚脑子里想着的是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亚里亚记起要给理子还礼之前——情人节的时候理子就冒险给亚里亚做了巧克力，她就被兰豹拖走接受惩罚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亚里亚时时刻刻记挂在心上的那件重要的事在即将来临的3月末。

3月31日。

这一天是理子的生日。

对理子来说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她多了很多同伴。

而且，今年的3月31日对她来说有一个特别的意义——和亚里亚确定恋爱关系后的第一个生日。

虽然亚里亚很笨，但就算是她也知道作为恋人应该在那天做点什么。

所以她很早就开始准备了——为此不仅忘记了白色情人节的还礼，更是被兰豹狠狠地处罚了。

为减少那天让理子生气的对话而跟SSR首席时任茱莉亚学姐练习过、向在『伊·U』跟理子关系很好的贞德咨询过理子最喜欢的东西、甚至为满足理子过去的遗憾低声下气去请教作为情敌的希尔德。

最终决战的地点是游乐园。

准确的说是游乐园的恋爱圣地——摩天轮。

——恋爱中的情侣一起去乘坐摩天轮，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

这是少女们一直觉得很浪漫且坚信的摩天轮传说。

「咕唔。」

站在游乐园入口处拿着两张入场券的亚里亚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对亚里亚来说就算是那个时候面对曾祖父福尔摩斯、跟他对战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裙子的口袋方向传来了一丝震动，她从里面拿出手机翻开屏幕。

『准备就位。』

屏幕上显示的只有这句话。

收到信号的亚里亚拿出单个无线耳塞塞进耳朵里，再用头发遮盖掉让别人看不出。

呲呲。

轻微的电流声在响了几声之后逐渐消失，接着传入亚里亚耳中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里是山猫。已到达指定位置。』

「收到。这里是小狮子，声音很清晰。」

『了解。请汇报当前情况。』

这是金次想出来的作战方案——以小狮子（亚里亚）、疯牛（理子）、山猫（白雪）、鹰（雷姬）、黄鸡（贞德）、笨狗（金次）为行动的个人代号。

『这里是黄鸡。跟疯牛隔了两节车厢，预计还有5分钟到站。』

『这里是鹰。准备就绪。』

『……哈哈……这、这里是笨狗。已、已——别抓我尾巴啊喂！』

从金次那里传来非常嘈杂的声音。

「笨狗？喂笨狗你听到了没有？」

亚里亚皱起眉，太阳穴那里隐隐出现了「death」的首字母。

「金——次——今天是我很重要的约、约……」

即使是在生气，亚里亚说到「约会」这个词的时候也会紧张。

「总之你敢给我有一点差错我绝对会在你身上开洞大地狱！」

『对、对不起！那群小朋友在拉扯我的、啊不、是我的人偶尾巴——』

『小金……』

白雪无奈地用手扶额。

「金——次——！」

『万分抱歉！我远山金次誓死完成任务！』

亚里亚和理子是站次约会的主角，白雪作为连接各个无线对话的负责人在游乐园酒店最高层里控制通信终端，雷姬则是在更上一层的天台用SVD紧盯着亚里亚的行踪，贞德化装成上班族跟理子乘上了同一班地铁，金次应聘了游乐园的临时员工、穿着近期热门的哈士奇形象玩偶装引到亚里亚下一步应该去哪里。

顺便一提，决定最终去游乐园的时候已经是理子生日的前3天，而白雪所在的最高层整整一层包括雷姬所在的天台都是被亚里亚用好几倍的价格强行租下的。

『这里是蝙蝠~疯牛已经出站~』

突然，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的语气里有点幸灾乐祸的声音传入亚里亚的耳中。

「啊了、了解……喂！你是谁啊！」

回过神来的亚里亚差点大喊出声——不过幸好游乐园来往的人群很多，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立刻意识到约会计划会不会被泄露了。

『那是希尔德，她跟我一起来的。』

贞德的声音及时响了起来。

「她——」

『放心，我会看着她的。』

贞德向亚里亚保证希尔德不会捣乱。

『疯牛进入目标范围。』

「噢、噢！」

雷姬的提醒让亚里亚原本放松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希尔德你如果捣乱我就给你开洞！」

希尔德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大概过了数分钟，理子的身影进入亚里亚的视线。

即使在这么多来往的人群里亚里亚也能一眼认出理子。

或许是因为平时都穿着武侦高的制服，亚里亚今天才注意到换上私服的理子更加可爱。

白色T恤外面穿了一件黑色小马甲，红白相间的格子裙配上黑色丝袜露出了绝对领域，一如既往扎起了两侧的金发，涂上淡色、在眼光下稍微有点闪亮的口红、化了一点淡妆——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糟了。

亚里亚看到理子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任何准备，就连衣服也是武侦高的制服。

昨天晚上白雪还特意提醒过亚里亚一定要记得打扮，可她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满脑子都是第一次约会的紧张。

理子在游乐园的入口处稍微停留了一会，东张西望地似乎在找什么人。

『疯牛正在接近小狮子。』

雷姬的提醒让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所有人注意。』

白雪通过无线电传达作战即将开始的准备。

『本次作战代号为「Date·A·Day」，目标完成小狮子和疯牛无差错约会。』

『现在开始对时，倒数3秒。』

除亚里亚以外的所有人都纷纷看向手表和手机。

『3。』

贞德开始倒数。

『2。』

接着是雷姬。

『1。』

金次在嘈杂声中报出了最后一个数。

『作战开始！』

在酒店房间里坐镇的白雪下达了「作战开始」的指令。

『了解！』

『小狮子听到请回答。小狮子请回答。』

『喂亚里亚……』

耳边传来数个喊着亚里亚名字的声音，可她就像一根柱子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回应也没有动。

「亚、里、亚~」

直到刚才一直看着的身影跳到自己面前，亚里亚才回过神。

「……理、理子。」

对上那双充满笑意的红眸，亚里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个动作让理子笑得更开心了。

「亚里亚来了很久了嘛？」

「啊也不是……」

约定的时间是上午10点。

这家新开的游乐园非常热门，虽然是9点开始售票但8点多就已经排成了长队。

用理子的话来说亚里亚下意识的回答是非常标准的约会式答案。

「那我们进去吧，门票我已经买好了。」

「嗯。」

理子点点头，在亚里亚转身的时候勾起了她的手。

而亚里亚则是像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亚里亚？」

「啊没、没什么。」

紧张。

紧张到心脏都要跳出来。

『这里是黄鸡。已达到排队处。』

听到贞德的声音亚里亚才意识到一定要说点什么。

「理——」

「亚里亚很紧张？」

「啊不、没有……」

「你的手心出了好多汗。」

理子举起和亚里亚相握着的手。

「那、那是……天、天气太热，对，天气太热。」

「是吗？」

「是、是，啊哈哈哈……」

无所适从的亚里亚只能打着哈哈。

「别紧张。」

理子有意无意地贴近亚里亚的耳朵。

「我会，慢慢教你的。」

或许是被这样亲昵的动作感到害羞，亚里亚的耳根立刻红了起来。

『……』

与迟钝的亚里亚不同，在无线电另一头几人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对、对了理子，你今天穿这么少不冷吗？」

亚里亚假装镇定往后退开了两步。

『啊哈哈哈，原来这个福尔摩斯这么笨吗？』

通过无线耳塞传来了希尔德刺耳的嘲笑声。

只能听不能反驳、而且只能对理子笑的亚里亚感觉糟糕透了。

『喂喂，这样我抢回理子、把福尔摩斯踩着脚下——』

突然，希尔德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里是山猫。刚刚切断了蝙蝠的线路。』

（太感谢了！白雪。）

亚里亚假装整理头发，在耳塞处敲打出「谢谢」的摩斯密码。

『亚里——小狮子加油。』

「亚里亚，刚才的问话在普通人那里可是会扣分的喔。」

理子并没有把亚里亚刚才的失误放在心上。

「嘛~理子今天很高兴，所以原谅你了。」

「噢、噢……」

呆呆点着头的亚里亚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但是理子高兴就好。

排队的时间在谈话中变得不这么漫长，亚里亚也从最开始的紧张状态恢复到平时状态。

可与之相应的，她说错话的几率也变高了。

比如在对话里出现「最近美国研发出了什么新武器」、「迪士尼出了新的动画电影」这种跳跃式的话题。

不过奇怪的是今天理子似乎心情很好，无论亚里亚说错多少都不会扣分。

『这里是山猫。稍微花了点时间，视频线路已经开通。』

把监视探头挂在气球上。

在酒店房间的白雪用这种掩人耳目的做法通过控制气球来跟踪亚里亚。

「理子你有想要玩的东西吗？」

排队在贞德前面的亚里亚和理子已经入园，亚里亚正在询问理子的意见。

「嗯~随便呢。」

理子把决定权交给亚里亚。

「呃、那——」

『这里是笨狗。小狮子听到后请往2点钟方向找到哈士奇人形玩偶。』

金次早就准备好游乐园攻略，等亚里亚过来就把入园手册交给她。

「那你在这里等会，我去前面那只笨狗那里拿张地图。」

没等理子回答亚里亚就跑向举着「游客咨询处」牌子的哈士奇人形玩偶。

「亚里亚看好了，这张地图上都标注了理子感兴趣的游乐设施还有不定期特殊表演——」

『警告。疯牛正在接近。』

雷姬的声音打断了金次的说明。

「在约会时候像刚才那样单独走开可是扣分项噢。」

「呃……理、理子。」

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亚里亚的眼神有点闪躲。

「嗯~这只大狗狗好像灰松。」

理子伸手去摸哈士奇人形玩偶的皮毛。

「亚里亚给我们拍张照片。」

「啊噢，好。」

喀嚓。

「我们进去吧。」

亚里亚把拍好的照片给理子看。

「等等，等等。这个玩偶里面是人扮的吧，理子还没有看过是什么样的……」

「那那只是只笨狗而已啦。」

亚里亚狠狠瞪了一眼玩偶装打扮的金次，拉着理子离开了。

（理子那家伙、早就知道了吗……）

背后冒着冷汗的金次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理子，我们去玩——」

正当亚里亚想提出建议的时候，理子指着不远处传来尖叫声的云霄飞车。

「亚里亚那个那个，理子要玩那个。」

「诶？可是攻略上——。」

『亚里亚，约会最忌讳唱反调，这里就听理子的。』

「……啊，好。」

亚里亚看了一眼攻略地图上在旋转木马那里标注的数字「1」的记号。

虽然谁也没有规定进游乐园的第一个项目要玩什么，可为什么是云霄飞车？

云霄飞车无论在哪里都是受追求刺激者最喜欢的项目之一。

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很刺激，可是对身为武侦的亚里亚来说简直太无聊了。

「呀——亚里亚——」

在云霄飞车下落的过程中理子紧紧抱住亚里亚的手臂。

「理子你怕吗？」

亚里亚紧张地握住理子的手，后悔早知道理子会害怕就不来了。

「呀——」

吱——

「好刺激！」

可是落地之后的理子却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好想再玩一次。」

「你不是害怕吗？刚刚——」

「笨~蛋~」

理子对亚里亚做了个鬼脸。

「玩云霄飞车就是要大叫出来，亚里亚才是太无趣了。」

「……」

亚里亚还是没有理解为什么明明理子根本不怕也会死死抱着她的手臂、发出普通人那样的尖叫。

「那还要再玩一次吗？」

面对亚里亚的疑问，理子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跳楼机、蹦极、大摆锤、超高速过山车……

总之，接下来的时间理子把刺激的项目都体验了一遍。

「给。」

亚里亚把买来的冰可乐递给理子，自己也坐到她旁边的长椅上。

「谢谢。」

理子对着吸管猛吸了一大口。

「开心吗？」

「嗯！」

原本制定好的游乐园攻略从一开始就被打乱。

可是看到理子玩得这么高兴，亚里亚也不再按计划行动了。

「时间也不早了，先去吃饭吗？」

亚里亚看了下远处的钟楼，时间是近下午1点。

时钟前方的空地是以喷泉为中心的休闲广场，喷泉每隔1小时就会喷水，晚上还会打上彩灯。

「嗯……亚里亚请客。」

「C'est mon honneur（我的荣幸）。」

恋人们来游乐园都是为了增进感情，通常午饭都是汉堡薯条这样的快餐。

可是亚里亚却特意预定了这家有法国菜的高档餐厅。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理子能看到喷泉和白鸽飞舞的景象——整个游乐园能停下来欣赏喷泉和钟楼的除了缓慢上升的摩天轮就只有位于正前方相隔一条人工河的高档餐厅。

「Merci（谢谢）。」

入座的时候亚里亚很自觉地替理子拉开座位，等她入座之后自己才坐下。

「理子有什么想吃的吗？」

「亚里亚决定就好。」

理子保持与刚入园时相同的态度，把决定权交给亚里亚。

——这是对恋人的考验。

对方喜欢玩的项目、喜欢吃的食物、讨厌吃的口味，这些都是身为恋人必须掌握的情报——如果是真爱的话。

亚里亚稍微翻了翻菜单。

考虑到午餐不宜过多的因素，她只是简单的选取了色拉、奶油蘑菇汤、法式松饼等5道菜。

传统的法国菜共要上满13道菜，但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菜单逐渐编排简化至3-5道菜。

亚里亚正是根据法国的礼仪来选择的。

「诶~亚里亚今天的表现真是让理子大吃一惊。」

等服务生走开理子才把双手摆在餐桌上，用一只手撑着脑袋。

「怎、怎么了。」

「理子都开始怀疑这个亚里亚到底是不是笨蛋亚里亚了。」

「……喂！」

「啊哈哈，开玩笑的。」

理子突然站起身。

「你去哪？」

「女孩子从餐桌上突然离席的时候问这种问题是很失礼的喔。」

「唔……」

『亚里亚。』

没过多久无线耳塞传来了白雪的声音。

「白雪？怎么了？」

『作战……失败了。』

「什！你说什么啊。」

亚里亚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理子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是贞德的声音。

『「理子很感谢你们帮忙，可是金君你们太碍事了」，她是这么说的。』

金次读出刚刚理子发过去的邮件。

为了这次约会，亚里亚准备了很多。

可是从目前来看，这些都不是理子想要的。

『理子过来了。』

雷姬的提醒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亚里——」

「——我知道了。」

理子刚坐回座位亚里亚就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接着她把无线耳塞拿了下来用力拍在桌子上。

「对不起。」

亚里亚低下头。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去找白雪贞德她们帮忙，以为这样就能给你一个好的约会，可是……」

这是场不符合亚里亚的约会。

这场约会里的亚里亚仅仅只是按照「攻略女朋友的100种方法」这样胡编乱造的攻略来执行的木偶。

理子想要的是真正的亚里亚。

即使会做错事情、惹她生气，但只要是亚里亚认真去想去做了，那就足够了。

「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说了，今天无论做什么都由你决定。」

——今天我是属于你的。

亚里亚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我我我知道这里有个游戏厅。」

亚里亚拉着理子的手跑出了餐厅。

「小姐你们的菜还没上齐。」

「不吃了，钱记在我账上。」

亚里亚路过移动汉堡店的时候买了汉堡，路过移动冰激凌店的时候买了冰激凌，路过棉花糖店的时候买了棉花糖。

就这样一路来到游戏厅的时候她们已经填饱肚子。

「理子，我们来决一胜负吧。」

亚里亚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可是我不想这么简单就送给你。」

她指着排列成一排的射击类游戏机。

「如果你赢了我就送给你，另外帮你做一件事。」

「那理子如果输了不就拿不到生日礼物了？」

「啊不不是，输了的话也有生日礼物，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看到理子故作为难的样子亚里亚立刻解释。

「无论什么事都可以？」

「嗯。」

亚里亚换好硬币之后跟理子站在了同一台游戏机前面。

「准备好了吗？」

「随时OK。」

哐咚。

几枚硬币扔进去后，屏幕上显示出「游戏开始」的提示。

亚里亚和理子玩的这款游戏叫做「生化僵尸」。

这是一款求生类的游戏，难度系数分为简单、普通、困难、地狱这四种模式。

亚里亚她们玩的正是双人模式的地狱难度——听说这个模式至今没有人能通关，所以奖品很丰富。

虽然是队友，但她们比的是谁获得的分数更多——远距离5分、中距离3分、近距离1分。

「我的射击水准可是强袭科第一。」

「啊啦，那是因为理子没有加入。」

两人互不相让，逐渐引来了射击爱好者的围观。

「哇好厉害。」

「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打到这一关。」

当僵尸冲到其中一人面前而她又来不及射击的时候另一人就会开枪，可是当屏幕上只剩一只僵尸的时候两人又都会去抢分数。

位于屏幕左右两边最上方的红蓝数字不断变化、上升。

——「Congratulations！」

这场你争我夺的胜负终于落下了帷幕。

分数是平分。

「如果不是亚里亚刚刚失误，理子还可以更快通关的，所以是理子赢了。」

「哈？你知道我救了你多少次吗？」

「不管不管，是理子赢了。」

从一局定胜负变成三局两胜制，然后又变成五局三胜制……

最后两人都忘记最初胜负的目的而放手玩了起来。

比如在玩「山谷赛车」的时候理子会撞亚里亚的车、在玩「投篮机」的时候亚里亚会出手误帮理子投篮、在玩「桌上冰球」的时候理子会耍赖……

收获了一大堆便宜玩偶之后，太阳已经落山。

亚里亚和理子躺在草坪上清算着战利品。

「……11、12、13！理子拿到13个胜利！亚里亚呢？」

「12。」

「太好了！是理子赢了！」

理子对亚里亚伸出手。

亚里亚无奈地耸耸肩，拿出了刚才要送给理子的生日礼物。

「我能打开看吗？」

「嗯。」

理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精致的包装盒。

里面放着的是一条纤细银色的手链，上面只挂了一粒长得像子弹的粉色挂饰。

「这是我从绯绯神那里要来的。」

亚里亚指着上面的挂饰。

「你的那把德林杰掌心雷是危急时刻用来保命的，只有一发子弹还是太危险了。所以我找绯绯神问她要了绯金镀在上面。」

就像亚里亚说的那样，德林杰.41口径掌心雷手枪是理子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是理子遇到危险时的最后绝招。

对于武侦这个危险系数极高的职业，无论有多少保命手段都不嫌多。

虽然是少量的绯金，可放在全世界却并不常见——星伽神社那里保存着一个斗笠大小的绯金，但亚里亚还是亲自跑了很多地方才找到能够镀.41口径子弹的量。

「无论你在哪里，只要戴着它我就能感觉到。」

绯金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绯绯神回到宇宙之后亚里亚保留了她的能力，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握——或许只能发挥1%的能力——但只要理子戴着绯金她就能知道理子是否安全。

「亚里亚你这么说是不是希望跟理子分开呢？」

「啊不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亚里亚立刻摇着脑袋跟双手想解释。

「我我只是……」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理子拍着亚里亚的肩膀。

「亚里亚是笨蛋不会说话。」

「……喂！」

这条手链是亚里亚参考多方意见才决定买的。

镀上绯金的子弹这个想法是亚里亚自己想出来的。

虽然是有点不太符合常理的礼物，不过确实是亚里亚的风格。

「能帮我戴上吗？」

亚里亚点点头，拿起那条手链戴在理子的右手腕。

「生日快乐。」

理子有一瞬间感到脸在发烫。

「以、以亚里亚的眼光来说还真是难得。」

接着她对着落日举起右手，在夕阳的照耀下.41口径的小子弹散发着绯红色的光芒——是亚里亚眼睛的颜色。

「是贞德她们帮我选的。」

亚里亚非常诚实地坦白了。

「亚里亚，你知道吗？有些话是能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

背后莫名有点发凉的亚里亚闭上了嘴。

「亚里亚你还欠我一件事喔。」

「只要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