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She and Her Mother

吃过晚饭后，得知Yang已经回了王宫的Ruby，匆匆询问了Alice电脑室的位置，便立刻过去了。

虽然带队去平定恐怖组织“白牙”

是Yang的家常便饭，Blake也会跟着她去。但是Ruby还是有些担心她和Blake。

连接溪谷的视讯通话很快被接通了。

电脑屏幕上瞬间出现一张被放大的漂亮脸庞，深邃的紫罗兰色瞳孔正高兴地盯着自己，开口道：「我亲爱的小妹！你在擎天过的还好吗？」

Ruby被她吓了一跳，差点摔下椅子，连忙扶住桌子：「Yang！你后退些。」

Yang往后退了退，一脸受伤的表情：「你不想我吗？真是让姐姐伤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敲了一下后脑勺。Blake往电脑屏幕前凑了凑，跟Ruby打招呼。

「看到你们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你们没有受伤吧？」Ruby笑了起来，问道。

「没有，我们好着呢。」Yang抱着手臂，打量着Ruby，看看她有没有瘦，她担心Ruby不能适应擎天的伙食和环境。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自家妹妹的胃口。

Blake面露担忧：「只是……白牙现在的手段越来越凶狠了，他们经常对王国外的村庄进行屠杀。而且交手后，我们发现他们对与军队作战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她这么说完，Yang的微笑也渐渐收了起来，她看向Ruby：「我们这次的损失比较大，死伤了很多士兵。白牙经常试图在地形狭小的地方展开战斗，我们的战斗机根本无法派上用场，不然会伤及到自己人。现在军官们对士兵的格斗和冷兵器训练越来越严格了。」

Blake点头：「不光如此，白牙有大量的枪支弹药，我以前还在组织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在黑市购入这些。现在他们越来越棘手了。」

Yang发觉Blake的情绪低落了起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拇指缓缓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Blake朝Yang笑了笑，将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她手上。

「也许我们应该整顿一下这些黑市了。」Ruby皱起眉头。

「其他王国还好说，但是寒风王国的黑市势力根深蒂固，难以撼动。」对这些事颇为了解的Blake摇头道。

「说起来擎天王国的治安是最好的了。话说你在那边怎么样了？和公主相处的还好吗？有交到新朋友吗？」Yang一连串地问道。

「擎天很冷啊，每天出门都需要勇气。不过这里的王宫真的很漂亮啊，简直就像博物馆一样。」Ruby顿了顿，迟疑了一下，「唔……我觉得我现在和Weiss公主算是朋友？哦！还有个叫Penny的女孩子，她是博士的女儿，也很友好。」

「你和Weiss公主现在关系这么好吗？哎呀，不是说对方很难相处吗？」Yang睁大了眼睛。

Qrow不会是在骗她吧，出发前一直和自己说擎天的两位公主脾气有多么怪，弄的自己一直很担心Ruby。

「一开始是不怎么愉快，她是个……」Ruby搜肠刮肚，试图找出准确形容Weiss的性格的词语。

「心口不一！说话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对，她就是这样的，还非常爱逞强，明明她不用这样的…不过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Ruby自顾自地说道。

Yang突然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像是在谈论自己的小女友一样。哈哈哈！」

「Yang你在胡说什么啊……」Ruby真想给她来一个过肩摔，虽然自己的格斗技术不如她就是了。

Yang和Blake突然噤声，四周都诡异地安静了起来。

Ruby疑惑地看着她们：「你们怎么了？」

「你后面是谁啊……」Blake担心地低声问道。

Ruby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身去，看见Weiss正满脸怒气地站在她身后。

「呜哇！W……Weiss公主？我我……」Ruby吓得够呛，立刻弹了起来，她突然心虚了起来。

Weiss的眼神像冰刃一样，横了她一眼，接着瞪了瞪视频里的两个女孩：「心口不一？说话不好听？爱逞强？」

三个女孩感觉心口一凉。

阿门……上帝保佑她们吧。

Ruby讷讷地开口：「您冷静点……」

「闭嘴！」Weiss凶狠地打断她。

Ruby马上就闭嘴了，瑟瑟发抖。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Weiss眯了眯眼睛，看向Yang和Blake，Yang朝她尴尬地笑了笑。

「小女友？」Weiss冷冷地重复道。

咦？虽然对方的表情和眼神都很可怕。不过Blake捕捉到了对方那略微染红的脸颊。

「咳……您好，Weiss公主，我是Ruby的姐姐，Yang Xiao Long。」

「不愧是两姐妹。」Weiss冷哼了一声。

她突然注意到Yang旁边的黑卷发女孩，这个女孩就是她姐姐的那位弗纳人妻子吗？

Weiss和Blake无声地对视了几秒后，Weiss移开了视线，没有说话就走了。

「太吓人了……这位公主虽然很漂亮，不过脾气也太爆了吧。这可有Neptune王子受的了。」Yang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Ruby的心里不知怎么有些不舒服，她皱了皱眉头：「Yang，Blake，我先不和你们说了，Weiss公主肯定有事才来找我的。」

「好好，你先去哄哄她吧，祝你好运。」

Blake若有所思地看着Ruby急忙挂断视讯。

Ruby跑出去，看到Weiss在长长的过道的毛毯上快速地走着。

「Weiss公主！」Ruby喊她。

没想到这一喊，对方走的更快了，背影一下子消失在拐角处。

Ruby咬牙，拔腿就追了上去。她赶在对方跨出别墅大门前，伸手捉住了对方因走路而摆起来的右手。

Weiss被她一扯，被迫转身面对着她。

「谁允许你碰我的？你太无礼了，上校。」Weiss羞恼地瞪着她。

Ruby无措地握着她的手，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你……你别生气了，我很抱歉。」

Weiss注视着对方慌乱的模样，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她叹了口气。

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生气……就是……就是有些心乱。这种奇异的情绪让她感到心慌。

「好吧，我不生气。」Weiss撇开视线。

「真的？」Ruby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

Weiss耳根泛红地怒道：「是的，你再不放开我，信不信我用剑戳你？」

「哦哦……好的。」Ruby赶紧放开了她的手。

她这才注意到对方居然拿了一把非常漂亮优雅的银色刺剑，这把剑非常衬她，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您刚才是特地来找我的吧？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Weiss垂眸看着手中的剑：「我想去个地方，你愿意陪我一同去吗？」

Ruby连忙点头：「当然。」

两人安静地踩在柔软的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这声响让Ruby觉得可爱极了，她忍不住又踩了踩，故意发出那种“咯吱”声。

Weiss默默地看着她有些幼稚的举动，心却柔软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这位上校果然有着小孩子般天真有趣的心性，有时候又会觉得对方有些成熟。这般相反的性格可以同时呈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让Weiss觉得很不可思议。

路灯和温凉的月光洒在雪地上，洒在一旁的结冰的树干上，笼罩在她们身上，留下一片静谧的影子。

Ruby稍微落后了些，她低着头近乎发呆似地凝视着Weiss的影子，下意识边走边踩着对方的影子。

突然想起，她曾经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只要踩着一个人的影子，就会踩住她的灵魂。

Ruby顿了顿，突然像是踩到滚烫的东西一般，一下子跳开了来。听到动静后的Weiss疑惑地回头看她。

Ruby干笑了两声，想了想，问道：「话说您打算要去哪里？」

「想必上校已经听说过我母亲的事情了吧。」Weiss轻声道。

Ruby的笑容凝固住，点了点头，发觉走在前头的Weiss看不见，这才急忙应道：「对…」

「我的剑术是她手把手教的，那时候我还小，总提不起兴趣。经常踏不好步法，挥剑也总是没力气。」Weiss无声地浮起微笑。

「后来她实在是拿我没辙了，就让我和别人对练，对方也听从她的话，不敢对我手下留情。我的剑术从此慢慢有了提高。不提升实力不行啊，会受伤的。」

然而有一次，对方没收住手，剑锋朝她的眼睛划来，她连忙闭上眼睛，却还是划伤了眼皮。她感觉到眼皮传来一阵刺痛，黏稠的液体顺着眼皮流了下来。她看到她的母亲站在场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尽管她的脸上是极度的担忧。

啊，对了，自己还没有打败对手呢。

训练完后，这位王后抱着Weiss，轻柔地帮她上药。上完药后，她将脸颊贴在Weiss额头上，很久都没有动。

『你得保护好自己，Weiss。我教你剑术，是希望你能记住你所受的疼痛。看到了吗？若是没有能力，若是没有反抗的精神，你便无法掌握住自己的命。』

她这一生都会记得母亲说的这番话。

那道疤痕她也没有刻意去消除，而是让它留在了那里，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长大以后她才明白自己的母亲，明白这位母亲的苦心，她不希望自己像她一样吧，盲目顺从。

生在以利益为上的王室，她恐怕早就对那个男人不抱任何希望了吧，不奢望他会保护自己的家人。

毕竟是可以对母亲说出“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们本不该缔下婚姻，我从未爱过你”这般话的男人。是可以眼都不眨便将自己远嫁他国的男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吧，命运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改变的。说到底还是让自己的母亲失望了，毕竟她还是选择了就此接受那个男人的安排。

听完Weiss讲述完回忆，Ruby愣了半天。

『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自己决定，也真是可悲的人生。』

读书会上听到的话挥之不去。

心脏传来一阵闷痛感，像是被这句话，被她的回忆捶了一下。

Ruby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去和国王说，我去劝说他不要联姻了。」

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Weiss听见她的话后失笑，转身看她：「你是想被撤职关进监狱里吗？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同情。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也为了王室做了我能做的事。」

「虽然直到现在才说，很高兴认识你。还有，谢谢你能听我倾诉，Ruby。」

Ruby渐渐睁大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第一次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的Weiss。

这是她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所谓的“上校”。

可是……

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的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