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wanderer 于 2015-7-27 22:07 编辑

Chapter 13.

閃爍於黑暗中的那對戒指。

在皎潔圓月夜空下，靜靜被擺在窗台旁的這對戒指總會反射月光的光輝。女人的臉龐映照於銀戒毫無磨損的晶亮表層上，瞧見自己的模樣，無力蒼白。

－－為何要留著這個對戒。

她從未想通，即使過了這麼多年。

本該是要丟棄在某處的。

好幾年前，在大雪紛飛的某一日，不顧一切地在教堂裡拿出這副對戒，做自己最後能挽回的－－讓那個女孩和自己離開，戴著這個戒指，就像永遠約定一般。

但是就算努力地想挽回，也已經太遲了。

－－太遲了......太晚了。

她每每想到此，一陣刺痛總像海浪拍打湧上胸口，像是沉溺在海水中，快要無法呼吸般。

仰望夜空，灰暗的想法經常不知不覺蔓延心房，最後包覆住整個心靈隨時能吞噬自己。

若是能把自己從這世界抽離－－

一切消失殆盡，可以遺忘。

說來輕而易舉，卻還是永遠都停留於此，不敢輕舉妄動。明明已經接近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但她心底卻仍然有一個火苗。像個天真的孩子，還滿心期待著什麼而繼續活下去，望著這一塵不變的日子。

期望著，能夠再次做個美好的夢。

那對戒指，彷彿只要留著，就代表著還有什麼希望，隨時能燃起熊熊火焰。

但越是懷抱著一絲希望，就越是把她逼到了絕路。

終究，還是拿起了這對戒指－－

＊＊

午後。

在幼稚園照看著睡著的孩童們，半呆滯地仰望窗外午後的藍天。

不知不覺已經在東京待了好幾天，而她發現自己並沒如想像中這麼抗拒這地方。但昨天和那男人的對話，還是激起了內心的一陣狂瀾。

果然此地不能久留、果然還是厭惡這個地方。

這個城市繼續待下去，就會不斷受到傷害的吧。就算不做什麼，也會憶起過往的點點滴滴。

午休時間結束後，正在做清潔的兩人在教室裡慢慢悠悠的整理著物品。地上盡是亂七八糟的積木，孩子們正在園區的溜滑梯區玩耍著。

「妮可，我差不多該離開了。」

繪里背對著，蹲在地上撿起一個個散落的積木片。

「什麼？你要走了？孩子們還沒放學呢。」

妮可抱起身前的一堆積木，走到收納玩具的箱子前頭也不回的說。

「我說的是離開東京。」

話音剛落，便猛地回頭看著她，卻也擠不出什麼話來。

真尷尬，這個場面。

妮可不太擅長應付這種情況，再說眼前的女人以前根本不是這模樣的，因為變得不太熟悉和陌生，說話似乎也不如以前隨性了。

心中再度暗暗感嘆事物的變化，自己也不再是那個只會說「nico nico ni~」的偶像了。

就連要怎麼開口挽留她，也不知道了。

「你......不多待一下嗎？」

「沒什麼必要了吧。」

雲淡風輕般地說著，從未回過頭看過妮可一眼。

就正是這種態度，很不是滋味－－

作為高中的朋友，曾經也可以稱得上最親密無間的夥伴，現在卻看到她這副好似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股忿恨不平的情緒直直就往上衝了。

什麼叫做沒什麼必要了。

就連多一天，都不願意待在這個城市嗎－－

「我知道妳一定不能理解。」

繪里慢慢站起，伸展了會兒身子，

「我和妳們斷了這麼久的聯繫，而妳們大概也在這幾年說了我不少壞話吧......哈哈哈......我也知道這樣做是多麼的違背常理。」

輕輕地笑著，何時午後的太陽被雲層遮蔽，教室裡的光源不足而顯得黯淡，側臉也變得暗沉。

「......是啊，我們可是說盡了妳的壞話呢。」

妮可解下幼稚園圍裙，抬頭看著她，

「但就算如此，我們也不如妳想像中的那麼遲鈍啊！」

憋足了氣，終於喊出了。

這悠悠歲月中，其實也不過幾年罷了，卻意外地令人感到漫長而又煩悶。絢瀨繪里心中的結她是一丁點都不了解，但她過去的所做所為，卻是影響到九人之間的氣氛。

積累好幾年的心裡話，其實一直都想告訴她。

若是累了，若是心中有委屈，隨時回來都可以、隨時打個電話過來和我們抱怨也可以啊－－

但絢瀨繪里從未這麼做過，所以才令人火大。

不把我們當朋友也要有個限度－－

「妳以為我們是笨蛋嗎......妳和海未發生了什麼，我們又該如何幫助妳們！」

「並沒有－－」

「逞強也不是這樣，這並不是妳一個人的事情！」

「別說了！」

轉頭望向妮可，眼神猶如望穿什麼，冰冷得發寒，那層冰下又有什麼寒冷的情緒蘊藏。

太過複雜、抗拒外界，令人心冷。

早已無法明白她，也早已看不穿。

彷彿一瞬間踏進了藏於金髮女孩心中的某個世界，可就連窺視的時間都沒有，馬上就被攆出那深不可測的灰暗心房。

就那一剎那，卻是看到了那空間中無盡頭的灰黑。

方才還能輕輕微笑的她，現在的眼神卻使人感到壓迫。

這些年來，這個世界究竟對妳做了什麼－－

緊緊掐住手中的幼稚園圍裙，想說點什麼可腦子是一片空白。

有時候，那麼多的情緒流轉於心頭，但它們不一定能化作精準的言語大聲道出。

「我不能說，對不起。」

金髮女人稍稍收斂了剛才那壓迫的態度，頭也垂了下去。

有太多無奈的事情，說不出口，也不能和任何人分享－－

愧疚也無可奈何。

「我明天離開。」

她轉身跨步，向門外走去。

「......！」

看著她直到門徹底關上的那刻，然而再也無法道出半個挽留她的話語。

－－到最後，也幫不上一點的忙。

穿過幼稚園的前院，轉頭看幾眼那群玩樂的孩童們中，似乎沒看到那孩子，但也沒多想，繪里便匆匆步入後院的停車場。

走到自己車前，從包包裡取出車鑰匙解鎖坐了進去。閉上眼睛休息，雙肩跟著放鬆，對於剛才和妮可僵硬的談話，很不是滋味。

不暢快中夾帶著好幾分的愧疚感。

若是說出來，或許就沒這麼難受了吧。

悶在心底，都積滿了灰塵的那個感情－－但是早已決定要把她深深埋藏了。

從包包中摸出一個紅色小盒子，端詳許久而後慢慢出了神。突然，後面傳來車門打開的聲響。

下意識地從後視鏡望去，鏡子中看見的是琥珀色眼瞳的小女孩，爬上後座後笑嘻嘻盯著繪里的畫面。

「美穗！妳進來做什麼？」

被這孩子嚇了一大跳，連休息的片刻都沒，她連忙轉頭看著非常自然坐在別人車上的孩子。

「繪里老師今天為什麼開車來上學？」

美穗左望右望，探頭到駕駛座看著對她來說相當新鮮的導航螢幕和空調調節系統。

「我......今天要去比較遠的地方郊遊。」

想說這樣說能夠打發她，但卻忘了小孩子的好奇心。

「要去哪裡？」

話音未落，孩子就反射式地脫口問道，這下繪里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算了。

「我呢，想去這附近的海邊。」

「海邊？要去玩水嗎。」

「不是呢......我要辦點事情。」

繪里回過身，轉動鑰匙，以為引擎發動的聲音能夠示意美穗該離開車子了。

「什麼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

眼望著後視鏡裡的小女孩那副天真的模樣和自己的這副臉龐，總覺得有些疲憊。

「我也可以去嗎？」

「妳還在上課中，不能去......而且妮可老師會擔心的。」

「就一下子也不行嗎？」

「......趕快回教室吧，好嗎？」

繪里搖了搖頭，緊皺眉間頭，回頭認真地看著孩子。

美穗坐著只是一動不動，雙手環抱於胸前，正思考什麼可以說服繪里的理由一樣。

「我沒去過海邊呀，爸爸媽媽都沒帶我去過。」

「所以呢......？」

「繪里老師帶我去海邊校外教學吧，放學前回來！」

美穗整個身子往前鑽，小小的身軀非常輕易的從後座竄到副駕駛座去，就這麼拍拍屁股坐了下來。

「就算妳這麼說也......」

「祕密的校外教學出發～！」

高舉手宣告著旅程，相當高漲地隨意挑了個按鈕按下去，按下了開啟電台的按鈕。

『現在下午1點整，午後天氣真不錯呢，陽光普照，氣溫30度！非常適合出去玩的樣子！』

『還是別說啦，很多聽我們廣播的人都是苦逼上班族和學生群啊！』

『我們的工作就是為大家送上不間斷的3小時POP流行音樂～！這個下午也為坐在辦公室苦悶的妳們加油打氣～！現在就來聽一首......』

車內充滿活力的兩位電台DJ的主持打破午後那略微疲意的氛圍。

「妳真是一點都不像妳的媽媽......」

繪里看著美穗跟著電台哼起了小歌，就像放棄了什麼。

「媽媽？」

提高音量重覆了媽媽這個詞，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提到自己的母親。

「不過，某種方面還是很像。」

繪里正視著前方幾秒，嘆了口深氣，打下排檔、踩住油門。

－－和這孩子再多相處一小會兒也好。

「放學前我們就得回來，知道嗎？」

「好～！」

－－曾經天真而又固執的我們。

直到現在我仍然保有一份天真，藏於心中的某個地方。

那唯獨能被一絲暖陽照耀的角落，這些年來令我感到些微溫暖。

可它也如同火種一樣，我害怕它會再度起火。

如果可以扼殺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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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順利完成此篇真是太好了，這次更新速度也比較快。

繪里還留著那個戒指，代表著還殘留著一絲希望和天真。

或許就和那個孩子一樣天真。

依然感謝大家的閱讀，下次希望也可以依這個速度快點更新。{:4_343:}

啊對了，明後天正好要去海邊玩。

同步了{:4_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