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秘密

设定跟着上一个脑洞。我想看佐伯女士谈甜甜的恋爱！想看佐伯女士撒娇的样子！鉴于官方没有停止迫害佐伯，我决定给小黑起个名字（x脑补一下经过凳子的磨练，佐伯可能会变得稍微坦诚和主动一点，必须吸取教训！

佐伯沙弥香小姐是一个相当狡猾的人。对此我有切身体会。

与她交往还不足半个月，她就向我坦言不久将要出国进行为期三个月的修学。申请程序和提交材料是在我们正式确认关系以前就办理好的。事情已成定局。我不会也不想反对她的决定，只是稍稍觉得有一点失落，毕竟我们才刚刚开始交往，关于她我还有许多事情想要了解，从出生到现在，从发梢到脚尖，统统想要探索一遍。但她却在这时候又一次离我而去，我难免会感到惊惶不安。

可真是狡猾啊，佐伯小姐。可也真是温柔啊，沙弥香。

我没有透过语气或是表情向她显露过这份不安，但她仍能敏锐地觉察到我的心情，为了安抚我的情绪，分散我的注意，她给我布置了一项作业。

“光，我们经常光顾的那家咖啡馆，你一定有印象吧？”

当然。重逢以后我们常常在那家名为Echo的咖啡馆里谈天。不过说是常常，其实也就去过六次而已。每次都是和她一起去的。我不太擅长欣赏咖啡这种苦涩的饮料，所以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既然她会专门提起，那就说明那家咖啡馆一定有特别之处。

“嗯，咖啡馆，怎么了吗？”

“我是那里的常客，从高中起就是了。因为没有时间和店长告别，所以请你有空的时候帮我向她打个招呼。否则，她一定会担心为什么我这么久都不去光顾。”

从高中起。听上去她和那位店长是相熟已久的老朋友。先前几次坐在那家咖啡馆里，我完全没有留意她们之间的互动。但稍稍回顾一下就觉得这不是因为我神经太粗，而是她们确实没有除点单以外的多余交流。说她是老主顾我绝对深信不疑，但要说她们是朋友就有些在意。不过既然她这样说，我也没有必要多想。不知这位店长是否了解沙弥香高中时期的事迹，实在很想向她打听一番。或许，我真的可以找个时间这样做。

“没问题。”

“还有，你知道吗，店长小姐是个有秘密的人喔。不知道在我回来之前你能不能发现我说的这个秘密。”

“咦？”

好奇心被她充分地调动起来。果真一时忘却了离别的忧愁。原来那是一位有秘密的店长小姐。沙弥香一定是知道这个“秘密”，并且认为可以与人分享，才会像这样说出来。否则，以她凡事都要为人着想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泄露别人的秘密。如何才能知晓店长的秘密呢？每个人心里都藏有秘密，而且一定远远不止一个，沙弥香指的会是哪一个？这道题目实在出得不清不楚。

“等一等，是什么方面的秘密？一点提示都没有吗？”

“没有。但是，我当初可是一下子就发现了呢。”

“假如——我发现不了这个秘密，就等于是说连高中生的你都不如啰。”

她眨了眨眼睛，表情略显无辜地看向我，牵住我的手腕轻轻按压。

“我没有要和你较劲的意思喔。”

她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前。我害羞得简直无处藏身。

对我来说，做出与她交往的决定实在不容易。她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遇见她前后我几乎判若两人，不论个性还是外表。过去我一直难以和他人正常交往，一方面是因为无法爱上异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不知如何平衡自己。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有两个我，一个是十岁以前的我，一个是十岁以后的我。究竟哪一个更像真实的我，我自己时常觉得界线模糊。其实我没有刻意强迫自己去成为像她一样优秀认真的人，至少，在努力的过程中我并不觉得痛苦，只是下意识地听从她的建议；至于要优秀认真到什么地步，完全取决于我自己的意愿。但是，过去的那个我显然不太受她喜欢。她的消失对我的自尊和自信是不小的打击。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自己过去所受的欢迎只是假象，自然而然地就习惯了在别人面前选择扮演更加优秀的我。时间一长，身边的人好像统统忘了以前的我。没想到她居然记得一清二楚，尤其对我曾经的大胆、笨拙和生涩印象深刻。

我主动向她揭下了我的面具，在她面前感觉仿佛浑身赤裸。得知真相的她不无愧疚地对我说，在她面前我可以尽情地做回自己。实际大部分情况下我都觉得自己就是自己，只有在少部分时间——比如现在，我才觉得自己不像自己。面对她想要拉近距离的尝试，我一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印象中她并不是这样主动的人，反倒是我没脸没皮地总想向她靠近。谁知道现在情势竟然逆转了过来，她常常做出一些亲密的肢体动作。可即使我们只是牵一下手，我也会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太……太近了，佐伯小姐。”

她的个子比我稍矮一些，我忍不住按下她的肩膀。对她的称呼从生硬的佐伯同学变成了佐伯小姐。她曾经向我抱怨这样听上去不够亲密自然，但又在看清我的表情之后充分表示了理解。她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周到善解人意的女孩，轻而易举就能体察我的复杂心情。

“我就要登机了。”

她顿住了话头，深吸了一口气。

“我可以得到一个吻吗？”

我别开脸。涨得通红的脸。记得小时候刚从海边回来那会儿，人人都说我晒得像只小猴子，皮肤黑得透红发亮，直到第二年才渐渐转好。我恰巧是在那时候遇见她的，无论面红耳赤到了什么地步都表现得不够显眼，但如今她轻轻松松就能看出我在害羞。

或许是因为我始终没有动作，她松开了我的手腕，转而握住行李箱的拉杆。感觉到她的温度逐渐退去，我又无法抵御留恋的心情。

“等……等一下。”

她抬眼看着我，目光充满期待。我慌张地牵住她的衣袖，在她唇边落下一个轻吻。

“剩下的……等你回来再继续，好吗？”

“当然。”

她的眼角眉梢挂着止不住的笑意，我实在是躲避不及，只能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小声地祝愿她此行一路顺利。

自与她在机场分别的那天起，为了及早破解她留下的难题，我也成了Echo咖啡馆的常客。时间只有短短三个月，别说找出店长的秘密，我能否和店长成为朋友或许都是问题。不过，好胜心不允许我向她认输，凡事只要愿意努力尝试，结果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第七次光顾这家咖啡馆，我第一次开始注意店长——是一位精明干练留着短发的年轻女士，看上去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头两次我还以为她只是店员，经过沙弥香的提示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店长。

“想喝点什么？”

我坐到吧台前，环顾四周，点了一杯牛奶。她看上去似乎有些想笑。我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在咖啡馆喝牛奶什么的，说出去一定会被人取笑，但我又确实不爱喝咖啡。

“前几次你都是喝黑咖啡的喔。”

声音完全掩藏不住笑意，叫人一听就知道她是个性格爽朗的人。羞涩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我忽然之间感觉异常放松。想不到店长还是个有心人，居然记得我之前点过什么。是因为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是我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可我实在想不起之前在这里做出过什么惹人注意的举动。

“店长怎么会记得我喝过什么？”

“因为你是跟那孩子一起来的，所以就忍不住多关注了一下。”

“那孩子——是指，沙——佐伯小姐？”

下意识地想要对她隐瞒我和沙弥香的关系。不过，按照沙弥香的说法，作为朋友她或许一早就知悉了我们的感情状况。但也不能就这样轻易做出判断，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情况。我可不能还没探听到店长的秘密，就先出卖沙弥香的秘密——虽然她坚持认为这绝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是的。佐伯小姐。”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

“我和沙弥香认识也有两三年了呢。”

“好长一段时间。”

我忍不住发出感叹。自相识到重逢，我们一共只相处过一年时间。我由衷地羡慕这些和她相识多年的人。可能的话，真想成为她的青梅竹马，不错过她人生乐曲的每一个篇章。不过这样一来，我或许还是一个没正形的捣蛋鬼，也不可能和她成为恋人。但这个念头总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毕竟她是第一个让我想要用尽全力去了解的人。

“我和她只做了一年同学，对她不是特别了解。”

“是吗？但你们总是一起来喝咖啡唷。”

“啊，因为偶尔会在一起讨论班上的同学。”

“咦，不会吧？沙弥香可不是那种喜欢八卦别人的人。”

“店长好像非常了解她，和她关系一定很好吧？”

我急切地说道。

店长幽幽地瞥了我一眼，目光就像伦琴射线，把我从头到脚照得通透。我又一次感觉自己正一丝不挂地站在人前。真是太沉不住气了。可是，我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她口中得知更多关于沙弥香的事情。至于她的秘密，时间还有的是。

“还算不错。毕竟见证了她的成长。”

恐怕店长真的识破了我的意图，仿佛故意抛出这句话来吊我的胃口。于是我也懒得继续假装委婉，决定直接出击探寻答案。

“成长……那么，店长可以和我聊一聊佐伯小姐吗？”

她露出会心的微笑，手掌竖在嘴边向我凑近，语气中难掩调侃的意味。

“你喜欢沙弥香吗？”

真没想到店长居然比我更加直接，思想也意外的开放。这个问题既说明了她不知道我和沙弥香的关系，也证明了她不是那种观念过时的顽固保守人士。我顿时放下心，定了定神，捧住杯子，冲她缓缓点了点头。

“太好了！”

我不理解这个语气——她既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感觉异常欣慰。实在叫人费解。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我是指有人喜欢沙弥香。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不论男女都会为她的优秀所吸引。店长有必要这样欢呼雀跃吗？或许是因为对上了我疑惑的目光，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把手掌握成拳头贴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你先跟我说说，你喜欢她什么？”

“这个，有一点复杂，一时间说不清，不过要说第一印象的话，可能还是喜欢她的脸吧。”

我不知道我的答案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看店长的样子，她显然正拼命忍着笑意。我听见她扭头对着空气低声说了一句“难道是轮回吗”。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店长？”

“喜欢脸，对吧？“

语气里几乎满溢的揶揄实在让我感觉窘迫。

“脸——很重要，第一印象很重要的。”

我一直都记得，沙弥香是当时所有女孩子里最好看的那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一出现就吸走了我的全部注意力。那时候我才只有十岁，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当然，我也知道一见钟情有多不可靠，所以我还有不少喜欢她的理由，比如喜欢她的优秀认真，喜欢她的优雅大方，喜欢她的温柔周到，喜欢她的善解人意。

“是是。”

“不过，最喜欢她哪个地方呢？”

我歪着头想了足足一分钟，最后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喜欢她不喜欢我。”

“哈啊？”

正是因为她曾经那样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开，我才会朝向她成为一个优秀认真的人。就像她之前对我说过的，当我最终成为一个足够优秀的人时，能不能得到她的垂青已经不重要了。不过认真说来，在这件事情上，与其说我是喜欢，倒不如说是感激。

“不过，也非常喜欢她的温柔和优秀。”

“这还差不多。你每次都和她点一样的咖啡，但喝的时候表情痛苦得要命，我还以为是我的咖啡有问题。今天看你主动点了牛奶，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啊……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还以为藏得很好呢。”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暴露在细节上的。她恐怕也知道吧。”

“啊。”

“明确拒绝了你？”

店长有些担忧地看着我，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犹疑。

“你们今天不是一起来的。”

“她现在在国外，短期修学。”

“这样。见不到她，很想念吧？”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不要轻易放弃。她在异国他乡肯定会觉得孤单，记得趁这个机会多和她聊聊天。”

“好的。”

“相信我，你绝对有希望，她不会不喜欢你的。”

“店长为什么这么肯定？”

“至少在脸这一关上，你已经通过了。”

“什么？”

“没什么……”

咖啡馆里的客人不止我一个，店长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我也不可能一直霸占她，喝完牛奶之后就自行离开了。

第二次独自坐在Echo，我得知了店长的姓名，开始称呼她为“儿玉小姐”。她一边笑我太过正经，一边又称呼我为“白鸟小姐”。

“儿玉小姐认为佐伯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很温柔但却不太善于表达情感的孩子。”

“是吗？”

“不过她现在已经进步很多啦！走出阴影以后，活泼开朗不少，有时候也知道应该主动坦率。”

这一点我倒是深感赞同。

“你说的阴影是——”

儿玉小姐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我想也是。虽然我才刚认识她不久，但也知道她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绝不会轻易泄露别人的隐私。是我太唐突了。于是我点着头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至于沙弥香的过去，我会安安静静地耐心等待，直到她愿意主动向我提起。

“佐伯小姐平时都和儿玉小姐说些什么呢？”

“女孩子之间的事情啰。”

“比如说？”

“比如——我想想——沙弥香曾经和我提过，同学之中有个女孩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她，你知道这件事吗？她当时还挺烦恼的。不过好像已经过去好久了。”

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个女孩其实就是我。

“你应该很关注她啊，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为什么她会烦恼？”

“你也知道她是个受欢迎的女孩，莫名其妙被人疏远，当然会觉得奇怪。她说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我还挺好奇事件的结果的。”

撒谎不是我的强项。

“那个女孩其实是我。”

儿玉小姐忽然笑了一声。

“看来你还挺惹她注意的。那她为什么不喜欢你？是你单方面这样感觉，还是她明确拒绝过你？嗯……我好像有点越界？”

“不，没有关系，我很信任儿玉小姐。”

“多谢你的信任。”

“她单方面拒绝过我。”

“我以为你会是她喜欢的类型，至少外形上是。”

“什么意思？”

“她和你一样，觉得脸特别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两个在这点上还真是般配。”

“像她那样漂亮有气质的人，谁都会想多看两眼。我比她可普通多啦。”

“你也别妄自菲薄，对自己有点信心。”

忽然间感觉心情大好，毕竟被人夸奖说漂亮。

“儿玉小姐以前也像这样和佐伯小姐聊过天吧？“

“嗯，勉强给她提过一些毫无帮助的建议。”

“一定不是毫无帮助的。儿玉小姐好像很擅长提供这方面的建议呢。”

“大概是因为受到了某人的影响……”

她的声音先是越来越轻，但紧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我的恋人是老师，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不知不觉就学来了老师讲话的那一套，喜欢给人提建议什么的。”

不知道儿玉小姐的恋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由自主地感到好奇。也许未来会在这里见到。有儿玉小姐这样善解人意的恋人，一定是个幸福的人。能够认识他们，对于我和沙弥香来说都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这一学期我选的课基本都在上午，下午的课程总是早早地就结束了。放课后我养成了一个新习惯——隔三差五就去Echo坐坐。在那里我可以趁着人少的时候和儿玉小姐聊天，一边试图完成沙弥香布置的任务，一边从儿玉小姐口中了解那个我无缘得见的沙弥香——中学时期学习成绩优异人品家世俱佳的学生会副会长佐伯沙弥香同学，无论走到哪里永远备受欢迎，一直都是人中之凤天之骄子，一生之中只遭遇过两个人的冷落，一个是她那位阴影，一个是我。看来，她喜欢过的人还真的是大同小异。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我没有探听到儿玉小姐的秘密，也不认为她身上有可以被称作秘密的东西，只有一点让我颇为在意，就是她那位不曾现身的恋人。可能是因为我来的时机太不凑巧。毕竟她的恋人是位中学老师，不可能在我喝下午茶的时间出现在咖啡馆。

我在电话里向沙弥香如实报告了任务进展，听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放肆笑声。我还以为佐伯大小姐永远也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笑呢。她告知了我接机的时间，还说一下飞机就要和我一起去喝咖啡。总觉得这是她在变着花样嘲笑我。

在机场相见的时候，她向我张开双臂，我上前拥抱住她。不假思索，毫不犹豫。过去的这三个月里，尽管我们没有陪在彼此身边，但我对她的了解却逐日加深。真该感谢她布置的任务，虽然我对答案始终没有头绪，但能够结识儿玉小姐实在是意外之喜。

“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

她看上去有些消瘦。这也难怪。她时常向我抱怨英国的食物难吃。逼得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硬是在短短三个月内学会最了简单的日式料理。忍不住捧起她的脸仔细打量。她现出了一丝羞涩，先是捏着裙摆低下了头，接着仰起头捉住了我的衣襟。我这才明白她在期待我先前允诺的吻。

于是我附在她脸旁轻声耳语。

“还在公共场合呢，佐伯小姐。”

“许下了承诺就一定要做到。”

她紧捉着我的衣襟不放，踮起脚尖望着我的眼睛。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这是我第一次在傍晚时分走进咖啡馆。落日的余晖从落地窗外投入室内，映得桌椅器具泛起金光。儿玉小姐正悠然自得地煮着咖啡。沙弥香拖着行李，我替她推开了门。儿玉小姐应声抬起头，冲着她扬起嘴角。

“一下飞机就跑来我这，我真是荣幸之至。“

“在国外我真的非常怀念儿玉小姐煮的咖啡。”

儿玉小姐笑着递给我们一人一杯饮料，沙弥香的是清咖，而我的是甜牛奶。

还不等我们和彼此说上什么，门就又被人推开了。沙弥香和儿玉小姐都把头转向了门口，我只好跟着一起望过去。一个和儿玉小姐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士走了进来。儿玉小姐迎了上去，对她张开双臂。

“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

沙弥香扭过头微笑着看向我。

啊，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儿玉小姐的恋人和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