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成为你同人】Mahfaeraak 
第7章 幽空地穴（下）
沿着小路往山上走去，没过多久，一处入口狭长幽深的洞穴出现在路的尽头。一路上的白雪仍然伴有血迹以及零落的尸体甚至只是残肢，不过小糸看到这个洞穴，心想恐怕此行的尽头就在这个洞穴中。根据一路上的打斗痕迹，小糸更加确定哪怕吸血鬼占了上风，也受创严重。于是在踌躇片刻后，她还是谨慎地探入洞穴之中。
起初只是一段缓缓向上的狭窄入口，小糸这样身形算是娇小的波兹莫也只能勉强塞入，她更加确定那些身穿重甲或者体型高大的警戒者在这一段肯定是吃亏的。至于吸血鬼，大多只是身着布衣，更别说他们还有化身蝙蝠或黑雾的能力，通过这样的窄道是轻而易举。只是，小糸一边小心地弓身行走在这通道中，尽量不让脚下的石子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她借着入口处透进来的微乎其微的光以及触觉感受着周围，察觉到身旁的石壁不像是天然形成，反而有穿凿的痕迹，且从磨损程度来看这不像是最近才打通的入口。
假设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有人就已经在这常年风雪封闭的山中发现了其中的某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又在沉寂很久后，在最近被这些吸血鬼找到。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值得让吸血鬼牺牲本就不多的同类来换取？
正这么想着，本来已经陷入黑暗的通道尽头，随着地势的逐渐升高，有透出一丝黯淡的光，而且远方开始传来水流声以及被水流声几乎掩盖的窸窸窣窣的低语。从水流声判断，可能是瀑布一般的水流。若是平常人哪怕是稍微好点的猎人，恐怕都是无法分辨处那串低语。只不过，小糸侑、再加上生为波兹莫的她，可不是一般的猎人。她的五感在经过绿海的猎人训练后比一般人更加敏锐，尤其是嗅觉和听觉。她的老师迈斯塔尔·修兹曾说能比她更加敏锐的，恐怕只有那些天生的嗅觉或听觉动物。
小糸缓缓将姿势改为匍匐在地，眼前道路还在缓缓抬高，说明她会在真正进入后出于一个较高的地势，这可能会提供一个很好的隐藏机会，也可能会让她暴露，所以她必须得小心。在匍匐爬行好一阵后，她的双眼也熟悉了黑暗，以至于在看到尽头处呈现的光景时，她还有种被光眩晕的感觉——
窄道首先通向的，是一间挑高的、相当宽阔的天然穴室。洞穴里头尚有积雪，穴壁岩层分明，有着人为开出的简单坡道以供行走其中。至于穴顶，那里破开了几个天窗，将外面的天色透进。接近中央的天窗引来山间河流，形成了一个相当孤单的瀑布水柱。至于更多的细节，被洞穴的支撑石柱以及倒悬的冰锥等挡住，如果不走得更加深入就难以看见。而那声音正是从那道瀑布后头传来的，小糸稍微调整了下角度，只能借着光看到影影绰绰的两道人影在远方低地势处。只可惜，因为她并不会魔法，也不像卡吉特猫人那样天生的视力，导致她无法夜视，否则能将那两人看到更清楚点。
不对，恐怕不是人——小糸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心里暗暗想道。
“那些警戒者从来都不知道应该放弃，我想我们在他们的大厅里已经给他们上了一课了。”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里尽是轻蔑之意，就好像在说自己捏死了一只蚊子般微不足道的生物。小糸侑换了个姿势趴在坡道上了，仔细地观察着瀑布那边的动静。
“一个人来这里，和剩下的傻瓜没有区别。”另一道是女人的声音，语气跟男子的相差无几。听到这里，小糸神色变得有点难看，根据这两句话，她都可以想象又有多少警戒者折损在洞穴里。
“……杰朗和布莱索斯都不是他的对手。”那边的男人又说话了，他先是虚情假意地认可了对手的实力，又透露出已经有吸血鬼被打败的事实。
“活该，谁让他们平时那副傲慢的样子。”女人则对同伴的去世嗤之以鼻，“这两个蠢货要去送死，反而害得我们没有人手了。”
吸血鬼之间的情谊如小糸预料中那样，但是这样性情冷漠孤僻的生物像这样为了一个目标聚集，到底他们要找什么——小糸心中不祥的预感逐渐攀升。
“不过，他们警戒者也没什么人了吧。真可惜，我还说我又有点口渴了呢。”男子那略带遗憾的语气极尽嘲讽。而暗中偷听的小糸侑，一下想起在红路山隘时，看见的那个在自己之前祭祀过巨人的贡品，那时她就判断是旅馆老板梭灵告诉自己的、比她早一点来的警戒者。这个吸血鬼的话……这个警戒者已经遇难了？还是能同时杀死两个吸血鬼的高手……
“我希望洛基尔能快点，然后我好回城堡里，告诉哈孔他把任务交给了怎样的傻瓜。”
洛基尔，哈孔……小糸暗自记下来这两个名字。这个名叫洛基尔的吸血鬼是这次行动的领袖，他此时应该在更深处。不过根据这两个吸血鬼的对话来看，假设洛基尔还带了几个吸血鬼外，恐怕深处也没有什么吸血鬼了，他们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如小糸猜测那样。至于哈孔……小糸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后隐隐察觉到，这个哈孔恐怕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些强大的吸血鬼都听命于哈孔，那这个哈孔，究竟是怎样实力的吸血鬼……小糸想到这里，头一次在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之后那两只吸血鬼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而小糸也看准了他们放松下来的机会，默默操起在白漫城那会儿新买的弓与箭，循着声源，调整好角度，她的目标是瀑布左侧暴露出来的那位女吸血鬼。尽管看不清对手的具体身形，但根据她的声音的来源，以及能嗅到的轻微的味道，小糸确认了她脖颈处，将箭头对准了那只吸血鬼……
不知在哪儿的一间昏暗的地下牢房中，一具看上去皮包骨头、不成人形的人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重重地冲到墙壁上，转瞬间就如同一个木偶，被摔得四分五裂。而一切的始作俑者、站在这件牢房中的男子、或者说是男性吸血鬼，他沾在嘴唇和下巴上的一片开始干涸的血液是刚才那个死人唯一残留在这间牢房的血渍。
站在这位男性吸血鬼身后，从衣着上看就比男性地位地上许多的另一名男性吸血鬼，此时全身正微微颤栗。他明白，他眼前背对着自己的领主正在陷入无边的怒火中，而这愤怒将他对眼前领主的那份从血脉中的服从与恐惧唤醒。
过了好一会儿，吸血鬼感觉眼前领主的怒气开始有消散的迹象时，吸血鬼领主终于开口了：
“拉迦尔，明天换只新的家畜来，这只的味道我不喜欢。”男人的语气听上去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刚才用了极其残忍的手法虐杀一个活人的事实，在他的内心里甚至坚信，这应该是所有吸血鬼应该拥有的心态：一旦成为吸血鬼，怎么还会有对食物产生怜悯的可笑想法？
“是，阁下。”这位被称为拉迦尔的吸血鬼，也是这间牢房、或者被吸血鬼称为“牛棚”的地方的管理者，负责管理领主哈孔以及在这里居住的所有吸血鬼的“用餐”。平日里拉迦尔不论站在自己面前的吸血鬼是怎样的身份，都会严厉地警告他们“禁止食用期间伤害家畜”。
而此刻、显而易见的，这条规则对领主哈孔并不起作用——因为这里是沃尔基哈，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所有物事都属于唯一的领主，哈孔·沃尔基哈。没有吸血鬼能挑战哈孔的力量与地位，因为基本上所有的远古吸血鬼的力量都来自哈孔的恩赐。至于拉迦尔自己，不过是哈孔后裔的后裔，在哈孔眼里，其力量连砸入水中的小石子掀起的水花都不如。
“好，很好……你要记住你的职责。不能像洛基尔那样，背叛我。”哈孔说着转过头，露出一双猩红色的双眼，但瞳孔却泛着诡异的金色。他狠戾地盯着拉迦尔，语气听上去像一头嗜血的野兽，说话时那两颗独属于吸血鬼的尖利长牙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暴露，仿佛眼前站着的正是自己刚刚提到的叛徒洛基尔。他此刻变得神经质般的暴躁说，“是，当时我给了洛基尔二十天时间把我要的东西找回来带给我，但现在远不止二十天了，他还没回来……那么简单的事，那个蠢货都办不好……愚蠢也是一种背叛。”说着，一抬手将地上的人类残肢破坏得更不成形。拉迦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别说思考。此时的他已经被哈孔那突如其来的暴躁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只剩身体本能的颤抖，生怕下一个被虐杀的就是他自己。
在这间牢房的一切结束后，哈孔离开之后，还活着的拉迦尔也才明白过来：哈孔今天来进食，并非因为饥渴，只是单纯为了发泄罢了。而之后来进食的吸血鬼，在看到哈孔发泄后的牛棚惨状后，也只能对哈孔更为服从。
其实，如果他那时还能保持神智，也许还能努力听出来那一丝藏在哈孔狂躁中的不安。只可惜像拉迦尔这样地位低微的吸血鬼完全没这个能力，就像他从最开始就不知道哈孔到底是要让洛基尔大人去了哪里，找什么东西……
至于这个问题，也是小糸侑想知道的。只是此时此刻的她，并没有闲暇去思考更多——
小糸刚刚手起斧落间解决一只近面前的尸鬼，然而还没来得及从长时间的战斗中喘口气休息，就又进入了战斗。她握住钢斧的双手一翻，借着自己改良后的战斧的长度，用斧尖撞向从左前方袭来的尸鬼的腰部脆弱处。虽然类似干尸形态的尸鬼比骷髅更具防御力，但因为智力的残缺而只会一味的攻击闯入墓地的敌人、缺乏有效的防御能力，这才让陷入疲惫状态的小糸有了可乘之机。小糸的攻击让尸鬼的腰部遭到了破坏，尸鬼的上半身瞬间弯折下来，而小糸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绝好的机会，立刻举起手中的斧头，径直地朝着尸鬼的颈部砍了下去——
“呼——”小糸侑看着尸鬼的头在地上滚向角落，而它的身体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这最后的敌人倒下的场景告诉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刚一放松，原本还没来得及在意周遭，就被紧张的战斗带得忽略的尸体腐烂气息给臭得回过神来。但是，她心里想着离开这个古诺德墓穴，无奈地发现一时间还找不到出口。目前她似乎是在群葬的墓室中，形状弯绕曲折更像是通向墓室的迷宫，而每条迷宫走廊的墙壁上都是一块块的存放着尸体而挖的长方形洞口。出生在南方的小糸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下墓穴，只是在大学的时候在书上看到过北方天际省因为其独特的气候和风俗而有着自己的墓葬习俗。
可能是伊弗瑞眷顾，小糸运气很好的在尸臭入侵自己感官更多前，找到了一间大概只够摆三具棺材大小、只放着随葬品的小房间……可能是环境原因，小糸感觉自己的比喻手法都变得奇怪起来。不管怎么说，这间房间的存在还是让她能够放心地喘口气，坐下来思考至今的遭遇和之后的打算。
她最开始在入口的穴室中还算有惊无险地杀掉了看守在通往更深处入口的两只高阶吸血鬼——因为显然的，他们拥有着人性，而不像那些无理智的野生吸血鬼，是被血液控制的野兽。在其中一只吸血鬼被一箭射穿喉咙后，剩下的一只也被小糸以绝对的实力给解决了。只可惜在两只吸血鬼的不远处，她发现了一具斯坦达尔警戒者的尸体——从这具尸体的腐烂程度看来，这位警戒者也就是那位比小糸到这里早不过一天的人。
“愿你的灵魂已前往松加德。”简单地哀悼了一番，小糸便开始往洞穴更深处行进。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前面等着她的是一个偌大的古代诺德墓葬，如迷宫般的前置墓室和一个接一个冲上来、“热情好客”的古诺德尸鬼让初来乍到的她有点不好消化。
而此刻终于能够休息了的她，在确认这个随葬品房间安全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墙角调整状态。坐下后脑子里逐渐因为冷静而变得清晰起来，虽然墓穴的不见天日让她不方便分清自己困在这里有多久，但从墓穴的周围情况和一路上敌人的实力变化看来，自己现在应该在墓穴深处而非在表面徘徊。而这道迷宫的尽头，应该是墓主所在的墓室，而那些葬在墙壁洞穴中的尸体是守护墓室的最低一级的卫兵。至于能够在墙壁中单独嵌入一块竖起来的棺木的尸鬼，其身上的铠甲和武器也比卫兵要好一点，是类似小头目的存在。自己所在的这间随葬品所在的小型墓室，从随葬瓮的数量和规格来看，已经有了一些价值，看来已经触摸到了墓主所在地的外围——至少目前在迷宫中的方向是没走错了。
在脑海中理清楚这一条线索后，小糸转而起身将背后背着的弓箭战斧和背囊摘下来，蹲下身将东西放在地上一一清点起来：她在出发到白地领前，在白漫城购置了一路上的干粮用水，此时尚且足够两周左右的消耗；她在炼金店大价钱（在小糸看来）淘到的一张火焰风暴魔法卷轴，此时也完好无损；而她腰上武器带上挂着的小腰包里，各种恢复或治疗用药水也还算充足，毕竟全程小糸只用了一瓶除病药水来防止感染到吸血鬼病。多嘴一句，感谢变化系魔法、炼金术和制作工艺的进步，如今的行囊都能为各种旅人提供相对方便的存储功能。比如说能通过背包内部的变化系魔法装入比表面看上去更多的物品并在最大程度减轻包内物品的重量。
而在翻找包内武器保养工具时，小糸突然察觉到自己后方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有人在监视她，感觉上像是一团冰冷的雾气扑在她的后颈处。但这样的视线也只维持了一瞬，就凭空消失了一般。小糸知道自己如果转过头去看会显得反应过大，会让身在暗处的监视方变得更警惕，从而在之后会更难捕捉。所以她也只在下意识停了下手后，继续不动声色地找寻工具。
她神色淡定悠闲，仿佛从未察觉到出现在身边的异样一般坐在地面上。手上一边拿着保养工具开始擦拭起，一边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暗自思考起对策：这位监视的“生物”，恐怕是在自己陷入与一群尸鬼的战斗时就暗自跟着了，最多是出现在自己走入这道墓穴迷宫之中有段时间后——如果在更早出现，当时状态高度警惕的小糸肯定会察觉到它的存在。而现在能以自己难以察觉的形态出现在她附近，那至少是吸血鬼中拥有雾状形态的、被划为“雾行者”这一等级的吸血鬼。这一等级的吸血鬼比最低等的野生吸血鬼要拥有更多的理智，也开始有了除吸血以外的其他能力。而现在面对的这位吸血鬼，凭借它能趁乱跟踪监视，并且只在刚刚那一瞬才暴露了一丝微弱的存在，说明它不仅有理智甚至有策略或是出色的能力——至少是和刚才在门口见过的在高阶吸血鬼差不多等级的吸血鬼。
不过，它也只是这个程度了，小糸心想。毕竟自己在狩猎时，可从不犯在猎物周围暴露气息的这种低级错误。而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等待这个半吊子猎人露出破绽，变成被狩猎的猎物的时刻——至于狩猎方式，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了。
猎人泰然自若地开始对战斧进行清洁和上毒，不露声色地消耗着监视者的耐心。而为了让监视者产生有机可乘的错觉，小糸极有分寸地做起放松的身态，时不时故意地露出些可以察觉但不至于太过明显的破绽。而与此同时，一直埋头进行武器清洁的小糸，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将五感的敏锐度调整到更方便捕捉和战斗的程度。而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五感，小糸也挑选了相对无味的清洁油和毒油，当然挑选这些油的原因还有一个——
正在小糸上毒油的步骤进行到尾声时，对方如小糸料到的那样，按捺不住了——小糸没有抬头看他，继续假装专注在武器上，但是她的嗅觉已经捕捉到了猎物——如同它的吸血鬼同类那样，无论资历如何的吸血鬼，身上都会有因为捕食而无法掩藏的腥臭味。
只是，现在开始，这位捕食者是小糸的猎物。一般人很难察觉，但对于小糸来说，这股味道无论如何都非常刺鼻——更别说这股味道还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扑向了她。
也就在嗅觉捕捉到猎物的瞬间，小糸将刚才就一直在心中准备的魔法立即催动，并在同时捏破了装着毒油的囊袋，让毒油沾了满其左手、也只有对毒天生有抗性的波兹莫能这么做。
她抬手将掌心对准猎物的方位，而冲过来的猎物被小糸在这一个呼吸中就完成的一系列动作打搞得措手不及。它虽然反应过来要停下行动重新进入隐匿状态，但因为惯性而无法及时收住身体冲过去的势头，还是将自己带入了危险的距离中——而这正是小糸能预测到的法术有效距离。而在监视者将将停下时，一道火舌从小糸掌心迸出，在毒油的助力下窜得比小糸魔力能及的距离更远。小糸也是在这时，才看清这个一直监视自己的吸血鬼——
正像是小糸最开始感觉到的那样，监视者是以一团黑雾的形态跟踪着她。在幽暗狭窄的墓室用这种形态，对方本是占据了优势——只是可惜，它还不够格当成熟的猎人，而且还遇到了真正的猎人。黑雾被火舌冲了个正着，一时间白烟和惨叫充斥小糸的眼前和整个狭窄的墓室。
猎人并没有被这一系列的变化影响到，这一切在她的计划中，而她也从来不会放弃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机会。她站起身一边努力维持着手中的火舌术，一边用右手握住斧头，忍耐着面上扑来的逐渐升高的热度、小心但迅速地凑近被火焰克制得暂时失去反抗能力的吸血鬼。也就在她停下火舌术的下一秒，他冲上去，一斧头砍去了吸血鬼的右手。
吸血鬼此时面部被烧得看不出容貌，甚至鼻子那一片开始化成灰烬，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它因为面部的烧伤和断肢处毒油带来的灼烧般的疼痛而惨叫着，为了防止困兽反扑，小糸赶紧制服住吸血鬼的另一只已经变成长爪的左手，让它彻底失去了反扑的能力。
“放聪明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还可以让你死的轻松点。”小糸偏柔的嗓音让人从不认为有威慑力，但此时此刻在重伤的吸血鬼听来却是恶魔的低语，“我涂的毒油是火焰侍灵的灰烬熬成的，划在你身上的感觉，你现在是知道的。”
“我……我说……求……”吸血鬼很快地就投降了，他的声音因为难耐的剧痛而断断续续地，要用尽全身仅剩的全部力气才行。因为现在全身灼烧的感觉，对于这个种族的生物来说，就像是行走在阳光下一般生不如死。
“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后面还有多少吸血鬼？”小糸直接问出自己想知道的。她心里清楚，这个吸血鬼就算自己此时不下手也撑不了多久了，火焰已经开始从内部侵蚀他的全身。
“我……不、知道……洛基尔……只说来找……找一样属于领主的东西……进来的……包括我……一共六——啊！”
吸血鬼最后一个字眼还没说全，侵蚀全身的火焰就如同草上点燃的野火一般，迅速从头部和右臂断肢处侵略他的喉咙和心脏，也就几句话不到的功夫他便再也说不出话了。小糸见他被折磨得痛苦，只好用斧头砍向他的脖子，结束了这只吸血鬼。
这一番下来，她仍然不知道这群吸血鬼的详细目的，恐怕这也只有这些吸血鬼的头目、地位最高的洛基尔才知道。而眼下让她不得不小心的，还是刚才那只吸血鬼提到的，这条迷宫的终点，定然会有更艰难的战斗等着她，她必须得更加警惕。
小糸看着这间墓室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处理了吸血鬼的灰烬藏匿起行踪。正当她背起行囊操起武器离开刚才休息的房间不久，一道女人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嗡地响起：
“你……终于来了，避开诺德人，找到我留下的东西，它会解答一切。”
声音消散许久后，小糸才从愣在原地的状态醒转一般。忽然，一个意识在她脑海如惊雷般将她吓了一跳——
刚才在她脑海中响起的女声，是在用龙语在跟她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