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Callisto 于 2014-12-24 14:52 编辑

章前说明：原本只有一章节长度，但“月光”这章的难写程度超乎想象（捂脸），经过多次修改后，字数也超过了一章的原定长度，最后只好截为上下章。上半章节可能有些不太好的内容，在上半部分在花火的部分也有略微提到，请在阅读前做好心理准备。下半段也会一日内修改好发出。

皆川篇

第二十章 月光上篇：月的正面

扬起的纯白落地纱帘滤过一缕缕月光，三角钢琴漆黑的琴身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晕。

柔和的行板，音符的灵动。共鸣的和弦， 轻盈的琶音，如水，层层叠叠地漾开。

她一个人坐在窗边，一袭黑裙，栗发随风轻摆，再没有了练习时候的拘谨，忘我、随性地按着琴键。还不够纯熟的琴艺或是小错误，我都忘记去仔细挑出。

音乐的意义？对我不过是赖以生存的手段 。不需要灵魂，更不需要自我。遵循乐谱，遵照乐律，就能够擅长。顺应他人的期待，何必让自己深陷其中。不去寻找意义才是应有的生存方式。

为什么要如此独自一人弹奏，早苗？又为什么会是这首曲子？

一曲终了……

我顺着楼梯而下，拎起提包向她道别：“我出去了。”

早苗听到响动后抬起头。“这个时间？男人？ 最近还真少见。 我差点以为老师对我爸妈出差前的嘱咐太上心了。”

我回身对她一笑：“早苗，如果是你想把我留下来也可以。”

她低头合上琴盖，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我只想提醒一句。皆川老师，你对自己身边的情况更明白。有的时候不要太自信了。”

“这是在关心我？”

“你遇到麻烦对我也没有好处，况且学期末考试辅导还要麻烦你。记得回来的时候，把备用钥匙放好。”早苗站起身走上楼梯，平淡地回答。还是平日里疏离的老样子。

我看了眼钢琴，想起了方才的曲子，随口一问：“早苗喜欢Debussy（德彪西）？”

她扶着楼梯扶手，没有回头，问了一句话……

隔着计程车窗口，夜晚的都市就像是海市蜃楼，空虚而浮华，但正是如此人们仍然拼命填塞着无止尽欲望黑洞。褪去日常的装扮，竭尽全力地放纵自己。像教师这样无聊的虚壳也可以完全被黑夜吞噬。我是怎样的人根本不用被人了解，也不会有人想去知道。不会容许别人窥探“壳的内部”，那被我抛在垃圾堆里的东西。所谓的社会人，大家不过是披着不同表皮、内里空荡荡的同类。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次的赴约不过是陷阱。翻查着手机联系人，短短半个月上面的名字已经消去了一大半。那些男人一个个拒绝跟我联系，甚至还收到不少中伤的邮件。稍稍调查以后，才知道这些事情都拜寺内拓也所赐，居然这次还借用其他男人的名字邀我到常去的旅店。早就了解到他在大学里发生的事情，没想到自己出了问题还想要拖着我落井下石。但是他怎样得到详尽的资料？寺内除了那张脸，就凭着钝感的心智，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做到这样的事情。他针对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把那些男人从我身边赶走又有何目的？除非他的背后还有其他人……

我走出计程车进入情侣旅店， 并没有直接上楼，先到柜台查询。

“‘门仓先生’吗？请稍等。”前台查看着电脑记录，“找到了，的确是那间房，他已经到达了。皆川桑，您是需要房卡对吗？”

“谢谢。不过并不是我需要。一会儿如果有人来询问我所在的房间号，请把这张房卡交给她。”

“能留下那位的名字吗？”

“没问题。请交给绘鸠早苗。”

这样就做好万一的准备了。虽然不该对别人怀有期待，但这次我宁愿赌一把。

我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客房的门。

“门仓先生？”

半晌没有人应答。

忽然间房门敞开，一只手把我使劲地拉了进去猛地甩在地上。

“哟，你果然来了啊！只要是男人的邀约，就都不加选择地全部接受是吧？！”那张原本年轻俊朗的脸蛋扭曲了起来，他蹲下身子揪起我的外套衣领。

“寺、寺内！”

“茜，你欠我的该还来了！”

“我从来不亏欠男人。”

他冷笑一声，提起我的手臂几步推到床上。

情况比起预想中还要糟糕，必须尽快想办法！慌乱中我看到了从口袋里跌出的手机，趁他不注意放在背后，按下了一个快速拨号键丢在身后。

“哼！”他捏住我的脸，拉到面前嘲讽道，“你是想说都用自己的身体还了？！也不自己掂量掂量，你这放荡的女人就一文不值。”

他把我的短外套扯了下来……

“怎么了，怕了？！你不是不管什么男人都可以吗？”

我掰开他的手，逃着往后退。

“你放手！！”

“”哈哈！那时候你把我的事捅出去，没想到自己会有这天吗？”他大笑着抓住我的手腕。

我突然意识到他复仇的原因，但摇着头否定：“那件事情我并不知情……”

“闭嘴，别把我当作傻瓜耍！不亲口承认这些，有你好看！！”他狠狠地瞪着我，一手撕扯下连衣裙的袖带，拉了下去。

恐惧感一瞬间揪紧的心。 “唔！！不！！”

我用尽全力反抗，但寺内的巴掌和拳头纷纷落了下来。眼前模糊成一片……

“还不承认吗？！”寺内用领带将我系在床头，另一手够到床头，将几张照片在我面甩着，“看着这个，你勾搭上这位大学教授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还有的妻女？！啧，你这个……”

“寺内……”身上的力气逐渐被抽离，疼痛感变得迟钝。

拜托了，那通电话一定要拨出去。

“你要是不承认，别想从这里出去！”

嗡嗡——手机振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并不是我的。

迷迷糊糊的视野中，寺内移开身子，走到一旁的桌上查看简讯。电话铃声紧跟着响起，他迟疑几秒后接了起来。

“喂，你是谁？”

好像并不是他认识的人，两人交谈了几句。

……

“你、你说什么？”他的神色突变。

门口嘀的一声。像是房门解锁的声音。

寺内惊恐地愣在了原地。对方没有开门，而他也不敢动作。

他转头冲手机那一段喊道：“这都不是我的主意！！你有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请不要曝光！”

我朝门口望去，没有任何响应，像是没人在那。

但能刷开房门的人应该只有……？

“好、好的。”寺内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桌上。抓起自己的东西，最后愤恨地看了我一眼，磕磕绊绊地冲出了房门。

“呼、呼……”室内就只听得到我自己的换气声，一时侥幸的心情被痛楚取代，被束缚住的手腕胀痛得难受。

不一会儿，房门被再次推开，我听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声音来到床边。

“我提醒过了，茜太自信了。”

来人脱下帽子，束起的栗色马尾垂了下来，脸上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拿起手里的房卡，“竟然确定我会过来。”

我勉强地挑起嘴角：“早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