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暗之少女与公爵千金 
第41章 枷锁
影因为这句话愣了一下，而菲丽则是轻轻地抬起头仰望着影继续说道：
“虽然在领主那边公开了身份，不过回到这里后我们依旧是侍从和主人的关系，在明早离开这里前不管你下达怎样的命令我都不会反抗，我们约定了不踏出最后一步，但在那以外的事情，如果你想的话……”
充满魅惑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吟一般传入影的耳中，她的大脑似乎出现了某样东西断掉的声音。菲丽的双唇再次被堵住，同时她的身体也被推倒了床上，在影再次离开自己后，菲丽用手抚摸她的脸颊说道：
“真是的，让我把话说完，如果你想的话，就照你希望的做好了。”
在菲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影的手已经触摸到了她的腹部，而在她这句话说完后，影的手慢慢向上滑了上去……
一段漫长的时间结束后，影望着已经陷入沉睡的菲丽，用手按住额头低声说道：
“做的有点过火了。”
尽管靠着最后一丝理智保持住了底线，但自己还是肆意的触碰了菲丽身体的各个部位，无论是她还是菲丽都有些过于忘形了，而影本该紧绷的神经放松到如此地步，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刚刚听到的那句话
“你的确也是疑似符合条件的人选之一，但是你的身上并没有我们想要的负面情感，根本无法成为祭品的候选者……”
虽然菲丽作为自然属性觉醒者的事情依旧暴露了一点，但从那个黑色骑士的话来看，菲丽已经彻底失去了成为魔王祭品的另一个条件，这对影来说无疑是好消息，只是菲丽还是没躲过教团的注意。
想到这里，影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菲丽的额头，然后压着声音说道：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都绝不会再让她们伤害你。”
“嗯，我知道。”
突然之间的回应吓了影一跳，不过很快菲丽便用微弱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我也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影……不要，离开我，绝对……不要……”
“梦话么。”
影安心的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的躺在了菲丽的身边，一边用手拨弄着她的头发一边开口说道：
“晚安，菲丽。”
翌日清晨，率先醒来的影望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熟睡的菲丽，轻轻地抚摸了了一下对方头发。在曾经的历史中她一直视菲丽为自己永远无法触及的存在，而如今那个和自己有着云泥之别的人却安静的躺在自己的身旁实际上直到最近，影依旧偶尔会产生这一切是否只是梦境或是幻觉的想法，现今的一切对于曾经一无所有的太来说，过于的梦幻，也过于的珍贵。
对于影来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好眼前的一切，已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
（已经快到极限了么……）界限突破，那是影在绞尽脑汁后所能想到的，在不暴露暗精灵王存在前提下能使用的最后手段，但就算是这样，当对手是魔龙或是‘邪神’那种等级的敌人时，自己仍未有把握用自身的力量与之抗衡，因此这次她选择了借助菲丽的力量找到魔核的位置，然后利用精灵魔法将界限突破和极限强化所能引导和集中的力量达到最大化，在邪神的身体感应到攻击前将魔核击碎。
以生命力为代价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纵然有恢复全部力量的精灵魔法做保险，但这个方法依旧有着极大的风险，菲丽虽然没有挑明这件事，但多少也有所察觉。这次影特意选在了开战的时候才将这个计划告知菲丽，她才不得不被形势所迫同意自己的想法，但影也清楚，这恐怕会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再面对同样等级的敌人时，菲丽恐怕宁愿让暗精灵王的事情暴露，也不会再让自己采取这么危险的行动了。
（终于还是到了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了），一直以来，影一直在有意的回避一件事，纵然时光倒流，但是自己完全没有魔法才能这个事实却没有任何改变，就算有精灵之力的加成，就算事先做了大量的准备，自己依旧只是一个凡人，不管经历怎样的磨炼，在魔法使的道路上终有一日会止步不前，这世界上或许许多的职业都可以用努力来弥补天赋的不足，但魔法使决不在其内，才能，对于魔法的修行来说实在过于重要。
当然，影从一开始就没有必须使用自己力量获胜的执念，只要是为了菲丽，她可以借助一切，利用一切，这一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一样，若非如此她又怎会与暗精灵王定下契约。
如果菲丽只是普通的女孩，影在面对依靠自己无法获胜的敌人时，会毫不犹豫的使用只有精灵王契约者才能够使用的觉醒，但考虑到桑塔乌斯家和菲丽现在所处的环境，觉醒只能是万不得已才能公开使用的手段了。
更麻烦的是，若她们两人处于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影有足够的信心在不使用觉醒的情况下守护好菲丽，可在如今这个菲丽已经决定进入魔法省的状况下，影几乎可以确定，早晚自己还会面对如邪神般强大的敌人。
“是不是该找嘉亚老师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个问题过于困扰，影下意识的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而同时过于专注思考问题的她也没有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没、没什么……”
“‘下次如果再让菲丽大人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我可能会不得不使用暗精灵王的力量’，你是打算回去之后这么和嘉亚老师说吧。”
“呃……”
见菲丽说出了心中所想，影瞪大了双眼，而眼见对方没有反驳，菲丽以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
“或许我比影想象的更加了解你呢，反正八成你也是觉得下次再面对昨天那样的敌人时，我可能不会允许你再用那么危险的招式，所以打算跑去和嘉亚老师谈判，就算不能达到威胁他们不再将我投入到危险任务的效果，至少也让她们做一个心理准备，幸运一点的话，她们或许还能帮你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对吗？”
“……是。”
影望着菲丽的双眼，无法进行辩驳，而菲丽在听到影的回应后果断将双手放在了她的脸颊上说道：
“影，我很高兴你能替我着想，但是我不想成为你的束缚。之前约好了吧，无论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人都要一起面对，暗精灵王的事情确实有些麻烦，但绝不是没有办法，至少‘必须在你和桑塔乌斯家之间做出选择’什么的，这种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退一万步，哪怕发生了我都一定会找到方法将其解决，不管是你，还是家族，我都不会放手。所以，不要再把自己‘逼入绝境’了。”
“菲丽……”
听到这句话的影情不自禁的将菲丽的手从自己脸颊拿开，然后将手放到她头发上，轻轻的抚摸了起来，没一会儿，菲丽的低吟声便再次传到了影的耳中：
“刚刚的话要做一下更正呢，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了解影的，就比如‘影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这个问题，我至今都没有答案呢，比如现在，也比如昨晚……”
“唔”
听到这句话的影停下了手，整个身体甚至变得有些僵直。
“虽然我自己也有点深入其中，但是完全放开的影还真是让人觉得有点可怕呢。”
“抱、抱歉。”
“我并没有责怪你，也没有生你的气啦，只是都做了那种事情，如果你敢轻易从我身边消失的话，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所以……”
“放心吧，我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这是第几次做出这样的约定了呢？菲丽一直在问，影也一直在答，影在菲丽面前乱来过，重伤过，甚至差点死过，所以菲丽的不安只凭言语恐怕永远也无法消除，因此影只能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会永远在她的身边。
就在两人的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暧昧的时候，门外突然传出了一声轻咳：
“虽然在这种时候打扰你们可能不太合适，不过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不是在学校了？”
“什、什么时候？”
“我对你们之间的私人关系毫无兴趣，你所担心的那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处理，不过在此之前，你们的任务还没有完全结束，给你们十分钟，楼下见。”
门外的人在说完这句话后，迅速走下了楼，而影和菲丽则是有些慌张的穿好衣服，进行洗漱后来到了楼下。
“那个……”
菲丽与影用有些尴尬的眼神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暗夜，不知说些什么，不过暗夜倒是如她所说一样，完全没有对她们二人的‘秘密’有所表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道：
“时间有些紧迫，只能委屈你们一下放弃今天的早餐了，跟我过来吧。”
“额，所以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让这件事彻底的收尾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吉利安领主府邸，身为领主的男爵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东西，在他身后的骑士更是满头大汗的僵持在原地。
“传闻一年前男爵阁下为了扩建码头曾经向杰拉德家借了大笔资金，但却在施工前被对方找借口强行要了回去，而且因为合同上有漏洞，男爵阁下向帝都申诉无果，所以对杰拉德家，甚至整个帝都贵族都心怀怨恨。可这是怎么回事呢？本该还回去的资金不止还留存在吉利安镇外的房屋里，而且绝大部分还被用于雇佣佣兵，和购买可疑物品了，那个标记着碎片的东西，该不会是魔物碎片吧？”
放在吉利安领主面前的是一本账簿，以及雇佣佣兵的契约书，当初吉利安领领主留下这些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却未曾想现今却成为了证实自己不法行为的证据，可是这些东西……
“‘可是这些东西昨晚已经让人去秘密销毁了，而且还让骑士在调查团住处，旅馆，甚至冒险者公会外面监视，为什么这些东西还会平安的落入我们手中呢？’你是在想这个问题吧。不好意思呢，除了我们回来时你让人在码头确定的公会成员和调查团成员，我们还有一支伏兵呢。你担心自己被监视，所以让你派的人在销毁了证物后立刻离开吉利安，只可惜他现在还在那座屋子里昏迷不醒呢。”
暗夜说完这句话后，吉利安领主的面色变得更加铁青，而菲丽和影也下意识对视了一眼，那支伏兵是谁，她们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同时，原本站立不动的骑士慢慢走进吉利安领主，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骑士团的人都在邸宅周围，他们只有这么多人……”
吉利安领主在听到这句话后露出了一丝凶恶的目光，而暗夜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再次开口说道：
“不要轻举妄动哦，我从来没有说过，‘伏兵’只有一支吧。”
暗夜话音刚落，一名侍从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还没等吉利安领主发问，一队人便伴随外面出现的吵闹声走了进来。
“为、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吉利安领主身后的骑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吉利安领主更是一改昨晚的傲慢之色，露出了绝望地表情。
“我是皇家骑士团天马队队长莲华·奥菲亚，吉利安领主阁下，你涉嫌非法雇佣佣兵以及购买危险魔法道具，现在我以皇家骑士团之名将你拘捕。”
蓝发女性在说完这句话后抬起了手，接着在她身后的几名骑士便将吉利安领主以及他身后的骑士拘捕了起来，尽管吉利安骑士确实在邸宅四周，但大概没人敢对拥有独立搜查权的皇家骑士团的机动部队动手吧。
在将吉利安领主和他身后的骑士带入一个空房间监禁起来后，莲华邀请哈瑞公及其调查团协力对领主府邸进行搜查，不过菲丽和影因为只是调查团协力者以及学生的关系，被暗夜安排在邸宅外等待。
“总算是抓到杰拉德家的尾巴了。”
莲华望着桌子上的账簿和佣兵契约书发出了一声感叹，然而一盆冷水却立刻从她的旁边泼了过来。
“没有那么简单，这数年杰拉德家曾有数次被怀疑与教团有所牵连，但每次都能让他们安然脱身，此前伊泽希尔的事他们不也早就安排了替罪羊么，这次也一样，他们应该猜到了吉利安领主的心思，并留好后手了。”
“果然那时候你也在啊，我就不问你为什么‘能在教会以外的地方进行远程魔法通讯’了，至少这次你没像那时样躲开我了，还是说那次你想要回避的是父亲大人？”
“阿拉，有过这种事么？”
面对莲华的质问，暗夜面无表情做出了回应，然而莲华似乎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追问道：
“我不会像母亲大人那样问你‘还要继续这样多久？’，但至少偶尔回一趟家吧，最近父亲大人和我事情都相当的多，就算你回去不会见到我们，所以……”
“‘家’啊，曾经叫做雪的女孩似乎是有过那种地方呢，但是，‘暗夜’的话，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这次我的主要工作是带小孩，所以也没法在这里停留太久，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莲华队长。”
暗夜说完这句话后转过了身子，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邸宅，莲华紧紧攥住了拳头，接着慢慢松开，将目光从邸宅的大门移回了刚刚的账簿上……
“久等了。”
暗夜一出门便向站立在前院的影与菲丽打起了招呼，而影则在她走近后小声说道：
“虽然我大概也能推测出是什么状况，但看你的表情，似乎依旧打算什么都不说呢？”
“呵，不管怎么说，既然把你们卷进了这件事，那么你们便有权知晓此次任务背后的隐情，但也只能仅此而已，更之后的事情不是作为‘学生’的你们能够干涉的，就连作为此次任务监护人的我也只能乖乖的退场。”
菲丽与影没有对暗夜这番说辞做出反应，但不满已经写在影的脸上，毕竟都将菲丽推到了最上级魔物的面前，但最后还是要乖乖按她们安排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影实在没法没有怨言。
“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呢，这样好了，就算是对于你们这次努力的奖励，我就告诉你解决那个问题的方法吧，不过不是在这种地方，跟我过来吧。”
时间回到昨天深夜，身处于冒险者公会的暗夜坐在某个房间中，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水晶球，而水晶球中映射出的则是嘉亚的身影。
“这样啊，继暗黑龙之后，连‘冰水龙’也复苏了，在帝国建立的一千多年里仅存在于古籍中的‘六魔龙’已经出现了两条，这是有什么要发生的预兆么……这个先放一边，你真的确定么，那孩子并非预言者？”
“至少在这次事件中，她并未做出仿佛预先知晓接下来发生之事的行动。”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我搞错了，还是说只是这次未能展现出预言的力量……看来这件说不准的事也只能先搁置了，那么最后一件事，关于那两个孩子今后的工作，你怎么想？”
“下次再面对最上级魔物的时候，伊萨卡大概会被迫用出暗精灵王的力量吧。”
“还是老样子这么直白呢，嘛，虽然我也大概猜到会是这样了，不过如果过早暴露暗精灵王的事，上面的大人物们大概会感到困扰吧，这样吧，不如由你来‘推她一把’怎么样？”
“你认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些大人物一样会困扰吧？”
“从那孩子成为暗精灵王契约者那刻开始，她对于帝国威胁度便是没有上限的，不管她是天才，还是凡人，甚至哪怕只是不懂魔法的普通人都没有区别，既如此，在她还能为帝国所用的时候让她变得强大也无妨吧。”
（那种说法上面的大人物真的能接受么？算了，反正这也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暗夜回忆着昨夜与嘉亚的对话，驾着马车来到了吉利安镇的郊外，在进入一片树林后她让菲丽和影走下来，并且轻打了一下手指。
三人四周环境开始慢慢发生变化，不一会儿她们便处于一片白光之中，四周十分的寂静，寂静的让人感到不安。
“这里说话做事比较方便，直入主题吧，菲丽，影，你们还记得梅露·巴罗塔么？那个被教团利用的女孩。”
暗夜突然提到这个名字，让菲丽和影都愣了一下，接着影用有些疑惑的语气开口问道：
“为什么会提到她……不，为什么你会知道她的事？即使在魔法省，这件事也依旧是机密吧。”
“这点不重要了，‘被用强硬的手段获得了特别的力量’，她是这样叙述的吧，不过这种说法有误，她只是被强行被强行扯断了枷锁，获得了作为魔法真正的力量罢了。”
“真正的力量？就像界限突破那样？”
“有相同处也有不同处，界限突破是解除大脑对人身体的疲劳限制，从而引导出人身体原本的力量，而梅露·巴罗塔被做的则是消除了人类对于魔力因子的排斥反应，从而解开了人类本身对于魔法的‘枷锁’。”
“等等，你说人类对魔力因子有排斥？这种事情我从未听说过？”
“因为这是被教会禁止教授，甚至禁止研究的事情啊，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魔法是将人体内的魔力因子与存在于空气中的魔力因子结合并加以控制的力量，而魔物现今被证明是负面魔力因子的浓度过重，或者发生魔力因子暴走时所诞生的产物，既然人体内的魔力因子可以和空气中的魔力因子结合，空气中的魔力因子也可以因为某种原因自我融合，那么为什么人体内的魔力因子无法自我融合呢？”
“排斥？”
“没错，人类身体对于魔力因子的排斥导致人体内的大部分魔力因子无法自我融合，只能由人本身将其引导出去与外界的魔力因子结合，但如果这份排斥遭到消除，魔法使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体内的魔力因子了。比起用说的，让你们亲眼看到也许能更加明白一些吧”
暗夜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抬起了手，冷气不断地在她手中集结，最后慢慢变成了一把由冰制成的太刀。
“魔器创造？可是……”
“魔器亦或是圣器创造便是最接近人体内魔力因子自我融合的魔法，人对于光与暗魔力因子的排斥较轻，所以有一部分光与暗因子可以自我结合化为外装，固定因魔法产生的武器形态，之所以创造出魔法武器后便不能使用强化和飞行潜水以外的魔法，也是因为人体内的部分魔力因子自我融合后形成了壁垒，使得人体内其他的魔力因子无法被大量引导出去。说来有趣，枷锁的事正是因为有人对魔器创造进行研究才得以发现。不过魔力自我融合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若是在能够承受这份力量之前便强硬的解开枷锁，便会像那个梅露·巴罗塔一样精神和身体遭受巨大损害，因此才被教会所禁止研究，不过影，这也许是你另一条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