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渣的本愿】火苗 （第一章修正，新章预定12/19）

本帖最后由 Callisto 于 2014-12-23 11:06 编辑

花火篇

第十九章 The Captured Pawn*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家庭餐厅里是怎样的味道？

廉价的冲泡咖啡，比起便利店便当要难下咽得多的咖喱饭。我的味蕾反抗起来，饥饿感变得比起手里的咖啡还要淡。

挽着手黏在一块的年轻男女恋人经过，无意地瞄了我一眼，女子轻笑了一声。在这个午夜时分，一个女生孤身到这个地方，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多古怪，我自己心里很明白。

那些人身上香烟、情侣旅店里沐浴香氛刺鼻难闻的气味，害得我皱起了鼻尖，压低帽檐，把视线移向霓虹灯耀眼的窗外。

情侣旅馆对面，这个夜场的家庭餐厅里，弥漫的是慵懒的、情色的的气味。

而通过耳机线，我也和那种气味更浓的旅店客房内连系在一起……

当然，那还有罪恶的腥臭味。

“茜，你欠我的该还来了！”“我从来不亏欠男人。”……

手机那端响起了并非交谈的碰撞声。

我搅动着吸管吸了一口冰水，把嘴里咖啡的味道清除，撑着下巴无聊地望着对面。那间装修庸俗的旅馆又有几对情侣进入。视线被一名女子吸引，她一个人进入了那个地方呢？我暗自揣测着：是不是恋人已经在等着了？距离稍远看不清楚她的相貌，从背后身型和打扮判断应该年轻漂亮，戴着帽子，似乎挽起了头发。总觉得，背影有几分眼熟……

耳边的叫嚷再次把我拉了回来。

“你放手！！”茜恼羞成怒的叫声，还有窸窸窣窣的背景音。

“哈哈！那时候你把我的事捅出去，没想到自己会有这天吗？”那个男子叫嚣着，得势地大笑。

“那件事情我并不知情……”

“闭嘴，别把我当作傻瓜耍！不亲口承认这些，有你好看！！”

还被说对了，他被逼急了性情暴躁冲动，也确实是愚笨的单细胞生物，但这对我正好呢。

手机还正在通话的状态，暂时不能发邮件给三矢了。但这都是我的主意，只要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最好不过了，反正我也不关心他要用什么强硬手段。

“唔！！不！”像是茜挣扎拒绝的声音。

啪！！响亮的摔打声。

下手比想象中的还重啊。

“还不承认吗？！看着这个，你勾搭上这位大学教授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还有的妻女？！啧，你这个……”谩骂和羞辱的词句一连串从那个男人口中说出。

茜发出沉闷地呜咽声：“寺内……”

我在他们听不到的一端冷笑。

皆川老师，连你也万万想不到吧。利用人的方式，我可是从你那里学来不少。

“客人，请问你要不要加水？”服务生问道。

“嗯，谢谢。”

我望向染着金发的年轻男服务生，他的脸和寺内拓也重合在一起。

就在两周之前……

“寺内君？”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趁着其他服务员不注意，压低声音：“你怎么会来这里？”

“只是偶然而已。”

我并没有说谎，周末来这家小餐厅只是从三矢那里情报，茜会在附近和人会面，却没想到会碰巧遇到寺内。上次在KTV发生那件事后，他一定对我充满了戒备和怀疑。

“你也想来笑话我？”他不耐烦和嫌恶的表情，与之前见到时判若两人。

“不是。”

之前三矢说过，绘酱将寺内和多名女子交往揭发，看来他受到的影响不小。他也许会派上用场。我在心里拟起新计划的草稿。

他端着玻璃水壶正要离开，但我叫住了他：“服务员，请等一下。”

“请问，客人还有什么事吗？”他勉强地摆出笑容。

“我要这个……”我随意挑了菜单上的一个甜品，小声嘟囔着。

果不其然，他稍稍弯下腰想听清楚我说什么。

“寺内君，如果想知道谁发出了那些照片，一会儿和我碰面。”我附上了一条足以引起他注意的讯息。

他讶异地直起身，质疑和犹豫全写在了脸上，最后还是稍稍点头。

“那我就要这个parfait了。”

寺内默默记下了点单，留下了一张便签后从桌边离开。我看了一眼写着下班时间的便签，微微一笑。就在在品尝甜品的时候，先想想一会儿的台词和剧本好了。

手机嗡嗡地震动了几声。“三矢桑”的名字显示在手机屏上。

“我凑齐了她正交往的五个男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她简短的说明后是一长串的信息，注释着详细的姓名、工作、年龄和携带电话。

三矢的效率还真是惊人！和她站在同一战线果然不是件坏事。三矢对皆川茜的动向了如指掌，行事手段高明谨慎。但她至今没有泄露任何自己的个人信息和目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神秘距离感。她是自己身边的人吗？这样的猜想也冒了出来。我的新计划是不是应该告诉她？

我按着手机键，最终还是发出了讯息：“谢谢你，三矢桑。之后的交给我就好。”

还是缓一缓，利用寺内拓也的计划也先自己保留。只要达到目的，三矢的情报怎样使用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等到了寺内君的下班时间，他换上T恤便装，和我一同离开。我们更换一家安静的店，面对面坐下。

之前一声不吭的寺内君开口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安乐冈。”

“对不起！当时，在KTV的事情。我、我也是受到了指使。”我低下头诚恳地致歉。

因为还需要进一步打消他的疑心。

“受人指使？”他将信将疑地皱起了眉头。

我垂着头捏紧双手，痛苦地晃着头：“我都是被她威胁，才接近寺内君。不然，我没有理由对认识不久的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请、请相信我！我真的也很害怕！”

“嗯…你是被谁胁迫了？”他思虑着我的话，有了些动摇。

太好了，之后就是将他导向那个人。

我颤抖着抓紧自己的一只手臂，噙着泪水，苦恼着说不出口：“是、是…唔…”

“没关系，告诉我。”他原本的猜忌也减弱了。

“是、是老师。”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她的名字，“皆川老师。”

“茜？！她为什么要那么做？那次KTV的事过后，她还来找过我问过你的事情……”寺内不知觉透露出其他信息。茜找过寺内？虽然并不知情，但借着机会也要圆过去。

“皆川老师是想把罪责都推给我一个人！老师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被别人留有把柄，她知道你拍了照片，想要通过我来销毁。在你大学的BBS传播绯闻，流出照片都是她所作所为。如果你查过流出的照片，就会发现其中并没有皆川老师。”我找着合理的说辞说服他。

寺内沉默了下来，盯着桌面上的果汁，反复咀嚼我的话。

“寺内君，我、我也是被不想被皆川老师威胁了，也不想你无缘无故被蒙在鼓里。”

借用泪水和言语挑唆，把他变成为我效力的棋子。

“茜，那个女人的确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再次开口时已经抑制不住愤怒，“切！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跟一群男人鬼混！我不会放过她，这笔帐我绝对要跟她算清楚！”

我抹去眼角的泪水，小口抿入冰饮。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另一个我在笑。

那之后，我把三矢给的资料交给寺内，他配合我的计划，用尽各种手段将名单上的人一个个驱逐出茜的交往圈。无论是伪装成正牌“丈夫或男友”威慑他们，还是阻碍茜和别人的约会，寺内直接的进攻也帮我躲在了不需要锋芒相对的战役背后。为寺内提供情报，博取他的同情心和保护欲，我就能静静地欣赏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失去一枚枚效力的棋子，逼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走至底线的兵，也能够升变*。让寺内引出茜见面，给他一雪前耻建起舞台。只需要最后的“将军”，我就能用这枚小小的兵将“黑王”困入圈套 。

（*注解：这里是国际象棋的“兵棋升变”。兵（Pawn）走直吃斜，到底线的时候可以升为车、马、象、后。）

我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耳机里的声音却在这时候戛然而止！

有人拨入了寺内的电话。

是谁？！

寺内和我的通话被挂断，一下子失去了联系。我内心惶恐不定。

计划绝对不能在这时候被打断！

我咬着自己的拇指，绞尽脑汁想着对策：现在不能进旅店，不能暴露自己，也不能把回拨电话。能选择的只有等待了。

我坐立不安，紧盯着旅店的正门，等着寺内和我再次联系。

时间滞塞着前行，我的不安感也跟着增强，握着手机，手心仍在止不住地冒出冷汗。

将近十五分钟。一名男子从对面的旅店门口出来，脚步匆匆穿过街道。

是寺内拓也！

我从座椅上站起身。但他并没有走向这里，而是转过身落荒而逃。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寺内君吗？发生什么了？！”

“……”电话那端传来了细微的呼吸声。

这是寺内的号码，但那人绝不是寺内拓也，而是……！我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

“使用和我一样的方法并不是明智之举，安乐冈桑。”那人淡漠的口吻和声音在耳畔，激起了身体的冷战。

“绘……”

“寺内不会再跟你联系了。”

她多说了一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隐在了背后：“早苗……”

嘟、嘟、嘟……只留下断线音无情单调的节拍。

跌坐回椅子，麻木的神经让我失去了思考。

整整一个晚上，对面的情侣旅店门口都没有出现两名女子一齐离开的身影。手机里多了一封三矢的新邮件。

而被王后捉捕住的士兵，再也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我们Game仍在继续……

注解：The captured pawn：被捉捕的士兵。在国际象棋中也是被吃掉掉的士兵棋子的意思。文中涉及到的几个人物各自代表国际象棋中不同的棋子。花火代表白色国王，皆川茜代表黑色国王，绘鸠早苗代表叛变的王后（王后Queen是国际象棋中最强棋子），寺内拓也代表士兵（士兵在到达底线的时候可升为其他棋子）。

——————————————————————————————————

后记

各位，我终于回来了！！！这章节是花火的大反击！国际象棋的梗实际上取自横枪老师的两幅单人图（我去找找图），花火＝国王，绘酱＝王后，连王冠都采用了国际象棋的设计。至今我都怀疑横枪老师这不是在暗示什么吗？！由于这章花火采用个人战术，超级遗憾三矢的作用还没有完全凸显出来。可惜花火高超的演技和计划方法，都是在绘酱时期被培养出来的，导致最后也败给了曾经的“教练”和“王后大人”。寺内和茜对话的那部分，把我苦恼死了，不愿用脏字眼，还要写自己没碰过的“暴力”戏份（虽说没有直接描写，但下章避不开了）。

下章的内容恐怕从各种层面看都很“激烈”，绘X茜的戏份已定下。我会在三天内更新。

（文本格式有点问题，这章就先用黑色字体好了——无奈下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