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zen]不朽者(4.29 P48更新)

第30章 无标题

wurong 发表于 2014-4-17 18:1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这是要把rapunzel虐出翔么.....又是毁容又是少了右臂什么的.........这是要把小天使背的情债给拖死的节 ...


所以要看是粗暴地对待情债还是温柔地对待情债...反正哪条路都很惨淡就是了...

Rapunzel....

啊啊...這是開虐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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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發現我的樓層數字很微妙

XDDD确实很微妙

感觉安娜会让女王在动乐佩的家族时,放她一马,然后带着她在最后远走天涯,留女王一人高处不胜寒

我有个疑问,女王会结婚吧,独生女不结婚怎么留后啊

我也不知道,没准能从石头里蹦出来?(所以叫孙悟空吗XDDD

rapunze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人已经说不出其他话了↑(远近战搭配让我想起了女神侧身像2……华丽的连续攻击!(嗯括号里表示的是想嗯(到底在解释啥啊……)


(抢铁盒输入银行付款那里……手抖的跟拿权杖似的了……双手冰凉……太刺激了)


边看文边脑补的功开关在哪啊啊!!我要关掉她!!!!! rapunze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小天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缓口气)金色的小天使啊啊啊啊!!!(哭)



应该囤个两章再来的……今晚加班到天明好了…… 闭不上眼睛了。。

XDDD我倒是没那么刺激,只是随缘而已…

喔不 善良小天使二號 QAQ

耶更新了!.......


.......!!!!!!!!!!! (說話阿


Rapunzel阿阿阿阿阿阿 看到後面整個難過到不行!!!!

每次更新都要有被虐和受傷的心理準備,這次果然也有(合掌)


>>她的价值是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后,马上死去。

也就是說Elsa不允許的話,Anna決不會死的,這話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甜XD

小天使以後到底要有多少次不允許啊XD


是說這部最喜歡的反而是女王有些時候的少女氣質,

她的確有滿滿王的霸氣,但偶爾帶有稚氣的回答、像是維護喜愛事情的小孩看得我超愉快的...!!!

女王你好可愛!!小天使你好天使!!


Rapunzel嚴重的傷勢大概也無法嫁人了...

只好讓Anna娶她了,邪教黨無所不在啊(被砍)

其实我后来一看,都这样了还不如便当的好…(严肃

唉唷我的媽呀,不死也去半條命了

這傷痛....恩...


該不會以後是SouthernIsles的亡子(?)們追求著女王

另一邊Rapunzel也會追求Anna 然後問道「你不會嫌棄我的對吧」 溫柔小天使雖然猶豫但還是會給滿意答案 然後兩邊都進退兩難?

這節奏.......... (不要自己腦補###

不会(斩钉截铁

OH~SHIT 太虐了阿阿阿阿阿!!!!

虐到我忍不住浮出水面哀號 不~~~~~~~~~~~~~~~~~~~~~~~~~~


很愛這篇 請作者大務必給個HE阿

HEHE,一定尽可能地往HE靠拢XDD

Rapunzel阿阿阿阿!!!!!!!!!!!!!!!

我的天....還真的虐到手都不見臉都毀容了啊樓主Q口Q!!!!

尤金會出來吧?! 會出來吧

Rapunzel也是個小天使阿別這樣虐Orz..

…本来是不会的…您这么一说,我倒是陷入了犹豫…

毀容斷手..這太虐了阿...

Rapunzel為啥你不帶個平底鍋再出發阿(T_T)

带大炮都无法拯救她(被揍

后来anna娶了乐佩然后女王疏远anna而就在这时两人才发现原来如此在意对方结果发生了变故乐佩为救anna牺牲最后elsanna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了狗血时间完毕【。

默默地给个好评…

哎呦喂楼上诸位,能不能别这样道德绑架小天使,非把她和乐佩凑一块儿去,弄得影大好像邪教的头号传教士一样——诶还真是,BE/RA的乱入都萌到一堆人了啊,幸亏还没玩起自攻自受的戏码,不然…… 影君您果然精分,一边把EA写得辣么萌另一边却专注拉娘拆官配!


好吧。现在停留的城市正是樱桃季,最近一直在听各种版本的樱桃时节。我的全部敬意包含在歌词之中,献给天真勇敢的长发公主。

无论从人设到歌词都适合的不行啊…(你好意思说!谁干的好事啊!

又断手又毁容的,太伤感了,还不如牺牲了算了。

这个可以有

畫一張圖當祭品

請讓小天使好過點

完整的Rapunzel…

Rapunzel小天使被虐的好惨

女王好帅(/ω\)千万不要跟渣渣公爵的渣渣儿子结婚啊。。你可是要娶Anna哒~~

好好,娶AnnaXDDD

乐佩啊!!右手没了,只剩下左手可以使用平底锅了啊!

天啊!咳咳!安娜小天使会内疚么?!女王会吃醋么(喂,这不是重点。

女王会查明是怎么回事的吧!幕后主使去死啊!!!乐佩先不要死,讲出来坏人是谁先啊!

我会给她设计个能自动旋转180°的平底锅的(再次被殴

No~~~~~Rapunzel!!

雖然沒看過以她為主角的那部電影

但是看了好幾篇同人小說下來

對Rapunzel已經有相當程度的好感了

所以看到最後一段的時候很難過呀.....


是說Elsa受傷了...?!

這樣不管結果如何

Anna都會落人口舌吧...

雖然說有女王保證,只有女王可以對"鐵獅"處以罰則

但是還是有點擔心呢...

请放心,主角光环在上,她们都是小伤…

骑士&女王这个设定很棒,但作者的把握更棒,我没有读过比这更原汁原味的中文同人了

////我的荣幸

Rapunzel!!!

好像是第一次留言,真的很敬佩大人作者您的文筆與構思的能力,看下來一氣呵成,過癮!此篇不朽者的設定更是極致!很喜歡這種設定,世界充滿邪惡和權力鬥爭,但又有其生命光輝的一面


其實想一想Rapunzel的行為不就像是frozen中,天真無邪的小公主anna嗎?

為了鍾情之人捨身救之,但卻死得很難看(死了還比較痛快,這樣帶傷簡直虐爆)


好好奇Elsa 和Anna 之後的發展阿~女王與他的鐵獅騎士

特喜歡Anna 和Rapunzel 在跳舞,卻一直偷瞄女王的橋段

他們之間或許沒有很多交談,但行動勝於一切阿!

給予名譽的女王,用生命為守護榮耀的騎士

愛盡在不言中XD

小天使现在只是不敢说,以后会慢慢让她跟女王拌嘴的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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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仇恨的交锋


鲸鲨堡的最西边是SouthernIsles家族曾经的院宅,如今已经废弃。

笔直而破败的院墙于黑夜中回味着昔日的繁华。Darlington手推院门时,那些斑驳的、布满铁锈的大门带着轰然欲坠的响动,缓缓地打开。石板大道破败不堪,碎石在他脚下发出类似于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这位卫队长一反常态地没有穿着那身卫队制服,一袭墨绿便装, 肩披深色斗篷,头戴狐皮礼帽,神色匆忙地穿梭在洒满月光的小道之间。沿着几乎被乱草掩埋的小路往里走,穿过曾经辉煌的公爵府,便是礼拜堂,这里树木环绕,环境幽谧,是绝佳的密会场所。当他到达目的地时,卫队长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礼拜堂门前那两尊石质雕像,奥丁在左,基督在右,正如这个国家的信仰带着两面性那样,他也是这种两面性的一部分。那三只雕工精美的眼睛被月光点缀出一丝冷漠,又被夜色渲染上几分狰狞,他们正冷冷地俯视着他,威严的嘴角似乎挂上了几分恶毒的嘲讽。

夜风渐起,树影婆娑,他也曾无数次来到这里,拐角处碎了一半的石像鬼,铁门后歪歪斜斜的紫杉,大厅里依旧排列整齐的桌椅,礼拜堂后方被树林遮掩的缺了一道口子的院墙,只要稍加回忆,每一份细节都能在脑海中一一呈现。但在今夜,废宅讳莫如深的神秘令他产生了不寒而栗之感,他不禁打了个哆嗦,扯动领口,将斗篷紧了紧。

这里太安静了。

他停下脚步,左手扶住剑柄。

这是他在SouthernIsles生活的第四十个年头,如果他足够小心谨慎,或许还能活上四十个年头。在明里,他是受人尊敬的Darlington爵士,慷慨诚实,深受Eoin器重,但在暗地里,他是Avenant家的Darlington先生——在东部的Avenant领,这个家族的人如此称呼他——Avenant有一类人被称作灰鸦,他们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惯于诈骗,善于伪装。他们为Avenant家族服务,生活在光鲜的阳光下,却以阴暗与腐烂为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被称作食尸者。这群人以各种各样的面孔生活在各地,或是慈眉善目的神父,或是勇往无畏的卫士,而Darlington正是其中的佼佼者。与大部分灰鸦习惯用健谈来掩饰自己不同,Darlington不苟言笑,为人冷静,大多数时刻刻板得像是生长了好几百年的龙树,古旧而寂寥。

他又是一个天生的表演家,如果说察言观色只是灰鸦生活中最基本的一部分,无疑我们的Darlington先生将这种基本状态发挥到了极致。当需要大笑时,他的笑声比任何人都要豪迈;当需要悲伤时,他又往往显得格外克制,将男子汉的刚硬与柔情展露无遗。那张略显忧郁的脸是卑尔根人常见的、平淡无奇的面孔,但若足够细心,你便能发现,那双眼睛并非时刻洋溢着和善,它时而冷漠如铁,时而狡诈如狼,一刻不停地穿梭于人们的表情之间。

我们的表演家来此赴约之前,去了趟公爵府,那里愁云惨淡。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悲伤与怜悯,那姑娘不幸的遭遇是一场灾难,女人们躲在一旁暗自垂泪,男人们则聚集在一起,神色凝重。但并非所有人都在哀叹Rapunzel的不幸——Sardinia与Aurelius兄弟俩便不见了踪影,也许此刻正在第七街的哪间**鬼混,其余的兄弟也未见得将妹妹的苦难放在心上,他们或是心不在焉,或是若有所思,唯有Pepylo愁眉深锁,寸步不离地守在妹妹的房门前。

Darlington没有上前问候,而是躲在大门外的阴影当中。当那位花白胡子的大夫从府内踱步而出时,他上前拦住了那老头。

『您好,队长大人。』老头摘下帽子,鞠躬道。

『您好,大夫。』

『您是来看望小姐的?』

他点点头。

『可怜的姑娘看上去怎么样?』

『可糟啦。』老头叹息一声,『我干了这些年的行当,给战士锯过腿,也给屠夫缝过线,但从没见过像她这样漂亮的姑娘被众神糟蹋成这样。那是多么可怕的痛苦啊,她连尖叫的力气都没留下半分。右边的胳膊全让那些畜生给毁了,没啦!脸蛋上的伤口也没好到哪儿去,留下疤痕已是在所难免。她这辈子算是完啦!』

『您觉得她能活下来吗?』

『失血太多。所幸她身子骨尚且健康,若是如同Spark少爷那般病怏怏的,大概早已一命呜呼啦,』那老头带着南方人特有的卷舌音,惋惜地说道,『熬过这两天,没准还能活下去。』

『现在呢?』

『好不容易才睡着,借着巫婆们那些奇怪的毒汁才让她安静下来。但她又发起了高烧,净在那儿说胡话,一会儿猎狗,一会儿救命什么的。那可怜的孩子已经神志不清了。』

『少爷们怎么样?』他又问。

老头撇了撇嘴:『也就Pepylo少爷上点心,其余的人您也瞧见啦,不过是装模作样地坐在那里看热闹罢了,』他指了指门里那群无所事事的小子们,『他们的心思都在女人、美酒以及如何装腔作势地挤出两滴眼泪上。要我说,他们才不关心她的死活呢。』

『Pepylo少爷一直守在这儿?』

老头点头道:『几乎如此。若是回房休息,他也会派上四个卫士守在门口,好像生怕有人会闯进小姐的房间一样。依我看那位少爷大约也是心忧似狂,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不,Pepylo那种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表现得如此反常。他暗忖道。

Darlington往老头手里塞了两枚金币。

『她是个好姑娘,您一定得治好她。』

老头捏着金币答道:『全凭您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像小姐这样的姑娘,没有人舍得让她就此死去,哪怕决然说出那句‘让他死’的贺拉斯,也不会忍心对她说出这样残酷的话语。但神的旨意,凡人无力知晓,惟愿诸神怜悯她。』

『愿诸神保佑。』他附和道,匆匆地离开了那里。

一路上Darlington忧心忡忡。

他开始后悔没有直接动手除掉Rapunzel。虽然那样会让Eoin笃生疑心,但至少好过如今被动的局面。尽管那小姑娘发过誓不会牵扯到他,可他若是就此放下心来,那他便是个任人鱼肉的傻瓜。

这只费尽心机的灰鸦甚至已经预见到这样的景象——倘若他不能为Rapunzel安排一场盛大的葬礼,那么他极有可能迎来自己的葬礼。而现实却是,除非那位小姐被人抬进坟墓,否则他将不会再有机会接近她。他懊恼不已,却无计可施。

那声叹息是他四十年来唯一一次明显表露出来的遗憾之情,他本可以再这里再待上一阵子,也许还能亲眼见证SouthernIsles家的覆灭,如今一切即为泡影,他必须尽快地离开此地,以防行径败露。

礼拜堂前的花圃杂草丛生,他披着月光,站在那里,仿佛一只垂头沉思的乌鸦,晚风牵起斗篷的一角,将乱草推得鬼影憧憧,他无暇顾及这些,他得将此事禀报给来自梵格尔城的特使,如果可能,他将与那人一道离开SouthernIsles。

那人仍未出现,他掏出怀表,借着月光看了看,十时三刻,与约定的时间仍有一段距离。寒意袭来,仿佛月色也有了温度,如同一股冷焰,灼烧着他的双腿。他缓慢地来回踱步,以驱散不断逼向身体的寒冷。

他时不时地朝外望去,尽管Darlington确信没有人跟踪而来,但惶恐一如婆娑的树影,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摇曳,这只曾经面对威胁亦能不动声色的灰鸦,如今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他不断地安慰自己,一定是Rapunzel的事情搅得他心神不宁。

“Darlington叔叔,我来晚了。”当那个声音自背后响起时,他惊出一身冷汗,如同被毒蛇的利牙扎了一下那样跳着转过身。那人既没有戴面具,也没有戴帽子,年轻英俊的面孔上挂着有礼且得意的笑容,使得他看上去颇似刚刚击退了神圣罗马帝国诸侯的美男子腓力。这位贵族青年用东部地区世家子弟特有的浮夸调子,向Darlington打着招呼,“这不能完全怨我,你瞧,SouthernIsles领的规定总是这么不近人情,十点以后不得在堡内疾驰。光是这条规定便能让我度日如年,我真不知道你如何在这鬼地方忍耐了四十年。在珍惜时间这个问题上,我想我与夏洛克差不多,如此赤裸裸地浪费时间不会比割掉我一磅肉轻松多少。”

“不,您没有,大人,”他立即镇定下来,谦卑地回答道,“是我早到了。”

“是吗?”那人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喜悦,他亲切地走到Darlington身旁,“一小时前,我正忙着回程的准备。收到你的急信,我便匆匆地赶来了,连衣裳也没来得及更换。你如此急切地要见我,看样子是带来了好消息咯?”

他惭愧地答道:“大人,让您失望了,恐怕我不得不与您一道回城。”

那人吃惊地问道:“我亲爱的叔叔,你一向意志坚定,不向困难屈服,能让你说出如此沮丧的话语,想必这变故一定将你打击得不轻。你想要与我一道回城,当然可以,但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主意。”

Darlington缓缓地回答道:“她还活着。”

那人静默了许久,他一向热爱说笑——无论是否出自真心——但像今夜这样长久地陷入沉思,Darlington还不曾见过。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这倒是个麻烦事儿。”

“我交给了那群畜生,但它们搞砸了,只让她受了点伤。”他咬牙恨道。

“多少俊杰不选,偏选了庸才。”那人耸了耸肩,微笑着说道,“所以咯,我一直欣赏西班牙人在这方面的做派,要杀人便绝不假借他手。”

“还请大人恕罪。”他解下佩剑,跪在那人脚边。

那年轻人惊讶地将他扶了起来:“我的好叔叔,请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迦太基的汉尼拔并非战无不胜,波斯的薛西斯也曾被斯巴达人折腾得够呛。女王与波兰人安然无恙无非是得到了诸神的眷顾,而那姑娘死与不死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儿。告诉我,她如今怎么样了?”

“伤得很重。”

“活着的希望有多少?”

“熬过这两天也许还能活下去,但这辈子算完了。”他重复了一遍那医生的答复。

“很好。”年轻人无声地拍了拍手掌,“事不宜迟,你即刻与我一道上路吧,公爵府那边也不必回去了。”他往前走了两步,亲切地回头问道,“还有谁见到过你出现在那儿?”

“除了公爵府的那位医生,没人见过我。”

“那便好。”他抬起贴在Darlington后背的手,上下挥动两记,仿佛在为卫队长掸去斗篷上的灰尘。两枚暗箭自草丛中扑出,Darlington的呼喊仿佛一声悲苦的呜咽,他死了。

亲切的笑容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死亡所蒸发,年轻人英俊的脸上挂着十足的轻蔑,他一脚踢开Darlington的尸体,快步朝着院外走去。

“那医生怎么办?”一条黑影自草丛里窜出,他跟在那年轻人身后,身形魁梧,口音标准,听上去似乎来自于王都。

“一并除掉,一个Darlington就够我心烦的了。”那人冷冷地答道。

“是,大人。”他又问道,“这之后,大人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回我的梵格尔城。”

“这边呢?”

“走了一个Darlington,自然就有下一个,豺狗总会有的。”

“那我呢?”

“盯紧我们的女王陛下。”仿佛想到了什么异常可笑的事情那样,他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撕心裂肺的呕吐,而黑影司空见惯地候在那里。年轻人骤然收起笑声,我们无从知晓他在作何思考,或许他正如安东尼那般,在暗自忖度:『现在,让它们闹起来吧;一场乱事已经发生,随它怎样发展下去吧。』

当他抬起头再度面对黑影时,那张因为狂笑而扭曲的脸已然恢复了平静,他说道:“我亲爱的朋友,您的忠诚毋庸置疑,您的谨慎堪称表率,但此刻我仍要为您提个醒,这个世界上不需要第二个Darlington。”

黑影耸动了一下身子,旋即立刻向他行了一个军礼,拔出佩剑,猛然发力将它折断。

“大人可放心地吩咐于我,若有违誓,有如此剑。”

那年轻人笑着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您不但勇猛无畏,而且还是个正人君子呐。走吧,我的朋友,让我们一同静候我那位娇妻的表演吧。”

就在Darlington悄无声息地被埋葬在鲸鲨堡的某个角落之时,女王与爱尔兰人出现在公爵府之外。出来迎接她们的是Pepylo,这位兄长的表情如同历经一夜风雪的树叶,又冷又硬,还十分脆弱。

他半是仇恨半是自责地盯着爱尔兰人——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呈现出病态的疲惫,可见白日里的遭遇也令她苦不堪言。尽管如此,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她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歉意,她的一举一动都紧紧地围绕着女王的步伐展开,仿佛这场看望只是一次例行公事般的陪同。

那姑娘的铁石心肠令Pepylo怒火中烧,他一把推开爱尔兰人,恶狠狠地低喝道:“你这该死的爱尔兰杂碎,来这里做什么?”

“这就是SouthernIsles家的待客之道?”女王反问道。

“这里不欢迎她。”Pepylo指着爱尔兰人说道。

“阁下,”女王幽幽地叹了口气,每当她感到悲伤时,便会发出这种令闻者心软的叹息,“您身为SouthernIsles的长子,本应是英勇、美德与荣誉的化身,您的双眼里应当闪耀着公爵大人年轻时的血性,而不是像个女人一样的自怨自艾。只有罪人、自恋狂与夸大狂才会将自身的不幸捆绑在他人身上,您不应当是这样的人,您的妹妹也不会希望您是这样的人。”

“敢问陛下是以何种身份对我说这番话呢?”Pepylo冷冷一笑,怒火令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言行是否会犯下大不敬之罪。

“一个诚挚的探望者,一个与您一样满含悲伤的朋友。”女王用宽恕的语调回答道。

“那么,您这位朋友是想让我饶恕仇敌吗?”他轻蔑地微笑道,“众神在上,它们赋予我诚实的权力。我不会让人将自己钉上了十字架,还口言宽恕她。这个爱尔兰魔鬼杀了我的弟弟,害得我妹妹沦落至此。躺在床上受尽折磨的人应当是她!”

“阁下,您错了,您不需要宽恕,她也不需要宽恕。上帝赐给世人爱的义务,也自然赋予了他们恨的权力。尽管主总是要求我们去爱自己的敌人,我却不赞成这样的说法,一个战士、一个勇者,如果不了解何为恨之切,恐怕也不会理解何为爱之深。您曾经宽广的胸膛里如今饱含着满腔恨意乃是人之常情,您若要实施报复我完全赞成,但盲目的仇恨只会令人心智蒙蔽,沦为行尸。请相信,眼下您的敌人绝不是她。”

“那会是谁?”

“是悔恨,是自责,是那些暗中放出恶狗的暴徒。倘若您定要将不幸怪罪于无辜之人,那您便是个懦夫,用自私与狭隘践踏了令妹的勇敢,用幼稚与愚蠢取悦了真正的敌人。”

女王的话语令Pepylo在所难免地动摇了。换作以往,他或许会当场解下大麾,大声地向爱尔兰人发起挑战,与她决一生死——他虽然是个花天酒地的浪荡子,但在这方面倒像北方人一样不怕死。今时不同往日,Rapunzel的生命岌岌可危,他可怜的妹妹迫切地需要他的保护,他也深知其他的兄弟们不会管顾她的死活。若他今夜死于爱尔兰人手中,谁又还能替他保护昏迷不醒的妹妹?

内心的怒火逐渐屈服于理性。

对于先前的冲动,他将它当做了兄长的义务,并不为此感到羞愧,但同时又对眼前这位年轻于他十岁的少女产生了一股敬意。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起她来。她饱满白皙的额头之下掩藏着深邃飘渺的源泉,蓝色的眼睛里掩藏着常人所不及的智慧之光,她紧握双手的姿态依然带着少女的青涩,而出自那张小巧薄唇的话语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症结所在。

这个性格刚烈的男人思索片刻,挺起胸膛说道:“我不会放弃我的主张,但此刻我尊重陛下您的意见。”

说罢,Pepylo让开身子,默默地领着她们往Rapunzel的房间而去。女王朝Anna颔首,二人一前一后地跟着他的步伐。

打开那扇橡木门时,Rapunzel仍处在昏睡当中。Pepylo不忍多看地别过脸去,草草地将门掩上,留下女王与爱尔兰人。金发少女并未上前,她站在角落,目送着爱尔兰人一步步地朝着那勇敢的姑娘走了过去。

半透明的纱帐将她与这个世界隔开,Anna看不清她的脸。那层将尘世排除在外的白纱,亦真亦幻地将那姑娘曾经的美貌拓印在那片朦胧之上,使得她看上去宛如恩底弥翁,将在漫长的沉睡中获得永恒的青春。

她掀起帐幔,才发现那一切不过是来自于洛基的玩笑。

床被半掩,渗血的绷带将她的脸遮去了大半,那几道骇人的伤疤将伴随她终生,没有人会愿意再多看她一眼,包括她自己。哪怕是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沉睡,她仍然在忍受疼痛,高烧也趁机折磨着她,它与汗水一道将那姑娘浸泡在几乎要摧垮人神智的沸水当中。仅存的左臂伤痕累累,即便如此,你仍能感受到,它与它的孪生兄弟也曾宛如弗朗瓦索塑造的宁芙女神的胳膊,圆润光滑,独一无二。她在昏迷中紧紧地抓着洁白的床单,牙齿微微咬合,眉头深深蹙起。

那是一幅令人无言以对的惨烈景象。

造物主将可敬的灵魂展现在世人面前,却又以如此冷酷无情的方式逐一毁灭。它将美好颠覆在丑陋之下,它将善良湮灭在罪恶当中,它令观者为之悲怆万分,唯有走向仇恨方能解脱。

她为无辜者的悲惨感到黯然,但一想到如果不是Rapunzel,女王便要遭此厄运时,那些曾经为之心动的喜悦霎时化作杀气腾腾的烈焰,在爱尔兰人蔚蓝色的双眼里肆意燃烧。火焰熄灭之际,又将一分残忍被熔炼进她的身心,仇恨像一把尖刀,时刻剐在爱尔兰人的心头。

她俯身,吻了吻那位身受重创的恩底弥翁的额角。

别了,小姐。

她在心底低语。

爱尔兰人转过身时,女王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她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自Anna回望她的神情里,她明白自己已无须多言,目的业已达到。

她启齿轻声道:“走吧。”

爱尔兰人忠实地执行了她的命令,她们一同消失在那扇门之后。




注:

关于那句“多少俊杰不选,偏选了庸才”,出自高乃依的《贺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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