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体育课X校服play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刚发的校服不是有如动漫中那样的日式水手服或者传统JK制服，而是传统的中式浅领短衫配上中长款的淡蓝色褶皱裙，不过说是短衫，但是尺码确乎比常规的均码略显肥大，浅领边缘沿合着从深蓝浅蓝由外到里的边纹，另外象征性地搭配一个可有可无的淡蓝色领结，大概是起到收束整体版型的作用，总之就是非常朴素。

虽然我的个子较高，但是整体体型还算匀称，也不至于穿上这款校服的最大号，因而我在填写相关信息的时候故意选择的中号，果然我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发下来的中号刚刚好。

只是，虽然大小合适，但是对于裙子这种东西，我从心里上总是有些排斥的，大概与我平平无奇的外观有关。毫无特色的短发加上一个粗边黑框眼镜，搞的我像一个学习气息十足的学霸一样，然而却是一个各项科目中最多也就只有语文能及格的真实的笨蛋而已。所以，在镜子前，同一个造型的我只会看一次自己，目光绝对不会在此有过多的停留。不过，小彦要是穿上的话，淡蓝色似乎和她很搭的吧……

等旁边的莫子雅换好衣服后，我们先回教室把换下的便服收好。可是我有注意到，小彦的位置上摆放的新校服依旧没拆封，是还没来教室吗？可是下节课就是体育课了……

同学们都换上了校服来到操场集合，长头发的女生们都统一扎上了马尾辫，如果不仔细看每个人正面，感觉似乎大家都是千篇一律的。我试图在这片千篇一律的人影中找到小彦的身影，却没找到。到哪儿去了呢？这算是……翘课了吧？

“好，体委清点一下人数。”体育老师随意地站在一旁，命令着张峦来清点实到的人数。

我有些紧张。只见他目光扫过我这个最末端的人时，我想要示意他不要再朝这边继续清点下去了，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于是只能……蹙眉干瞪着他然后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懂我的意思，他朝我莫名一笑，转过身去。

“报告老师，应到45人实到45人，人齐了。”

见老师没有要重新核查一遍人数的意思，我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家伙，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可是，小彦究竟去哪儿了呢……

在热身训练完毕后，还要围着操场慢跑五圈，真是要命。不过此时操场上不止有我们一个班在上体育课，所以中途逃跑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察觉的吧？我急于想知道小彦现在在哪儿，可是手机还在教室的书包里，所以便决定跑三圈之后便偷偷溜回教室。

教室里小彦课桌上的新校服依旧没有挪动过位置，也没有拆封过。我即刻掏出藏在书包里的手机，找到小彦的号码正准备拨号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如果直接打电话的话，被来巡视的老师发现可就不妙了。因此我选择了发短信。

【你现在在哪儿？】我埋着头，将手机放在课桌抽屉处，以最简短的形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此时的我生怕哪个老师突然从门口进来，于是发出消息后便直接趴在桌上假装直接很没精神的样子，想着如果被发现顺便可以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蒙混过关。

我本以为会等很久，可是不一会儿，手机上便有了她的回复。

【图书馆一楼的旧书室】

旧书室？图书馆一楼有旧书室吗？哦对了，那间旧书室，我在前几天去图书馆借小说的时候有注意到过，但是我们一般借书都会在二楼，一楼那个地方似乎是堆放旧版教材和一些老旧书籍的杂物室，一般基本没人会去那个地方，而且我记得那个地方明明是被老式铁锁锁得紧紧的，小彦怎么会在那里的？带着疑问，我并没有选择在短信上多问，而是想直接去探个究竟。

不过，如果一会儿有人上来教室发现小彦桌上的校服没动过一定会打小报告给老师的吧。于是我便将小彦的校服塞进我的书包，顺便把包装好的笔盒礼物暂时拿了出来，塞进了我的课桌抽屉，拿上我的书包，前往图书馆一楼。

绕过图书馆前人造小花园的绿植地带，图书馆二楼的正面朝南而入，但是一楼的旧书室则是在进入南面楼梯后的朝北面。因而如果不是有心去找这个旧书室的人，是不会去注意朝北面的这个满是灰尘的老旧铁门里有什么东西的。这个铁门估计应该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吧，门轴处尽是铁锈，和平时我们教室的合金防盗门有着跨时代的差别。

咦？确实，今天这个铁锁是开的。小彦应该就在这里面没错了。

我缓缓地推门而入，那门不可避免地发出“吱——”的声音，进去之后不经意间烟尘在泛黄白炽灯的照耀下随处飘散，那灯就是不加修饰地电缆提挂着的老式灯泡，在拥挤的房间里也还算明亮。房间中四面只有一面有一个小窗，其余三面下的书架都歪歪扭扭的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泛黄的书本，正中桌子这是老旧的方形大木桌，桌上也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旧书……

“你也很好奇吧？”我的思绪被她的声音所扰乱，才回过神来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她坐在方桌一角的椅子上。旁边有一个空的椅子，是被擦干净的，她示意我坐过去。

“嗯……小彦你在这里干嘛？怎么不去上课？”我顺着她的意思坐下。

“之前被班主任叫来找旧版的课本，就知道了这里。然后找到书交过去以后，我故意没提这间屋子钥匙的事情，想必这件屋子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因而班主任也没多问，所以我就有了这里的钥匙。”她解释着，可这并不能解释不去上课的原因。

“可是，不去上课什么的，是不是不太好……”我扭扭捏捏地委婉地说起来。

“你不也没去吗？”这话反问得我竟无言以对，不过她又接着说着：“最讨厌上体育课了。”

“啊原来好学生也会有想逃课的时候呢。”我说着，吹了吹桌上的灰尘，把书包放上去。

“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像在调侃我？”

“啊？没没没……绝对没有——”突然发现她看我的眼神有一丝丝的挑逗，我一下子慌张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低下头把书包打开，拿出她那套还没开封的校服。

“呐，我帮你把校服拿过来了，你换上的话可能就不会被发现了……”我将校服拿给她，不敢抬头看她。谁知她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我其实早就跟体委说过了请假，大不了扣几分平常成绩，不会影响期末成绩的，你以为我真逃课啊？”她接过校服，看了一眼，又转头对我说：“不过倒是鲜橙你，确实需要小心一下了……”

啊怪不得张峦那家伙……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报告小彦请假，而是替她糊弄过去了。

“我倒是无所谓吧……不过小彦你为啥会想到来这里啊？”

“大概觉得这里，比较安静一些……”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将校服的包装袋撕开，拿出短衬衫，“啊……原来鲜橙已经换上了啊？”她又仔细掂量了一下我的衣着。

那样的目光一直朝我看着大概几十秒的样子，我的两颊瞬间有些充血，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我站起来，背对着她说：“那个……你也穿上吧，班上统一要求穿的！”

“噢……原来裙子是这样的……”她似乎在我站起来的时候一起将我的下半身看了，瞬间我脑子有些混乱，呜呜哇哇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转过来帮我拿一下衣服吧。”

“哦噢……”我本来脑子混沌得一片空白，转过身去，接过她原来换下的衣服，便很直接地看见只穿着黑色蕾丝边内衣的上半身，她里部的肤色有如牛奶般白皙，虽然平时短袖露出的手臂也是足够白净的，可是多少因为紫外线照射的缘故因而使得她里面的肤色更加亮白一些了。

可是……这实在让人觉得太羞耻了，我不敢直视她的胸，但是又有种想去触碰的冲动……啊不行，我必须控制住自己才行……怎么可以想这种下流的事情呢？不对，明明，我也有的……可是……不行不行，不能看不能看……绝对不能看……

“诶？鲜橙？”她叫了我一下，眼神似乎是有点迷惑的。

“啊？嗯！”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在扣前面的纽扣了，还剩最后一个没扣上。

诶？等等、多久了？已经过去很久了吗？为什么我觉得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呢？就只是在睁眼闭眼之间？

“…我说，可不可以不系这个奇怪的领结啊？”

“诶？”我看着她手里摆弄着那个淡蓝色领结。

“总感觉勒得慌……咦？鲜橙你居然系得那么整齐，不觉得勒吗？”说着她的手朝我的颈部摸过来，我瞬间没撑得住气，“啊…啊哈哈…那个其实没…没有太大关系……我……我只是觉得…觉得如果不整齐一点的话……”

“嗯……那就这样吧……”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将领结放在了一边，最上面的那个扣子也没扣上，露出了一点平时不太明显的锁骨，同时黑色内衣的肩带也是若隐若现。但是衬衣的宽松感在她这样穿着方式下，变得似乎更有韵味。

随后她便直接将原本穿着的牛仔裤解开，露出与上半身同种肤色的大腿，和淡粉色边缘的白色三角内裤，她将换下的牛仔裤递给我的瞬间头部像是有一股蒸汽直穿而上一般，咳咳咳地呛出了声。

“怎么了吗？”她停止接着穿上裙子的动作，开始直愣愣地盯着我，我随即转过身去“没没没……没什么……你快穿好别着凉……”

“啊？今天30度的样子吧，应该不会。”谁知道她说话的重点居然在这里，我确实是知道今天三十度，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啊嗯，好、好了吗？”

“好了。”她说好了我就放心转过去了。不过她好像还在调整裙子的长度，裙子刚刚盖过膝盖，她好像并不满意的样子。

“裙子这么长显得腿好短……”她尝试着将裙子继续向上提，想要露出膝盖，可是似乎不太成功，就放弃了……“唉还是我回家改一下吧……不过鲜橙腿长真好，就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诶？”这是在夸我吗？我愣了一下，朝自己的腿看了看，确实，可能因为是中号的裙子，所以对于我的腿来说是刚刚短得合适，裙摆刚好遮着大腿中间，露出了膝盖。

“好像还需要把头发扎起来对吧？”

“嗯……”

“鲜橙会扎吗？”

“啊？我？短发……”我挠挠头，有点迷糊。

“哈哈哈说笑啦，真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可以那么认真地去回答呢……”她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根黑色皮筋开始随意地扎起来。

“啊？没……是吗？”我总觉得这句话有说我傻不拉几的意思，难道我在她眼里是这样的嘛……真是糟糕……为什么呢…我想要反驳，但是却没有理由去反驳，当然也不需要反驳，只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我在她心里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对啊，你不是说，你说的，都是实话吗？”她的皮筋绕完最后一圈，一个随意却不凌乱的马尾辫便扎好了，她看向我，离得很近，我差点失了呼吸。

我转过身，收拾着书包，不敢看向她。我想起那天电话的时候，我有对她说过这个。不过虽然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为啥会突然变得那么激动，我尝试着用自己的理由说服自己，可还是不能完全地说明她最后为什么会反过来朝我道歉。不过，如果再说出这个事情的话，会不会又使得好不容易维护的气氛变得尴尬呢？我不想……我想好好地和她相处，至少现在我知道的，我的所想，都是她一个人。

“啊那个…嗯……都是实话。”可是，我还是想弄清楚自己在小彦心里究竟处于什么位置，哪怕，只是被认可的朋友也好吧，我想。“不过小彦一定觉得我傻不拉几的吧……我这个人……”我尝试用自嘲的方式试探她对我的看法。

她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笑容灿烂地对我说，“嘛！人傻是傻点，不过，真实。”

“诶？啥意思？”果然是承认我傻了……呜呜，不过后半句我似懂非懂。

“我觉得我们应该回教室了，这个点，也快下课了吧……”她没有选择回答我的问题，不过确实我们应该回去教室了，我拿起书包跟着她走出门。

回教室的途中我才发现她穿的鞋居然是人字拖，可能平时就是在宿舍穿的，这么随意，我平时上课从来没见她穿的如此随意过，真是与体育课斗争到底呢……不过，我还是没搞懂为什么她会偷偷跑到那个旧书室，即使她说了那里是为了安静，可是怎么说呢，总感觉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理由。

“话说，下次体育课，也去那里吧？”她似乎很执着于那个地方。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我好像回答过你这个问题吧？”我听出了她有些不耐烦也不再追问。

“嗯……好。”我从来就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是对于她。

从认识小彦到现在，她在我的印象中总是不确定的。从一开始的巧合性的说出她家的所在再到看到她出浴时的慌张，再到失信于她那时的内疚，再到想要重新和她好好相处，想要直接面对她的那种冲动或是退却，都让我觉得，这一切过得有些不真实，我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没有颜色，没有令人动容的记忆，而她就好像是那边为我的世界带来记忆的人，从而让我的世界里都是她。慌张是她，冲动是她，内疚是她，缅怀感动也是她……我从来没有过这样一种奇妙的感觉，又或许，我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这样吧。大概吧，嗯我喜欢她，我成为她特别的人。至少，在朋友之上。

“那个小彦……”我在教学楼转弯的楼梯口处突然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叫住了她。

“嗯？”她走着前面的楼梯上转身俯瞰向我。

“我们，算是……朋友了吧？”我握紧了一下拳头，手心全是汗。然而，我的心里却想着，不是，至少我不希望是朋友，或者说如果是朋友，就可能再也不会有以后……毕竟，我对于朋友的定义，似乎只是为像莫子雅那样的人而设立的存在。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并没有朋友，大概，可能还是不太懂得处理那样的事情吧……

她没有立刻说出是或者不是，只是伫立了一会儿。

“有些东西，太快明白的话就会很快失去的吧。”她转过身说出了这样的话，并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

“诶？”我还是不能完全地明白，只是……

忽然间，上课铃如雷贯耳地响起来了，她加快了她的步伐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