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彩月Klimbim ch28
晨曦透过窗帘照进屋内,又或者已经日上三竿了,自己房间的窗帘分两层,薄纱一层遮光,霙不是很能分辨时间,况且比起这个,她更在意别的……——是在做梦吗?在这里看到希美很不可思议。
光线背着她的身子照进来,有点暗,但霙能看清蜷在被窝中的人的姣好面容,时间很充裕,她花了好久确认自己没看错。
在她观察她的期间,希美依旧在睡,鼻腔发出有规律的、轻微的呼吸,头发睡得比平时见到的要乱,刘海的碎发像树荫漏下光的叶片丛,松松地遮在额头。霙小心翼翼地翻正身子,直视天花板。自己对酒精的耐受力好像挺高,不像上次情绪崩溃那样乱喝就不会吐,虽然记不太清到底怎么回家的,但半夜酒基本醒了。
希美送回来的吗?但起夜时明明被窝只有一个人的……酒喝多了会想上厕所,霙记得去上洗手间时候家里的黑猫走过来,跳进脱下来的睡裤裤管里,她摸了摸猫伸懒腰而弓起的背。
能够顺利到家说明之后都被直子全权接管,没什么好担心的,霙是这么默认,顺理成章地回房间沉沉睡去,现在想来,难道那时候是在做梦吗。
那现在看到希美也是梦的延续?她理不清自己的恋人为何会从天而降,用梦来解释反而更能说服自己,因为是做梦,所以心跳没有变得飞快,反倒是非常安心的感觉。
总之,是好事。
和希美是恋人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脑袋这么想着,暖意从心窝流淌到指尖,霙在被窝里笑起来,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那曾经难以触及的人,现在静静地躺在身旁,触手可得,她悄悄撩开她额前的刘海,凑过去印上轻吻。
被亲到的希美的呼吸声顿了下,霙以为她被碰醒了,但等了一会好像并没有醒过来,她钻进恋人的怀里,钻在手臂圈起来的小小空间里,吐出的气息呼在希美穿的衬衣上,有点太热了,霙调整了下位子后舒服很多。
能在希美的怀里睡觉是一件美妙到童话似的事,既然还在做梦的话,她想再梦得久一点。
到饭点了。
中川夏纪把盛在凉水里的魔芋结和土豆片端上桌,趁此之际看了眼手机,希美昨天回了个短信说“已经送到家了,晚上在霙家里留宿。”之后到现在都没动静,她总喜欢发个消息或者没事打个电话,这么长时间的不在线是少有的事情。
在和霙打得火热?…
夏纪挠了挠头,不知为啥就觉得有点懊恼,尤其这种自己需要做个心理辅导结果她就掉线的时候,当真如优子所言,希美是个关键时刻就会掉链子的家伙。
“你干嘛呢。”
“哇呃……”
说曹操曹操到,优子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夏纪条件反射地掩住手机,对方对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鄙夷地抬抬眼,把白色的SURE煮锅摆到暖桌,插上电源。
“男友?”
“不是,希美。”
优子听后拉下脸,露出‘怎么老是她’的表情,“你和希美联络得比和男友还勤。”
感觉她好像会错意,夏纪赶忙辩解:“不是啦!希美昨天发了条短信说送到了就没动静了,有点担心就看了下。”
“她回家了?”
“没,说是留在霙家里了。”
听到霙的名字,优子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而后做出思索的模样,估计两人是想到一块去了,加之晚上的约定,优子和夏纪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优子的脸变得红红的,轻哼了声,低下头开始调试锅子。
空气随着暂时神隐中的两位朋友的话题,染上些许暧昧的尴尬。
今晚,真的要H吗……说起来,和拓海的第一次其实也没那么紧张的。虽说距离正式的晚上还有一段距离……
夏纪边想着,边帮她把剩下的食材搬上桌。
夏纪记得和拓海时候是个非常普通的炎炎夏日,印象窗帘拉上了,就连是下午还是晚上都记不太清,气氛很好所以就做了,或者说因为拓海满心期待,夏纪也不想扫他的兴。拓海为了期待已久的这一天好像随时都准备着安全套,知道做防护这点还是值得夸奖。
H对于夏纪来说,想反正是男生主动的事情,自己也不用做什么,任人摆布就行。这么讲听起来有点太咸鱼,实际上她觉得自己的回应不算冷淡,就只是说,自己下意识地认为H这件事的主导权应该在男生手上。
但如果是和优子的话……她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到电视柜的小熊饰品。
优子在这方面的经验是零吧,看来自己这边得主动点,可说是要主动,吵架和接吻还好说,这种事她还真没把握。
不好意思,和游刃有余的形象反差的,夏纪确认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胆量。
“要看电视吗?”大约是看夏纪一直看着电视的方向,优子问道。
“哦…好。”
夏纪接过优子递来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屏幕上跳出来红白歌会的重播,今年是平成年代最后一届红白歌会,只不过,今年胜负也是毫无悬念的白,回忆起来,夏纪有多看一会的每届都是白组获胜。
倒也不是想看歌会,只是开着电视能热闹一点,优子应该也是这么想吧,她对电视里在放什么显得漠不关心,更专注于手头的料理。
优子拆开一盒黄油舀出来倒进锅子,煎上牛肉卷,红白相间的生牛肉遇到油和高温,发出滋滋啦啦声响,瞬间激发出焦香,这种化学反应叫什么来着,是叫美拉德反应吧。夏纪在脑袋里卖弄着平日从不知哪里看来的豆知识,实际上自己的料理水平很一般,充其量也就是能做点充饥的水平,连优子夸做的粥好吃都过奖了。
“牛肉要现在吃吗?”优子问她。
“不用,我比较喜欢煮过的。”
她听后往锅里倒入寿喜酱油和水,寿喜锅的做法很简单,等汤料煮开再把食材下进去关上锅盖几分钟就可以。寿喜锅不算复杂的料理,但想要蔬菜和肉漂亮地出锅也需要技术,优子熟练地摆弄着煮锅,调料也事先准备好,递过来的碗里已经打了黄澄澄的生鸡蛋,夏纪只管吃就行。
肉类的香味随着蒸腾出的白雾扩散。以前帮着打下手,和优子一起做过炸鸡,她做的炸鸡块也相当美味。
夏纪本质是个懒散的人,她想自己那样的程度也能被称为贤惠的话——当然不排除拓海在恭维——优子的贤惠度得是自己的好几倍,夏纪喜欢挑衅她脑袋一根筋,不过实际上这是个很不错的品质,别人交待她的事情都会一丝不苟完成,也不难怪当年明日香前辈让优子来挑起吹奏部长的重任。
作为女友来讲,夏纪觉得优子比自己称职,这样好的女孩子,和自己真的没关系吗……
夏纪隔着白茫茫的热气,凝视着对面忙来忙去的优子,发出了和自己的友人曾想过的一样的疑问,有些能体会希美当时的心情。
“在学校时候,没有人追吗?”
“嗯?”
话题跳太快吧,正在下火锅肉丸的优子停下手,不解地看着她,一会后才反应过来:“什么,我?”,这么说了,过了几秒后她反应夸张地否认了,“没有啦,没有没有。”
“真的?”夏纪不太信地反问。
“真的没啦。”
是真的没有人追。优子自嘲地笑笑,自己在学校不是忙学业就是忙吹奏部,退部以后空闲时间就在咖啡店打工,吹奏相关的也是和纱织姐的妹妹——那些高中生一起,没什么接触男生的时间。但说到底还是外貌问题,优子想自己长得没有夏纪那么标致,身材也不丰满,没人愿意搭理也是正常。当然,优子本身也没太多兴趣。
这么一提,她忽然想起来之前聚会时候夏纪还针对这个呛过自己来着,便没好气地板起脸:“喂,上次聚会你还说我‘野蛮又聒噪的八婆’吧!”
“啊。”视线移开。
“别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去。”
“嘛嘛……开玩笑的啦。话说回来你记得还真完整啊……”优子不说夏纪都早就忘了这件事了来着,“因为被喜欢的人这么说了才耿耿于怀?”
“什、…你、你,我看你今天又皮痒了吧!…”
改不了嘴贱这毛病的夏纪回了句,优子的脸瞬间沸腾得和寿喜锅有的一拼,往桌上一拍筷子,上来就要把夏纪从被炉里拖出来,两个人像往常一样三句不和就打打闹闹,夏纪很怕被人挠腋下,这算是她的致命弱点,优子直击要害挠到她笑得眼泪都流下来,连连求饶才停手。
“救命、饶命啊部长大人!——”
“你这家伙啊……”
……连求饶也要用这种欠揍的语气吗——她想这么说的,但想抱怨的话在喉咙就卡住了,被压在身下的夏纪大喘着气,眼角带泪,满脸通红的模样让优子的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油然而生一种想欺负得更狠点的冲动,虽然说夏纪的本意不是如此,但就实际情况来看,和诱惑也没什么两样。
“哈哈……咳、咳咳……”随着优子停手,不用再被挠痒了,夏纪的笑声渐渐小下去,擦了擦眼泪,“咳…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优子在心里吐槽。
也没有想这样的。优子边在脑内否定,边拽着她的衣领,俯下身接吻,要说的话就只是遵循本能的动作,触碰到嘴唇闭上眼的那刻见到对方吃惊得睁大眼睛,等她悄悄睁眼想再看看,夏纪狡黠狐狸般的眼睛此刻竟难得温柔似水,静静地注视着她。夏纪的嘴唇和舌头也很软,和霙的相似又有哪里不太一样,她很难描述两人之间的具体区别在哪,只感觉在互相的贪恋渴求中体温又升高了。
“……你脸好红,很热吗?”都已经这样了,夏纪还是扯起她的嘴角,露出贱贱的表情。
“你不也是。不热吗?”骑在她身上的优子反问。
“…热啦。”
是挺热的,即便已经脱离了被炉,房间的空调也还是开的很高,更重要的是优子忘记把遥控器放哪里了。电视里传来红白歌会热闹的笑声,是毫无联系的事,但优子还是觉得开着电视真是万幸,不然该用什么来掩饰解开她衬衣发颤的手呢。
衬衣里面还有她穿的T恤,虽然谁也没有明说要做下去,夏纪还是示意她退开一点,坐起身子。伸进T恤摸到她肌肤的热度像火一样烫。
“两只手啊。”靠在优子身上的她指她用两只手解胸罩扣子,平时也是每天的必修课,但解自己的和解别人的还是不太一样。
“男友是一只手?”
“也没有。”
软绵绵的胸部落到手心揉捏,夏纪闷哼了一下,不知不觉就变成自己主动了……优子想着,想分散一点注意力但未果,大福一样柔软的触感和萌芽破土般的乳首摸起来让人爱不释手,平时摸自己的明明没那么好摸的。
优子的手慢慢摸去她的下身,夏纪对此也不是很抗拒,皮带比起胸罩还要难解,等她好不容易解开抬起头,正对上夏纪无奈的眼神。
“干、干嘛,我本来就第一次嘛!”
“我知道啦……”
为了让她能顺利点,夏纪还主动抬了下腰让她脱下裤子,按理说是让人害羞的事,夏纪的反应却都还好,看到她的胴体时候优子也不太服气地理解了,有这种好身材的人当然不怯于露出腰身。
“你指甲剪过吗?”
“当然啊。”
“什么时候?”
“你没注意的时候。”
摸到夏纪的下身时候已经湿了,直到这步为止都很顺利的,但是…………
——“不太顺利吗?和女友?”
是。
心里藏不住事的优子,憋了几天后还是打电话给了沙织,火锅材料买的太多,她差不多得吃一个星期,给纱织打电话的同时,她拿着筷子闷闷不乐地戳着碗里剩下的年糕。
做爱这件事比想象中更难,那天并不算是有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