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3白露

“哇哦！好多葡萄喔！”某吃货少女提着竹篮在沟壑前张望着。

“是呀，和小紫一起约会好开心吶～”某巫女抱着一脸郁闷的某大妖怪。

“我姑且不吐槽小紫是什么鬼称呼，为什么你也会来啊！”

“当然是伟大的爱引导我们二人重聚…”

“说人话啊！”紫的话语中露出一股神经衰弱的气息。

“当然是本大人邀请的喽，毕竟人间之里的巫女也有义务供奉祭品给神明嘛”此时已经身着女式襜褕的秋穣子背着大箩筐从三位少女的身后走了出来。

“唉，早知道有这笨蛋在场，我就不来受气了。”

“呜呜，阿紫，人家要去摘葡萄”幽幽子眨了眨泪汪汪的大眼睛。

“好啦好啦别哭了，我们去摘葡萄，还有你个混蛋别抱着我啊！快滚！”

“好残酷的丈夫呢”

“滚一边去！我和幽幽子采葡萄的时候离我们远点！”紫用力甩开博丽，带着幽幽子走进了葡萄园。

数百棵葡萄藤像蛇一般盘曲在架上。从外面看，一层层的葡萄叶把整个架子盖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钻到架下看，一串串像珍珠玛瑙似的小葡萄挂满了架。

幽幽子新奇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长期身处深闺的大小姐自然没有这份经验，稚嫩的双手握着勾刀小心翼翼的碰向结实的葡萄藤。

紫则待在幽幽子的身旁，目光随着幽幽子轻轻割下一串葡萄放在身后的竹篮后，心中落下了一块石头。

“八云，你不摘点葡萄吗？”秋穣子一边忙碌着一边对前方的紫搭话。

“我没关系的”紫回答的心不在焉，她还是担心身边的少女会切伤自己的手。

“现在的八云很奇怪哦”

“是吗？”

“是的噢，我印象中的八云可不是这个性格的”

“哦，是吗？”

“真是随意的回答呢”秋穣子苦笑着低下头继续忙碌着。

紫看着幽幽子愈来愈熟练的动作，兢兢的从葡萄藤上割下一串串葡萄。时不时的偷偷摘下一两颗葡萄塞入嘴中，晶莹剔透的葡萄顺着少女的双唇进到口中，脆嫩甘甜的果肉令她十分忻悦。回味刚才甘甜果肉中的幽幽子察觉到了紫关切地视线，转过头嫣然一笑，又继续沉浸到密匝匝的葡萄藤下

“秋穣子。”见幽幽子玩的如此开心，紫终于转过身来。

“怎么了？”

“你身为丰收之神，明明无需自己动手，却为什么还要亲身参与呢？”

“呀，毕竟一年只有一次秋天，我的能力只对在秋天成熟的东西有作用。而且又是卯足了劲一个一个的使作物发育成熟，所以能力的作用范围也是有限的啦。”

秋穣子放下竹筐，继续说“你看我的姐姐秋静叶，身为红叶之神的她总是一边挖着红薯翻弄着土地一边眺望着红叶的景致，所以呀，我也想更深入的体验丰收的满足感，而且…”

“而且？”

“而且我很喜欢看着人们在收获祭上的笑容，看着人们享受丰收的样子对我而言真的很幸福呀。”秋穣子露出知足的笑容。

“幸福…吗？”

“对哦，和他人一起享受幸福的才是最幸福的哦”

“不过八云，我感觉你没必要为幸福而发愁哦”

“嗯？”

“嘻嘻，因为嘛…”秋穣子笑靥如画的摇动头发，示意八云紫想她的方向看去。

八云紫转过头，乍眼看去，幽幽子坐在葡萄藤下吃着手中亲自采摘的葡萄，一颗颗葡萄被丢进嘴里，过后籽和葡萄皮被吐出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少女看到紫后，高兴的挥手示意让紫过来一起享受她的劳动成果。

“快去吧，之后我送你几桶葡萄当伴手礼，我觉得现在去陪她才是你应该做的事哦”

“嗯”紫略微欠身后，转身走向幽幽子。

等紫走过去后，博丽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背着一个有几公尺高，明显超过人身高好多的竹筐，其中装满了葡萄，走向秋穣子。

“嗨呀，秋穣子大人，不介意我把这些葡萄都带回去吗？”某无节操巫女一脸若无其事的说出极度厚脸皮的话语。

“emmmmm，只要你背的动的话随你便好了。”

“呀嘞呀嘞，今天收获满满哟”说完博丽一脸满足的背起了那个惊人的竹筐，手中拿着御币准备飞走。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后方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停下了脚步。

“这样真的好吗？”

“当然喽，这么多葡萄回去可以酿酒喝啦，大丰收大丰收～”博丽脸上挂着计划通的灿烂笑容，笑的像极了占小便宜的奸商。

“你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哦”

“没关系哟，我和秋穣子大人一样。只要看着别人幸福，自己一样会幸福的类型哦。”

“你不和紫她们告别后再走吗？”

“不用啦，反正以后也可以见得到”博丽依旧保持脸上的笑容。

“说的也是，那再见了，再让你呆下去我怕我的葡萄园都要被你摘破产了。”秋穣子挥挥手。

“再见了唷”博丽转过身去背着大竹筐飞到空中，朝神社飞去。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博丽转身的一瞬，从脸颊滑下的水滴，像融化的冰，孤独的在深邃的天空下游离，仿佛释然般，望断天涯，安之若素。

“再见啦，秋穣子大人，今天承蒙照顾了！”

“明年再来玩哦！”

“一定！”

告别了秋穣子，二女在腾云上飞回白玉楼的路上。

地上的景色伴随着夕阳不断流逝过去。

“阿紫，人家今天摘了好多葡萄哦”

“是吗？我怎么发现都进你肚子里了呢？”

“因为太好吃了嘛，而且秋穣子大人不是送给紫好几桶葡萄了么～”

“吃货，那是我的份哦，回家我要酿葡萄酒。”

“嘤”

“好啦，也给你榨果汁喝”

“昂～”

紫站在腾云上，云朵旁吹来的风卷起了漩涡，吹动着头发令紫心情舒畅。

然而身旁少女的发辨也跟着被风吹动，这就让人有点郁闷了。她的发梢一阵一阵地碰到紫那从裙袖中伸出来的手臂，觉得皮痒难耐。

“嘿咿”

差不多感到厌烦的紫，将那像是马儿尾巴摇动的头发给轻轻地一拉。

“好痛！”

这么痛得叫出声的马尾巴主体，朝紫瞪了过来。

“突然间做什么呀？”

在边这么抱怨的同时，幽幽子对于弄乱的发型像是很在意似地将两手往后头部绕去。

将手伸到马尾辨的根部，重新绑好。

因为她身穿会暴露出肩膀的吊带裙袍，而让坐在身旁的紫可以看到整个肩膀的部分，对于那奇妙地有些色气的肢体心跳了一下。

紫感觉似乎要觉醒什么奇怪的兴趣了。

在觉醒之前将视线给移到别的地方之后，与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女对上了视线。

幽幽子今天为了在在葡萄园劳动，将像是砂糖糖果一般轻飘飘的头发，绑也不绑地就这么放了下来。

可爱到一整个不妙的程度。

樱红色颜色的裙袍合适到一个不妙的程度，到不妙程度的可爱又增幅到另一个不妙的境地。

这样子的幽幽子，浮现出现像是微笑般的表情之后，转过了头，跟刚才的紫一样将视线投向紫。

然后，她打破了沉默。

“阿紫，你看着人家傻笑过头了哦～”

“才没有傻笑什么的，只不过浮现出如菩萨般的微笑不是吗？”

“妖怪露出菩萨般的微笑，听起来好可怕吶～”

“哼～”表示不满的紫，噘起嘴并将头转向其他方向。

“说起来……那天说过的话来着”幽幽子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自己的裙摆，那一种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形容。

“关于告白的话题，如果我对紫说：我喜欢你…”

对于这么直白宣告的幽幽子

“唉？”

紫这么惊讶出声，并且一段时间注视着幽幽子之后，羞赧的颜色甚至延伸到耳朵那边，并低垂著头，因为太过于害羞，脚下的腾云甚至都颤抖了。

视线稍微偷看身旁的少女后，又再次压低下去。

她的手将裙袖缓缓往上拉，盖住自己的嘴边。

“…那是，什么玩笑话？”

“才…才不是什么玩笑话呢”

“那…是因为什么目的这样说？”

“因为人家想传达自己的心情给你吶”

“诶？”

“就说了，这是我不加掩饰的心情噢～”

对于同样害羞到极点的幽幽子，紫的视线时而抬高时而低下。

她以手把玩着袖子，并＂呜呼＂一声压在嘴边。

“我说呢…”

那是透过裙袖而含糊不清的声响。

“我是妖怪哦...”

紫用着像是在劝说小孩似地语调。

“你是人，我是妖，妖怪的寿命很长的，所以说，喜欢我什么的到最后一定…”

“那种事，人家知道哦，包含这一点，人家也会喜欢起来的。”

紫视线落下，注视着脚底下的腾云。

“而且你看，我也不是说特别年轻”

“阿紫很可爱喔，至少，对人家来说是世界第一美少女哦”

紫游移的视线，在不知道要注视哪里而感到疑惑之后，最后回到幽幽子脸上来。

“我说呢…”含糊不清的声音非常小声，要是一不小心感觉被周围的风声盖住。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啊，其实很怕麻烦的哦？”

“我知道阿紫在遇到人家之前一直自由自在的独自生活啦。”

“但阿紫现在不是一直在人家身边嘛。”幽幽子补充道。

“…那是…头脑一热擅自答应的…”紫的语气开始慌乱了。

“人家知道哦。”

“…”紫低下视线，沉默覆盖于暮霭沉沉的夕阳，葡萄色的黄昏留下长长的影子，包裹住云端的二人。

在感觉像过了长达千年的沉默，最后，紫又再一次抬起视线。

“幽幽子”

她呼唤了身旁少女的名子。

“我可不会大声说的哦，肯定也讲不出第二次，所以说呢…用心听，别听漏了哦”

以如此小声的声音说着这种事。

“嗯”幽幽子这么点头回应，并等待她的话语。

即使如此，紫再一次感到踌躇。

直到最后，她像是下定决心，靠近眼前的少女，在她耳畔，呢喃着，那娇艳的嘴唇张开，编织出了话语。

“我也爱着你。”

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