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Callisto 于 2015-1-23 07:40 编辑

写在前面：教师组的大爆发！如是已立派的邪教徒慎入。接下去作者菌会比较忙，会在每周周末更文。

皆川篇

第三十章 戒指（第三部分）

那人坐在我对面，第一件事就是把酒杯夺了过去。

“还给我。”伸手去够但落个空。

五十岚美夜向后靠上椅背，一缩手就晃过了我。

“作为保健老师，我必须提醒你注意身体健康。”她郑重其事地告诫，将桌面上自己的水杯推了过来。

她的脸上都像是写着“请选择正确生活方式”，对我进行无言的嘲讽。

我晃手推开了水杯，手肘撑起身子，上半身探向她的方向，借着酒劲挑衅她。“五十岚老师，我不是你的学生。你不是不让我喝吗？如果你帮我把剩下的酒喝下，我就答应你今晚不再沾半滴。”

她看了看清酒瓷瓶，思量着半晌没有回答。

美夜酱滴酒不沾。——认识她这么久，我怎么会不知道。不仅是对待自己的身体，她只要是知道了有损害的事情就会回避拒绝。比任何人都克制自己，只会做正确的事，维持着乖巧和清高，简直是这个社会再不可多得的道德品行模范。

这样的她绝对不可……

“好的，既然你这么说，请不要反悔。”她举起手中的小酒杯饮下。

怎么会？！我愣愣地看着她再次把酒满上，难以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我认识的美夜。

“茜，把水喝下去。” 声线柔和但是不由分说的口吻。美夜又将水杯推到了我面前。

看着她已经连续喝下几杯，手不由得握紧了玻璃杯。

美夜为什么每次都在这种时候出现，让我一个人醉倒不好吗？已经从别人那获得了不知多少“好意”，但是像美夜这般的“好意”，到底该怎样承受？

无名指上那枚戒指磕到了玻璃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不喜欢手指被戒指束缚的感觉。就算是当作饰品，弹钢琴的时候戴着也不方便。

这是我第一次被其他人戴上戒指，还是美夜亲手把“她自己的婚戒”套在我的无名指上。一去细想心里就五味杂陈。她不惜将这样的东西都让给我吗？

我气恼地想要摘下戒指，却被她止住了。

“先别摘下来。这个时间喝酒后小心点。”美夜一伸手压住了我的手腕，望着我露出她一贯的笑容。

美夜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会对我这样的人发出如此提醒。 我还是松了手，她的手才退了回去。

“把戒指给我，你自己怎么办？”我没再看她那令我烦心的面孔，撑着下颌抿了口水。

美夜小口地饮着酒，端着酒杯的手势都跟饮茶时像。

“不用担心，我不像茜那么受欢迎。”她夸赞的语气和句式都同中学时候完全一致。

只是如今在我面前的美夜，不再合适说出这句话。几分钟前像是自降身份的搭救台词，也毫无说服力。

美夜褪去了当年质朴，既没有披着职业性的白大褂，也不是穿着符合时令的浴衣，而是以自己不曾想象过的形象出现：夏季清新的淡妆将清秀的容颜细致修饰，将她五官中最引人的温婉眉眼勾画得妩媚无比。一身正式却不失时尚的斜肩黑色连衣短裙，露出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打理得当的卷发披在肩上，颈上坠着银色细项链，而纤细的脚踝下是平时不会看到她穿的高跟鞋。

来到东京短短的半年时间，她同时学会了打扮和伪装。从过去养成了举手投足间的谨慎细心，到现在无不在显露端庄成熟的气质。并不是受不受欢迎的问题，以前她性格内敛，也不在意如何打扮自己，更不去主动吸引男人。但那对于我是相反的幸事，美夜酱可爱的一面在我一个人眼中就够了，她越是不起眼，就越是不可能被人夺走离开我。

可是现在这幅打扮，就像是在宣告着过去的美夜酱已经不再。她身处在居酒屋这样的小场所，在花火大会上特别的西式打扮，孤傲自信得与他人格格不入。那些男人的视线也跨过了我，带着好奇与惊艳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以为自己只有姿容能超过她，然而她展示出的优越姿态将我仅有的优势也一并打压。

“不要再说那些漂亮话！你不就是想看我落败的样子吗？！”想到三矢的威胁、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种种、美夜偶然出现、这般炫耀……

她的伪善深深中伤了我。再也无法忍耐，我拿上小手袋，头也不回就冲出了居酒屋。

一步踏入了夏日的夜之世界。街道阑珊的灯光。一束束腾空而起，缀着天幕的缤纷花火。兴致勃勃、交头接耳的喧闹人群中，欢笑的家庭、亲密的友人、甜蜜的情侣……这不是属于我的世界，也不是我属于的世界。只是一个迷途的局外人。

逆着人流，往寂静无人地前行。凉风习习，鼓吹起更浓的醉意。沿着岸边，漫无目的地彷徨着。

凝听着遥远的人声和花火声，故乡花火祭时的事情隐隐约约地重现在眼前。

……

“茜酱不会穿浴衣吗？”

“之前没有穿过。”我听着她手势指令将两袖抬起。

美夜酱将手伸入了宽袖口中，帮我将前部的褶皱整好，手背不经意间碰到了我的腹部。

我垂下头看着她整着我的衣领，又蹲下身帮我系着腰带，一副专注的模样。被她环抱住的时候，脸不由自主地烫了起来，我把头转到了一旁。

“茜酱要好好看着哟，下次就可以自己穿了。”她仰起头对我甜美地笑了一下。

“学不会怎么办？看起来好难。”

“欸？学不会吗？”她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有所思地眨了几下眼睛。

“万一呢？”

“放心，我会教到你学会为止。”她把伊达带固定好，自信地宣称。

“如果学不会，美夜酱就会一直为我穿吗？”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茜酱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又问了一遍。

“没、没什么。”

……

那时候，北海道的花火大会没有这里那么酷热，花火没有那么花样繁复。

但是和这里、与此时不同，每一年都会有一个始终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在空无一人的路上放缓了脚步。这时候任凭谁也不可能出现了……

“茜酱，等一下！”北国口音像是嘟囔的浓重鼻音，但因为熟悉的清亮发音、声调、语尾都将乡音变得动听。

我咬住嘴唇，没有回应，又加快了步速。

这一定只是幻听而已。

始料未及，手被牢牢握住，一股力道将我拉回身……

眼前是唯一可能那样叫我的人。

由于她脚底的高跟鞋，原本对上视线只需齐平，如今还要稍稍抬头。

“不要走。”美夜的面颊上透着红晕，也许是一路追赶留下的证明，也像是沾了一些醉意，神情中显露的焦急担忧，差一点动摇了我的意志。

但还是尽快回过了神，想要挣脱她的手。“你追过来干嘛？！

美夜用尽力气握紧我，苦涩地提了一下唇角：“我不想看到你孤单一个人。”

她怎么还说着这样的话，明明不再是曾经那个她了，怎么还要装出一贯的善意！

还因酒精昏沉无力，可是埋在心里恼怒再也止不住，一连串地发泄而出：

“别用那些假话欺骗我！自称‘三矢’，拍下那些照片，逼着所有人离开我的不就是你，五十岚美夜！”

“听我说……”

“这个时候才来报复我，不是早就知道我做那些的事了？！”

“我……”

我抬起她抓紧我的手，指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向她面前迈进一步。

“是想要回戒指吧？把这种东西轻易给了我，你这次怎么没有把‘你家先生’像过去那些男人一样也让给我？居然为了他，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对我复仇后还想要再说什么‘茜酱是最好的朋友’吗？！”

将一句句刺耳的话掷向她，却不知为何也反向刺痛了自己。

我和她保持了十多年的亲友关系，一次真正的争执都没有。而事到如今，和善的表象再也不能继续。

“都是因为你，美夜！”我冲到她面前，把她撞得后退了一步。

“因为你，我才会是……‘一个人’……”

表达愤怒的话冲出口的语句，却被涌上心头的酸涩，语调减弱而变了味。

我带着醉意，像是看着慢放的电影镜头。美夜的双眼逐渐张大，微微张开嘴巴又合上，然后缓缓眯起眼睛，浮现出痛惜的表情。她在我眼里的映像仿佛覆上了一层薄雾。那番话像是耗尽了稍微积攒起的气力，还是我真的有点醉了……

忽然腰部一紧，我被她揽住，拥到了怀里。

“对不起，这次我不能让给你。因为我这么做，茜酱永远不会得到幸福。”

“哈…幸福……我身边的人都被你——‘三矢’逼走了，怎么可能还会获得幸福？”那个怀抱里有淡淡的水生植物香味，是香水和她的气味。已经身心俱疲，我没有去推开她。

她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解释： “我不会推卸责任，‘三矢’的事情我也知情，你要认定我就是‘三矢’也没有关系。对绘鸠那个孩子放手好吗？她已经付出得够多了，还一直帮忙照看你。如果茜酱对那孩子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和怜悯，不要再做对她不公平的事，也放过安乐冈花火。”

美夜是在劝说我？凛然的口气还是那么像她。

但听到她的话后，即使这时候并不够清醒，我还是意识到了不寻常，之前和早苗相处的一点一滴也接连出现在脑海：早苗知道那首钢琴曲， 在那时候叫我“茜酱” ……都是我和美夜的秘密。那时候的不自然感，早苗对我的了解，时而熟悉的温柔就像是看到另外一个人，莫非……“还一直帮忙照看你” ——这是美夜的表述。

早苗的行动全都是美夜亲口指示她的？从头到尾她不过是美夜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既然如此，将早苗留在自己身边又还有什么意义？

得知这样的事实，揭开了更深的伤疤。因为这意味着……

“……我拜托绘酱的只有一件事——想办法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猜想被残酷地证实。 被早苗逼问出的那些真话她全都知道了。

抓紧自己的手臂， 克制住声调的起伏，苦闷地自嘲：“像是我这样的人只会被人说成‘没有男人就活不下’，轻浮的女人。美夜口中还总是把我叫做‘最好的朋友’。结果知道我对你有‘龌龊的念想’，还成为了你婚姻的第三者，是觉得很恶心？还是憎恶我？”

美夜抱住我的手僵住了。

果然是这样吗？我等着她把我推开，酸楚的感觉像是从心里渗到了眼中。视野被一层水雾模糊。我现在才知道并非酒醉的原因。

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到身体和她的怀抱远离……

有什么触到了脸上。我惊得睁开双眼。

就在我的眼前，美夜正用手帕拭着我的眼角。“露出快要哭的表情可不像茜酱。如果把妆哭花了可就麻烦了。你不是说过，‘绝对不能容忍破坏自己美丽的事情吗？’”

半年前遇到我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过分体贴的照料。只是为了我无心说过的话。还是和过去一模一样……

越来越难止住落泪，但是她那副认真的样子又让我想要发笑。 “怎么……还是那么迟钝，我用的是防水的啊。”

她也微微勾起嘴角笑了。“我知道。”

美夜的手放了下去，轻轻托起我的下颌，靠了过来。“这次不是练习。”

……

吻落下仅的短短一瞬，表现惊讶的时间都毫无余闲。没有多余的煽动，就像是缅怀初次接吻，又像这才是真正的初吻。静谧的夜里，喧嚣都纷纷退去，只剩下她呼吸的声音，同频的心跳。已经足够传达一切。

美夜慢慢退开，在灯光下如同漾着水纹的纯黑眼瞳里，是我一个人的身影。我直到现在才明白，无论怎样的改变外表，融进骨髓、化进她眼里的东西至始至终都没有变化。泪溢出了心底。

美夜再次拥抱住我，像是我过去安慰爱哭鬼的她一样，拍抚着我的背。她清瘦的肩胛和娇小的身躯，却不再是曾经的柔弱。

她抚过我编起的长发，眼里泛起了泪光，柔声说了下去：“谢谢你一直喜欢着若月美夜。过去的我只能远远注视着你现在的我不想要躲在你的身后，而是站在你的身旁。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至始至终的愿望和目的只有一个：茜酱能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获得幸福。”

“为什么……？”

美夜含着泪水，眯起眼对我微笑。忍着泪的笑颜再也不是过去那副模样。

“因为我不只是你最好的朋友，还是一直爱着你的‘美夜酱’。”

后记

是不是看完后发现——没错啊，接下去会是教师组的药啊啊！而且不是毒药啊！甜到我都快忘记我写的是“人渣的本愿”了。比起花火更早洗白的是茜老师，这样该如何是好。写着这一对终于成了，想到那边正在被欺负的绘酱，作者菌心头好痛。花火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人家美夜老师的告白正确姿势？！ (╯°□°)╯︵ ┻━┻先前的绘茜邪教党请不要走偏了，教师组是真爱不可拆！虽然作者菌一直保持对任何CP 都是攻受不立派的态度，但是抱歉了，皆川茜老师你必须是个受！

高呼一声安利口号：正妻X小三是正义！！幼驯染赛高！！

最后为漫画党增加的小公告和激动人心的消息：

根据横枪老师的Twitter，人渣本愿24话将会在1.24再开，作者菌本人已预定了月刊（我之前得到虚假情报差点退了，可恶！！）

如果大陆地区禁止放出，今后想要看的生肉的可以私戳本作者菌，我会每月负责收购，有时间也会试着翻译。

另外，横枪老师Twitter头像选了和我签名一样的图。好感动！（我之前不知道就选了这幅啊{:4_330:}

老师你跟我太有默契了！！还有你这是官推“绘火百合是正义”的意思吧！！！！！{:4_354:}

要是不给我“不幸体质”的绘酱一个好结局，老师你那的头像就是在欺诈啊啊啊啊！！！！！

顺便一提老师家的猫咪やんちゃ好可爱～～{:4_383:}

而且横枪老师似乎挺喜欢志村老师的作品……？我想说老师你要是也是百合控，人渣的结局会有百合的希望吗？

我速速飞奔去换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