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还有很多话想说。

<20> 还有很多话想说。

律……偏偏在这个时候。

秋山澪也向门口的棕发女生挥挥手，示意她过来。

说实话，自从再遇之后，两人就没有一次好好坐下来面对面的好好说话。约律她出来很难，自己的时间也很难对上，数数见面三四次，每次没聊多久要么自己被经纪人叫回去，要么律又有别的事情离开。

明明想见面的理由有那么多，切换到手机聊天框界面的时候，话匣子却不知如何打开。

——明天有空来xxx街道尽头右边拐弯处的咖啡厅吗，我约了Bas一起。

——什么事？

——你来就是了！（啰嗦.gif）

田井中律看见了左前方的卡座处的两人，过去的路上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家咖啡厅，除了他们就坐了两桌，一共四位“无关人士”。装修朴素却不单调，店主还是有好好经营它吧。在吧台擦拭马克杯的男孩还未成年的样子，应该是高中生来这打工的。

“东张西望的，快坐下。嗯…坐…”秋山澪话音未落，棕发女孩果断且迅速地坐在了自己这边的软沙发上。

好近。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很淡很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田井中律，我们见过面。”田井中律擦着秋山澪的身体坐下，朝Bas作简短问候。对面的人穿着有些精致，至少不是自己见过的乐队成员的日常打扮。

Bas本就有些不悦的脸似乎在见到田井中律后更加僵硬，不过他还是很快调整过来，对有些发愣的澪说：“没想到你还约了其他人。”

秋山澪缓过神来，熟练的叫那个男孩服务生点了一杯现榨橙汁，手臂蹭了蹭旁边这位饶有兴致正在看菜单的人，“咖啡别喝了，对伤口恢复期不好。”

“噢，那为何选在这里见面，只是因为偏僻人少么。”田井中律注意到这家咖啡厅前厅很小，但之前在路边上观察过，发现它所在的房子面积很大，至少两层楼高，推测招待顾客的后续服务应该很丰富才对。

“是我选的地方，不知道你来，也不知道你不能喝咖啡。抱歉。”Bas把捏在手心的戒指盒悄悄放回口袋，摸了摸他刚染回来的黑色头发，“澪，本来想和你说一些只有我们俩知道的事情，看来要约在下一次了。”

之后他在两人面前拨通电话，让一个叫“铃子”的女生服务员不用再打理准备好的芍药红豆手捧花。田井中律看向他深绿色的眼瞳，不动声色地拿起橙汁喝了一大口。

等Bas离开咖啡厅以后，留下来的两人好几分钟无言，等到那位男生服务员走过来问要不要续杯，秋山澪才开口：“找你来，我只是想说明一些事。”

她望向靠在沙发上已经微微合眼的田井中律，低下眼帘：“我和Bas没有发生什么，可能你有看到媒体传出来的那些东西，我想说，那不是真的。”

看身边人毫无所动，秋山澪的语气稍有些急了，“包括今天他约我过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个地方乐队一起来过几次的，你不用担心什么。”

落地窗外，一片浓浓的乌云迅疾地遮住一半的太阳。明明一个小时前还是阳光灿烂，晴空万里。“我只是…想说这些。”

不对。不对。还有很多话想说，好好说出来。

田井中律抬起拿着菜单的左手，右手翻开菜单最后一页，秋山澪看见她的手背上还有淡黄色碘伏的痕迹。律的手指比大学时更加细长了，有些女生就是发育的比较晚，律就是这样，大学以后才开始蹿个子。

田井中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抚摸到“欢迎再来”这四个字后，揭开印有它们照片的一角，不起眼的菜单，最后一页只是厚了一点。

“特别服务，3类套餐，详情请上楼咨询。”

呵，田井中律勾起嘴角，不屑地把菜单放下，这次她转头认真地看着这位懵懵的大明星，对方今天除了上身普通半袖衬衫，其他地方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还算让自己安心。她拿起桌上那顶黑色的渔夫帽，轻轻地按在秋山澪圆圆的脑袋上。又拍了拍澪还抓着自己衣角不放的手，“等我回来。”

先问问这位服务生？不，算了，看起来不懂其他业务的样子。

“你们店长一般都不在店内么？”田井中律长腿跨上透明的吧椅，确实自己最近裤子都短的快了，过几个月又得给警署定制一套新警服了。

“啊……我很少见到我们店长，我才来不到一个月。”男孩是个颜控，他觉得今天来的好几位客人一个个都很有明星像，好几次都想偷偷开手机拍照存图留念了。这位棕发女孩虽然不似坐在远处那位姐姐韶颜雅容、眼波盈盈，但眉如翠羽，瞳光凌冽。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酷，但是她下颚的线条又没有成熟到完全收紧，脸颊还是柔和的样子，加上一些天然的氛围感，笑起来很好看。

“我都是联系一位阿姨，她平常管我比较多。诶，你要上楼吗？她就在楼上，我带你去。”男孩对田井中律有些毕敬，好像下一秒就会对她言听计从了。这样反而让田井中律不安，这里的大人一定唬小孩有一套的。

“我平时的活动范围就在前厅了，阿姨不让我去别的地方，我猜店长就在这房子‘别的地方’工作！店长人很不错的！”

楼上有三个方向的走廊，男生让她在这里等等，他用墙上的电话联系管理，“姬子阿姨，有客人上楼，我让她在这里等你。”

三条走廊的装修不太一样，最右边走廊出去就是露天的游泳池，这家咖啡厅不如说是一家会所，和那些形形色色自己巡查过的会所大概差不多吧。田井中律并没有听话地按照男孩的指示在会客厅喝茶，男孩下去后，她又用自己的侦查习惯做着推理，甚至闻了闻茶水，但是未喝一口。

那位“姬子阿姨”很快就从中间走廊过来，看样子年龄不超40岁，穿着玫红色的和服。看到是一位女性顾客，田井中律留意到姬子眼底的有一抹很难察觉的惊讶。

“您好，我叫伊川姬子，您一个人对吗？有什么事情吩咐？”

“不卖关子，你们这里应该是回头客居多，想问问这位先生是不是你们这儿的常客？”田井中律把手机里Bas的照片拿给她看，姬子看后表示他来过两次，“他喜欢我们后花园里栽培花朵的小花园，上次来也是和小园丁聊聊天，我对他只有这些印象。”

“噢，我倒是对花园有些兴趣了，你们这家咖啡厅挺大的，我很喜欢这里。”田井中律向女人微微颌首，转身下楼，“不过我更喜欢大家坦诚相待的方式。”

平泽唯在活动室里弹吉他开心极了，咖啡厅的活动室居然有学校里社团活动室那么大，音响设备应有尽有。弹了好几首，休息片刻，她突然意识到活动室另一扇门后有个小人在往这瞧。

“嘿，那边的家伙想来一起玩吗？”她转头看着那位小妹妹，发现小妹妹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哇好好看的花！这个香味也很棒！”平泽唯的鼻子现在可灵了，大概是在家里蛋糕店里待久了的缘故。

女孩捧着花走近平泽唯，一会儿拉着唯的手，示意她跟着自己。

“诶，是花园呀。”竟然大概有4个她家甜品店那么大！

这个私人花园静态极妍、五彩斑斓，还有桌椅、秋千和纯白公主车。

就这样，平泽唯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就在好朋友的身边，在这个私人花园里休闲地游玩了一下午。

看着田井中律上楼后，秋山澪不禁按着心口，她砰砰狂跳的心跳还未平复下来。

不光是听到律念出来的特别服务，还有律把帽子给自己戴上时露出的温暖无害的微笑。

她还在回味不久前田井中律紧紧贴着她身侧的重量、温度，上楼侦查的小刑警已经在秋山澪开小差的时候回来了，这次她没有迅速的坐下，而是站着撑在秋山澪那边的桌角小声提醒：“小心点那个男人，与其关心我能不能喝咖啡，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有没有被骗。”

话落，秋山澪还想再说什么回复她，田井中律伸了个懒腰，和男孩服务生招招手，吩咐几句又走出大门，潇洒极了，就和她来的时候一样。

“还没问她受了什么伤……”秋山澪叹了一口气，又攥紧手指，微微抿唇。蝶羽一样的睫毛颤动着，眼眶却有些红了。

“笨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