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标题

第四章

楠田有点想不通。南条小朋友虽然看起来脾气臭臭的,表情拽拽的,个子小小的,但一个多星期以来也没觉得她居然会是能做出把人踹下楼梯这种事的孩子。楠田亚衣奈幼年起从母亲那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说话做事前好好思考,太片面地看问题只会让自己陷入窘境,说不定还会伤害到身边的人。楠田选择把这件事暂时隐瞒起来不让母亲知道,毕竟小鬼优先选择和自己商量就说明她有不想让母亲知道的理由。晚饭后把南条叫到自己房间,楠田示意她不用拘谨,用她习惯的姿势就好。话音才落地南条就放松地舒口气,把两条腿一盘,双手搭在一起眨着眼看向自己。说来奇怪,从自己答应去学校走一趟后南条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虽然也不到笑脸相迎的地步,但起码没再用眼角余光看自己,饱满的双唇也没再撇出不屑的弧度。

楠田把果汁推到小鬼面前:“老师说你这次的行为很恶劣,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的话大概要背一个不小的处分”。

南条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耸耸肩:“他活该”。

没想到问题少女这么痛快就开了口,楠田被她的动作逗笑:“那你倒是说说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的原因”。

“空丸是我的好朋友。那些男生之前的故意挑衅我们已经没理会了,他们变本加厉地把空丸推下楼梯,那我也让他们尝尝骨折住院的滋味。”把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南条提起朋友掉泪时咬住的下唇,提起男生们过分行径时握起的拳头,让楠田对这孩子有了全新的认知。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男生在滚下楼梯的过程中摔成重伤,或者更不幸一点。你有可能会成为杀人犯?”楠田心里还是很震惊的。十六七岁的男生居然狠下手把同学推下楼梯,可能他们本意只是让那个叫德井的孩子摔一跤长长记性而已,但这么无脑莽撞的行为换作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会想狠揍他们一顿出气吧。只是没想到南条这孩子比自己想的更决绝,以牙还牙还真是没说错她。

“南条桑,我也只是刚步入社会没多久可能没资格教育你什么,但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不会是唯一的。为了朋友家人,更为了自己,希望你在做事前可以多考虑一下。”与南条面对面挨得很近,动作间不经意就带上了哄小孩的意味。楠田摸摸小朋友的头顶:“只要多思考三秒钟就好。下次想要动手前在心里反问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如何,如果明知结局不好也能接受的话,再决定也不迟”。

南条很讨厌被别人摸头。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被人这么做了也只能龇牙咧嘴呜哝两句,反正大人也听不懂的,只会说着“哎呀好可爱的孩子”然后摸得更起劲。渐渐地长大后,再有人企图把手放在她的头顶上,关系一般的人会被直接打开,亲近如父母,南条也会侧头躲避过去。久而久之大家都明了:头顶是南条桑的雷区,不是不能摸,只是后果自负。

“……南酱。”想用凶巴巴的语气警告楠田不要再做出对待小孩一般的动作时,南条在心里考虑了三秒,然后得到了“看在她特意给公司告假陪我去学校的份上,这次就放过她”的结论。但是嘴都张了总要说些什么吧?南条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更深层含义时已经晚了,只得硬着头皮给状况外的人说明:“空丸是这么叫我的……”越解释越混乱,这不是明摆着在示好吗!明明今天之前都对别人冷眼以待,突然这么要求是不是显得自己太反复了?南条有点自暴自弃,捧着果汁杯子怔楞起来。

“嗯?啊,南酱……确实比南条桑叫起来顺口啊。那南酱也叫我kssn吧,emtn说这是什么给我的爱的昵称。啊,emtn是大学就在一起的好友,现在工作的公司也是同一间。就像南酱和空丸的关系呢。”楠田经常有些小动作,比如说话时喜欢掰着手指把脑袋偏向左上方去看天花板,或者无意间右手揉着脖颈,就像患了颈椎病的老年人般。避免了视线相接,南条却感觉更不对劲。好像从听到某个字眼时心里就不太舒服,但是走神得太厉害她也没关注到自己的心情变化,敷衍着答道:“kssn……嗯,今天谢谢你,爸妈那里我会挑他们空闲的时间打电话讲这件事。之前……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好,非常抱歉。今后还请多多关照。”礼貌地鞠躬,楠田发现和这孩子相处越久,她给她的冲击越大。比如现在这样恭谨有礼的姿态,难以和最初见面时那个趾高气昂的孩子联系上。

“那我去放洗澡水咯。南酱可以先回房,或者这里有你想看的书也可以拿去。一会我来叫你~”整理下思绪,楠田冲小朋友挥挥手。不管如何,关系能得到改善就好,毕竟还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一段时间,总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可不行。

南条注视着人影消失后,拍拍脸颊给自己振奋精神。屋里的温度是不是太高了?脸上有点发热,刚才为止也一直处在恍惚状态。不过自己是为什么在这间房里来的?而且kssn也没问自己准备如何解决处分的问题,是想放手让自己去想办法吗……对自己还挺放心的呢。南条丝毫没注意到是自己带偏了楠田的话题,至于楠田本人何时能记起自己的本意开导问题少女然后带她去和学校解释以打消学校方面准备给予处分的决定,大概要明天了吧……

不看也没关系的P.s.——

1.过渡章难写，生无可恋

2.想快点让两个人在一起，太过叛逆的高中时代就此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