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畜生
晚自习上到九点,八点五十五分就有人开始躁动,九点一到,铃声刚响就有人冲出了教室。佟花磨磨蹭蹭的收拾书包,何暮冉一手撑着脑袋,歪头看她。
“胳膊的伤哪来的?”何暮冉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
“被黑衣人追杀。”佟花四处看了看,“嘘,有人正监视我呢!”
何暮冉翻了个白眼,扯下佟花放在嘴边的手,“别闹,问你正经的呢。”
“姐姐,我正经着呢!”佟花失笑,“真是被人追杀了。”
“那你回家应该不安全吧?要不要去我家躲躲?”何暮冉破罐子破摔,也开始配合她。
“别,再连累你受伤,我于心不安啊!”
“真的,你考艺术生去吧,不当演员白瞎了,不然当编剧也行,去救救市。”
“我去学艺术,那可是学术界的损失。”佟花拍了拍何暮冉的肩膀,“放心吧,我武功高强,能保护好自己。”
佟花扯下皮绳,吊着的马尾辫松开,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她的手指插进头发,揉了揉绑痛的头皮,满足的哼哼了一声。
“我先走啦!”佟花轻快的走到门口,看见班长还在座位上做课外卷子,抬起手就招了招,“班长!拜拜!”
班长头也不抬,只是应了一声。佟花转头朝何暮冉吐了吐舌头,班长确实是个书呆子,入学第一的名头可不是唬人的,人家不是在看教科书,就是在写试题卷,不然也不可能回回考试都拿第一。
教室里头就剩班长和何暮冉了,何暮冉也没背书包,走到班长旁边,手撑在桌子上弯下腰来。班长抬头看她,过近的距离吓了她一跳,往后撤退了几分。
“你干嘛?”
“班长。”何暮冉微皱着眉头,“我想问你个问题。”
班长推了推眼镜,“什么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啊?”
班长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何暮冉,开学都三个多月了,你不知道我叫什么?等一下,班级里你认识几个人?”
“佟花……”何暮冉还认真思索了一下,“啊,还有赵大宝,这名字太好笑了。”
“……”班长看着何暮冉笑得身子发抖,也不知道她的笑点究竟在哪里,不想多纠缠,只想快点打发了她,“姚仙铭。”
“姚仙铭……呵呵。”
姚仙铭瞪向何暮冉,“你冷笑什么?”
“听着像要显灵,我觉得大家考试前可以拜一拜你,毕竟学霸,还能显灵。”
“何暮冉!”
“姚仙铭,行,我记住了。”何暮冉直起身子,扭了扭脖子,“班长,早点儿回家,女生一个人多不安全。”
“说的好像你不是女的似的。”班长推完眼镜,拿起笔继续做题,末了半晌冷哼了一声,“确实不像。”
东北寒冷的冬天,入夜还能约出来的人,没有血缘关系的都能堪称亲兄弟。佟花不确定这波尤其凶狠的讨债的今天还会不会来,在外面逛悠了好半天,冻得脚都麻了才往家走。她很沮丧的发现,除了她家外,她真的没有地方去。
而走到胡同口的时候,佟花看到两层小楼亮着的灯,一步迈作两步,蹦蹦哒哒就冲进了阮毓的小诊所。
“阮医……”佟花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诊所里除了阮医生,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你们……”
不怪佟花吃惊,眼前的一幕着实有些颠覆她印象中的阮医生。此时阮毓坐在床上,头发凌乱,她张开的两条大腿间,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那女人一头卷曲的亚麻色长发,听见声响转过头看过来的时候,佟花着实紧张了一下。
她的长相太过于立体,应该是个混血,白皙的皮肤就跟陶瓷一般,像是个精心雕琢的雕像,每一笔都是完美的弧度。有些人,漂亮得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类的范畴,就会让人觉得不真实,然后产生恐惧。女人涂着红唇,妖冶艳丽,浑身透着一股妖气,本来抓着阮毓下巴的手就松开了,看着佟花,慢慢站直了身子。
“你就是佟花吧?”女人笑起来,露出两个小尖牙,活像是危险的吸血鬼,“你应该不认识我,我是阮医生的……”
“佟花!回你家去!”阮毓起身扯过女人的手腕带到自己身后,她上前推着佟花往外走,“别总来找我,你又没病!”
“阮医生,她是……”佟花被推出了门外,往里面一瞅,那个艳丽的女人就坐在床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过膝的长靴与连衣裙的中间,是雪白的大腿,看上去尤其性感,只是佟花觉得她可真是位勇士,敢在东北这个天气里光腿,怕不是想体验截肢的快感。
“病人。”阮毓把门关上,眼看着佟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她才将卷帘门放了下来。阮毓转头看向病床上坐着的女人,叹了口气,“师白阳,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
“干你啊!”
阮毓习惯了她的骚话,只要不动手动脚,言语上的挑逗她早就免疫了。她只是觉得疲惫,就像是在跑一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她决心甩掉这个对手换成跑另一条路,可是,她不仅要追上来,还要跑在她的前面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像是个讽刺十足的冷笑话,让人生气又无奈。
“好啦,毓毓。”师白阳去拉阮毓的手,将人拽到自己跟前,这回换她抬头看着阮毓,“我不是来抓你回京的,既然你想在这里住,那就住着呗!”
阮毓抽出自己的手,脸上无甚表情,“你应该叫我小姨。”
师白阳却先笑了出来,“我是叫过的啊,那次小姨可真是主动,弄得我两只手都酸了,跟南方的回南天似的,停不下来,还全是水儿……”
阮毓气得眼睛都红了,脑子里却还有空感叹了一下她这精妙的形容,师白阳向来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从来不用在正途上。阮毓忽然泄气,她发现无论师白阳再怎么恶劣,再怎么变态,她还是总会下意识的为她找借口,为她辩白,以一种与世界为敌的姿态,和师白阳永远站在同一阵营里,腹背受敌还要为她披荆斩棘。
“师白阳,你能不能别这样?”
师白阳敛了敛笑容,“那你想我怎样?”
“随便你吧,”阮毓不想再面对她,逃避吧,逃避是最好的方法。“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吧!”
“暂时不回去。”师白阳环顾这间小诊所,墙壁上仅仅挂着两面锦旗,室内设施简单到都有些简陋了。她心里不满,本来该在首都有大好前程的内科医生,偏偏要待在这种穷乡僻壤,任凭自己的天赋和能力蒙尘,面上不痛快,语气就发了狠,也不知道是对人还是对自己。
“你也是没出息,就喜欢在这破地方开诊所,我给你盖间医院啊?就在这。”
“你有病?”阮毓不敢随便听师白阳开玩笑,因为这个人,向来是最乐意做让人吃惊的事儿,她嘴里的笑话,可能就是她真实的想法。
“是啊,我病入膏肓,阮医生给我瞧瞧?”
阮毓审视了她半天,“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啊!”师白阳耸了耸肩,掏出盒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师白阳极是爱美,像这种对皮肤牙齿都有损伤的东西,她从来不碰的。三年时间,不光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彼此两个人也变成了以往印象里截然不同的模样。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的。
“你走以后。”师白阳吐出烟雾,盯着阮毓,“我想试试让你成瘾的东西,究竟它有什么好,这么让你放不下?而我,你就能一脚踢开。”
“我没那么不要脸。”阮毓忍住想要咳嗽,上前一步将师白阳手里的烟给抢了下来,扔在地上还不够,还要用脚用力碾了碾。
“跟自己的外甥女上床我就够不要脸了,再跟有夫之妇搞破鞋,我阮毓做不到!还有,烟我已经戒了。”
“戒了?是了,你阮毓向来心狠。”师白阳上前一步,手抚上阮毓的脸颊,在她要转头的时候再次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呢?我是只爱你的啊,你也爱我就够了啊。我形婚也是为了我们能更好的在一起啊,那个男人,我们就是交易而已。”
“别碰我。”阮毓深吸了口气,“我嫌脏。”
“我就不。”师白阳略显冰凉的手伸进了阮毓的衣服里,抚摸着她的脊背,慢慢向上游移,“就算我手脏,我也要一寸一寸的把你身上都摸遍,让你跟我一样脏!阮毓,你逃不掉的。我让你玩了三年,你也该气消了吧?”
阮毓浑身起了颤栗,在后背内衣扣被解开的时候,抬起手想要将人推开,却被师白阳迅速抓住了手,顺势还被推倒在了床上。将手臂向上抬起,往上拉扯衣服,将双手固定,师白阳做的一气呵成。
在阮毓挣扎的时候,师白阳埋头在她的胸口,额头抵着黑色的蕾丝内衣向上,脸终于蹭到了软肉。
“小姨,阮宓又怀孕了哦!”
阮毓一下子不动了,“你说什么?”
“我后妈,你姐姐,给我六十岁糟老头子的爸爸,怀了一个儿子。”师白阳张嘴咬了一口粉豆,阮毓嘤咛一声后,她才继续说,“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回去会比较好?这样,阮宓这次才能安心养胎吧?”
师白阳作势直起了身,阮毓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腕。
“既然小姨这么主动,那我可就不走了啊?”
“师白阳,你这个畜生……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