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回家

第九章 回家

艾莉卡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思考，过了四天，只有一点进展，已经知道血玫瑰的作用和种植方法，按照跟失踪者同行的人所说，一直都以为失踪者在身边，直到别人跟自己说是自言自语才发现同伴已经消失了。

这种是幻觉，让目标不知不觉地消失，但是消失到哪里就是一个问题，使用魔法术式能够远距离移动。

果然还是先回学院，魔法术式的话只能请教西维亚。

回到宿舍房间确认一下诺亚有没有又去做

什么奇怪的实验，去年就趁自己不在，在房间发动奇怪的术式把房间炸掉。虽然现在的诺亚应该不会这样做，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变回之前的性格。

推开门，没有人，房间也完好无事。下午这个时间应该下课了，那就是被布莱克抓去药草园帮忙，那就没问题。

伊蒂丝和菲尔在房间门外看见艾莉卡回来，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慌张。

「啊……那个…对不起！」

一直觉得那天是自己的疏忽，没想到自己会被附上幻觉。

「怎么了？」

上来就向道歉，艾莉卡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那个……」

「诺亚前辈失踪了。」

菲尔接着说，当天伊蒂丝回去后第一时间就跟自己讲述整件事的前后。

「等一下，失踪是？」

刚好在调查失踪的事件的艾莉卡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巧合。而且对方应该只抓魔力低的人，学院的学生不是这么好对付。

「……在几天前，我跟诺亚前辈一起把东西还给店铺的老板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直到老板跟我说只有自己一个，我才发现一路在身边的诺亚前辈消失了……」

「什么时候失踪的？」

失踪的情形跟自己目前所知的如出一辙，才刚开学不久怎么又出现这种情况。

「四天前。」

菲尔也知道整件事的始未，只是现在的伊蒂丝不能好好地对答，刚才的回答已经很尽力了。

「老师们有在调查吗？」

「有。」

「几天前开始调查？」

「一天前，因为诺亚前辈可能会突然跑回来，所以老师说先等几天。」

「一天，那应该可以……」

艾莉卡直接跑去图书馆，单论魔法术式的话没有老师能比得上西维亚。不能让老师先找到诺亚，特别是没有吃药的情况下，要是暴露了就不是退学这么简单。

「西维亚在吗！？」

「图书馆里请不要大声说话。」

西维亚一如概往地坐在柜台整理着各种文件，赛拉也在旁边。没想到艾莉卡竟然连图书馆的规矩也忘记了，显然是相当重要的事。

「抱歉。」

「诺亚的事吗？」

西维亚放下笔，她们俩早已经料到艾莉卡会来图书馆。

「你已经知道了？」

「学生失踪可是全校都知道的大事。」

「啊……」

这下麻烦了，更加确定要比老师早一步找到诺亚。

「需要我帮忙吗？」

西维亚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也不用她主动开口，毕竟会变成这个情况自己也有责任。

「想要比老师们更早找到诺亚是吧？」

连赛拉也是一脸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你们…等等……这到底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比如…诺亚的药？」

赛拉选择卖关子看着艾莉卡的反应，这么慌张的艾莉卡还真少见，而且图书馆还有其他学生在，不能说出诺亚不是人类的答案。

既然连药的问题也知道了，就不追问了，现在找到诺亚比较重要。

「这就好说了，但能找到诺亚消失到哪里吗？」

「我不保证，但会尽量尝试。」

「那现在去吧。」

「等一下，你打算双手空空去吗？」

赛拉喊停拉着西维亚离开的艾莉卡，虽然表面上很冷静，但行动已经慌乱了，艾莉卡什么也没准备。

艾莉卡知道以前的诺亚要是突然消失了也不奇怪，很快就会笑着回来，最多就是全身受伤，但现在诺亚的性格实在是让人胆心。

「冷静一下，我觉得以老师们的能力没有这么快能找到。」

「……也是。」

「那十分钟后正门等。」

艾莉卡跑回宿舍准备了一些基本道具，顺便叫上了菲尔和伊蒂丝，她们应该能帮上忙。

在学校正门集合，她们顺着伊蒂丝和诺亚所行的路线进发，西维亚在检察四周的魔力变化，只要是用过魔法的地方一定有残留魔力，特别是幻术类的魔法，没有任何属性的魔力是最容易察觉的。

途中的一个路口有异常的魔力，西维亚检察墙壁和地面，这里的魔力变化最强烈，拿出纸和笔。让地上魔法阵显现出来，覆写到纸上。

「五个术式结构，看来对方对幻属性颇有研究。」

「能解出来吗？」

艾莉卡只能破解三个术式结构，术式结构的数量越多越难破解。

「当然。」

对于西维亚来说，五个术式结构只是日常练习，上次考试时使出的魔法是用八个术式结构组合的。

解读着魔法阵上的图案和符号，这个是传送和幻觉魔法的混合，当传送术被启动时，会同时给予指定对像幻觉，不算太复杂的术式。现在只要把幻觉的部份解除，再改写一下就是一般的传送魔法。

西维亚把改写好的术式给赛拉，自己没有足够的魔力发动。

「会被传送去哪？」

赛拉接过写着术式的纸张。

「不知道，上面没有写地名。」

传送的地点只有术式的制作者才知道。

赛拉启动术式，眼前的景色变型扭曲，这就是传送门了。

踏穿扭曲的穿间，瞬间到达一望无际的荒野，不适合用来匿藏。

「你确定术式没有错吗？」

赛拉看着四周的景色，除了草就是一些矮树和灌木，连是否在国境内也不清楚。

「当然没有。」

「有多次传送的可能吗？或者把据点隐藏掉之类的？」

艾莉卡想起上次冰湖事件被藏起来的洞穴。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我的魔力不足以覆盖这里进行探测。」

「术式可以做到吗？由我来发动的话。」

艾莉卡对自己的探测能力还是有点自信。

「那是要对魔力变化很敏感的人才能做到，你能够一眼看出对方将要发动的属性吗？」

「不……」

「……那个，这个的话我能做到。」

伊蒂丝轻声说，终于有自己能做到的事。

「你可以吗？不…如果是需要经常种植不同植物的话是有可能，这个是什么属性？」

西维亚在手中凝聚少量魔力，没有发动魔法。

「火？变成风了？又变成水了？」

只是按照平时的感觉去做，感受环境中各种的细微变化，每个环境都有特定的魔力波长。平时为了把植物种在最适合的地方，需要察觉出环境的魔力变化，即使是细微的变化也会影响植物的生长。

而西维亚的确让手中的魔力快速变换，没想伊蒂丝到连这点也能够看出来，就让她来负责探测。

探测魔力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在身体四周发射出一圈魔力，魔力之间的碰撞会产生波动，然后根据波动的变化来分析附近有没有异常。

伊蒂丝学着西维亚的的做法，向四周发出魔力。魔力的波浪覆盖四周，其中一个方向的魔力有异样的变化。

「……那边有点奇怪？」

她指着左方，但是那边什么都没有。

「先过去再说吧。」

艾莉卡往她所指的地方走，跟之前的一样，什么都没有，还是荒野，只是偶然有一两只小魔物跳来跳去。

真的是这个方向吗？艾莉卡不禁产生疑问，除了沙土就是野草。

走到尽头了。

前方是悬崖，往下是光线照不到深渊。

「到了。」

西维亚的纸张浮现出魔法术式，悬崖下的出现浮在半空的魔法阵。她捡起地上的石头丢到魔法阵上，石头在半空消失，被传送去别处。

「怎样办，要去吗？」

没有不去的理由，现在的自己有能力应付各种突发事情。艾莉卡跃下悬崖，身体接触魔法阵，被传送到一个隧道。两侧挂着火把，四周有挖掘的痕迹，地上还有路轨和矿车，矿车里有些魔石的碎屑。

看样子是废弃矿洞，没有分差路，只是直路，很快到达尽头。

「术式……」

尽头墙上的术式跟之前比的简单很多，艾莉卡也能够破解。

艾莉卡让魔法阵浮现出来，连纸笔也不用，直接能破解。

「不用这么麻烦了。」

「！？」

正准备破解，尽头的墙壁就消失了，一个盘着发的穿着长裙的黑发女精灵出现在眼前，拿着一瓶装有血红色液体的瓶子。

「……你就是十字架的主人？」

女人有点吃惊地看着艾莉卡，她的魔力跟十字架上的相同。

「因为玫瑰已经足够了，现在把她还给你。然后，感谢你的十字架让我能够多收获几份玫瑰。」

她在检查诺亚身体的时候，发现她身上挂着十字架，而且被附上不能擅自解下的魔法，她连触撞也做不到，只要尝试解除魔法就会被光属性的魔力灼伤。也许是十字架的原因，诺亚的内脏没有被根茎缠上，只是扎根在皮肉上，也因此延长了花槽的耐用性。

「作为谢礼就顺便告诉你。我不知道那孩子是发生过什么事，她的灵魂并不完整。」

诺亚以前在活迷宫被鬼魂袭击，按着父亲和老师所说的，她是第一个被鬼魂触碰后还活着的人。就目前所知，所有活物，即使是魔物和魔族都无法抵抗鬼魂的「拥抱」。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我们对灵魂没有太多的研究，那艾莉卡大小姐，后会有期。」

女人拉起裙摆行礼发动魔法阵准备离开。

「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很确定跟她是初次见面，她不可能认识自己。

「我们当然知道大小姐你的名字，有缘会再见的。」

女人发动传送用术式消失了。

「艾莉卡？」

在石室角落的诺亚看见熟悉的银发身影，刚才那人说有入侵者原来就是艾莉卡。

「诺亚！？」

看見被血玫瑰侵蚀的诺亚躺在石室的角落，跑过去把她扶起来，而且眼睛有点变红了，是药效过了吗？

「沒事吧？」

艾莉卡那浅蓝色的眼睛透露着出悲伤、哀痛还有慌张，熟悉的表情，跟现代母亲看着在病床的自己一样。

「勉强算是活着？」

能够正常对话，只是随着玫瑰长势旺盛，身体已经失去大部份的活动能力。看见诺亚精神还算不错，艾莉卡松了一口气，最少不是那种眼神空洞的半死状态。

附近放着几个还沾着深红色液体的空碗，看来是因为喝用了血液而存活，而且玫瑰的长势也很好，血液和半吸血鬼的体质她成为魔力充足的人形花坛。

玫瑰的根茎紧紧的缠着皮肉，不能够随便摘下来，看诺亚这样子是走不动。艾莉卡直接把她抱起来，诺亚第一次在现实里看见公主抱，但是作为被抱的那个实在不好意思。

「那个……我觉得我自己能走。」

即使身体动不了还是想表达一下这个姿势很尴尬。

「那你尽管尝试自己挣脱吧？」

艾莉卡没打算把诺亚放下来。

「……」

「回去了。」

「去哪？」

「你家，这些玫瑰你妈妈应该知道怎样处理。」

###

离开石室的回到悬崖上。她们以为艾莉卡抱着一堆玫瑰回来，近看才发现玫瑰里的是诺亚。第一次亲见看见种植在人类的身上的植物，即使是熟悉植物的伊蒂丝也没见过这种奇怪的玫瑰，以为这种种植方式只是疯子的特殊审美。

回到王城区已经是深夜了，现在也没有马车，即使有也不能让这个状态的诺亚上去。菲尔让她们俩坐到魔狼身上，以小黑的速度很快就能到达平民区。

「这么晚是谁……诺亚！？」

诺亚的母亲雪伦推开门，只见艾莉卡抱着被血玫瑰侵蚀的诺亚，惊讶过后马上恢复平静，这种时间会来访的客人大多都是急病或重伤，只是没想到病人会是自己的女儿。

「对不起。」

之前才让自己照顾诺亚，现在诺亚却是以这种状态回来。

「先进来吧。」

艾莉卡把诺亚放在店铺的病床上，母亲在检查血玫瑰的侵蚀程度。

「诺亚没事吧……？」

「嗯……这个程度还好，没伤到内脏，看来是这个十字架的魔力抑制了玫瑰的长势。」

母亲剪下的诺亚身上的枝叶，方便之后的治疗。

「妈妈……」

「怎么了？」

「半吸血鬼是？」

「谁跟你说的？」

「……那个奇怪的女人说的。」

诺亚不想把西维亚和赛拉的事说出来，反正这又不是谎言。

「……说明太花时间了，明天再说吧，现在先把玫瑰除掉好吗？」

「嗯……」

母亲也注意到诺亚的眼睛有点变红了，种植玫瑰需要大量魔力，不难想象对方让她吃了什么。

身体上的玫瑰已经剪去大部份，剩下体内的根茎。那只能透过药浴的方式去除，母亲把木制的浴缸加满水，倒入药粉，水的颜色变成褐色。

「会有点痛。」

「？」

不明白母亲所指的痛是什么，诺亚被放进浴缸，完全没感觉到痛楚，水的温度正好，很舒服。

终于能够享受久违的泡澡，突然感觉到身有点刺痛。

「……呜！！！！」

这不是「有点」痛，全身的伤口剧痛，跟第一次被植入玫瑰时一样的剧痛。

随着血玫瑰的毒素流出，被麻痹的痛觉也回复，药的成份顺着伤口流入全身的皮肉，融化身体上的植物根茎，也难免对伤口再次做成伤害。

痛楚渐渐退去，还要泡多一会才能完全清除身体里的毒素。

「好了，艾莉卡到你了。」

「什么？」

「你身上都被玫瑰的刺弄伤，因为玫瑰的毒性所以才没感到痛楚，等下毒性过后会很痛的。」

艾莉卡看着自己的双手和稍微被染红白色的制服，的确被刺划破了不少口子。母亲取出药箱，这些小伤口用魔法就能治好，但毒性只能靠药物去除。

「不用了，反正只是小伤口。」

「把衣服脱掉。」

母亲脸上挂着笑容，却用着命令式的语调。

该说两人不愧是母女吗？对伤口都有强烈的执着，她可不想被绑起来强制治疗，只好默默地坐到椅子上让她处理伤口。

艾莉卡在整理散落在地上的血玫瑰，把石室里的情况告诉她。诺亚的母亲在还没嫁给人类前是住在魔族的的领土，熟悉魔族之间的关系，也知道血玫瑰是只属於魔族的植物，只有魔族能够得到血玫瑰的种子。

以前在魔族之间流行过在魔力强大的人类身上种植血玫瑰，但因为人类身体太脆弱只是短暂流行，有魔力的人类对魔族来说有更好的用处。

石室里的女人是黑发的精灵，尖耳朵和黑色的发色是暗精灵的特徵。暗精灵是精灵一族的分支，两者之间水火不融，文化习俗上也有极大的差异。精灵信奉光明之神，不会食用任何肉类和杀生，在族群里有严格的规矩。黑精灵则相反，信奉黑暗之神，喜欢战斗和食用肉类，没有任何禁忌。

两个种族的特徵大致上相同，除了头发的颜色，一般精灵的发色都是浅色系，淡金色的发色是代表着拥有最纯正的血统。暗精灵的黑发是因为祖先打破规定而被诅咒的标记，是罪人的记号，随着时代的变迁，混入其他种族的血统，也渐渐出现深棕色和深蓝色之类的深色发色，但绝对不会出现淡金色的发色。

大致上明白了那个女人的身世和血玫瑰的由来，但不知道那个女人想怎让去运用血玫瑰制成的药，根据不同的调配方法，可以变成剧毒和治愈魔力衰退的药。

「那我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不休息一下吗，你的房间还在。」

「……」

不好拒绝她的好意，艾莉卡回到昔日的房间，以前她的父亲连日工作时就在这里借宿，诺亚的父母干脆把诺亚房间邻壁的杂物房改成睡房。

已经几年没进来了，房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也有好好地打扫，床底下还放着以前的玩具，让人怀念。

以前跟诺亚很要好，但失去大部份记忆后就变了个样，暴躁和任性，还整天跟自己吵架，受不了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虽然开学后的诺亚也有点异常，却很好相处，希望这样的日常能够持续下去。

###

诺亚在床上醒来，昨天泡澡时直接睡着了，现在的魔力已经完全回复，伤口也痊愈了，母亲调制的药一如概住的好使。

「早上好，早餐只有沙拉行吗？」

「嗯，我正好想吃点素菜。」

母亲拿出一盘沙拉，暂时不想再见到任何肉类，虽然回家了，食谱的问题就先放着吧。

「艾莉卡呢？」

「刚才就走了，说有点事情要办。」

感觉有点可惜，还没跟她道谢。

「半吸血鬼的事你就边吃边听吧。」

诺亚才知道母亲也是吸血鬼，母亲的家属都是吸血鬼，父亲是一般的人类。偶尔在野外采摘药草时遇上父亲，怀上诺亚后被逐出家族。这是没什么特别的故事，不少人类都混有非人的血纯，只是多与少的分别，诺亚算是多的那类，所以要注意不能被人类发现。

重点是半吸血鬼的特性，在血液充足时跟人类比有更多的体力和魔力，也不怕光属性的魔法，即使受伤也能够即时治愈。但是血液不够时只是一般的人类，对光属性的防御也极差，受到光属性攻击后魔力和伤口的回复也慢，治疗效果也差。

还有需要注意的是狼人，那是吸血鬼的敌人。

「艾莉卡知道我是半吸血鬼？」

「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很久以前指的是什么时候，相关的记忆都很模糊，只依稀记的自己是跟艾莉卡一起长大的，因为她父亲的工作忙碌，大部份时间都是住在诺亚家里。十二岁的时候好像跟艾莉卡的关系不太好，也渐渐疏远，去年好像还跟她吵架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吵架，艾莉卡也没有提过。

既然已经变成了诺亚，父母跟艾莉卡也没发现内里换了一个人，就这样顺其自然地生活下去也没什么问题。

「对了，艾莉卡说你在石室好像尝过血液了？味道怎样？」

母亲想确定一下她喝的是什么种类的血液，每种血液都不同的味道。

「……腥臭？腐臭？」

现在回忆起来那味道还是让人反胃，更多是无法接受自己吃的是人类尸体的液体。

「……是尸体的血液？」

诺亚的母亲曾经因为忍耐不了饥饿而尝试食用过尸体的血液，那种味道对于习惯新鲜血液的吸血鬼来说是极难入口。

对吸血鬼来说，尸体腐坏的血液就是垃圾，与其吃垃圾还不如饿着。这几天自己的孩子只能通过垃圾维持生命，但对方却没有为了她而杀死更多人，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心痛。

母亲叹了一口气，走向药柜开始调配新的药，只是尸体的血液还好，要是尝过新鲜的血液就回不去了。

「这个是新的药。」

母亲拿出一大包新制成的药粉。

「新的？」

「眼睛有点变红了，还想当人类就跟以前一样每天两包。」

「嗯。」

是不是人类对她来说并没有实感，现在只是对人类的血液有阴影，吃过尸体这件事大概一生也无法忘记。即使那只是从尸体上榨取的血液，那也是吃人，作为在现代社会出生人根本无法接受。

「要是觉得不够就多吃一两包，一天最多五包。」

「超过了会怎样？」

「会上瘾。」

「这不就跟毒品一样吗？」

「药本来就是毒。」

诺亚取出一包，药粉的量比以前少，倒进嘴里，还是这个熟悉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