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成为你同人】Mahfaeraak

第10章 诸事缠身

第十章 诸事缠身




根据霍斯加修道院的灰胡子的言论,龙裔能够吸取龙的灵魂、知识,并发出与龙同等力量的吼声且控制自如。




龙裔是凡身龙魂的战士、是时间龙神阿卡托什的产物。凡人自然可以通过艰苦的修炼习得吼声之道,但是代价是再也无法正常地发声,一旦开口就是力量猛烈的龙吼——但是龙裔不同,他们可以比任何人都要快速地学会这一切,而没有什么代价付出可言。




当然,除了龙裔自己,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人物会在死后走向怎样的末路。若是诺德人,则坚信自己前往了英雄的圣地松加德;也有人认为龙裔还是会像凡人一样,化作泰姆瑞尔土壤的一部分——至少小糸侑是这么期待的,身为一名波思莫、森林神伊弗瑞的忠实信徒,她希望在自己死后能同神的大地骨骼长眠。




“我收回之前所有的无礼,请你原谅我,龙裔大人。”




结束一切的战斗之后,看着卫兵们纷纷撤回塔楼,小糸侑正想答谢某位帮忙的吸血鬼,但一旁的戴尔芬已经先行一步站在了她跟前。当她后来再趁着谈话间寻找那位吸血鬼君王时,却发现她又失踪了,真是神神秘秘的。抬头看着比自己稍高一点的戴尔芬,从她下垮的眉头透露出的歉意,猎人笑了笑,长舒一口气:




“我接受你的歉意——虽然我也从来没觉得你失礼,警惕一点总是没有错的。”看着戴尔芬舒展开的眉间,小糸侑却一转严肃的语气,“但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在意我‘龙裔’的身份。我不认为你和灰胡子是一块儿的,在修道院也没见过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确实不怎么和灰胡子往来。既然现在已经清楚你是龙裔了,那我也没必要隐瞒身份了。”戴尔芬认真地打量了一圈周围,确定除了自己与小糸外再无他人,才将兜帽摘下。她在没有一点征兆的情况下,朝小糸侑行了个大礼,吓了小糸一跳,“我是天际省仅存的‘刀锋卫士’,听从每一任龙裔的号召。”




“‘刀锋卫士’?”像是把浸水给搞得皱巴巴的纸团铺平一般,小糸侑念着这个晦涩的词语,等待着对面戴尔芬的解释。




“负责保护和引导最伟大的屠龙者、龙裔的组织,我是目前天际省仅剩的‘刀锋卫士’,而你也是我现在唯一发现的龙裔。我将履行历代刀锋卫士的本职,指引你打败‘吞噬者’奥杜因,驱逐所有危害天际省的龙族。”




“世界的吞噬者”奥杜因,也就是当时袭击海尔根的那条黑色巨龙,在某种意义上无意识地救下了即将掉脑袋的小糸侑。




“灰胡子确实跟我说过,我有责任肩负起这一使命,只是……‘唯一’?难道同一时间内会存在两位龙裔?”小糸侑听得太阳穴直跳,头痛地扶额,慢慢消化起这些话语中的信息量。这突然浮现出水面的神秘组织,已经让外来人的小糸侑脑海里搅起了混乱的旋涡。现在不仅仅是黎明守卫那边的事情,还有这看上去不可推脱的“龙裔”的使命,小糸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神明。




“是这样的——只不过,在过去龙裔皇帝统治帝国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皇室并不太原因承认皇帝以外第二位龙裔的可能性。刀锋卫士在消亡之前,也一直是帝国皇帝的护卫——但现在无所谓了,现在帝国衰落,奥杜因又重现人间,能找到龙裔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我大概明白了。”还是感觉头疼的小糸侑,再次整理了一下脑海里的思绪,将目前和未来经历的事挨个排出了一个会令人满意的顺序,“我不会推卸这些使命,只是,我目前需要将我的朋友送到裂谷。在那之后,我会立刻赶来和你商量龙的事情,怎么样?”




“我很高兴你能意识到你的责任,龙裔大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不停地麻烦你做事——”戴尔芬露出满意的神情,得到了龙裔的认可,她心里瞬间踏实许多。她将手伸进腰间一旁的包里,摸出了一块漆黑的宛若牛角状的东西,一把扔给小糸侑,“只是我希望下一次找你帮忙的时候,你能不放我鸽子。”




小糸侑匆匆接过扔过来的东西,掂在手里感觉意外地沉。她低头看去,脑海中信息翻飞,认出眼前的东西应该就是灰胡子要求自己找来的龙吼大师、约根·唤风者的号角。她恍然大悟,抬起头瞪向戴尔芬:




“原来留下字条的人是你,我还以为我被人耍了。”小糸侑将号角拿在右手,左手去腰包里摸出了那张在乌斯腾格拉找到的纸条,“那个时候你就开始计划这一切了吗?”




“当然,毕竟整个天际省都听到了灰胡子对龙裔的号召。只是我没想到好几天过去,你都没有到溪木镇找我。”戴尔芬说到这里,语气里都是对小糸侑的不满。感觉要不是对方是必须保护的龙裔,她都想用手上的剑先给个痛快的教训。




“我很抱歉……之后发生了一些事,你看我那位可怜的朋友现在眼睛都看不见了……对于这次的爽约,我愿意尽可能地帮助你们做些事情来弥补。”




“有你这句话就好。”戴尔芬将兜帽戴上,声音压低了许多,“我该离开了——有事情的话,我会拜托可靠的人寄信给你,你也可以到溪木镇的旅馆来找我,目前我是那里的老板娘。为了避免你被梭莫缠上,请不要透露我的行踪。”




小糸侑还想问梭莫是什么,但戴尔芬真的什么都没说就跑掉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化成了平原远处的一个黑点,又过了没多久就消失了。这熟练的消失看得小糸咂舌,她兀自在原处想了想,觉得梭莫可能也和波思莫一样,是对某种精灵的称呼(然而后来才知道并没有猜对,方向都想错了)。




此时天已经是傍晚,比起刚才被巨龙各种咆哮灌溉的原野,突然安静下来的白漫平原上面的天空像是燃起一场无休止的大火,并不存在的热气压得人喘气连连、心慌不已。这般景象也并没有持续多久,至少在小糸侑走到塔楼门口时,就要结束了。




一路上感觉步子都变得轻飘飘的,感到奇怪的小糸察看了一下全身,才想起这是因为那柄斧头被巨龙捣毁了。瞬间感觉心痛得差点跪下身子,为即将变得干瘪的钱袋,还有——那可是刻有白漫城标志、白马花纹的斧头啊!是自己身为白漫城男爵的证物!!想到这里,小糸浑身一个激灵,决定明天出发前要找到落在原野上的斧头残骸。




边境哨塔的卫兵们重新前往附近平原巡视,留守在哨塔的两位卫兵看到小糸走来,立刻摘下厚重的头盔敬了个礼,搞得小糸怪不好意思的。而在询问了守卫之后,已经走上通向哨塔内部的楼梯的小糸目光定向塔楼内部——




那个女人此时正一言不发地站在槙圣司前面,像个鬼魂似的;而此时还杵在大厅中央的槙圣司却一点都没发现(不是说用“眼睛”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个“人”,还一脸焦急的神色,不用想都知道接下来他会说什么……




“槙……”




“都结束了吗?小糸你没有事吧?!感谢阿尔凯……没法和你一起战斗真是太折磨人了!”




槙圣司不敢乱动,只是把脸瞬间转向了小糸声音所在的方向,发出了一连串情绪激动的关切。嗯,和小糸侑预料的一模一样。她目光挪向附近的那个女人,却看到她此时露出了一副欣然看戏的表情,像是很得意自己没有被人感知到。




“你先冷静一下……”




待会儿再跟你说,用眼神这样告知了女人,小糸侑走上前去把槙圣司扶回一旁书架前的椅子上。同时间内,那位吸血鬼君主也一声不响地跟着,自然地凑到小糸的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想帮忙。




等槙圣司坐好了,小糸侑正想告诉槙自己需要离开一会儿,就看到那只吸血鬼非常嚣张的——连周围有没有人都没有确认、虽然没有其他人了,就在一团黑雾中化成了一只手臂那么长的翅膀宽度的黑色蝙蝠,翅膀扑腾了两下就飞到了塔楼的二楼上。




“关于那只龙,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所以我需要在这里停留一晚,你看行吗?”盯着飞去了二楼的蝙蝠,小糸侑有些迟疑地开口向眼前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当然可以,我感觉那位车夫也吓得不轻。”就在外面的各位和巨龙拼的你死我活的时候,槙同样遭受着车夫神经质的呢喃还有时不时被龙吼吓出来的嚎叫。




在得到槙的同意之后,与车夫还有护卫的交涉并没有花太多功夫,一人两枚金币就打发了的事。




在解决完一切之后,塔楼就只剩下了坐在一楼大厅的槙圣司,外面则是守着马车的车夫和护卫。小糸侑咽了咽口水,轻手轻脚地沿着墙壁边缘旋转而上的楼梯,走向了没有火光照射的、冷清的塔楼二层。脚步踩在一阶阶梯石上,猎人对于所有事情的疑惑也仿佛趁着楼梯在心里攀升;最后一步踩在了二楼的平台上,她抬头看过去,那只吸血鬼伫立在二楼的阴暗一角,全身被黑色的披风遮盖,像一只收裹翅膀倒立在洞穴顶的蝙蝠——虽然也不差就是了。但是小糸侑的脑袋中仿佛炸开了一颗光点,所有的思绪伴随着光芒朝那块黑暗倾泻过去——




“请问,接下来是你和我的时间了,是吗?”




灰蓝色的湖水水面闪过两点光芒,像是感受到小糸刚才的内心活动一般。她还是用着那副任谁看了都会感觉亲切万分的笑容。但经历这几天的事情还有思考后,小糸侑只觉得这副笑容像是在冰山上凿开了一道偶然的裂缝,而她就是趴在裂缝上想窥视深渊以下景色的人。




“是的。你可能得做一些准备,我可能会有很多话要问你。”




二楼的光口就只有石壁上凿出来的简单窗口,走向内部的猎人更是穿梭在光与暗之间。最后她停在了黑暗的面前,稍微抬起头仰视眼前这位比自己高出半大个脑袋的吸血鬼——




“那我或许会让你失望了——如果我还拥有所有的记忆,那此时的我也不会站在你的跟前。”灰蓝色的湖水被搅浑,从缝隙里吹来的寒风冻得小糸眼睛发涩发苦。像是知道猎人会问什么问题,吸血鬼却提前将现实一口气甩在眼前。




“你是说,你失忆了?”




说出那个字眼时,猎人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在下坠。她看似发愣地盯着眼前人,像是思绪从半空中被突然扔了下去,去了意料外的地方。




“是的,我感觉醒来后的记忆被抹去了很多。虽然剩下的记忆少得可怜,但是如果我能回答你的问题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像是拼图被小孩子捣乱地扣去了好几片,空白处东一块西一块的。能从剩余的记忆力提取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概念,但是却感觉像是少了什么器官一样。吸血鬼诚实地描述了一下失忆的情况,但眼前的猎人眼眸突然蒙了一层雾一样,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猎人才苦笑了一下,像是出乎意料的,迅速接受了自己心里那些一时间得不到回答的问题。她又看向眼前的女人,眉头又忍不住地皱了一下,没怎么想就把准备好的话说出了口:




“那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我可以知道你消失又出现的原因吗?”




“这个问题……仔细想想似乎是两个问题呢。”吸血鬼没有立刻回答问题,嘴角的笑意渗透出一丝狡黠。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眼前这位人类,感觉像是把小糸侑装到心里的一块展示台上,一点、一点地用目光打探着。




“难道问题的数量是有限制的?”猎人挑了挑眉,并没有对眼前人的目光感到反感。相反的,她也同样在用各种方式感受着眼前这位吸血鬼君王。




吸血鬼没有体温,也没有呼吸,闭上眼时跟一具尸体无异。只是,眼前这只吸血鬼最大的不同,还是面貌:一般的吸血鬼眉眼间多多少少有种野兽的粗犷,难以混入人群;但她不同,如果不去在意那些生理上的异样,就有着完完全全的人类的外貌。至于气味,她的身上也没有各种血液混杂的腥气;只有一股非常冷清的气味,一般趴在雨后或者冷天的岩石上才可以嗅出的味道。




“当然不是,虽然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我还记得自己不是吝啬的人。只是——”吸血鬼顿了顿话头,用一种模糊暧昧的目光看向小糸侑,“我希望你能明白,得到我的回答的话,会意味着什么。”




“看来并不是无偿地回答问题呢,也在意料之中吧,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就向你索求答案。”猎人不用多想就明白过来。毕竟,并不会有不求回报的好意,尤其是在付出了一定程度的努力之后。她脑海里回想起女人从火焰中救下自己时,那藏在腰间颤抖的手。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相信接下来的谈话不会有多余的不愉快了。”




就像这位吸血鬼君王说的那样,在弄晕小糸侑之后,她确实是想一走了之——但是,走出去后,才意识到自己沉睡期间的世界已经发生了一时间难以理清的剧变。而记忆都没有完全留下的吸血鬼,伴随着她跨过漫漫时间长河的,却是一卷不知来历的金色卷轴。




话这么说着,女人从背后摸出那副被藏在斗篷下的卷轴,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猎人眼前。小糸侑接过卷轴,抬眼看了看吸血鬼,感受到眼中的信任后才拿着卷轴到一旁的窗户前,接着夜晚前的暗光察看起来:卷轴有一米长,通身金色,拿在手里感觉不轻,能感觉到轴承处金属切切实实的重量。而且,这正是在幽空地穴第一次见到这位吸血鬼君主时,猎人注意到的那副卷轴。




小糸侑想打开看看,向女人抛去询问的目光,却遭到了严厉的阻止:




“请不要打开它——我感觉到这副卷轴有着非常古老而晦涩的魔力波动,立刻阅读的话并不是非常聪明的举动。”




小糸乖乖地听了她的话,没有再想着打开卷轴的事,转而将卷轴还给眼前人,不消多想便露出明白了一切的表情:




“所以说,这就是‘意味着’的东西吗?你失去了记忆,拿它没办法,所以找上了我?”




“我想我比预料的还要喜欢你。”吸血鬼笑着接过卷轴,将它收回背后,“而且,我想你也会喜欢我接下来告诉你的事——你的那位朋友的眼睛致盲也跟这副卷轴有着逃不开的关系。”




“但是他是因为石柱上文字流动的魔法弄伤……难道说那些魔法是来自这副卷轴,那这副卷轴是……”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卷轴,不过你说的大致没有错。弄伤你朋友的魔法的力量确实和这卷轴上的魔力有关,但并不完全是,更像是模仿出来的。但是这种古老的魔法跟现在的不太一样,我想一般的法师是不会故意这么折腾自己的。”




“那么,你能治愈这种魔法伤害吗?”小糸侑明白眼前这人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的意图,她已经完全被引入了她所在的迷雾,在她自愿的情况下。但是,她还是抛出了走向更深处的筹码。




“很遗憾,我并不精通治愈系的魔法。我也希望能再帮你这个忙,这样谈判的天平也会更加平衡。”既然都这么说了,这位毁灭系法术大师并没有一点隐瞒欺骗。




“没关系,本来我也打算送他去白漫城的神庙看看。”小糸侑摇了摇头,并没有为另一条选择的消失而感到失落。她更是确定了彼此间所有的心思,语气格外坚定,“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我愿意帮你调查卷轴的秘密,这就是你站在这里的原因,我没说错吧?”




“谢谢你的体贴——只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我身无分文,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东西。所以你现在还可以反悔……”




“啊,确实是,你自己都觉得如果无法治疗槙,那么谈判是不够公正的。我也不是那么好心肠的人,没有酬劳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去做的。而且,我比你想象中的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小糸的语气百转千回,就像是故意逗弄眼前人一样。好像是要反悔,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是。猎人看着吸血鬼君王神情基本上稳住不变,但眉宇间的混沌已经暴露了似乎藏在披风下紧紧攥住的手:




“我自然是以你的选择优先,那你的条件是?”




“让我雇用你作随从,没有佣金也不会被告状到雇佣兵协会的那种。”虽然感觉这人不像是会去为了这个打官司的样子,但还是要事先说清楚。




“嗯,拜托别人帮忙重要的事,接受这个也不过分。我答应你,在调查出卷轴的真相前,我会一直作为随从在你身边。尤其是——在小糸女士你失去了主要武器的情况下。”将猎人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探查得明明白白的吸血鬼,也不太在意这种主场倒转的要求了。




“我想我也比想象中喜欢你,敬爱的吸血鬼大君。那么,我可以问第二个问题了吗?”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但见她答应得异常爽快,小糸侑感觉心情大好,把一开始的谨慎小心给扔了一大半。而听了这种称呼,吸血鬼忍不住脸色变了变,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




“我想,现在回答你的问题已经是我的义务了,主人。”刻意加重了称呼时的语气。




不过,吸血鬼深深地看了眼眼前人,透过眼眸感觉明明是非常清澈的,但总觉得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过,现在“寄人篱下”,有些事情迟早也会露出端倪。所以,她也不再去在意了。




“……叫我小糸就可以了,小糸侑。”小糸听得一阵鸡皮疙瘩,心想不再用那种称呼捉弄这只吸血鬼了。同时又想到这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姓,想必自己是被跟踪了一段时间到这里的,“你在幽空地穴里,为什么要杀死那只吸血鬼。他是你的同类,而且……还称呼你是君主,我想他应该是知道你的过去、特意来找寻你、试图唤醒你的。”




“可是我并不认识他,而且他的目的并不单纯,你也知道他是个危险存在,对吧?”吸血鬼说的无比委屈、非常无辜,但是小糸侑心里忍不住小声吐槽:你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吧。




吸血鬼没去在意小糸想的那些,接着说:“我能感觉到,他找我也是为了这副卷轴。而且,他想杀你,我也算是顺便帮你一个忙——请你不要认为我是滥杀无辜,你要相信血族能更敏锐地察觉到别人的心思。更普遍意义上说,这是所有生物都会有的本能。”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当时还把我吓得不轻,小糸忍不住悄悄撇撇嘴,“看来要解开你失去的记忆,更需要搞清楚这卷轴的来历了。”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小糸主人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你是一路上一直跟着我的吗?”头几个词说得有些吞吞吐吐的,像是强行最后一个似的。另外,感觉这人这么称呼自己就是故意作对,又像是拿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在蹭新鲜,她也懒得纠正了。




仔细算算,从幽空地穴到晨星有将近一天,停留了半天,到这里又花了两天多。时间也不长,但是一路上谨慎如小糸侑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女人的存在——想想都有点气的是,她一路上马车还想了不少关于她的事。




“也不是,大概在你坐上马车之后。你的血液味道很特别,不用费太大力气就能找到你。”




“我的血?”你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好像没被吸过血,难道是……




“不正是你的血把我唤醒的吗?”果然。




看着眼前这位吸血鬼在说话时不自觉暴露出的嘴中獠牙,小糸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的左手不自觉地抚上右手手背,伤口那里的皮肤的不同还能清楚地感觉到——还好刚才让这只吸血鬼当随从,就那么老老实实地去帮她忙的话,感觉那样就亏大发了。




算了,不计较——




“好了,现在基本上也弄清楚一些事了,感谢你的坦诚。”小糸长舒一口气,伸出右手,停在两人之间,“既然契约口头上都已经成立了,你也知道我的名字,那么作为礼貌——怎么称呼?”




吸血鬼瞧了瞧横在两人之间的,非常公式化地作出握手含义的右手。她从容地伸出手握了上去,沉默地看着眼前人,好像自己已经把话说完了一样。




看着逐渐冷下去的说话氛围,感觉有点尴尬。而眼前人就像是一位姿态优雅的无赖,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礼节性地握着自己的手杵在那里。小糸侑看了看两人握住的手,又看了看这只故作镇定的吸血鬼,心里明白了——




“明白了,灯子——是吧?”从脑海中浮现的的文字里找到了这个名字,异常郑重地念出。




而吸血鬼君主被这新的名字给唬住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小糸侑念出名字时暴露出的那一丝古怪。她只是像个刚开始学会说话的孩子一样,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灯——子?”




“是这么写的,吧?”小糸侑摊开自己的手心,用傲尔特莫语一笔一划地写了一遍这个名字。




“那就是这样了——谢谢你。”认真地将笔画在脑海里组成相应的文字。接受一个新的名字,还是在缺失了记忆的情况下,对于灯子来说并不算困难,“不过,这好像只有名字。”




“……我会帮你想一个姓氏的。”




小糸侑叹了口气,感觉就像是给新出生的小孩子取名字一样,虽然是拿了别人的东西,感觉心里不安就是了。不过,感觉也不坏——至少对于眼前人来说,这就是一个新的身份。




只希望……她以后不会,厌恶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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