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吸血巨蜂 幕间:宝物

第十六章 吸血巨蜂

下课后诺亚又待在宿舍的厨房，然后带着一些小点心去图书馆找西维亚，这次也是新的点心，算是比较有自信的款式。

「这是约好的马芬蛋糕。」

诺亚在柜台上放下一袋香蕉马芬蛋糕。

「啊，真快。」

西维亚马上打开包装，虽然图书馆不能进食，籍着自己的特权，只要不是会散发出太重味道的东西都能吃。

「毕竟是笔记的谢礼。」

为了应付考试，诺亚跟西维亚借了些笔记，太深奥的内容没看明白，但基础的理论她都用日语和现代的词汇整理出来，十分容易理解。

「味道怎样？」

「好吃。」

「那就好，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嗯？」

大概是作业的问题吧，西维亚咬着蛋糕翻开笔记，拿起笔准备指导作业。

「你是怎样接受自己成为西维亚的存在？」

「……这还真是复杂的问题。」

突如其来的心理咨询。

西维亚是带着现代的记忆在这边出生，刚开始时还很慌张，随着身体的成长很快就适应一切，没有任何违和感。

「我觉得我还是无法成为诺亚。」

「为什么？」

「身份意识？个人认知？我也不清楚……」

刚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时失去了大部份的记忆，在父母和医生的辅导下才接受了自己作为玲子的身份，像强行被加上的设定一样，按着他们提供的讯息和玲子的习惯来生活。

「别想太多，你现在就是诺亚。一切都是那个声音的问题，它都说了你比较适合在这世界，说不定『诺亚』没有死，在现代混得风生水起？」

「嗯……」

「对了，你的小点心还没给艾莉卡吗？」

西维亚咬着马芬蛋糕，突然想起艾莉卡，顺便扯开话题，诺亚有个毛病就是容易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没有。」

除了来不及抢回来的曲奇，诺亚的点心都没给艾莉卡吃过，整体还差一点。

「我觉得早点送出去比较好，味道真的不重要。」

「为什么？不是说还差一点吗？」

「算我的错好了，真的已经足够好吃了。」

「我考虑一下。」

「不要再考虑，拜托你了……」

西维亚欲哭无泪地拉着诺亚，她上次把诺亚做的那袋曲奇塞给艾莉卡后，艾莉卡就把曲奇送回来。然后每次过来还书时都会瞪着自己，又什么都不说，被一言不发地瞪着是很可怕的事。

即使这样，那只是未完成品，按照诺亚的习惯是不会送出去的。

诺亚回到房间，艾莉卡就嗅到她身上的黄油香味，还有蛋糕的甜味，但依旧是两手空空。

「今天是蛋糕吗？」

「对，但这是给西维亚的谢礼。」

「是吗……」

之前诺亚如常地把西维亚的笔记打开放在书桌上，艾莉卡看了一会，只能靠上面的魔法术式猜出是跟魔法构成相关的笔记，然后全是看不懂的文字。

赛拉也说过西维亚平时就是用这些文字来写各种笔记，特别是不想给别人看的东西都会用这种文字，就连平时的作为商品的出售的魔法术式也是使用这种文字，供赛拉看的是特别重写的版本。

「那个我想出去一下。」

「去哪？」

「想去买点糖霜，差不多用完了。」

最近诺亚的魔法构成作业都是在西维亚的指导下完成，然后每次都是要她做的点心作为报酬，说是比这个世界的点心更好吃，买回来的材料也因此消耗得很快。但诺亚无法尝出正确的味道，找不出两者的分别。

「快入夜了，我也一起去。」

艾莉卡放下手中的书，她最近在研究有关鬼魂和灵魂的资料，想试着了解一下那名黑精灵所说的灵魂缺失，但一无所获。

「你不是在忙吗？」

「基本上完成了。」

不是完成，只是所有有关鬼魂的研究都是很表面，就连喜欢研究各种奇异事物的校医奥菲莉亚也对鬼魂没有太多的认识。

「好吧……」

只是去买点东西，又不什么去危险的地方，自己又不是幼儿，诺亚觉得她这实在是有点过度保护了。还只是黄昏，上次是因为魔力不足才被抓走，现在的魔力可是很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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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学老师的布莱克带着伊蒂丝离开学院，只现在不是老师的身份而是作为她的保护者和远亲的角色。乘着马车离开热闹的王都，来到遍远的一个森林，这里是里斯家族负责守护的森林，现在由伊蒂丝的哥哥霍伊·里斯负责看守。

马车在森林的入口处停下，这里是密林，林中有一座大宅，那就是伊蒂丝的家。伊蒂丝带着布莱克进入森林，里斯家的外人都无法进入这个森林，布莱克作为远亲也无法自行到达林中大宅，即使强行进入只会不自觉地回到入口处，需要里斯家的人带领。

哥哥霍伊已经在大宅的大门等着，二十五岁的哥哥，年龄是伊蒂丝的翻倍。

「布莱克你去休息一下吧。」

布莱克虽然是宫廷药师，但他在里斯家的身份只算是伊蒂丝的保护者，职责是在学院里保护她。

「家里没问题吗？」

伊蒂丝抬起头担忧地问。

「没问题，不是有哥哥和姐姐在看着吗？」

霍伊哈哈大笑，用力揉着伊蒂丝的头，把发型都弄乱了。

城堡中庭种着一颗巨大古树，粗壮的树根依旧互相纠缠，树冠也不如以往的茂盛，地上都是枯黄的落叶，这颗树已经步入衰老，十分虚弱。

「玛丽亚姐姐……」

待在古树下的是姐姐玛丽亚，二十四岁，就是玛丽亚叫伊蒂丝回来的。

「对不起，突然要你回来……」

玛丽亚把伊蒂丝拥进怀里，可以的话还是想让她留在王立。

「不是姐姐的错。」

伊蒂丝摇着头说。

「还能支持多久？」

霍伊问伊蒂丝，自己跟玛丽亚也没足够的能力去检查古树的状况，只知道情况不乐观。

伊蒂丝触摸树干，注入魔力，古树的周边散发出淡光，一闪一闪的，很虚弱的光茫。

『霍伊！！！玛丽亚！！！你们怎么把伊蒂丝叫回来！？』

空中传出回响，枯叶随着声音飘下，是父亲的声音，似乎很生气。

「爸爸！」

伊蒂丝看着古树，虽然很微弱，但父亲的意识还在。

「对不起……」

「我和玛丽亚都在胆心你！叫了你那么多次都不回应！」

霍伊对着古树大喊。

『我、我睡得太沉而已！我这不是活得好好吗！？』

古树发出强光，树冠亦长出新的枝叶。

「爸爸！！！」

伊蒂丝举起木杖用力地敲打树干。

「别浪费生命！！！」

她对着古树愤怒地大吼。

『回去吧……』

「但我是守护者，是这颗树的守护者。」

『……最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不用回来。』

「……」

『木杖给我，上面的烧焦的痕迹是什么回事？』

伊蒂丝把木杖放到树根上，树根缠绕着木杖发出微弱的光茫，这长杖是用这颗古树的木材制成的。

「是菲尔弄的，她的宠物不小心把木杖烧到。」

『菲尔？』

「是朋友，还有诺亚和艾莉卡，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是吗，你终于交到朋友了…你的感知能力太强了……』

伊蒂丝感受到恶时看见最方身上黑雾，父亲也有这种能力。

菲尔是她第一个发现没有身缠黑雾的人。

『就是因为这个能力让你成为守护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家总要有一个守护者，我能出生在这个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伊蒂丝取回修复好的木杖，烧焦的痕迹已经消失了，木杖也被父亲加固了。

『回去吧，我想再睡一会。』

「等等。」

伊蒂丝双手覆盖在树干，把所有魔力全部释出。吸收了魔力的古树，光茫变强了一点，伊蒂丝亦累倒在地上。

『……等下告诉她这个国家开始越来越奇怪，要小心一点。』

「为什么刚才不亲自说？」

玛丽亚抱起因魔力耗尽而晕睡过去的伊蒂丝。

『刚才吸收她的魔力恢复点精神才察觉到。』

「还能支撑多久？」

『只要我继续沉睡就不会消耗太多生命，在她十六岁成年之前应该没问题。』

「如果我可以的话……」

「我也是。」

『不，你们做不到。』

能成为守护者的人都是随机出现在里斯家，而且没有一定的规律，唯一的特点是能察觉出恶，古树的守护者只能是伊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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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霜这种东西在烘焙店有卖，这里的烘焙店除了卖各种材料也有卖点各式点心，只是对诺亚来说这里卖的款式和口味并不多，也没什么特色。当然这只是作为现代人的评价，这店的点心可是很受当地人欢迎。

艾莉卡在店里盯着架子上的点心，是新出迷你蓝莓派，故意做得比正常的小，一人的份量，不用胆心食不完，很适合独自享用的大小。

「艾莉卡你想吃这个吗？」

诺亚觉得她盯着架子的样子就像小孩子一样，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不，只是看看。」

话虽如此，艾莉卡依然继续盯着蓝莓派。

「老板，我要一包糖霜。」

「好的。」

「……还要一个迷你蓝莓派。」

「好的，再加一个迷你蓝莓派。」

「诺亚，我不是说只是看看吗？」

「是我想吃，所以给你。」

诺亚接过糖霜还有打包好蓝莓派，把装着蓝莓派的纸袋给艾莉卡。

「还是稍微忠于自己的内心比较好。」

诺亚也很想念各式点心和料理，无奈的是尝不出正常的味道，要是能拥有正常的味觉大概会无节制地吃到肠胃炎，不过肠胃炎这种事现代的时候已经发生过，现在已经能好好地控制食欲。

盯着艾莉卡手上的袋子，想起她从魔物街那里买的东西，之前还把那纸袋放在桌面上，最近把它放到柜子最里头。现在也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亦没见过她拿出来用。

「忠于内心吗…你还记得训练场的那个大坑吗？」

「是我弄的。」

西维亚说过那是原诺亚炸出来的，还把艾莉卡炸晕了。

「那原因你还记得吗？」

「……」

无法回答，诺亚没有那部份的记忆，西维亚说过是只有她们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是王立的学生吧？」

巡逻的士兵跑来，满头大汗还喘着气，而且很慌张。

「是的。」

「太好了，能过来帮忙吗？那边的驱魔魔石被破坏了，有大量魔物入侵！」

两人把刚买的东西放在店铺，跟着士兵去另一边的街道，空中飞着大量的巨蜂，途人四处走避，逃得慢的已经被蚊子尾部的长针刺进体内抽出血液，把腹部撑得圆滚滚的。

士兵们挥着剑在跟巨蜂搏斗，部份人的剑被巨蜂的口器咬碎，被迫使用魔法，但魔法的水平不足以应付巨蜂。

一只巨蜂被利刃砍成两半，腹部的从半空血液洒落。

落下的深红色液体，诺亚发现涌进鼻腔的不是铁锈味，而是甜味，就像新鲜烤好的蛋糕一样带着甜味，是比那个更甜的香气。脑子对血液的认知已经改变，这些红色的液体对自己来说已经不是血液，而是食物。

「诺亚！背后！」

还在吃惊，没发现身后的巨蜂已经抬起腹部，长针刺进诺亚的颈部，只是数秒，巨蜂那用来收集血液的腹部已经在膨胀。

「走开！」

士兵挥剑砍断长针，巨蜂亦飞向空中离开。

「没事吗？」

「……谢谢。」

诺亚把断针拔出，治疗伤口的同时使用多道高压水柱把巨蜂的头部击碎，但目标太小命中率不高。

「王立的小姐，攻击面积更大的腹部不是更好吗？」

「的确，但是我不想让这里布满鲜血。」

巨蜂腹部被破坏时所流出的血液都散发着甜味，是美食的香气。

「想让你的校服保持纯白吗？王立的学生还真爱干净。」

士兵们无法理解她的意图，继续集中攻击巨蜂的腹部，大量巨蜂的腹部被破坏，鲜血早已流满一地。

所幸的是即使嗅到血液的香气，诺亚也没有跟之前喝了酒一样感到喉咙干渴，獠牙也没变长，也许是药的效果还在，诺亚也用水魔法攻击巨蜂的腹部把牠们击落。

觉这样的效率太差了，在没有水的地方要使用水魔法是先生成水再操控，魔力消耗也高。现在这里都是血，血也是水，应该也能控制。

她试着操控地上的血液，地上的血液泛起不自然的波纹。

一道电光往诺亚的方向前去。

「好痛！雷击？」

被雷击打中，不是很强的电流，身体轻微麻痹，雷击的特性让用来集中操控血液的魔力四散，地上的血液回复原状。

「用『水』。」

艾莉卡强调要用水属性，是她向着诺亚使出雷击。诺亚不懂她的意思，只明白她要自己别用血来攻击，放弃操控血液，继续生成水来攻击。

诺亚让多道水刃在空中旋转，大量巨蜂被切成碎片，鲜血混着水，一阵血雨从空中降下。

艾莉卡亦使用大范围的雷击，密集的巨蜂产生连锁反应，蜂群从空中落在地上。

「怎么办！？这些完全打不完！」

士兵们已经开始累了，但巨蜂不断飞来，有些吸满血液的巨蜂已经飞走。

诺亚看着空中的蜂群，不是无限，只是分布比较分散。她生成大型龙卷风把蜂群卷进去，同时在龙卷风里面生成冰雹，被卷进去蜂群在龙卷风里被搅碎。

剩下的巨蜂往空中逃走。

艾莉卡和士兵责负处理剩余的巨蜂，诺亚也去帮忙治疗被巨蜂袭击的人。

诺亚处理着人们的伤口，除了嗅到的血是甜味，一切如常，最近药的用量也很正常，看来已经回复到以前的样子。

士兵们向她们道谢，附近的建筑物亦重新装上新的驱魔石，这样就不会再有魔物靠近。

两人的制服已经沾满鲜血，总不能满身血迹在街上走，只能先回去宿舍。

「没问题吗？」

艾莉卡看着诺亚服用了两包药粉，是正常的份量。

「没事，最少没有像上次一样。」

「看起来的确是。」

最明显的是诺亚的眼睛也没变红。

「你刚才想控血吧？」

「对。」

要不是被雷击打断，诺亚会让血化为利刃迅速切开巨蜂的身体，而破坏腹部所流出的血也能变成新的血刃，效率更高，又不费魔力。

「那是吸血鬼特有的能力，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要是诺亚当时在士兵前控制血液，马上暴露非人类的身份，还好魔法被艾莉卡打断了。

「还有，我要去一趟教会。」

「巨蜂的事？」

诺亚也觉得那大群的巨蜂是异常，一般来说即使驱魔石被破坏，也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多巨蜂，如果只是一两只还可以理解。

「我很快就会回来。」

艾莉卡提醒诺着亚不要乱跑，快步离开速去速回，怕她又弄出什么麻烦。

###

晚上这个时间教会的正门已经关闭了，只能从侧门进去，艾莉卡推开门，环视礼拜堂没找到牧师。

「那就是在下面……」

礼拜堂的后方，那里有楼梯通往下层，下层是房间和工作间。

在其中双胞胎的房间前停下，只有她们是长期住在教会，要是牧师不在就是由她们来处理驱魔师相关的工作。牧师的儿子只负责处理教会的基本工作，大部份深入的事情都是由双胞胎负责。

正想打开房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在门外仔细聆听，良久才敲门。

「请进。」

「是……卡萝？晚上好。」

坐在床上的是教会的双胞胎，束着马尾的应该是卡萝，一般来说是这样。虽然刚洗完澡是散发，但应该是卡萝，某些时候还是挺好分辨这两人。

「牧师在吗？」

「不在。」

卡萝脸色带着些许潮红，绝对不是因为刚洗完澡，床头还留着手铐，她的手腕也留着一圈红印，不用去细想她们干了什么，只要牧师不在就基本上是这个样子。

「那卡菈在吗？」

「姐姐的话正在工作。」

「谢谢。」

只能再往下一层，卡菈在工作的话就是在那个房间。

「好痛！让我死！神啊啊啊！」

远远就听见呼喊声，这工作间如常地运作着。

说起来，魔族有神吗？水之神掌控生命，火之神是战争之神，风之神控制四季，木之神让万物生长，土之神为万物提供居所，雷之神给罪人降下惩罚。

人类的主神是光明之神，是七神之首。魔族的神也就只有恶魔，又称魔王、大魔神。在圣典上有记载魔王和勇者的战役，勇者打败了魔王，最后勇者却没有回去人类的世界。

「来，这是你们喜欢的鲜血，不喝的话会死的。」

「不……咳咳！」

「别吐出来啊，很浪费的。」

犯罪者的四肢被铁链绑着，卡菈身边的工具架也放着一些药物，还有几管血液，应该是正在盘问对方。

「艾莉卡，这么晚过来是怎么了？」

卡菈停下手上工作，被绑着人也得以喘息，那红色的眼睛，应该是吸血鬼。卡菈的双手沾满鲜血，左手还滴着血，看来这名吸血鬼已经被她用鲜血「复活」过了。

拥有这种体质的吸血鬼有某些情况下还是挺可怜的。

「有点事情想问你。」

「巨蜂的事？」

「已经知道了？」

「当然，牧师说已经派人调查了。」

教会依旧这么有效率。

「这人是？他干了什么吗？」

「半吸血鬼，因为饿过头而杀了几个人，被抓回来当作研究狼血的材料。」

卡菈见半吸血鬼已经休息够了，继续把一管血液用针筒注射进他的体内。他的脸容逐渐因痛苦而扭曲，望著艾莉卡向她求救。

「那是血？」

艾莉卡没理会他，看着桌面上的资料，他曾是一位富商的玩物。果然杀了人的魔族只有这个下场，要是人类最多也就死刑。

「狼血，对他们来说是毒。对了，你知道我们抓到纯种的狼人吗？」

「这个我知道，但我们是？」

即使艾莉卡没去发布会，但作为驱魔师的一份子，也知道狼血对吸血鬼的影响，只是没见过那名纯种的狼人，听说是女性狼人。

「抓到狼人的是帕莎，现在被她养着，就在教会里。」

「魔物养在教会？」

难以置信，先不说内部的驱魔师，在教会外部的工作者可是出名的讨厌魔物，连一般魔物都无法接受，更不可能会接受魔族住在教会里。

「对，很听话，听话到让人感得可怕的程度。」

「你做了什么吗？」

艾莉卡知道卡菈会懂得一些能让人完全服从的魔法，不过这些魔法会让对方会失去思考能力。

「什么也没做。」

不用魔法操控也会主动服从人类，不可能存在这样的魔族，半魔族还能理解，那个狼人是纯种，纯种魔族的自尊是相当高，是宁愿选择死亡也不会服从人类。

出于这样的疑问就去瞧瞧那名狼人，好像住在帕莎邻壁的房间，灰白色毛发，名叫琳的纯种狼人，还带着一名叫莉兹的红毛小狼人。

听到敲门声，一名灰色头发头上立着狼耳的少女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 。

「谁？银色……」

是没见过的人，琳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还有那可恨的银发，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握着拳头的双手化为狼爪，尖锐的指甲陷进掌中，把双爪染上血。

双爪掐着艾莉卡的颈部，利爪割破颈子的皮肤。

「……怎么…突然……」

喉部被猛力按着无法呼吸，只能吐出几只字，明明卡菈说说过她不会随便攻击人。

「琳！放开艾莉卡姐姐！」

听见邻壁的吵闹声音，帕莎出来查看发生什么事，只见琳按着艾莉卡的喉咙。

「但是她是！」

「放手！」

「！？」

埋在心脏附近的魔石在帕莎的控制下释出魔力，强烈的痛楚不得不放开开掐着艾莉卡的双手，再不松手帕莎就会把心脏破坏。

「艾莉卡姐姐，没事吧？」

「嗯…谢谢……」

帕莎把艾莉拉起來，把她颈上的伤口治好再刷去血迹。

「……咳…咳……为什么要攻击我？」

艾莉卡按着颈子问，觉得琳是能够正常对话的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虽然很微弱，但有吸血鬼的味道。还有银发，跟我认识的吸血鬼一样。」

琳依然用带着杀意的眼神瞪着艾莉卡，但被体内的魔石控制着不能动手。

「这是因为……」

没想到狼人的嗅觉这么强，连自己跟半吸血住在一起的事情也知道。

「怎么可能？银发也只是巧合吧。」

帕莎当然不知道诺亚是半吸血鬼，以为是说艾莉卡。

「她身上的确有吸血鬼的味道！」

琳用狼爪咬牙切齿指着艾莉卡，银发可能是巧合，但狼人的鼻子很好，不会错过吸血鬼的味道。

「你们就忘了我这边吗？艾莉卡刚刚来了工作室，这边就有吸血鬼，我还在研究。」

卡菈也被她们的声音吵到，从工作室出来，她们竟然正在争吵，这情况还真少见。

「啊……」

琳这才突然想起来早上的确有一只吸血鬼被带还来，艾莉卡身上的味道也跟那个吸血鬼一样。

大家的问题都解决了，卡菈也回去工作室，一阵阵的惨叫声亦再次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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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快步回到宿舍，离开一会应该没有问题，过去的几次就因为自己不在场而出现各种问题，只要诺亚不离开房间应该没事，在门外闻到少许甜味，要是诺亚只是去烤蛋糕也没什么问题。

「诺亚，你有好好待在房间…吧……？」

诺亚的确有好好待在房间，但她正坐在地上用魔法操控血液，血液在半空中漂浮，右手还滴着血，艾莉卡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在干什么……？」

「……血液研究？」

而且诺亚还把血液结成冰弄出不同的形状。

因为在房间里待着太无聊所以就想试试控制血液，在房间操控血液也不会被人看见，但这个回答艾莉卡应该不会接受。

「所以你就把故意把手弄破？」

「不不，这只是意外。」

诺亚连忙解释，那是在整理书桌时不小心把玻璃杯碰倒，收拾玻璃碎的又把手割破了，就突发奇想的想试试操控血液，还挺简单的。

「真的？」

「我可没自虐的倾向。」

艾莉卡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看来诺亚也没有说谎。

「倒是艾莉卡你怎么受伤了？」

「为什么会知道？」

艾莉卡摸着颈子，被琳的爪子所做成的伤口的确已经治好了。

「因为有血的味道。」

空气中带着一丝丝甜味，诺亚知道那是艾莉卡血液的味道，只是混杂着其他人的血味，皱着眉头稍微有点不快。

「艾莉卡，如果有人因为意外去世，然后那个人把他的房子和一切留给你，你会怎样处理那个人的一切？」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只是假设而已，假设。」

「……那我会好好打理好那个人的东西，因为那些可能是他很重要的东西。」

「我明白了，话说这次又是怎样弄伤的？」

对诺亚来说这是不错的参考答案，艾莉卡是很重要的东西。

「被教会的狼人抓伤了。」

「狼人？」

「对。」

艾莉卡把自己所知的都告诉诺亚，好让她提高警觉。

第十六章 幕间 宝物

山林中的一间废弃住宅里，穿着黑色教会长袍的女人推着手推车把上面的尸体倾倒在房间的一角，她是责负处理尸体的人。

检查着他们的身体，损伤太严重，没有再用的可能性。最近回收的都是尸体，虽然把部件组合一下可以勉强凑合，还是难免会腐烂。

最适合的用来做素材还是脑子坏掉的活人，没有思想，不会思考，如白纸一样。

「终於回来了。」

一大群巨型蜜蜂从破掉的窗口飞进来，被砍断长针的巨蜂最后到达。

女人随手抓起巨蜂，一只只从腰部断开，把腹部的血液倒进盆里混合。捧起盆子给床上的金发小女孩换血，这个孩子的脑子已经被魔法玩坏，只是作为养着鬼魂的容器。鬼魂是以前偷偷抓回来，用光属性的魔法做成盒子把鬼魂压缩带走，这可是珍贵的魔物。

缺点是容器需要定期换血，被附身太久魔力会被吸收，鲜血含有一定的魔力。

鬼魂是一种很特别的魔物，只是目前还没人去研究。没有实体的魔物就无法放入魔石控制，自由也不清楚鬼魂在想什么，竟然鬼魂的分身小鬼魂也能进入尸体，那么把鬼魂塞进人体不就好了吗？这么简单的方法却从来没人发现。

「……这是！？」

床上女孩的发色突然改变，从金色变成黑色，那空洞的眼神恢复精神，在床上尝试活动身体，但肌肉萎缩只能小幅度活动手指关节。

不可能的情况，换了这么多次血，第一次出现这情况，但鬼魂还附身在上面。眼睛也不时切换成红色和蓝色，这是鬼魂的情绪表现，分别是攻击和平静状态。

「你能说话吗！？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女人兴奋地摇着她的肩膀，这是有关鬼魂的新发现，必需纪录下来。

女孩嘴巴微微开合，多年没说话，连舌头的用法也忘记了。

「你有名字吗？」

女孩思考了一会，摇摇头。

「若娜，你就叫若娜，是我的宝物！」

女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