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英/まほダジ】The Gap In History (二戰AU) 6/10更新#37第八章

第6章 无标题

先感謝讀者諸君們的閱讀,但從此章起,觀看前請先答應我好嗎...

不管是想寄刀片的還是想打作者的

都請看在作者君當初只想寫個短篇殊不知進行了上萬字之後發現怎麼二戰還沒開打而潸潸淚兩行本打算破罐破摔把上一章當成開放式結局但還是繼續寫下去的份上先緩緩

且讓我們保持信心,直到終戰到來(遮臉





第六章


1939年12月 伯恩


今天是12月24日,天才剛黑,某位英國淑女正以一種非常不優雅的姿態被人壓制在暗巷裡,一點平安夜的氣氛都沒有。

從後方將她擁在懷裡還死死捂著她的嘴的人,彷彿在警戒著什麼般四處張望,確定沒有人留意到她們之後,才放開了大吉嶺。


「抱歉,如果被發現我跟妳接觸,我們可能都會惹上麻煩。」

「意思是我應該感謝西住中尉的體貼?」


才剛打了個照面,就被拉進小巷,還用那麼...無禮的方式碰觸到自己,就跟上次舞會時一樣。

但是從分別以來過了半年多的第一次見面,總覺得這傢伙出落的更英氣了,因為防寒與保密兼顧而戴著的毛帽與圍巾雖然遮住大半張臉,但露出的棕色雙眼炯炯有神,毛呢大衣加皮手套及軍靴包裹的身體望上去也相當精悍...


英國淑女很難不去注意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加速的心跳,還有燥熱的身體。


德國軍官倒是顯然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像是沒聽到大吉嶺的話一樣,西住真穗劈頭就問道:「美穗跟艾麗卡有消息嗎?」


果然心裡最重要的還是妹妹呢,大吉嶺咬了咬牙,考慮到不要拿這種緊要大事跟那個死心眼又沒幽默感的人開玩笑,拍拍自己外套上的灰塵,坦誠的回覆真穗:「已經平安到達美國了,上個月初還來過消息,在那邊會有人給她們安排生活食宿,一切都不用擔心。」


真穗像是鬆了一口氣,懸在心上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才發現大吉嶺不快的神色。

「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

「我倒是希望西住中尉能夠把握到需要道歉的重點呢。」

「大吉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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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嶺帶著美穗與艾麗卡離開德國之後,真穗真可說是孤零零的留在了德國。

偷渡妹妹離開的事,果不其然的惹得本家的族長非常生氣,要求真穗解釋。幸好憑藉真穗在黨內的表現一直相當優秀,近一年來做為希姆萊的副官也沒有少在柏林和慕尼黑的社交場合露臉,早被視為黨衛隊年輕軍官中的明日之星,菲利浦就算再生氣,基於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也不至於對真穗怎樣;而真穗本人對黑森家族其實也並非沒有感激,如果不是菲利浦將自己從孤兒院帶出來,無論是真穗、美穗或是艾莉卡,都可能比現在有更悲慘的下場,所以只要在不違背自己原則的範圍之內,真穗願意協助菲利浦達成他所想要的目的。


對元首以及納粹黨的感覺也類似於此。


對於在德意志帝國向美英法等國投降以後出生的西住真穗而言,納粹黨代表的是衰敗德國復興的希望,能夠將德國從鉅額的賠款以及戰敗的屈辱當中拯救出來。真穗從小就習慣吃不飽的日子,跟妹妹分食小小一塊的方糖碎末已經是一件相當幸福的回憶;父親過世之後,眼睜睜看著曾被稱為一代女戰神、帝國猛虎的母親直到病倒臨終前,都沒有得到過足夠的營養補充,最後抱憾而死前最放不下的還是這個形似已窮途末路的國家、以及兩個幼小的孩子。


因此當納粹黨逐漸帶領德國走出大蕭條時代,真穗很自然與其他大部分的德國人一樣,對於元首跟黨的決定深信不疑,願意為了元首的命令赴湯蹈火,因為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直到得知艾莉卡的身份,她才對納粹黨的理念開始產生些許懷疑,但無論如何只要美穗跟艾莉卡平安就好了,西住真穗依舊願意為了德國而戰,不管是法國還是英國,只要是與德國為敵者,她都願意到戰場上去與他們一戰,至死方休--但是一個人的存在讓她產生了猶豫。


大吉嶺。


『如果時間、地點允許的話,想要妳留在我的身邊。』

這是為美穗送別那天,真穗回答大吉嶺的話。

明明是現在應該視之為敵的人,卻早已不可自拔的陷入。


她究竟有何理由將大吉嶺視之為敵?英國政府的決定不應該由大吉嶺來承擔,當初德意志帝國的戰敗也不是大吉嶺所造成的,母親的病死更加不是。說到底,世界上又有誰該為這些事情負全責?


戰爭終究還是爆發了。


1939年9月1日,德國進攻波蘭;9月3日,英國正式向德國宣戰,就在這天,尤尼蒂用元首所贈與的手槍,在公園舉槍自盡。當天稍早真穗的直覺已告訴她今天有些不對勁,但是戰事甫起手頭待處理的事情眾多,沒想到忙完回過頭來,就收到下屬呈上說是尤尼蒂指名要交給她的元首相片及納粹黨徽,接著又接到負責跟蹤的人員回報尤尼蒂自殺的訊息,幸虧及時搶救,還是撿回了一命。


真穗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處罰,也許是因為尤尼蒂跟她的關係一直不錯,尤尼蒂自殺未遂後在慕尼黑住院的期間,也照舊由真穗負責管理她生活的一切事務。聖誕節前兩個禮拜,德國元首希特勒蒞臨病房,單獨與尤尼蒂談了一陣子,出來後親自對西住真穗中尉下了命令:由真穗負責聯絡尤尼蒂的父母、英國的里茲戴爾男爵夫婦,然後專車將尤尼蒂送到中立國瑞士,交還給她的家人。而這一切必須要秘密進行,如果沒有元首親自給與的權限,就連真穗的直屬長官希姆萊也無權過問。


這對真穗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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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西住中尉濫用職權,用加密的電文讓米特福德家的人傳訊息給我,就只是想要打聽妹妹的消息?早知道我應該好好的留在倫敦與我親愛的家人共度聖誕節。」淑女的弦外之音,妳一如既往的是在利用我。


「想見妳,大吉嶺。」嘆息一聲,半年不見的重逢讓一向自制的軍官難得誠實。

「... 那妳想跟我在這樣的地方待到什麼時候?很糟糕的情趣喔。」突然被直擊的大吉嶺,竭力顯示淑女的游刃有餘「老是把人強壓到暗處。」

「明早天一亮立刻啟程回柏林,沒有住宿地點,其他人晚上都已經有去處了。」言外之意,去嫖。

這次專人專車將尤尼蒂送到瑞士的任務以最高軍事機密等級處理,所有人的身份都不能曝光,所以不能在當地的旅館留下住房紀錄,除非用假身分。但是西住真穗手下的士官們顯然比較樂意選擇度過更加刺激與歡愉的平安夜。


「...那麼,就請妳到我的房間喝杯我親手調製的紅茶,如何?」

「太好了,請務必讓我品嘗。」


大吉嶺的房間指的是德文希爾公爵家在伯恩的一處產業,是大吉嶺在瑞士的下榻處。


侍女橙黃白毫這次也一起來了,見到小姐帶著一個陌生人回來,神色驚疑不定的上前接過兩人的外出大衣掛好,然後就站在原地戒備的看著西住真穗。大吉嶺輕聲交代了幾句,嬌小少女才點點頭離開房間。


「很可愛的女孩。」沒話找話聊的典型。

「嗯哼,西住中尉顯然對妹妹類型的女孩特別感興趣。」果然立刻被一句話堵了回來。


刻板的軍官再度不知所措,眼看著大吉嶺在床沿優雅的坐下,完全沒有打算再搭理自己,訥訥開口道「說好泡紅茶給我的呢?」


真是根木頭。大吉嶺很想將家中書房收藏的羅曼史小說都丟給這個傢伙,讓她好好學習學習。但是話說回來,如果西住真穗是另一種個性的話,大吉嶺根本也不會被她引起興趣吧。


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早已經註定好的了。


沒有辦法,只能由這邊主動出擊了。這樣一想,大吉嶺抬手微微鬆開衣領,朝真穗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在妳面前的不就是上好的大吉嶺了嗎?西住中尉?」


西住真穗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眼神直挺挺的盯著大吉嶺刻意露出的一節鎖骨。


大吉嶺對中尉的反應非常滿意,站起身來靠近了些好趁勝追擊「純情的反應呢,妳剛剛提到的...呃...晚上的去處?妳從來沒有去過嗎,嗯?」

「別鬧了。」

「聽憑我吩咐的承諾,在確認妹妹的安全以後就失效了嗎?危險過去後,神就會被拋在腦後了呢。」

「大吉嶺!」


忍不住出聲警告,真穗轉過頭努力不去看那誘人的美景,她不懂為何大吉嶺總要這樣步步進逼,只能試圖把話題導回正軌:「妳還是未成年吧,不要隨便對別人用這樣的說話方式。」說這樣...勾引的話。

「是不要隨便對別人說...還是不要隨便對妳以外的人說?」大吉嶺故作天真,身體越來越接近真穗「我的生日是9月...所以已經18歲了喔,王宮的祝福儀式也已經舉行過了...這就表示...」已經可以開始選擇伴侶、結婚成家了。大吉嶺故意不說下去,觀察著真穗的表情。


「大吉嶺...」無法忽視對方帶給自己的影響力,真穗感覺自己的意志力正在一吋一吋瓦解,眼前的少女是如此的美好,天知道她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就沒有辦法忘記那美麗的身影,釐清了自己的想法以後又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說服自己她們不可能...


與其說不可能,不如說是不可以。


「大吉嶺,我已經說過了,如果...」

「如果時間地點允許的話!我知道,我記得!」

第一次見到大吉嶺如此激動,西住真穗不禁傻住了,茫然的望著抓住自己衣領的大吉嶺。

「那妳有問過我的允許嗎?所以說妳究竟把我當成什麼?」

真穗愣愣的看著大吉嶺,那美麗的眼睛裡已經聚集起了大滴淚水,卻又倔強的不肯落下。


是啊,從頭到尾,她沒有問過大吉嶺的想法,一廂情願的自己給兩人的關係定義,自以為的扮演著『我愛妳,但我愛妳這件事與妳無關』的悲劇角色,卻傷害了眼前這個自己自稱愛著的人。


妳真是個自私的傢伙,西住真穗。


認清了自己的錯誤的真穗,終於放下心防,伸出手環抱住大吉嶺。

「是我錯了,大吉嶺。」明明是年紀比較大的一方,卻反過來被教育了呢,西住真穗自嘲著。


感受著那人終於願意坦白給予的溫暖擁抱,淑女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須臾又再度露出了那副惑人心神的笑容湊到真穗耳邊:「如果我說我允許,時間跟地點,是可以由我們來創造的喔,嗯?」


這一夜,兩人都已無法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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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柏林的路途中,隊員們都在興奮的討論著昨晚的經歷,只有西住中尉一語不發的坐在座位上。

「中隊長昨晚住在哪裡?」攀談的是真穗此行的副手,一個才剛從士官學校畢業的小隊長。

「啊啊。」只是發出了無意義的音節,西住真穗擺明不想回應,小隊長見真穗避而不答,畢竟是長官,也不敢再多問下去,轉頭就與別的隊員繼續閒聊了。


面無表情望著車窗外的西住真穗自然是在想著昨晚的金髮麗人。


聽到自己承認感情時的笑顏、兩唇相接時的嚶嚀、卸除衣物時的羞澀、勾引時的挑逗,還有那完美無瑕的白皙肌膚、初次被貫穿時那隱忍痛楚的表情,以及那因被肉體的愉悅所控制而隨情慾搖擺的胴體、魅惑的喘息還有高亢的呻吟...


世界上哪裡還有比德文希爾公爵的女兒更美麗的事物?

她西住真穗又何德何能可以佔有這件無價之寶?


當激情退去,才剛剛從少女蛻變成女人的戀人依偎在懷中,說出了要效法美穗跟艾莉卡,與自己兩人遠走他鄉遠離戰亂的提議時,自己又是以什麼樣的資格,竟膽敢說出拒絕的話並且離開她的?


由她們自己來創造正確的時間及地點,不只是隨口說說,而是真正想要付諸實行的大吉嶺,在愛情上是多麼的勇敢無畏啊,相比之下自己只是個卑鄙的懦夫而已。


受不了誘惑的要了大吉嶺,卻不願冒千夫所指背棄自己的祖國,也不願賭上可能連同大吉嶺一起被蓋世太保追殺到天涯海角的危險,西住真穗在天還沒亮前就逃離了戀人,選擇了回到德國去迎接即將遠赴血肉橫飛的前線的命運。


『西住真穗,妳會後悔的。』

背對著自己的戀人,是以什麼樣的表情說出這句話的,真穗不敢想像。讓這美麗如同神子一般的少女掉眼淚,自己死後一定會下地獄去的。


也許過不久就會戰死在某個壕溝裡吧,到時候自己一定會後悔的。


在1939年的聖誕節清晨,22歲的納粹親衛隊軍官西住真穗離開了好不容易確認彼此心意的戀人,回到德國準備面對她從未經歷過的、真正的戰場,對她而言,被後世稱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造成人類史上最大規模死亡與殺戮的這場戰爭,從這天才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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