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标题

第五章　　無法傳達的

大和醒來，從陽光的強度判別時刻還很早。起先對陌生的房間感到迷糊，隨即想起自己昨天的舉動，緊張又害羞的瞥向一旁，卻不見枕邊人，僅能聞到對方所留下的味道。

留戀的躺在被窩內好一會，大和才爬起身子，環視四周的擺設，昨夜由於天色昏暗，加上很快就睡著，沒有機會好好看清楚。而現在大和很快的就發現，牆上掛著一幅照片，照片內鳳翔身著日式結婚禮服——白無垢，臉上抹著濃妝，一臉幸福的笑著，她的身旁則是身著黑色禮服的男子。

毫無疑問，是一張神前式，也就是日式婚禮的照片。而不遠處的另一幅照片的男女主角不變，但背景換成了大海，兩人身上的服裝也分別換成了艤裝與軍服。

儘管昨日看到戒指時已經有心理準備，但大和還是感到一陣暈眩，胸口醋意湧動，但，能說什麼？是自己決定要跟鳳翔一起就寢，看到這福景象，能怪誰呢？

只是，自己能決定要不要喜歡上鳳翔嗎？

大和苦澀的凝視著神前式的照片，照片中的兩人彷彿天造地設的一對，堅毅果敢的日本男兒與美麗賢淑的大和撫子。就算換上了另外一套衣裝也不減風采。

『鳳翔的丈夫去哪了？難道是鳳翔退休後兩人分開了嗎？但鳳翔明明還在鎮守府內……』

大和的思索被鳳翔溫柔的聲音打斷，鳳翔端著小臉盆，裡頭放著牙刷、毛巾等盥洗用具。

「大和醒啦？我替妳把盥洗用具拿過來了，擅自進妳的房間真不好意思呢。早餐快好囉。」

鳳翔流利的說著，將盥洗用具遞給大和。她身上已經換成平常的裝束，大和自認起的不晚，但鳳翔已經將這麼多事情做好的情況來看，只怕天還沒亮她就已經起身忙碌。

『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好不好？』

大和接過小臉盆，匆忙的用手撥弄著散亂的髮絲，鳳翔只是微微一笑，轉身離開房間。大和的視線追逐著鳳翔綁起高馬尾後露出的白皙頸子，直到看不見為止。

大和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照片，胸口的情懷不知道是難受還是高興，只能悶著來到浴室梳洗。比平常還要仔細的梳妝整理後，大和注意到鳳翔將手帕遺忘在更衣室內，想著待會拿給鳳翔而拾起，卻有一枚銀色的物體從中落下，大和眼明手快的接住，發現是昨夜鳳翔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

『鳳翔的身邊已經有人了。』

大和感到煩躁，從起床的那一刻起四周的景象就不斷提醒著她這件事。她瞪著在她寬大的手掌上顯得極為小巧的鑽戒。

「大和，早餐好囉。」

外頭傳來鳳翔的呼喊，讓大和從情緒中驚醒，她回頭看了一眼門口，又看了看手中的戒指，咬牙將手帕連同戒指一起收入口袋中，匆忙的走出更衣室。

和式矮桌旁擺著四個座墊，鳳翔正坐在其中一枚上，桌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雖然只是簡單的三菜一湯，配上鳳翔溫和的笑容卻讓人覺得和平且滿足。

大和坐下，接過鳳翔遞來的筷子，說了聲我開動了後默默的扒飯。這安穩的氣氛，令她覺得口袋內的戒指似乎在發燙，炙著她不安的內心。

鳳翔的食量不大，半碗米飯幾口菜入肚後便慢條斯理的品嚐著味噌湯，以懷念的眼神看著房間。

「許久沒有跟別人一起共進早膳了呢，還合胃口嗎？」

「……又不是沒吃過。」大和冷冷的回答。但沒說出口的是，比起在底下的居酒屋所做的精緻簡餐，她更喜歡這種家常感濃厚的溫馨菜餚。

「粗茶淡飯，招待不周。」鳳翔笑笑。「以前我丈夫也都像大和這樣默默卻大口的用餐呢。」

大和感到一盆冰水當頭淋下，本來美味的菜餚頓時嚼蠟般無味，她沒有回應，低頭努力的將食物吞下。

「雖然結婚之前跟母親學過料理，但第一次自己下廚時還是不免手忙腳亂呢，做出來的東西一塌糊塗，但那個人還是全部吃掉了，讓我十分感動。」

『我不想聽。』

大和的臉上明顯擺著這樣的神情，抗拒的瞪著矮桌。而擅長察言觀色的鳳翔卻依然自顧自的沉浸在回憶中，滔滔不絕的訴說著，用懷念的、開心的、溫柔的言語。

那些大和想獨占的神情、言語，此刻僅有她見得，卻飽含著對另外一個人的情感。如果嫉妒有溫度，那這間房間大概已經化成熊熊烈火。

「其實我們有個願望，就是退役後能夠開一間小吃店呢，就像現在的居酒屋一樣。」

「夠了……」

「雖然他不會做料理，不過我可以教他，到時候兩個人一起招待客人……」

「不要再說了！」

大和憤然將空掉的碗筷重重放下，桌上的味噌湯因為強烈的震動而濺出。她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不敢去看鳳翔的臉，否則便會被對方發現這醜惡的表情。

拉開居酒屋的大門，炫目的朝陽讓大和一陣恍神，即使是強烈的晨光也無法驅散她心中的陰影。一旁傳來的聲音讓她回過神，發現第六驅逐隊躲在一旁的草叢偷偷看著她。

大和猛地別開臉，不願意讓那些孩子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快步遠去。

「嗚啊！真是的，又輸了。」摩耶不快的用手抹去臉上的顏料。

今天他們六人如常的進行演習，心不在焉的大和儘管沒有獨斷獨行，卻也漏掉了許多該做的事情，成為隊伍上的破口。

大和已做好被摩耶一頓臭罵的心理準備，但摩耶嘴上雖然抱怨，卻沒有責備大和。感受到大和訝異的視線，摩耶受不了的抓抓頭。

「別那樣看著我好唄？我還沒嚴苛到會去責備心神不寧的傢伙做錯事情啦，雖然很讓人火大就是了。而且幾天後妳就要第一次實戰了，快點把狀態調整過來吧。」

「……妳怎麼知道？」

「這些小毛頭告訴我早上看到妳從居酒屋出來，再稍微想想妳那貧乏的人際關係，還不就那樣？」摩耶拍拍響的腦袋。

四位小學生不安的看著大和，似乎擔心自己擅自大嘴巴會引來怒火。

大和瞪了四位驅逐艦一眼，雖然有些不快，但也不好對小孩子生氣。

「喂喂，他們也是擔心妳啊，別這樣兇人家。」摩耶蹲下將第六驅逐隊抱入懷中安撫。「不要怕，她只是不好意思而已沒有真的生氣啦，乖，去洗澡。」

「大和……跟鳳翔吵架了嗎？」電怯怯的看著大和。

「……算是吧。」大和別過頭，不去看那膽怯卻純潔的眼神。

「不可以吵架的說，吵架不好，妳們要快點和好的說。大和跟鳳翔在一起開心的樣子，電很喜歡的說。」

柔軟的嗓音、溫柔的言語，卻讓大和感到莫大的壓力，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和鳳翔融洽的相處，但那幅神前式的照片卻始終繚繞在她腦中。不吐出厭惡、消極的言語，而是直接掉頭走進盥洗室，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

蓋在演習場旁邊的浴場不若基地內的大，也沒有浴池，而是重視機能的一閒閒單人淋浴室，僅綴點著藍白雙色的磁磚，還能看到有些地方沾著乾涸的顏料。

脫下衣服，拿出盥洗用具，拉起隔板後打開蓮蓬頭，混在嘩啦嘩啦的水聲中的是那五人一同進入浴室的吵鬧聲，隱約能聽到摩耶安撫著電，接著被另外響起的水聲掩蓋。

大和洗的很久，手指都因泡水而發白腫脹，直到外頭不再有聲音後才擦乾身體，穿上衣服踏出淋浴間。

由於今日的演習時間較晚，當大和出來時，夕陽的餘暉撒滿了整個碼頭。摩耶坐在外頭貼著沐浴場而放的長椅上，放鬆的伸展手腳倚在牆壁，抬手對大和打招呼。

「一起去吃個飯吧？」

「妳有什麼陰謀？」大和警戒的看著格外親切的摩耶。

「說陰謀也太難聽了！我摩耶大人才不是那種會玩小手段的女人！」摩耶立刻怒目，隨即嘆氣。「我只是想說同隊這麼久沒好好聊過也怪怪的，默契也是能不能達成作戰的重要指標嘛！」

「沒興趣。」大和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摩耶按住腦袋上冒出的青筋，沉默了一會才壓住火氣，抱胸喃喃自語：「真可惜呢，本來想請妳吃鳳翔居酒屋的好料說。」

儘管是自言自語，卻刻意放大音量到走遠的大和都聽得到的地步。

果不其然，大和的腳步停下。摩耶立刻貼到大和身旁，拍著大和的背讓她繼續往前走。

「走吧走吧！鳳翔做的東西真的超配酒啊！」

來到吉普車前摩耶率先上車，大和滿臉不甘願的說：「是妳說要去的。」才乘上駕駛座的位置。

大和將鑰匙插入發動吉普車，握緊方向盤。她並不像表面上如此厭惡去居酒屋，但也無法確定自己去了居酒屋該對鳳翔說些什麼。

『反正是旁邊這個傢伙說要去的，我只是被硬拉去而已。』大和在心中催眠自己，狠狠踩下油門，在摩耶的尖叫聲中揚長而去。

「這是妳們點的燒肉定食、啤酒以及汽水，這位客人妳的臉色真難看呢？」鳳翔將烤的金黃的烤肉以及佈滿白色氣泡的啤酒放到摩耶面前，關心的詢問。

摩耶與大和是居酒屋開門後的第一批客人，佔據了櫃台前的位置，人數不多的情況下鳳翔才有餘力招呼兩人而不是忙的暈頭轉向。

「嗯……大概就是三途川前走一遭這樣子而已吧……」摩耶按著還在暈眩的腦袋，短短三分鐘的車程就讓她險些吐出來。

「真沒用。」大和冷冷的說，不客氣的拿起烤肉送入嘴中。儘管看似專注的在吃東西，卻不斷的偷瞄著鳳翔。

鳳翔一如往常，掛著從容的微笑，就算面對大和依然不改其色，溫和的招呼著。

『還沒發現戒指不見嗎？還是已經發現了卻礙於工作只能隱忍呢？』看不透對方在想什麼讓大和感到焦躁，只能將怒氣出在雞肉串上。

「哎，有這樣的隊友真是讓我好疲憊啊，老闆娘。」摩耶誇張的嘆氣。

「真是辛苦了呢。」鳳翔將手搭上摩耶的肩膀，緩緩的按壓著，讓摩耶發出舒服的嘆息。一旁的大和偷偷投以嫉妒的目光，將手中的竹籤捏斷。

「哇——老闆娘長的漂亮，料理好吃，連按摩的功夫都這麼了得，真是個賢內助啊！」

「客人別說笑了。」

「身材是不是也一樣這麼好呢？我來看看——」還沒喝酒就已經進入酒醉老頭狀態的摩耶一把將鳳翔摟住。

「這位客人請別這樣。」鳳翔露出苦笑，輕輕推開摩耶，雖然有過被喝醉酒的士兵騷擾的經驗，但被還沒喝醉的艦娘騷擾倒是第一次。

「不要害羞嘛——我不會虧待妳的……嗚啊我的腳！」摩耶忽地抱住腳哀號，在一旁默默喝果汁的大和悄悄的收回腳。

「妳居然用可以踩破走廊地板的巨大腳丫踩我！有沒有搞錯啊！」摩耶含淚看著自己的腳掌，大和踩破走廊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她覺得自己搞不好已經骨折了。

「沒看到鳳翔很困擾嗎？」大和冷冷的反駁。

理虧的摩耶只好摸摸鼻子，喝了一口酒後轉移話題的問：「鳳翔喜歡怎樣子的類型呢？」

「咳咳！」大和拍著胸口，被橘子汁嗆到眼淚險些流出來，卻豎直了耳朵。

鳳翔閉上眼思索，緩緩的說：「是個個子不高，但是溫柔體貼的人，卻有著固執的一面，說什麼也不肯妥協。很喜歡吃魚料理，一天至少要吃一次呢。」

「哎呀……怎麼聽起來……不像是理想而是真有其人哪？」摩耶神色怪異的看著鳳翔，鳳翔只是幽幽一笑，撫摸著右手無名指。

『身高……很高，固執……我也蠻固執的，魚也蠻喜歡的……溫柔體貼……』大和默默的將自己和鳳翔所說的條件相比，自卑與嫉妒卻不斷湧上。

「喂，鳳翔在問妳話呢！」摩耶的輕拍讓大和回過神，抬頭望著鳳翔，又很快的別開視線。

「怎麼？」比當初兩人見面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冰冷語氣。

鳳翔卻聽而無聞，一點都不在意般的用平常的語氣詢問：「妳早上的時候，有看到我放在浴室內的東西嗎？」

平常的溫馴口吻，聽在大和耳裡卻十分刺痛。她不相信鳳翔是如此遲鈍的人，不可能沒有察覺到她的心情，或許鳳翔沒有義務要喜歡她，但又為什麼那時要說出這種會讓她感到難受的話語？此刻又假裝全然未發生般的和自己相處？

大和想起昨夜和鳳翔在寧靜的月光下談天的情景，而現在略嫌吵雜的居酒屋，強烈的對比將那時的美好化為煙塵，在空氣中飄散。

「那種東西……」大和站起身，居高而下的瞪著鳳翔。「丟掉了。」

鳳翔臉色瞬間煞白，杏眼睜大，身子不穩的退了一步。大和感到不捨與罪惡，但報復的快感更為強烈，轉眼充斥著胸口，她幾乎要冷笑，連忙轉過身子大步離去，將摩耶的呼喚拋在腦後。

大和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瞪著被黑暗隴照的天花板，唯一的光源是透過紙門照射進來的朦朧月光。直時間的凝視讓眼睛乾澀，她卻不敢眨眼，只有在雙眼難受的彷彿要裂開時才闔上眼皮，很快的又掀開。

而儘管只有一瞬間的黑暗，鳳翔那張慘白的臉蛋卻十分清楚的浮現在腦海深處。

『為甚麼我要說那種話？』

離開居酒屋已經過了許久，大和很快的就感到後悔，宛如癱瘓般的失去動力。

『會被討厭吧？』

儘管與鳳翔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卻讓大和感到無比充實。只是那溫柔婉約的容顏，大概再也不會對自己笑了。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明明前一夜還如此美好，經過一晚卻變質的撲朔迷離，是自己得寸進尺嗎？難道自己誤會了鳳翔笑容中的意思？

或許最單純的，是自己對鳳翔這個人所至甚少？如果一早就知道鳳翔已經有丈夫，那還會對鳳翔抱持愛慕之心嗎？

她忽地想起曾經讀過的詩詞。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大和，妳在嗎？」

大和猛然的轉過頭，看著紙門上印出的剪影，那嬌小柔弱的身影、朝思暮想的身影。她驚愕、不解，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鳳翔，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反而希望對方快點離開。

然而事與願違，對方緩緩拉開紙門，手中提著風呂敷包著的方形物品。

「我沒說妳可以進來吧？」大和坐起身子，表情僵硬的看著鳳翔。「不要開燈。」

她害怕一旦暴露在燈光下，自己的情感也會隨之曝光。

「抱歉，但是我覺得妳應該在。」鳳翔走進後關上門，露出抱歉的笑容。「我可以靠近嗎？」

大和抱著膝蓋，將臉埋在裡頭，默不作聲。

「失禮了。」鳳翔緩步上前，在床邊坐下。「是不是沒吃晚餐？我帶了點東西過來……」

「想說什麼就快說。」大和打斷鳳翔的關心，冷冷的說。她心中充滿不解，鳳翔為何要如此溫柔？自己說了那種話，就算被刻薄以待也不該有怨言。

鳳翔欲言又止，伸出手想觸碰大和，最後還是縮回，緩緩的開口：「對不起。」

「……為甚麼要道歉？」大和不可置信的抬頭，儘管看不清楚，但她感覺得到，鳳翔是真心的感到抱歉。

「我不該說那些話刺激大和的，就算戒指被丟掉，也是我自己引起。所以，真的很對不起，讓妳如此難過。」鳳翔直視著大和的雙眼，終於伸出手輕輕撫摸對方的臉龐，心裡滿是內疚。

安心與愧疚湧上心頭，大和幾乎要掉下眼淚，鳳翔的溫柔快要將她融化，但她還是不解。

「那又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妳……還太小了，大和。妳不明白什麼是愛，這只是一時的衝動，我也不是妳所想像的那般好。我希望妳擺脫這些不切實際的感情，才想藉由已經結婚這件事讓妳知難而退……只是，我不曉得會讓妳這麼痛苦……是我考慮的太少，真的很抱歉。」

語句化成引信，將大和的情緒點燃成憤怒的火焰。

「妳憑甚麼決定我的感情！」大和怒吼，將鳳翔推開，鳳翔驚叫著跌坐在榻榻米上，大和趁勢站起，居高臨下的瞪著對方。

明明哀傷已經化為憤怒，淚水卻不由自主的流下。

「妳憑什麼決定我的感情？」

「妳還太小……」鳳翔低語，哀傷的凝視著地板。「但我也錯了，所以……妳要怎麼罵我，怎麼對待我，我都願意承受。」

明明犯錯與道歉的是鳳翔，大和卻有一股說不上的恥辱感。望著癱坐在地上的鳳翔，大和再度湧現報復的心情。

「什麼妳都願意承受對吧？」大和抹去臉上的淚水，蹲下身子用力將鳳翔抱入懷中，狠狠的親上對方的嘴唇。

輕微的碰撞聲，用力過猛讓大和嘴唇一痛，接著一絲鐵鏽味傳來。鳳翔瞪大雙眼，無力的鎚著大和，但完全無法推開她。

儘管大和知道對方只把自己當作小孩看，儘管內心充滿忿怒，鳳翔柔軟的雙唇與身體還是讓大和心神一蕩，破皮的刺痛反而讓她精神一振，想吃掉鳳翔般的纏吻著。

鳳翔抗拒的動作不知不覺間停下，緊緊捉著大和的衣服，雙眼緊閉，任由大和纏食。

兩人終於分開，大和呼出長長一口氣，凝視著鳳翔的嘴唇，上頭帶著自己的血絲，隨著鳳翔抿嘴的動作被吞下。大和忍不住將手探入鳳翔的裙底，按上那豐腴溫暖的大腿。

「我們不能這樣……」鳳翔無力的哀求，臉頰潮紅、雙眼閃爍不敢看著大和。

軟弱的話語讓大和心中一痛，欲望也隨之冷卻。就算她強要了鳳翔的身體，也替代不了鳳翔的丈夫在她心中的位置，只會讓自己顯得更加狼狽愚蠢而已。

她站起身，從櫥櫃的最上層拿出某樣物品，拋在鳳翔身前。

「還給妳，妳走吧。」大和用盡最後的力氣吐出這句話，別過頭。

鳳翔茫然的看著榻榻米上隱隱閃耀的鑽戒一會，才拾起，緊緊握在胸前。她抬頭望著不住顫抖的大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唇上還殘留著些微痛楚。

最後她只是默默的起身，離開大和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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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久不見。

雖然很想快點更新，但回老家之後身體就各種毛病纏身Orz……不過最近應該是復原的差不多了，這禮拜應該能放出另外一篇作品。

又是稍顯沉重的內容，果然人妻這個題材不好碰啊，大和顯得有些雜碎了。本來還想直接讓大和強推鳳翔的，不過這樣一來實在太雜碎了，只好作罷。

風呂敷：日本人將做和服用剩的布料裁成四方型，小的可以用來包便當、雜物，大的則可以充當行李箱等。在比較古早的動畫中可以看到用來裝便當或是小偷背在背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