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焦急的心

“菲丽大人！不能继续下去了！请快点丢掉魔剑！”

那是第一次，她说出了违抗对方的话，而令她说出这番话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预感到自己将要永远失去那个人的恐惧令她无法再遵从对方的意志，然而已经晚了，自己的话已经传达不到那个人的耳中了。

“丢掉魔剑……开什么玩笑，我要力量，更强的力量，啊啊啊啊！！”

眼前的银发少女以低沉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后大叫了起来，她的身体不断被手中的武器所散发的异样光芒吞噬，在这份光芒结束后，少女的姿态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不要呀！！！”

在原本是银发少女的异形前方之人在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凭借着本能冲向了异形，而迎接她的则是刺入身体的利刃，大概是因为某个契的关系，那个人并没有立刻断气，但比瞬间的死亡更加急残忍的是当她再次用力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是，自己的主人因为被吞噬而化为的异形被打倒的瞬间，异形似乎慢慢变回了主人的模样，但也就在同时，她也无法支撑下去了，连自己最爱之人的最后都没能看到的她，慢慢闭上了双眼。

（吾说过，汝会后悔的，永别了，坠入黑暗的契约者啊。）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而就像在回应那个声音一般，泪水从她的眼角处滑了下来。

在双眼慢慢睁开后，影首先看到的是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天花板，接着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来到公爵府的这一个月她已经习惯到做不出任何反应了，刚刚梦到时被惊醒的影左顾右盼，然后冲出了了房门，在外面呆了很久后才回想起自己身处的状况，知道自己只是做了噩梦。后来再发生的时候，影控制住了身体，却没能控制住情感，在被子捂着嘴哭了一夜又一夜，又经历几次后，自己忍住没有哭，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在悲伤中等待着清晨的到来，最后在不知第几次发生后，影终于连‘又来了’的感叹也发不出来了。

对于影来说那已经不是噩梦了，影不在害怕它，甚至还有些庆幸它的存在，正因为有它在，影才不会忘记，自己为何身处于此，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犯下了绝对不能被原谅的过错。

尽管时光倒流，也不代表曾经的事没有发生过，现在的菲丽大人尽管安稳的住在这件房子里，但却并不是影所认知的那位菲丽大人了，影曾经决心终身侍奉在旁的那个菲丽大人，已经被自己亲手引向了绝望的深渊，纵然这份记忆如今只有她自己拥有，她也绝不会将之舍弃，这份记忆即是影的罪孽，她将背负这份罪孽改变这一世菲丽的命运……

这个月影每天都过着相当单调的生活，早上一醒来先在瑞娜的指导下完成女仆工作，接着在菲丽上课的时候学习魔力的使用，并于菲丽上午课程结束前重新开始进行工作，等到菲丽下午的课程开时后在后院接受欧卡斯的剑术训练，在菲丽下午的课程结束前再度回到工作，然后在晚上时接受女仆长的基础文化课教学。

虽然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但同时过得也非常地充实，想想在记忆中的历史中，自己为了不被再度抛弃，每天不断寻找工作来做，但府邸的人因为她拥有暗之魔力的缘故，全部都在回避着她，导致影刚来那段时间经常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着呆度过，比起那样的日子，现在的生活要好的太多了。而且同时除了这些之外，影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与前世不同的日程变化……

“……创造。”

伴随着影月的一生低吟，黑色的魔力不断在她的手中聚集，然后慢慢凝结成了某种形状，但没一会儿这股魔力便消散了，影月将上一世每天晚上温习功课的时间，用在了研究某个魔法的上面，可是却迟迟未能成功。

“果然还是不行，即使保有着记忆，但是这个身体依旧是刚觉醒了魔力的小孩子的身体，想要短时间完成那个魔法还是有些困难。”

影现在所试图使用的是曾经自己最为擅长的暗魔法，这个时间瑞娜正处于主楼菲丽所在房间陪伴她，即使回房，瑞娜的房间也在菲丽的房间旁边。欧卡斯虽然是前骑士，不过也住在骑士团护卫队所居住的东侧楼。

至于和影一样住在西侧楼的其他管家和女仆，他们根本就不理会影，因此影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学习会被人打扰，就算真有个万一自己也用魔力提高了五感，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那个魔法不是靠时间就能学会的。

在上一世，影是在觉醒魔力已经一年以上，并且不断地积累战斗经验才掌握的那个魔法。而如今不同，欧卡斯的剑术修行对于一般人来说虽然也算是乱来的程度，但其实他有好好地将力度控制在了安全的范围内的，现在的桑塔乌斯技家并没有面临什么危险，大概在欧卡斯眼里，只是菲丽的侍的影还没有必要接受同前线骑士一样的特训，所以现在影的修行强度和上一世她决定学习战斗后的修行强度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干脆明天就向瑞娜表明自己已经可以完全控制好魔力了，然后制造出在和欧卡斯对战时意外地使用了强化魔法的场景，虽然可能会吓他们一跳，不过他们应该还是能够接受的，必须让他们提升对自己的训练强度。）

思考着下一步行动方案的影感到有些急躁，为了舒缓心情她从房间中走了出去，公爵府院子的门口护卫骑士在值班，所以影在用魔力消除了气息后，悄悄地从西侧楼后门处来到了邸宅后院。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之上，满天繁星如明珠一般闪亮，在皎洁的月光下，影默默地站在了一颗大叔的附近，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影不由发出一声叹息，公爵府现在这片祥和的氛围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有时候影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重生于现在这个时候而感到高兴，虽说时间回到了那件事之前，但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刚觉醒了魔力的五岁孩童，桑塔乌斯公拥有的魔法使人数早已遭到中央贵族的忌惮，再过不久他会被调入帝都并被软禁这件事自己根本无力改变，而伴随着他的离开，那件事也一定会发生，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自己真的可以把力量提升到改变那件事的结局的地步吗？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想到这里的影还是有些动摇，若重生后的自己最后依旧无法改变历史，时间的倒流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再度见证菲丽悲惨的命运，又该怎么办呢？

影下意识的咬紧牙齿并紧握双拳，不可以有这种软弱的想法，自己的重生绝对是有意义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菲丽大人重蹈覆辙，影不断地在大脑中说服着自己，但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寒意突然袭向了她的背后。

感受到这股战栗感的影迅速转身，然后将魔力集中在脚下向方跳跃，只见一颗冰弹打在了自己前方的地面上，然而和刚刚自己所站的位置仍有一段距离。

（没打算打中我！？但为什么……）还没等影想好这个答案，一个人影突然从影的左侧冲了过来，并且朝着她挥下了手中的利刃，接着……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啊……”

低沉的声音传入影的耳中，锋利的长剑砍在了影的手臂上但却没有给她造成一点损伤，不如说是影及时挥动手臂，用包裹着淡淡魔力的手刀挡下了这一击。

“没想到真的是这样，欧卡斯先生告诉我你早已能够控制魔力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毕竟好几次骑士去你居住的村子调查，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呢。”

接着出现的是冰冷的少女的声音，影侧过头，只见瑞娜正用有些悲伤的表情注视着自己。

（调查？果然自己被怀疑了啊，毕竟不止拥有暗之魔力，还上来就说要学习魔法与战斗什么的，会引起别人疑心也属正常，但自己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影也没有去考虑这些，没想到竟然会被这样‘试探’呢。）

“我虽不擅长魔法但也是魔法使，这几日你在训练时总是有意的压制自己的力量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察觉到的，为什么要隐瞒已经可以完全控制魔力的事情？不，在此之前，你的进步速度过于惊人了，能解释一下吗？”

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毫不婉转的质问，影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大意了，因为对方没有追究自己第一次交手时的躲闪，所以就没有多加防备。仔细想想，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有着【狂剑】之名的原西利亚王牌骑士，他与不知道多少强大的敌人交手过，这副空有前世记忆，但却未有真正实战经验的身躯，想要在他面前隐藏实力，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点瑞娜大概也是一样，自己过于掉以轻心了。

（果然，我还是太稚嫩了啊。）影轻叹了一口气同时在心中发出了一声自嘲，‘其实我前几天刚刚控制好了魔力，想给你们一个惊喜’这种说法肯定是糊弄不过去的，现在的影也只有下一步险棋了。

“我每天晚上都在练习强化魔法，不管是瑞娜小姐还是欧卡斯先生，虽然答应教会我魔法和战斗，但其实也只是打算将我往能成为护卫的普通魔法使培养吧，但是我所希望的不止是这些，我想成为强大的魔法战士。因为害怕你们不答应，所以在一个人偷偷地进行修行，对不起。”

影小声的说出了理由，在进入公爵府邸之前自己一直作为一个普通人居住在那座村子里，以及离开村子前不久才觉醒了魔力的事情是绝对真实的，否则那两人质问的内容就该是自己的身份了。目前让他们起疑的就只有自己迅速掌握了魔力控制方法，还有对此进行隐瞒这两件事而已，所以影只需要说明这些就行了，一瞬间她有些庆幸自己未完成那个魔法，要是把不看魔法书就无法学习的暗魔法都用出来的话就真的说不清了。

在听到影做出的解释后，瑞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

“为什么你这么渴望力量？公爵府还有护卫队在，虽然说是要成为能够保护大小姐的人，但应该也不会想要追求过高力量的想法才对，你还想要做什么？”

“我……我想要……想要打倒魔龙！”

影故意迟疑的语气对瑞娜做出了回答，听到这句话的瑞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连刚刚还一脸镇定的欧卡斯都用严峻的表情看着影问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

“是以前路过村子的魔法使说的，在公都的南方山脉中潜伏着魔龙，而菲丽大人母亲因为被魔龙释放的瘴气侵蚀，经常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我要向收留了我的菲丽大人报恩，所以想要成为能够打倒魔龙的魔法使。”

影以坚定地语气做出回答，她的双眼充满了真诚，因为这句话确实是她内心的想法。

五年前一只巨大的黑色飞龙出现在公都外对公都发动了袭击，然而它没能突破教会在阿伽塔设置的结界，并被骑士团，教会以及冒险者公会的魔法使联手打倒。

然而在一年后本应被消灭的它再次出现在了公爵和公爵夫人进行巡视的一座城镇附近，虽然公爵和公爵夫人在骑士团保护下逃回了城镇，但黑龙散发出的黑气却使公爵夫人得了重病，即使是教会祭司也未能治好她。

此后，黑龙再度遭到讨伐，并逃到位于公都南方的连峰之中销声匿迹，为了防备魔龙的再度攻击，桑塔乌斯公将公都南方的要塞进行了扩建，组建了堪称帝国地方贵族骑士团中最强的魔法部队，并且不断研究魔法。

尽管位于帝都的一部分贵族对此感到相当不满，但因为有着魔龙这个真实的威胁存在，所以皇帝陛下默认了桑塔乌斯公这一系列行为。

“公爵大人沉迷于研究讨伐黑龙之法，公爵夫人又身负诅咒，因此那两位大人很少陪伴菲丽大人，我很清楚，菲丽大人虽然嘴上没有说，但实际上非常的寂寞，我想要帮到菲丽大人，想要为打倒黑龙尽一份力量。”

影继续以真诚的表情做出了补充，瑞娜望着她的双眼，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没想到你这孩子居然在思考这种事，你还这么小，不要让自己背负不该背负的东西，我把你带回来也是希望你能安稳的生活下去，今后你只要好好守在菲丽大人身边就好，关于黑龙的事公爵大人一定能够解决的。”

所谓谎言一旦掺杂了真实就会变得很容易让人相信，影的这番话基本上都是出自真心，连瑞娜也无法也无法看出破绽，因此她接受了影的说法，并对影进行了劝说。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现在的你只要循序渐进的进行学习就好，至于是否要加入骑士团，甚至是否要参加黑龙的讨伐，等你再长大一些再说吧。有梦想是好事，但是太过焦急的话可能会产生反效果的。”

瑞娜说完后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向了主楼，若影什么都不记得的话，大概会被瑞娜这番话说服吧，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办法等到那时候了。

实际上，原本的影确实是按照瑞娜的说法做的，那时候的她并没有渴望力量，虽然也梦想有一天能够加入骑士团，并且参加讨伐黑龙的任务，不过更多的还是想要陪在菲丽的身边，对于修行之事没有现在那么热衷。但不久之后意外发生了，担忧西利亚州骑士团实力过大的中央贵族向皇帝进言，找借口将桑塔乌斯公召入帝都，更不幸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公爵夫人的病情突然加重，结果骑士团一部分人在焦急之下擅自展开了行动。

并且不止是骑士团，瑞娜和欧卡斯也参与其中，为了拯救公爵夫人，他们两人和那些骑士提前开始了讨伐黑龙的工作，但不知因何原因，讨伐作战失败，瑞娜和欧卡斯因为这件事被皇帝任命代理领主强行赶了出去。

不止如此，因为没有打倒暗黑龙的原因，未能解除诅咒的公爵夫人变得越来越虚弱最后身亡，公爵府的侍从们也接连离开，这种环境下菲丽变得越来越孤寂，那恐怕是她坠入黑暗的另一个源头，要改变菲丽的命运，就必须改变魔龙讨伐事件的结局。影望着瑞娜离去的背影紧紧攥住了拳头，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欧卡斯突然发出了声音：

“不止如此吧？”

“诶？”

“你刚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眼中充满着强烈的意志，我想那应该是你真情实感说出来的吧，但不止如此，你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感到焦急，你还有别的什么瞒着我们吧”

“不，没有那种事。”

影望着欧卡斯那如同盯住猎物一般的目光流下了汗水，自己的心绪果然还是无法逃过那个人的双眼，但就算自己坦白对面也未必会相信这种事，影无法确定自己和盘托出的话会产生什么后果，所以依旧保持了否定。

“算了，只要不是会对公爵家有危害的事我也不打算干涉，所以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你说想要向菲丽大人报恩所以才想要变得更强这件事，是真的吧？”

“是的，此事绝无虚假。”

影死死地盯着欧卡斯的双眼做出了回答，而对面则是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继续说道：

“那么今晚我就放你一马吧，只是光是每天晚上偷偷练习就能做到那种地步，会不满足于我现在的训练强度也是情理之中，好好期待明天吧，如果到时连我的剑都接不下来的话，那就趁早放弃讨伐黑龙这种想法吧”

“欧卡斯先生……是，我会努力的，今后也请多指教。”

影一下子就理解了欧卡斯话中的含义，在用响亮的声音回答完毕后，她郑重的行了一礼。

而在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主楼的某个房间中，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真是个爱擅作主张的笨蛋呢，我又没要求她想到那种地步，明明只要老实的呆在我身边就好了呢。”

已经躺在床上的菲丽发出了一声低吟，而站在她身后的瑞娜则是小声说道：

“是啊，那孩子过于认真的性格，搞不好比觉醒了暗魔法属性这件事还要危险呢。”

此时的菲丽已经完全知道了影的想法，当然，瑞安娜不是故意过来打小报告的，正相反，今晚的事情她是希望彻底被隐瞒下去的，如果她没有发现菲丽那时就在窗户边注视着后院发生的一切的话。

（菲丽大人也真不能小视啊，仅仅是因为今天欧卡斯先生和我单独谈了几句，而我今天离开了早一点就产生了疑心，这两个孩子明明年纪都还这么小，但心思却都都那么的细腻，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打倒黑龙么……明明只是个刚觉醒了魔力的小鬼，发言却意外地嚣张呢。”

“当初菲丽大人刚刚觉醒了魔力时似乎也说过类似未来要加入骑士团，打倒黑龙之类的话呢。”

“那是因为这件事和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息息相关啊，可那家伙和这件事明明毫无关系的。”

“因为在她眼里菲丽大人是拯救了她的人啊，她的心情我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对于因为黑龙的袭击而失去故乡的我，夫人也是一样的存在。”

“我只是可怜她外加一时心血来潮罢了，只是因为觉醒了暗之魔力就要被全村人抛弃，这种事太不讲理了，第一次觉醒魔力是什么属性这种事，又不是谁能够决定的。”

“在这个国家，能像您这么想的人并不多见呢，这也说明菲丽大人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呢。”

“啰嗦，赶快回去吧。”

“是，菲丽大人，不过我还是想多说一句，不管是影也好，还是菲丽大人也好，都不必将黑龙一事太过放在心上，你们的未来还要很长，无需被这件事束缚，再说说不定在你们长大之前，这件事就被顺利解决了呢。”

“哼，这种话去和那个小鬼说，说起来她怎么还没搬到主楼来啊，不是已经决定是我的贴身女仆了么，住的离那么远要怎么贴身啊？”

“表面上的见习过程还是要有的，不过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的，请安心。”

“这样就好，好了，这次是真没事了，我要睡了，你赶快回去吧。”

“我知道了，晚安，菲丽大人。”

上面的对话结束后，瑞娜便离开了房间，而在床上只露出了半个脑袋的菲丽再次发出一声低吟：

“那个小鬼……想要成为能够打倒魔龙的强大魔法使么……很好，就让我看看你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是在说说吧。”

另一方面，回到房间后的影也未能安心入睡，刚刚发生的事情令她感到有些担忧，自己并没有完全获得信任，如果做出太多惹人怀疑的事情，可能会无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但若循序渐进，又难以获得成果。

内心充满了矛盾的影想起了另一件事，自己只是加速进行魔法修行便以被那两人察觉，想要瞒过那两人的眼睛完成那件事更是难上加难，但是若要改变魔龙讨伐事件的结局，‘它’是必不可免的。

“只能再找机会了吗……”

影按耐住焦急的内心，然后闭上了双眼。翌日，影像往常一样穿好女仆装来到了主楼，在走到菲丽寝室旁边的房间后，她轻轻地敲了敲门说道：

“瑞娜小姐，我来了。”

影的话音刚落下不久，屋子内的瑞娜便打开了大门，接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按照惯例带着影来到了菲丽的房间，此时的菲丽已经穿好了衣服，虽说是公爵千金，但是这点事她还是自己能做的。

同过去一周一样，影开始打扫菲丽的房间，而瑞娜则是带着菲丽前往餐厅，原本应该还有两位女仆和影一起进行工作，不过其中一人在影来之后没多久便被调离了他处，另一人则是从几日前便休了长假。

若是对影一无了解的人知道这件事，恐怕会产生桑塔乌斯家为了一个新人排挤了之前的侍女，但实际情况刚好相反，被排除在外的是影，那两人为了远离拥有暗魔力的影，主动提请了调离和休假。

万幸的是影保有着前世的记忆，虽然幼小的身体还不是很方便，但是打扫房间这种事对于她来说还是相当简单的，虽然瑞娜对于她熟练的动作产生过疑惑，不过最终还是将之归结在了她的学习能力迅速上面。

在快速打扫完菲丽的房间后，影回到了瑞娜的房间门口，若是昨天之前，瑞娜会带着自己和影的早餐回到房间，并和影用过早餐后开始教授影控制魔力的方法，不过经过昨晚的事，这一日程应该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果然，在吃完早餐后，瑞娜没有开始进行往日的魔力控制教学，而是带着影来到了后院，在那里意料之中的人正在等着她。

“终于来了啊，小鬼。”

“……欧卡斯先生。”

影看着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深呼了一口气，看来就像他昨晚暗示的那样，从今天开始更加严格的修行就要开始了，这也正是影所期望的，就在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训练时，一个令影意想不到的人走近了他们。

“都到齐了呢，那么赶快开始吧。”

以双手环抱的姿势站立在中间，说着让影完全听不懂的话的人是幼小的公爵千金，看着本应正在上课的菲丽，影不禁开口问道：

“菲丽大人，为什么你在这里？”

“没什么，对今后的课程做了一下调整罢了，从今天开始，这个时间我会和你一起在瑞娜和欧卡斯指导下进行魔法和战斗的训练，我也是觉醒了魔力的人，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话是这么说……”

影一面发出一声低吟一面陷入了沉思，的确在上一世菲丽也有进行魔法的学习，但那是由公爵所请的魔法讲师教授的，菲丽应该从没有从瑞娜那里学习过魔法才对。历史发生了变化？这样的想法不禁从影心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