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些习惯被遗忘的……

滴答滴答滴答……

透过水雾，身体被水淋湿着。轻微抚摸，擦去多余的尘埃，细细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沉浸……慢慢沉浸于只有自己的水沫世界之中，享受此刻的宁静。感受着身体与香氛水汽的交相融汇，那些水汽就像精灵一般，仿佛带我置身于凌凌之空，水雾似云雾，独特的气息来自于未知的青天领域，想要去触碰那份未知的我，却睁不开眼睛……

好喜欢……我好喜欢水……她们和我一样，和我的思绪一样拥有着各种形态，随着光到来的方向渐行渐远着……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拉回了我游离着的思绪。关上花洒的龙头，将预先准备好的浴巾包裹于身，花洒还断断续续地有水珠浸湿着我的皮肤似乎和我一样的不舍……

准备开门，突然门剧烈一响有人直接闯了进来，把我吓得不轻，虽然我知道肯定是那两人之一，可是还是，没第一时间确认到底是谁。

那人连忙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想迅速逃离不想停留，此时的我脑子是混乱的，像是突如其来的一场车祸，将我脑子里的小精灵全部都杀死那样残忍不堪。可是那人冲的太快不知道什么地方触碰到了我裸露在外的肩膀，一阵电流般的触感透过我的身体……

我从来没有和人有过身体接触，这让我感到非常地不知所措——

浴巾似乎挂上了什么东西突然从我身上滑下，我毫无防备地，还是看到了眼前的人，谁知她双手在面前杂乱地挥舞着，水雾模糊了一半她眼镜的镜片，实际我并没有看清她的眼睛到底有没有在看我，随后条件反射一般我迅速收回我下落的浴巾，卫生间的门此时也在一声巨响后关上了……

匆匆走到自己的床桌前，看到对面的床桌前坐着人，那么进去的那个人就是鲜橙没错了。不过，有人看着自己换衣服的话似乎有点很难为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冷静了好一会儿，脑子一片空白地用吹风机吹着我的头发……我没有说话，对面的人也挺安静地坐着刷着手机并没有往我这边看要和我搭话的意思，这时我才缓缓放松了一点儿。

我小心地将我准备换的衣服塞回我床上的被子下面，想着我还是在被子里面换衣服比较安全吧。我轻轻地爬上我的床，不想发出一点声音……

“鲜橙——你怎么还没好啊！掉坑里了吗！”

听到对面那人朝卫生间喊着，我迅速把身体埋进被子里。虽然被子里再次闷得我喘不过气，身体又开始冒汗，突然感觉自己对不起那些逝去的水汽精灵们，真是辛苦了……

“好了好了……”

“鲜橙！在干嘛啦这么慢!”

“诶？？……呐……别管那么多啦走啦——”

“一会儿选班委，要选我哦”

“好好好，走啦来不及啦——”

听见宿舍门关的声音，我才拉开被子长舒一口气。然后匆匆穿上事先准备好的连衣裙，急忙赶向教室。

走进教室直径朝着我的座位走去，却似乎感受着一股视线一直盯着我，我再朝后一排看去，视线刚好和鲜橙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可她又似乎躲闪着埋下头去了，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问。倘若真这么一问，所听到的答案可能会很尴尬也说不定，可能是因为洗澡时候撞见的缘故，她好像也有道歉，因此我觉得大家都是女孩子，这并没什么。只是我很不喜欢独处的时候被打扰就是了，不过那时候若是有了对话可能也会突然变得很难为情吧，还好大家当时什么都没说。

直到我转身坐下，我余光看到她也是埋着头盯着桌上的课本，然而内容好像是目录，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新的学习方式也说不定呢？

竞选班委进行好一会儿了。同宿舍那女孩儿成功竞选当了班长，我有记得她好像向我介绍过她的名字，不过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没记住，直到她把名字写到黑板上的时候我才想起当时她说的是这个名字。然后旁边的那个之前跟我搭话的男生，如愿地做了体委。

“诶？好像还有一个文娱委员没有人来哦？”班主任看着手中的备课本推了推眼镜，然后皱了皱眉头朝我们这边看来。

“有没有同学想来的？毛遂自荐一下吧。”班主任环视着四周。

……并没有自荐的人。

“……那有没有同学会才艺啊之类的？”班主任好像还是想再等一会儿。周边的同学也在四处张望，可依旧没人举手。

过了十秒的样子，我发现有的目光逐渐向我这边汇聚过来。我的位置是教室靠外窗边的倒数第二排，突然前方多个视线交汇过来我有些慌乱。我并没有举手吧？而且我也不会什么才艺，于是我看着旁边的男生，他向我摇头示意，于是我想起了我后面还有人。

原来是鲜橙。她举起了手，我看向她，目光又交汇了，可这次她的目光瞬间转向了班主任那边，额头上似乎还有几滴汗珠，脸颊红扑扑的。我想她一定是鼓足了很大一口勇气吧……

“是……鲜橙同学吧？”班主任朝手中的点名册确认了一下。

“嗯……我……懂一点乐器吧……”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我椅子靠着她都桌子似乎都可以感受到她紧张的抖动。她的声音挺小的，此时教室里似乎有些吵闹，也不知道班主任那边能不能听得见，反正我这里听着都挺困难的。

“那同学们没意见的话就你了！”班主任没多想就直接在备课本上记下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起哄，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吵闹些什么，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向鲜橙示意一下，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希望她可以直面我，不要内疚什么的。

“要……好好干哦~”我转过身，歪着头，尝试再次同她的眼神交汇。

“……”她突然愣了好一会儿，甚至忘记要坐下。“鲜橙同学请坐。”班主任提醒了她一下。

“诶？”她突然就坐了下来。似乎没缓过神来，我想应该是班主任那么快就确定她了感到太开心了吧。哈哈，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子好傻的样子，大概是没听见我刚刚说的。我不禁朝她笑了一下，说：“我说，你以后要加油哦~”

“啊…嗯会的！”她话挺坚定的，可是还是没有看着我说，真是奇怪的样子……

我看向窗外的天空，此时的天空已经染上了只有夜晚才拥有的深蓝。远处的月亮很亮，所以没有星星，大概因为月亮的光芒太过于耀眼，星星才会被遗忘的吧？然在距离月亮很远的另一端，可以看到一颗发着黯淡冷光的星星，虽然好远好远，可是看上去却很努力的样子，它似乎很想成为月亮呢……而我，似乎就像那些被月亮光芒掩盖了的星星的其中一颗，早已习惯了被遗忘了呢……

【今天的鲜橙同学】

“鲜橙——你怎么还没好啊？掉坑里了吗！”莫子雅在门外催着我。

“好啦好啦……”我敷衍着，可是还没想好出去该如何面对小彦……脑子里全是刚刚她满脸通红的样子。

一个人在充满水汽的狭窄的卫生间中，想着刚才的画面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即使眼睛彻底被水雾给模糊了，自己眼前依旧是放空的……怎么办？出去后该说些什么好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对，我好像刚刚说过了……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就一句“对不起”人家就可以释怀的呢？换成是我，是我的话……诶？会觉得无所谓吗？啊烦死了！脑袋中的东西就和这水汽一样试图找到任何空隙后就直接释放出去……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恨死那个拉我浴巾的人了吧……哎呀不过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啦……额就这样说会不会让人觉得我很敷衍？啊到底该说什么啊我的天……

“鲜橙！在干嘛啦这么慢！”莫子雅再次高声叫我。不知不觉我待卫生间也快二十分钟了吧，再不去晚自习确实要迟到了……算了，顺其自然好了……我打开卫生间的门，蹑手蹑脚地朝内室望去，只有莫子雅在门口站着表情非常不耐烦地盯着我。诶？小彦呢，已经走了吗？好快啊……

“你到底在里面干嘛？吃shi吗！”莫子雅凑近我的耳朵冲我爆粗口。

“…呐……别管那么多啦走啦——”我推着她走出宿舍门。

“一会儿选班委，要选我哦！”莫子雅眼睛一亮，似乎我让她多等了一会儿就拿选票作为了条件了一般，不过她不说我也会选她的吧。

“好好好，走啦来不及啦——”我顺手把宿舍门一关便和莫子雅跑步去了教室。

本以为我们算来晚了的，结果教室里还有一半的人没到。下意识看向小彦的位置，她还没来啊……那她会去哪儿呢？额……还是先想好到时候应该怎么跟她说吧……

人际交往什么的果然是个麻烦的东西。想着从前的我，不愿意别人来麻烦我，也不愿意去麻烦别人，即使是受气，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也很庆幸于，即使是那样不堪、软弱、无能、不合群的我可以活到现在，这或许是人类生存史上的一个奇迹。我还从来没有为一个人紧张过，即使是莫子雅，给我的也只是感动，或许也是一种同情，是一种善良。可是世界上善良的人很多，而那个女孩给我的感觉不是，似乎对我来说很特别。究竟是怎样一种冲动让我想要去有所争取？虽然还不清楚具体要去争取的是什么，但是我想，这大概就是每个人口中所说的与众不同吧。

教室中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可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因为除了我之外的人都与我无关。只是我似乎还在等她，可是等到她以后呢？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顺手将刚发给我的语文书翻到目录的一页，可是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思绪凌乱之间，她从教室门口走进来。我看着她，茶色的长发披散于腰间，比刚见到她的时候要清爽很多呢，即使隔着七八米的样子我似乎都可以闻到她的发香，大概是一股淡淡的茉莉栀子花香……她换掉了白天穿的T恤牛仔，穿的是水蓝色竖条纹白色打底的宽松型吊带连衣裙，裙摆似乎还有一些折叠时候的褶皱，不过无伤大雅，我想，应该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水蓝色了吧……一瞬间粉扑粉扑的脸朝我这边看过来，目光随即交汇了，我迅速躲闪，不敢与她对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天气过于闷热，汗水在我的脸颊间不间断地流淌着，我假装看着面前的书，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

她很自然地坐了下来。好香……她的发香不是那种洗发剂的味道，而是夹杂她自己那种自然清新的味道，来自天边，来自田野，来自山川，来自大海……我沉浸在对于味道的幻想中，又好奇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儿，拥有着那些我所不曾拥有过的东西，我好羡慕，第一次，让我感到一种分外的温暖与安心，让我好想去了解眼前这个人，全部的东西，不论过去，现在，亦或是未来……

班委选举如常地进行着，我给莫子雅投了票，看她如愿地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她若当选班长后会怎么管理班级帮助同学等等等的套话般的期望，同学们似乎也是很赞同她的样子，于是她顺利当选。另外，那个叫张峦的家伙今天晚上也是异常的安静，上台的演讲也是振振有词一套一套的，可能也是准备了很久的吧，所以我也给了他一票，让他如愿当上了体委。就当我以为，选举就快结束的时候，班主任提出还有文娱委员一职没人去竞选，再三强调后也并没有人举手。

文娱委员，在我的印象中，大概是初中时候，有一个很有唱歌天赋的女孩子，曾经就是我班上的文娱委员。其实文娱委员的工作很简单，就是中午午休后下午第一节课上课前带着大家唱大家都会唱的歌。那时候我们乡镇初中，师资条件不足，学校里的音乐课都是数学老师代教的。只教过我们两首歌，一首是国歌，一首是纪念香港回归的《七子之歌》。于是这个女孩子就天天中午带我们唱这两首歌，刚开始大家也都跟着唱，越到后来，就越没人愿意开口唱了。她的嗓音很独特，唱的也很好，她试图努力让我们班的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可是没人买账，每当她一起头唱，听到的不是歌声，而是消极的谩骂声以及用揉搓的草稿纸无情地朝她扔去，可是她一直坚定地唱着，义无反顾地。我当时以为她会哭，可是没有，她一个人在讲台上唱完了整首歌，直到老师进门开始讲课。后来我在厕所遇到她，她在角落偷偷抹眼泪。我问她为什么不辞掉这个讨厌的职位，她说，她很喜欢唱歌。后来我们没有再说过话，再后来，她就再也没来过我们班。听说她好像是疯了，而很久以后传来的却是，她死了。我有种负罪感，我对于我没有及时把她从那个自我中拉出来而感到压抑。可是，喜欢又有什么错呢？不合群，又有什么错呢？某一刻，我感觉我好像就是她，于是我开始感慨生命的脆弱，开始厌恶身边种种虚伪的人际关系，真正替人着想的人反倒成为那种关系的牺牲品。于是，文娱委员，对于后来的我们来说，便成了一种高危班级职位，没有人想被孤立，更没有人喜欢孤独的吧？

我缓缓举起了手。我希望这大可成为一种救赎吧。替那个可怜的女孩，将这段空白，填补完整。

“是……鲜橙同学吧？”班主任的话引来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嗯……我……懂一点乐器吧……”我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双手撑着课桌，努力克制自己的双脚不要抖动。我望向班主任。

“那同学们没意见的话就你了！”班主任没有要求进行投票，也没有让我上台去演讲，就直接将我的名字写在了班委表中。我也想大概不会有人不同意，毕竟这可能并不是一个能讨好人的职位。我本就享受孤独，那么就让我继续孤独下去吧……

“要……好好干哦~”小彦轻轻转身，歪着脑袋，望着我，带着笑容。看着粉扑粉扑的脸，我的心瞬间震颤了一下，那一刻我被那个突如其来的温柔所融化。好美。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成长，才会使得眼前这个女孩拥有如此纯净的明媚的笑容，想必她曾经一定很幸福吧，有着我不曾拥有着的幸福。

“鲜橙同学请坐。”

“诶？”

如果不是班主任提醒我，我几乎忘记了我此刻是在教室中站着，我以为，我的眼前只有她一个人，我们一起站在开满白色梨花的树下，许愿。

“我说，你以后要加油哦~”她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还是那个阳光明媚的笑，明明已经晚上了，她还那么明亮。

“啊…嗯会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她的光芒过于耀眼，还是没法让我直视她的眼睛。我低着头，回答道。

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我想那是此刻的我吧。我不愿被月亮的光芒所掩盖，我想要努力地去发光，让有心的人能够发现我的存在，理解我的孤独。

刚刚小彦让我加油，那么是不是说明今天下午那件事就可以原谅我了？诶？是原谅吧？应该用“原谅”这个词没错吧？我想着，还是很不甘心地想要主动问个明白。于是翻开我的草稿本第一页。

【下午那件事，没关系了吗？】我用铅笔写下这句话的瞬间觉得还是哪里不对劲，于是擦掉了改成【小彦同学，下午那件事我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好像还是不太好，感觉写纸条加上称呼的话太奇怪了吧。干脆，我还是改成了【下午那件事，实在对不起，我是无心的】嗯……这样应该表达完整了吧。于是直接用本子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很熟练似的就拿过去了，也没来得及看她什么表情。

【已经没关系了】她用黑色中性笔的文字回复道。

看到以后的我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刚刚谢谢你哦】我又将本子递过去。

【哈哈，你很有勇气嘛~】

【什么勇气？】

【对了你会什么乐器啊？】她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移了话题。

【电子琴？钢琴也会一点点】我想我并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

【哇这么厉害！以后有机会能教我吗？？】

【可以啊当然没问题~对了，一会儿下课一起回宿舍吗？】我隔了将近十分钟才写下了后半句话，不知为何，总觉得很难为情，想着应该会被拒绝什么的，毕竟我从来没有主动想要和一个人好好相处的想法，就算是莫子雅，也是她主动带我多一点……

【可以哦】她回复的特别快，转身传给我的时候似乎又想到什么，就又马上把本子抽走了，继续写【不过，要等我预习好课本再走。不愿意等也没关系哦】

【这有什么关系？我等你】我迅速写下这几个字，可是这看起来似乎有点奇怪，像是在许诺什么的……算了，于是我改成了【没事】。

【好^_^】她回复的文字后面还加画了一个线条表情，原来她的内心如此亲切，并不是那么地遥不可及呢……

晚自习下课了。莫子雅早早地收拾好，很兴奋地跑向我这边，此刻的我，还坐着位置上看着闲书等着前面还没准备走的小彦。

“嚯鲜橙上高中第一天就那么认真!”莫子雅有的没的突然来了一句调侃。

“哪有~我看小说呢！”我不紧不慢地回复道，顺便关上手中的小说《女生徒》。

“切！那走呗！”莫子雅说着开始拉我胳膊。

“诶诶诶~等一下！！”我马上强行拉回自己快被拽走的身体。然后拍了拍前方小彦的肩膀，“走吗？”

“马上……还剩一点……”小彦很认真地勾画着书本，头也不回一下。

“哦……”我看向莫子雅，莫子雅似乎有些诧异。因为从小到大只有她知道我，从来只习惯于一个人，所以对于我愿意等人这件事感到有一些不适。

“哦。我以为鲜橙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没想到主动要做文娱委员了呢……”莫子雅说着，但是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盯着小彦的方向，说完以后才望向我，“嗯对吧？”

“诶？嗯……”

“还主动等别人了呢……”莫子雅眼神有些缥缈，我似乎有种被人揭穿的感觉，于是赶紧说道：“诶子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班的文娱委员的事……”

“废话！那件事我们全市的学校几乎都有所耳闻吧……不过鲜橙你居然记得，我以为你只会关心与你自己有关的事情呢哈哈哈……”莫子雅一脸嘲讽的样子，不过我习惯了，知道一直以来的她性格都是相当直爽的，表里如一，有时候我挺羡慕的。毕竟，一个人身体里住着两个自己，有时候在处理它们之间的矛盾时确实蛮累人的。

“啊我好了！”小彦收好书笔，站了起来，转向我们。

“那……走吧？”不知为何直面着她说话的时候总有些不自在，舌头总是打结。

不过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和莫子雅刚刚说的事情，如果听到可能会问的吧，可是一路上，我们三个人并排着走着，很安静，很自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