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再相逢
名国最繁华的城市当属京都,在京都有一座大府邸,打建造后十几年主人都没回来住过。王府大门前有一块匾额,上面有皇上亲提的“镇远王府”四个大字。这府里一直以来都有专人打理。直到不久前,镇远王食蜂操祈从边关回来了,这府上也算多了些人气儿。
这日府里的大管家长泽快步行至食蜂操祈处,俯身行礼后,说道:“主子,打探清楚了。左大臣之女白井黑子和今年的新进士上原成定了亲,约定下个月完婚。”
食蜂操祈一歪头,笑了笑,说道:“寻常大家闺秀喜欢这种只会舞文弄墨之人就算了,怎么她白井黑子也好这口。长泽,去准备一下,我进宫一趟。”
不多会儿,食蜂操祈便乘车来到宫中,面见她的皇兄,请求给她和白井黑子赐婚。皇上二话不说准了。
圣旨很快传到左大臣府,即便是有了婚约,但圣命难为,圣旨下来了,让白井黑子嫁给谁她就得嫁给谁。
婚事定在了本月月底,让白井黑子上原城都措手不及。
白井黑子没见过镇远王,只知道她是个女子,且一直在边关打仗,最近才回京。不过她见过上原城。上原城是她父亲的学生,是当朝一个贵族的远房子弟,家远在京都之外。此人相貌文雅,也颇有才华。当然这些并非是白井黑子能属意他的缘由。
白井黑子曾在帘幕后偷看到上原城腰间挂了半块玉佩,而那玉佩的另一半就在白井黑子手中。
白井黑子虽为左大臣之女,但自幼好武,也不拘泥于庭院之中,总是偷偷跑出去玩。左大臣怕她跑丢了,便同她讲想出去玩可以,他不拦着,但必须带着几个侍卫。
结果还是出了事。
白井黑子为了采一束花,不甚跌落悬崖。幸好她福大命大,被人给救了。不过眼睛失明了。救她的人感觉年龄也不太大,可能是个哑巴,因为白井黑子没听过对方说话。不过此人精通医术,照顾白井黑子的同时也在帮她治疗。
白井黑子唯一能辨别出这个人的方式就是嗅到她身上的山茶花香。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每次闻到此人身上的香味,白井黑子都会觉得无比安心。
两人一起生活了差不多有十几天,这天救白井黑子的人并未按时来给白井黑子的眼睛换药。白井黑子左等右等最终等来了府上的人。
左大臣见到女儿安然无恙的坐在那,激动的快步上前抱住白井黑子,训斥或是关心的话都忘了说。待注意到女儿眼睛上的布条时,左大臣一时未多想将其解了下来。白井黑子睁开双眼,诧异地发现自己恢复了视力。
“父亲来此可有见到别人?”
“未曾。”
“那父亲是如何得知女儿在此的?”
“是有人给府里传了信,不过此人是谁尚且不知。”
白井黑子翻遍了住处,只翻到一本诗集,诗集中间明显是夹了什么,白井黑子打开一看是半块玉佩。
自那以后,白井黑子收敛了往外跑的性子,虽然练武也没落下,但余下时间开始沉迷读诗词。
虽然派了人一直盯着那处地方,不过再也没有发现人迹。
正是有了这段往事,在上原城和左大臣提出想娶其女儿时,白井黑子才应下了。
如今突然让她嫁给镇远王,白井黑子自认为实在对不起上原城。而且成亲以后,她便再无机会同上原城会面。因此她想在成婚前约见一次上原城,当面道谢与道歉。
两人约在一间茶楼,茶饮半杯后,刚寒暄两句,还未进入正题。便听邻桌有个女人阴阳怪气的自说自话。
“哎呀呀,这镇远王是看上了个什么人,怎么都要成婚了还和情郎私会,怕不是要密谋私奔吧。这镇远王也是的,你在战场上舞枪弄棒就算了,怎么情场上也非得棒打鸳鸯。不过啊,还是要提醒某些人,进士之位得来不易,但失去却是容易的很啊!”
上原城听闻此言心凉了一截,他提出娶白井黑子也是想借此让自己的仕途更好走一些。如今皇上亲自毁了这番婚事,自己就算心中再有怨,也不能多说一字。官场处处都是机关陷阱,今日若不是白井黑子派来人的说有要事相谈,自己也不会来赴约。但如今看来,今天还真是来错了。
“白井小姐,上原家中还有些事尚未处理,先行告辞了。”
白井黑子欲出言挽留,但想到可能会给对方带去麻烦,就点了点头应下。不过她怎么也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白井黑子起身到方才说话的女子旁,问道:“这位姑娘,您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您知道我的意思。”
“那你肯定也知道我的意思。”
“你……”
“怎么?不承认了,那我问你,你是否原本打算嫁给刚才那个上原家中?”
“他姓上原,单名一个城字。”对面坐着的女子突然发话,纠正了这个人的话。
白井黑子被这人的声音吸引,偏过头打量她的面容。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金色长发,棕色眼睛,只不过她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星星眼。
星星眼从容的和白井黑子对视,眼神中还带了些询问的意味。白井黑子自觉失礼连忙收回视线,回答那个女子的问题。
“我与上原进士之前确有婚约,原打算下个月成婚,不过皇上一道旨意让我这个月便嫁给镇远王。上原进士曾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便想在成婚前同他当面道谢一次。你不知其中缘由,凭空污蔑我们清白,怎的还觉得自己很有理吗?”
“听你这语气,看来是很不满意嫁给镇远王啊~”
“呵。”白井黑子冷笑一声,“我满不满意也不是我说了算,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你可别凭空污蔑我的清白啊。”
两人在这斗嘴,丝毫没注意一旁的食蜂操祈脸色越来越差。她掏出喝茶钱扔到桌子上,起身便走。
和白井黑子吵架的女子见食蜂操祈走了,也赶紧起身,临走前她同白井黑子说道:“既然你要嫁的人都不计较,那我也没必要再和你吵。哎,食蜂你等等我。”
白井黑子听这话一愣,当即明白过来,刚才那个星星眼就是她要嫁的镇远王食蜂操祈。虽然自己和上原城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但总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从茶楼回去后,白井黑子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着出嫁。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月底。婚礼如期举行。
食蜂操祈随着礼数走完了整个过场后,自己又默默喝了杯酒,未言一句,脱去衣服躺下睡觉了。白井黑子也不知道食蜂操祈闹得哪门子脾气,她心中猜测,或许这门亲事食蜂操祈也是被动的。虽然听父亲说过是镇远王主动和皇上求亲,但她也清楚,官场上,不是看起来主动就真的是主动。
如此想着,白井黑子对身边这个好看的女子心中又多了几分怜悯。她也不做他想,褪去了外衣,在食蜂操祈旁边躺下。
成婚后, 白井黑子发现食蜂操祈真是惜字如金,很少和自己说话。不过她对自己是真的好。若是当外人看来,她们两个真当是恩恩爱爱相敬如宾。但白井黑子莫名觉得她们两人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
另一方面,食蜂操祈在白井黑子面前还真是坦诚相待。每次当着白井黑子的面换衣服都是面不改色。白井黑子一开始还会脸红,后面都习惯了。她发现食蜂操祈的皮肤和身材都很好,但是身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疤很不美观。
这疤可能是有什么魔力,还真是见者有份。从第一次见着开始,就刻白井黑子心里了,白井黑子生出想帮食蜂操祈去掉这些疤的想法。于是她开始时不时钻到书房去。王府的书房有很多医书,这为白井黑子提供了方便。
两人成婚一年后,朝廷发生了个大案子,牵涉进去的人数不胜数。就连左大臣都被波及,因为他有不少学生在案子里。
食蜂操祈很多事看的清楚,但是她却没法干涉,毕竟这国家真正做主的不是她,就连她生死都还要听别人的。不过做一些无伤大雅的事还是可以的。
食蜂操祈捞了不少无辜的人出来,其中有很多左大臣的学生,就包括那个上原进士。不过食蜂操祈对上原城特殊关照,将其从京官外放成一个地方官。
这个案子白井黑子也有所耳闻,不过朝廷有意压这个案子,白井黑子知道的也是一些细枝末节。当她得知上原城被贬是食蜂操祈的杰作后,她对食蜂操祈整个人的印象都颠覆了。她并未去询问食蜂操祈这件事的始末,只是打那起基本没和食蜂操祈说过话。
她想着,什么时候食蜂操祈来道歉,她再原谅她,她再继续给食蜂操祈研究去疤的方子。
就连白井黑子自己都没想清楚,她到底想让食蜂操祈道什么歉。
也许是食蜂操祈的行为让她觉得很小气,以及是对她的不信任吧。
不过道歉她始终没等到,等来的是食蜂操祈又要去打仗的消息。
怪不得这几天食蜂操祈早出晚归,原来是边关起了战事。
夜里,食蜂操祈累的倒头就睡,白井黑子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心里有事,一直想着要帮食蜂操祈缝制一件战袍,但又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她问过府里的管家长泽,他也不知道。那就只能问食蜂操祈了,只是她根本抓不到说话的机会。更何况,她还没原谅食蜂操祈呢。
左思右想,白井黑子决定先做着吧,来不来得及再说。睡不着的她干脆坐起身,打算连夜赶工。
看了看挂在一边的衣服,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睡觉的人,白井黑子小心翼翼的贴上食蜂操祈亲手给她量了尺码,然后下了床出了屋去做衣服。
连着几个日夜,白井黑子总算把衣服做好了。将其放到一边后,又累又困的白井黑子趴在书房里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而这个时候,食蜂操祈已经离京几个时辰了。
“你们主子什么时候走的?”
“回夫人,今晨天微亮时便出发了。”
“可留了什么话给我?”
“未曾。”
“怎么没人来叫醒我?”
“回夫人,主子说了,若是您问起此事便说,您喜欢文人那些东西,凡是你进了书房什么事都不能打扰你。就算……”
“就算什么?”
“主子说,就算是她死了都不能打扰你。”
“胡说八道!”
“是,夫人。”
“好了你下去吧。”
“是。”
白井黑子回书房取了衣服到卧室,让人拿架子将袍子撑了起来。食蜂走后,白井黑子时常盯着这袍子发呆,不知是睹物思人还是如何。
没过多久,白井黑子又开始去书房研究去疤的方子,她想食蜂操祈这次去打仗可能会添不少新伤。在此之前她特意叮嘱管家,有什么事直接敲门找她便好。
这一日,管家头一次敲响了房门。
“老管家,什么事?”
“回夫人,上原城大人带着他的妻子前来拜访,我已将人请到客厅了。”
“知道了,辛苦老管家。”
听到上原城成亲了,白井黑子也算去了一份心事。她整理一番便去了客厅。
上原城和他的妻子见白井黑子到了连忙俯身行礼。
“二位快平身,不知二位来此有什么事?”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上原城先开口了。
“去年下官被牵涉进一桩案子,险些丧命,多亏镇远王出手救了下官。还将我外放到秦城。”
说罢,上原城看了眼其妻子,妻子接到示意后,继续说道:“也是去年,镇远王回京时路过秦城曾救过小女子一命。”
“如今我们二人成了亲,下官又被调回京城,自当先来拜访救命恩人与媒人。虽然听说镇远王已经去了边关,但来拜访夫人也是一样的。”
白井黑子一听,明白了其中缘由,之前对食蜂操祈生的无名气也一下子都消了。不过她不知面前的这对夫妻有意隐瞒了一些事情。
去年食蜂操祈回京的时候路过秦城,从山匪手中救了一个女子。并得知,这个女子已经怀孕了。她是偷跑出家要去京城找孩子的父亲,结果还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山匪。而这孩子的父亲就是上原城。
上原城也是进京参加考试的时候走到秦城没了路费,险些饿死。好在有好心人收留了他,还给他筹了路费。而他与这个好心人的女儿有一段露水情缘。
这也是为什么食蜂操祈听说白井黑子要嫁给上原城,马上就进宫请求皇兄赐婚。
她留了信物的人,只要有机会不管怎么样都得嫁给她。
送走上原城夫妻后,白井黑子拿出了两个半块的玉佩。一块是她的,另一块是去年上原城被外放后食蜂操祈给她的。既然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白井黑子也想为此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白井黑子换了衣服带着玉佩出了府,寻了一家店进去,想把两块玉佩重新拼到一起,之后再请父亲帮忙还给上原城。
“姑娘,你这玉佩有缺,要想重新拼在一起就得用别的玉来补。”
“那便补吧。”
“不过姑娘,这玉是皇家专用的玉,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是不能用的。您看您是提供一块玉还是我用普通的玉来补。”
“皇家专用的玉?你确定?”
“我确定,年轻时有幸跟着师傅见过一次这种玉,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我先不补了,多谢。”
“姑娘不必客气。”
白井黑子握着玉佩思绪混乱的回了王府。
“老管家。”
“夫人有什么事请吩咐。”
“你帮我查查这玉佩什么来历。”
长泽没有接白井黑子递过来的玉佩,他仔细瞧了瞧,一拱手道:“回夫人,上面那半老奴没见过,下面那半自老奴跟着主子起就见她带在身上。不过几年前主子办事路过秦城时把玉佩丢了,当时主子在那找了三天没找到,还不幸染了风寒。又因有事要办,无奈只好离开。去年回京又路过秦城,主子又找了一番,还是没找到。恕老奴冒犯,不知夫人是从哪得来这半块玉佩的?”
“这半块玉佩是你们主子给我的。”
“原来如此。”
“去给我查查这玉佩什么来历。”
长泽犹豫一瞬还是接下了玉佩。按理来说这玉佩是主子的,查玉佩就是查主子,实乃大逆不道。但主子走之前也吩咐过了,万事听夫人的安排。
不多日,长泽查的差不多了,便去找白井黑子交差。
“回主子,这玉佩是主子母亲的。当年主人母亲遭人陷害被赐死。主人想方设法保住其性命,并将其转移到城外一处山林间。不过老夫人身子弱,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不久便去世了。老夫人去世后,主子曾在那里为老夫人守了一年的孝。后来边关起了战事,主子请命前往,打那有十几年没回来。”
挑了个好天气,白井黑子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和那块玉佩前往老管家说的地方。果然看见一座坟,坟的附近有不少山茶花。
摆好供品,烧完纸钱。白井黑子不言不语的在坟前坐了一整天。
长泽发现,从那天夫人外出回来后,每天早晨都会来问自己:昨日可有你们主子的消息?可有你们主子的家书?
刚开始长泽还会认认真真回答,连皇宫那边也没有消息都说一下。到后来也就是简短的:回夫人,未有。
食蜂操祈一走半年,白井黑子半点也未收到关于她的消息。
这日她在书房研究药方时,长泽来敲门了。
“老管家,何事?”
“回夫人。宫里那边有消息了,边关大捷。想必主子用不了多久就快回来了。”
白井黑子闻言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辛苦老管家了。”
“夫人您客气了。”
得知食蜂操祈快回来了,白井黑子也加紧研究去疤的方子。经过她的不懈努力总算有了点成就。于是她吩咐管家让人按着方子去抓些药回来。
药抓好后,白井黑子开始清点。点到最后,她发现缺了一味,当归。
白井黑子眼皮一跳,她努力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开门让人赶紧去把当归抓回来。
当归未到,老管家先到了。
“夫人,左大臣大人在客厅等您。”
“我知道了,这就去。”
白井黑子整理整理衣服,去了客厅。
两人行了礼后白井黑子问道:“不知父亲大人来此何事?”
左大臣长长叹了口气,道:“我的好女儿,真是委屈你了。”
白井柳眉微蹙道:“父亲何出此言?”
左大臣又叹了口气,才道出缘由。
“方才皇上单独传了我,给我看了一份边关八百里加急。”
“可是边关风波又起,大军暂时回不来了?”白井黑子语气急切道。
左大臣摇了摇头,道:“不是。此次战事不仅取得了胜利,还用时短,士兵折损的也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主将镇远王在最后一战为救一群士兵被炸的尸骨无存。”
白井黑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再次开口,她的声音都哑的不行。
“多谢父亲告知。”
“皇上同我讲,镇远王临行前曾请求他,若是此行回不来,准许你与镇远王和离。不过现在皇上将此事挑明了,就表示他不希望你与镇远王和离。你怕是,要守一辈子的寡。”
“多谢父亲关心,女儿无事。”
见白井黑子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左大臣也不再多说,起身离开了。待送父亲出门后,白井黑子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卧室的床上了。
“谢天谢地,夫人您总算醒了,不然主子回来我可怎么和她交代。”
“你们主子有消息吗?”
“未有。”
“有家书吗?”
“未有。”
“当归抓回来了吗?”
“给您放书房了。”
白井黑子一骨碌起身,去了书房。
按着自己的方子,白井黑子终于把药配好了。紧接着她用力一挥把药材全部挥到地上,又拿起桌上的一张张纸给撕个粉碎。
白井黑子步履沉重的走出书房,直走到门口,向着远方眺望了有一刻钟。然后转身走回院子,让人去叫长泽来。
“夫人有何吩咐?”
“老管家,你们主子此行战死沙场,王府挂白吧。”
长泽站着没动,有些担心夫人是不是病的有些严重。
“夫人,这……”
“挂!除非食蜂操祈亲自到我面前来,不然现在就给我挂!”
长泽见白井黑子不像开玩笑,猜测应该是左大臣带来的消息。于是连忙应下,一边让人去准备东西,一边派人去宫里打探消息。
镇远王府的行动皇上很快知晓,也借此将镇远王的死讯公布了。
十几日之后,将士们终于凯旋。一口棺材抬进了镇原王府。棺材里只有副将在营帐里找到的食蜂操祈的衣服。
白井黑子命人开了棺,取出衣服覆在面上,深吸一口气隐隐能感受到食蜂操祈的气息。将那两个半块的玉佩放在衣服上,白井黑子将其放回了棺材里。
“抬去皇陵葬了吧。”
自此,镇远王府挂白一挂就是三年。
三年后,边关战事又起,白井黑子请求随军出征,皇上准了。
白井黑子请求,若是她此去也尸骨无存,就把她的衣服和放进食蜂操祈的棺材里。若是留个尸体回来,就把尸体放进食蜂操祈的棺材里。皇上也准了。
临行前,白井黑子又去了一趟食蜂母亲的墓前,离开的时候折了一束山茶花带走。她为自己准备的战袍还是之前做给食蜂操祈那件改的。
数月后,边关大捷,将军班师回朝。
不过白井黑子,终究是再也没能回来。
Fin
这其实是一篇甜文,下面是我的狡辩(不是)。
食蜂遇到白井的时候是白井非常落魄的时候,但她对此人一见钟情,并去打探了白井的出身和为人,喜其更甚。白井是因为看到食蜂留下的诗集才开始转了性子喜欢上那些文人的东西。这样清纯爱情的开始它不甜吗?白井因为玉佩认错了人,但她第一次就被食蜂的声音和眼睛吸引,接着喜欢上了她,这样超越世俗之物的爱它不甜吗?食蜂虽然以为白井可能不喜欢自己这样的武官,但她仍在身心上对白井坦诚相见,这真诚的爱它不甜吗?
再说食蜂与白井的默契。她们处理感情的方式是一样的,平时像孩子一样会生小气,遇到大事却都极其沉稳,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哭哭闹闹要死要活的。都会做好最佳的权衡和安排,她们最后的选择都是兼顾大义与小爱,这种如知己般的默契它不甜吗?她们是患难之中见真情。虽然命途多舛,但是情比金坚;虽然太多阴差阳错,但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你我。如若生不能相见,就远赴千里阔别人间和你做一对野鬼。这样的爱它不甜吗?如果您看be那么就到此为止,建议和第二篇一同食用。是情人节死也情人,生也情人;离也情人,聚也情人。
如果您看he,请往题目看。食蜂真的死了吗?为什么白井去了就真的连尸骨也没了?请先假设一下如果食蜂活着回去会怎样?以白井的性子会不会愧疚一辈子?已经造成的伤害该怎么处理?
白井在文中说过那半块玉佩是食蜂查完案子给她的,就说明那个时候食蜂已经知道了白井认错了人,但她没有把这件事挑明。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对白井的性子了如指掌,要想让白井不后悔自责的悲伤的度过下半生,食蜂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做出更过分的事来中和、扯平一下,但还不能起到反作用。食蜂虽然拿生死来开玩笑,但也意味着她放弃了她的王位和一切。对食蜂来讲这不是一场运筹帷幄的棋局,而是想过平静日子的她的一场豪赌。如果白井见到真的见到食蜂,也会一下明白食蜂的用意。她们都是聪明人,她们的共同敌人是人本身难以控制的情绪。聪明人之间的爱情,相视一笑内心了然就不会再执着于过去。所以有一个版本结尾是还有几句话的,大概意思是:白井和食蜂还会再相逢吗?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也许风知道。也许蜂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