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狼血发布会

第十四章 狼血发布会

从魔物街回来后，艾莉卡就一直把那个纸袋放在宿舍里，而且还是书桌的正中央，进去房间就必定能看见的显眼位置，说是教会的工作用的东西，又吩咐诺亚不要打开。

诺亚看了一眼那纸袋，决定继续无视它的存在。

「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同在房间里的西维亚在检查诺亚的作业，咬着小曲奇但也无法忽视这纸袋的存在，能感觉出里面的是一种魔法道具。

「艾莉卡说过不要打开。」

「不不，这明显是要你打开来看。」

以前艾莉卡也是这样跟赫达说，结果赫达按捺不住，把盒子打开，然后被爆炸魔法熏黑了脸，艾莉卡说是之前无视自己胡乱使出大范围攻击的小报复。

「那不就更不能打开了吗？」

「里面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魔法。」

没理会西维亚，诺亚继续研究魔法构成的作业，艾莉卡收到父亲的信就离开宿舍，貌似是跟教会的工作有关，按照以往的经验，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回来。

明天就要交作业，艾莉卡不在就只能请教西维亚。作为作业的谢礼，西维亚要了一袋曲奇，最近经常帮诺亚试味，口味变得越来越刁，已经开始看不上这个世界的零食。

「你们是之前跟艾莉卡一组吧？」

「对。」

「艾莉卡是怎样的人？」

「为什么这样问？」

「你看，我不是有点记忆缺失吗？别说艾莉卡相关的事，我连『诺亚』的记忆也不太清楚。」

只是稍微有点在意，艾莉卡对「诺亚」好像有点过度保护，特别是最近变得越来越明显，几乎没有给自己独处的机会。

「以前大概是整天跟在『诺亚』身边，然后某天就被『诺亚』的高级魔法打晕了，就没怎样见她跟『诺亚』待在一起。」

「嗯……我果然没相关的记忆，她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也不清楚，只是你们曾经把训练场炸出个大坑，那个大坑就是现在的水魔法练习场。」

因为那时也正好需要一个新的水池作练习场，学院又懒得修补大坑，就把那个大坑改造成水魔法练习场。

「炸？」

这具属于「诺亚」的身体擅长的属性应该是水属性。

「对，高级的爆炸魔法，火属性，那时的『诺亚』喜欢用自己不擅长的属性，大概是因为的性格原因，火属性的使用者一般都比较暴燥没耐性，赫达就是典型的例子。」

那天过后艾莉卡就没怎样跟「诺亚」说话，然后就是诺亚所知的自己跟艾莉卡的关系不好，如非必要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交集。跟记忆里的艾莉卡相比，但现在的情况跟过去的并不相符。

「我回来了…西维亚？」

才出去没几个小时，艾莉卡就回来，以往都是要花上大半天，这次工作也太快了。开门就看见西维亚在自己的房间，还吃着曲奇。

「这个给你。」

西维亚在袋里拿了一块曲奇，犹疑了一会，把剩下的硬塞给艾莉卡。

「曲奇？」

「对，诺亚做的，那我回图书馆了。」

艾莉卡看着袋子里的曲奇，依旧是没见过的样式，如大理石一样的纹路。

「为什么会有曲奇？」

「作业的谢礼。」

不好意思让她白白帮忙，想跟她道谢，结果西维亚就说要现代的小点心，只好做一些简单的曲奇。

「我也经常帮忙写作业，所以我也能吃吧。」

而且是西维亚说给自己的。

「不，等等…啊……」

来不及抢回来，诺亚失落地看着曲奇被吃掉，没想到艾莉卡会这么早回来，还以为她又要出去好几天。

「为什么？这个很好吃。」

比外面店铺卖的更香的松化，难以想像是味觉有问题的人所做的食物。

「这个是给西维亚的……」

「那我的没有？」

「没有，嗯……你想吃吗？」

这个款式是给西维亚的简易版，给艾莉卡的还差点，但更多是自信问题。

「……也不是特别想要，话说作业完成了？」

「嗯，差不多。」

「有什么不懂吗？」

「没有，基本上靠西维亚解决了。」

「……好吧。」

竟然这里没自己的事，诺亚的作业又不需要帮忙，艾莉卡拿起几本看完的书还有曲奇离开。

「去哪？」

怎么才刚回来又离开了。

「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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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瑞伊不解地凝视着床上女仆服，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

『亲爱的女仆小姐，如果找到我的被肩记得送过来，我比较怕冷。』

要自己找被肩，不是已经放在旁边吗，还是跟女仆服放在一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瑞伊明明已经表示过自己不会参加发布会。

几天前两人都收到统一发放的邀请函，大意是邀请各位上流人士去参加特别的发布会。赛拉是丝特芬妮家的下任继承人，而瑞伊则是巴伦商会的大小姐，都有资格出席。

说是巴伦商会的大小姐，其实瑞伊连自家贩卖的是什么东西都不清楚，父母亦不愿意跟她说明业务详情，只知道金钱来得很快。但是拿着来历不明的金钱实在不安，现在日常用的钱都是靠课余时间赚的，就私人财力来说也算不上大小姐。

拿起女仆服在身上比着，大小很适合。赛拉也想得真周到，知道自己不喜欢那边的气氛，特意准备的女仆服，只要装成女仆就不用加入贵族们那些没有营养的对话。

不想参加宴会只是想躲开的父母，但还是有点想念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了，不知道过他们得怎样。

叹了一口气，换上女仆服，再带上赛拉的被肩，以女仆的身份前往王城的宴会厅。以前就经常去那边，路也亦相当熟悉

经过宴会厅外花园已经看到各位大人物在喝酒聊天，这次的宴会除了一般的上流人士，还邀请了教会和护卫队的人。教会的人都穿着代表教会的长袍，护卫队的士兵们也没有盛装打份，只是穿着软兵革的轻装。

代表教会的牧师玛尔克带着儿子伯格出席，这两人经常在各种节日活动露面还算熟悉，但他们身后那名带着狼人的少女却是第一次见。

这里的人都带着魔族同行，而且大多数都是精灵和狼人的半魔族，部份魔族的颈上套着铁链。虽然听过现在流行饲养魔族，但亲眼看见这情况还是让人不舒服。

看了一圈花园的人，没找到父母和赛拉，那就是在宴会厅里。

进入宴会厅，一眼就能看见边上的父母在跟别人高谈宽论，看来过得不错。两人的身后也带着半魔族，父亲牵着的是女性精灵，母亲牵着的是青年狼人。

父母的行为让瑞伊感到厌恶。

「瑞伊你果然来了，衣服还合身吗？」

赛拉穿着礼服走过来，身后也跟着一位女仆。

「赛…拉大小姐，我把被肩送来了。」

差点直呼赛拉的名字，看见她身后的女仆才出想起自己现在也是女仆的身份。

「你去休息吧，接下来让瑞伊来就行了。」

「但是……」

「母亲大人那边我会说的。」

「好的。」

赛拉让女仆离开，并不想有太多人跟在身边，那名女仆是母亲那边的人，会把自己一举一动汇报给母亲，根本无法自由行动。要是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举动会被说教，说教还好，礼仪导师才麻烦。

「赛拉大小姐沒有饲养魔族吧？」

瑞伊看着离开的女仆，只是普通的人类。

「没有，为什么这样问？」

有魔族血统的人怎会去饲养魔族，不过自家的商会有少量半魔族的员工，纯血的魔族好像也有，只是数量更少，当然瑞伊不知道赛拉有三分一的精灵血统。

「那边是我的父母。」

要是没有来就好，最少可以装作不知情。

原来巴伦商会的老板就是瑞伊的父母，他们还带着各自的「宠物」出席宴会，赛拉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把巴伦商会贩卖的商品告诉她比较好。他们市场上可拥有良好的声誉，除了最基本出售、还会帮客人回收和处理，各种服务应有尽有。

「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也算是身份的象征……」

在历史上，人类曾经恐惧魔族的存在，但随着人类对魔法的研究越来越深入，开始奴役魔族。作为玩赏用的宠物来饲养魔族只是近年的潮流，据说人类和魔族曾经能够和平共处，甚至会一起交流有关魔法的学问。

发布会的主角国王总算出现在会场的中央，这么年轻的是国王？不，出来的是大王子克努德，头上顶着国王皇冠，跟在后面的是皇后塞西莉亚和二王子利奥还有三位公主。

国王在哪？所有被邀请的客人都在窃窃私语，国王的皇冠不是随便能戴的，而且还握着国王的权杖，但手上没有代表王权的戒指。

大王子克努德看着众人，用权杖敲击地面，装模作样地干咳一下。

「今天有两件事情要宣告。第一件事，因为父皇病重，国家的政务会暂时由我，克努德·赫尔曼代为处理。第二件事，是我们在教会的协助下已经找出对付吸血鬼的方法，这个发现能够更有效地控制魔族，详情的情况就交给玛尔克来说明……」

众人没理会大王子发表第二件个事项，国王病重可是重大的事情，但大王子也才刚二十岁，代理政务过于年轻亦没有足够经验，国王可不是昏君，理应不会把权力交给大王子。

「好了，静一点，难道大家对于对付吸血鬼的方法没兴趣吗？还是说已经知道了？」

牧师玛尔克带着儿子和一名少女来到人群的中央，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来，大家都注视着少女身旁的狼人。

「不，如果有能打倒吸血鬼的方法请务必告诉大家。」

「对对，我们很多同伴都被吸血鬼杀死了。」

护卫队的士兵们对当权者的问题没有太大兴趣，保护一般市民才是自己的职责。

「她是教会的实习驱魔师帕莎，虽然年轻但已经能够凭着一己之力驯服纯种狼人。这是我的儿子伯格，伯格作为研究人员之一发现了狼血的特性。」

玛尔克拍着伯格的肩膀把他推上前，他慌張地看著眾人，看来面对这么多还是难免会紧张。

「那个…经过连日的研究，我…发现纯种狼人的血液能够减慢吸血鬼的再生速度，而且半狼人的血液也有类似的效果，相对来说只是效果比较差……」

伯格的断断续续地发表研究成果，显然是按着讲稿背出来的。众人第一次知道狼血有如此的效果，难都在惊叹，怪吸血鬼都不喜欢狼人，有些商人亦摸着下巴沉思和讨论。

为了证明这一点，牧师玛尔克把抓到的半吸血鬼带进会场，瘦弱的男性吸血鬼，被光属性的魔法锁链绑着，张开鲜红的眼睛就往牧师的颈子扑过去。

「光矛！」

玛尔克发出多道光属性的长矛贯穿半吸血鬼，光矛把他固定在地上，让他只能睁大着眼睛干瞪着自己。

「有人愿意提供血液吗？」

彷佛身处舞台一样，玛尔克向观客高声发问，为了让半吸血鬼回复普通状态需要血液，这名半吸血鬼已经饿了一段时间，恢复能力也极差。

「我来。」

护卫队的其中一名士兵走上前，用小刀深深割开左腕，把血液滴进他的口中。得到血液后，牧师玛尔克让他身上的光矛消失，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回复。

大部份人都没敢走近观看，半吸血鬼是最少人买的宠物。自尊心高，难以驯服，而且需要大量人类的血液来饲养，饥饿的半吸血鬼更会袭击人类，危险性高。

但那强大的回复能力倒是很适合让他们跟别的魔物互相残杀，也有少部人会买来迎合自己的特殊兴趣，因为这是唯一不会「死 」的魔族，只要有足够的血液就能无限复活。

「琳。」

帕莎示意身边的狼人少女上前，琳让双臂化为狼爪，利爪把前臂的皮肤割开，把血抹在爪子上，在吸血鬼的身上留下多道伤痕。

被琳所伤的伤口没有再生。

「看，这就是被纯种狼人血所伤的伤口。大家也饲养了不少半狼人吧，半狼人的血也有一定的效果，要是感兴趣可以上前来试试。」

牧师玛尔克展示着半吸血鬼的伤口说。

众人看着自己身旁的半狼人，纷纷领着他们上前攻击那名半吸血鬼来体验这个新发现。众人的围在半吸血鬼的身边，狼血的特性已经不是重点，这个发布会已经变成他们的娱乐场所。

会场上的几个商人发现赛拉，知道是那个魔石商会的大小姐。丝特芬妮家的魔石商会是国内最大的魔石生产商，只要用过魔石的人都会听过丝特芬妮这个姓氏，可说是无人不晓。为了结识下任的承继者，他们过来拉着赛拉聊天，暂时作为女仆的伊瑞只好在远处的边上等着。

大王子克努德无趣地看着四周的人群，发现边上的瑞伊，思考了一会，嘴角上扬，强行拉着二公主葛瑞丝走过去。

葛瑞丝看见瑞伊女仆的装扮一瞬间愣了神，但马上恢复常态的从容态度。

「我记得你是葛瑞丝的前女仆？」

他上下打量着穿着女仆服的瑞伊，不记得名字，只认得她曾经是妹妹葛瑞丝的女仆，当年被挑剩的女仆，亦是在葛瑞丝身边做得最久的女仆。

克努德还记得那天自己跟弟弟和妹妹们优先把喜欢的待从都带走，把满身都是泥的她留给葛瑞丝，结果那天她还因为自己没选中而大哭，毕竟被大王子选中可是每个待从的梦想。

「王子大人，公主大人，晚上好。」

伊瑞还是熟练地低着头拉起裙摆，现在就装作赛拉的女仆比较好，大王子克努德的性格比较恶劣。

「女仆小姐，你对于魔族有什么感想？」

对伊瑞的名字不感兴趣，知道她曾经是葛瑞丝的女仆就够了，克努德在待从的手上拿了一杯酒。

「……？」

伊瑞没明白他想问什么，魔族不是人类但也不算敌人，如同路边的陌生人一样没特别的感想。

「嗯…那我换个问题，你觉得长着鳞片的怪物能跟我们站在一起吗？」

伊瑞看见他手上的酒，想起他即将会干什么。曾经在王宫里工作，更是葛瑞丝的贴身女仆，对于她哥哥克努德平时的行径也算清楚。

克努德看着围在半吸血鬼身边的人群，一脸坏笑，把葛瑞丝拉到身边，高举酒杯。

松开手，装满酒的酒杯从葛瑞丝的头上落下，酒杯落在地上，玻璃的碎裂声让众人的视线望向这边。

「啊啊…无聊，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也不奇怪。」

落下的只有空酒杯，克努德失望地离开，瑞伊用水魔法把洒下来的酒凝结在半空。

伊瑞把酒放回空杯子里，以前他就经常这样玩，故意让葛瑞丝接触水，让她在待从的面前把身上的鳞片显露出来，待从们往往会被吓跑，没人愿意在她的身边工作，皮肤长着鳞片的人比一般半魔族更让人害怕。

只是没想他会在公众面前这样做。葛瑞丝见大王子已经走远，揉着手腕上的红印，被他抓得有点痛。

众人看见只是打碎了酒杯，继续专注在半吸血鬼身上。

「我以前不是说过不需要帮忙吗？规则还记得吗？」

葛瑞丝用带着责备的的语气说。

「十分抱歉。」

还清楚记得她定下的各种规则，事出突然瑞伊也忘记了。被指责后马上道歉这点还是没变，瑞伊似乎没想到有大量理由可以反驳。

「……其实你不用道歉，现在也不是我的待从。话说还在当女仆吗？」

「现在是丝特芬妮家的女仆，平时是学生。」

「丝特芬妮…那个魔石商会的……」

「请问只有公主大人您独自一人？那位执事不在吗？」

在离开王宫的那天记得有一名老执事上任，好像是国王亲自挑选的。

「他的话，被辞掉了。」

葛瑞丝依旧看着远接的大王子。

瑞伊对王宫里现在情况不熟悉，但葛瑞丝身边除了那名执事并没有其他人愿意跟在她身边工作，很难想像她在王宫的生活，特别是要对着大王子克努德和姐妹们。

「学校有趣吗？」

「有点吵，但很有趣。」

「我近期会去王立，到时请多多指教。」

「王立？」

「对，那边比较自由。」

王立的学生不准许有任何待从在身边，刚开始或许会不习惯，但对于平时就没有贴身待从在身边的葛瑞丝来说没什么问题，即使有待从，那也只是母后用来监视自己的人。

说起来很奇怪，教会学校也要受到教会的管制，王立学院的运作机制却不受国家的规制，还利用学生去免费帮助市民获得人们的好感。学院里亦设立研究部门跟各个商会合作，研发和出售各种商品以赚取金钱，更拥有自己的独立资金来源和各种决策的权力。

还有就是学生会，里面的人除了名字什么也查不出，可能连名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