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 情愫渐深
驿站。
“肖其瑞至少还有表白的机会,表白的勇气,可我爱了你这么久,却连个表白的资格都没有。”
房轻歌闻言转回身望着房轻尘,一脸的莫名。
“你说什么?”
“轻歌啊,有件事情一直憋在二哥心里,但二哥真的痛苦的挣扎了很久,直到现在都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
“你到底是要说什么?”房轻歌实在不知道今天房轻尘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其实…”房轻尘醉眼朦胧,“其实你并非我的亲妹妹,你是爹抱回来的女儿。”
房轻歌确实有些震惊,但她震惊的却是房轻尘竟然知道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以为房轻尘对她没有秘密,却不曾想原来在房家连他都埋得这么深。
房轻歌冷笑道,“你说我是抱回来的女儿,那是从哪里抱回来的?”
“轻歌啊,从谁家抱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不是亲兄妹,重要的是我一直爱着你啊。”
房轻歌面上凝起一抹寒霜,“二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房轻歌原本还在思虑着心事,但是房轻尘的突然表白却让她不得不收回了心神,因为房轻尘不但胡言乱语,还醉态朦胧的步步向她逼近。
“我当然知道了,我爱你啊轻歌,不是像哥哥那般的爱,是像女人那般的爱,你都不知道自从知道真相以来,这段时间我有多痛苦,我实在是太压抑了。”
说着,房轻尘就要捧着房轻歌的脸将嘴唇凑上去。
房轻歌立即拧眉撤步,重重地一个巴掌甩在了房轻尘的脸上。
“二哥你疯了,麻烦你清醒点,若不是看在你平时对我很好的份上,你现在早已身首异处了。”
说话间的同时,房轻歌抬手挥出的剑已然出鞘了一半,露出来的寒芒利刃就那般横在了房轻尘的脖子上。
伤口虽然轻和薄,但足以证明用剑人的分寸及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和炉火纯青。
房轻歌的水眸极其冰冷甚至还透着一股子杀气,这一次她确实被惹恼了,她居然差点就被人轻薄了,而那个人居然还是她一向敬重的二哥。
哪怕是将来要搬倒房家,她原本也是想要留房轻尘一命的啊。
房轻尘脸上火辣辣地疼着,房轻歌这一巴掌或许都用了内力也说不定,他被打的愣在原地半晌,随后却笑了。
“我清醒得很。”房轻尘知道房轻歌不会真的杀他,但也还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轻歌的剑。
“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哥哥,可我也想告诉你这件事,但你也不要怪父亲,父亲虽然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但他所做的这些也都是为了房家啊。”
“始作俑者?你是说,父亲不是只是将我抱走而已,而是策划了一切的始作俑者,养育我也只是其中所需要的一步棋而已?”
房轻歌边呢喃着,边目光流转着,脑中飞快地推演着房锦城的每一步的设计,而后瞬间像是看懂了他从头到尾所下的每一步棋局。
“原来是这样啊。”
她曾经很多地方还想不通透,但此刻却是彻底懂了,原来当年所发生的这一切的一切,就连文太后也只是被房锦城利用在内的棋子而已。
原来这么多年一直是自己在认贼作父,而弑母的真凶就好生生的活在自己身边,还好好地活了那么多年。
“小二,扶这位公子回去。”房轻歌的眼神已然一片孤冷,她对房家的所有人,还真是心死如草木灰了,呵呵,真是讽刺。
可是自己现在还不能和房家撕破脸,房家造反的事连文贞都没有立即问责,想必房家是还有其利用价值,而且,就像文贞说的,杀人要诛心,就只是杀了他那简直太便宜他了。
房轻歌思虑了半晌才复又回到了酒桌旁,但她并不想理会那两个人。
这边的酒菜刚一上满,门口便进来了一个身穿重装盔甲、威武十足的将军,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便领着十几个兵丁迅速地将剩余的酒桌坐满。
“楼将军,林军师的事迹你上次才刚讲了一半还没讲完呢。”
“是啊楼将军,我们被从北凹山救出来,就一直被安排埋伏了,一个地方蹲着,只有你一直跟着林军师,听说他用兵如神,快再给我们讲讲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轶事。”
“我倒是听说那林军师长得极其俊秀,又特别聪明,身边美女如云,但据说他却是独爱咱们护送的婉儿姑娘,是不是真的呀楼将军。”
房轻歌从方才几人的言语便听出了这几人口中所说的林军师,应该就是林曼无疑了。
她原本心中一阵悸动正要起身过去询问,却忽然听到他们说到了婉儿,眉头不禁微微拧起,手中的杯子也被她捏紧,遂房轻歌又缓缓地坐了下来。
“怎么了轻歌?多吃点这个,留点体力我们也好赶路。”房轻尘关心的给房轻歌夹着菜,哪知肖其瑞也对他瞪着眼睛不甘示弱地往房轻歌碗里夹菜,弄得房轻尘倒是一脸莫名。
但房轻尘不知道的是,方才房轻尘在马厩和房轻歌说的话,都被出来寻找轻歌的肖其瑞躲在暗处听见了,见房轻尘要轻薄房轻歌的时候,肖其瑞差一点没忍住就冲了出来。
但很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房轻歌自己就出手了,以房轻歌的身手,可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个等级呢。
可只要一想起来这件事,就不免让他心中火光直冒,于是两人都开始明争暗斗地给房轻歌夹起菜来,很快二人便孩子气的将房轻歌的碗里垒起了一座高高的食塔。
但撇见房轻歌在聚精会神地听着那将军几人说话,两人这才也跟着竖着耳朵倾听起来。
肖其瑞听了这几人一直在夸那林军师,而房轻歌自小便爱看那些个晦涩难懂的兵书,喜欢听那些用兵如神的故事,怪不得轻歌一直听得专注,想必是她本就对这样的话题感兴趣。
于是肖其瑞也跟着插话道,“我从南境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这林军师的大名,身边的人也一直在议论,听到我耳朵都要出茧了。
既然那边那位楼将军一直说自己就是跟随那小军师的,那不如和我们讲讲我们不知道的花边新闻如何?”
“对啊对啊,我们也想知道。”旁边的士兵也在应和。
楼鸿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脸红扑扑地行到了酒馆中心,和说书先生一般地开始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那林军师确实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但是我们婉儿姑娘也乃女中豪杰,仙子一般漂亮啊,话说他们一直跟着我们大军行进,一路上风餐露宿的,然后有一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连房轻尘也感兴趣起来。
肖其瑞闻言更是好奇到不行,因为那楼将军正说出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名字,“婉儿,你说的婉儿姑娘,可是姓文,全名文婉儿?”
“正是,咦,怎么这位公子也认识婉儿姑娘么?”
“文婉儿正是在下的表妹,所以你是说,那小军师喜欢的人,居然是我表妹?”
“何止是喜欢,简直是喜欢的不得了。”楼宏泰眉飞色舞地跟着随声附和。
肖其瑞闻言倒是一脸欣喜地笑了,遂又有些开心的道:
“想不到婉儿竟然钓到了这么个宝贝,以后可以让那小军师随我去南境打仗,有了这样的神兵利器,何愁我在肖家不能建功立业呢。”
房轻歌简直忍无可忍,那只可怜的酒杯险些就被她徒手捏碎了,正当她想要发作,那楼将军却又继续兴奋的道:
“我跟你们讲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有一夜我们是搭了帐篷休息,我当时就提醒那林公子不要纵欲过度,结果那林公子还害羞了,一直在跟我否认,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天半夜我出去林子里正准备解手,却突然看见那婉儿姑娘正将那林公子压在大树上,两个人正在干柴烈火地亲着觜儿嘞。”
“你胡说。”房轻歌终还是低吼着起了身,手中的杯子也随之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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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茅草屋。
林曼初来那几日,每日都与那解毒草打交道,她认识那种草,现在也该轮到自己来报答妸荷兰幽了。
林曼许是因为太过心急,只不多时便已登上了山顶,可到了山顶之后她才发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变化。
之前走到半山腰都觉得十分困难,而现如今,她居然毫不费力地就上来了,而这也才仅仅过了几日而已。
这期间的进步,的确离不开妸荷兰幽的悉心教导,和她一直在给自己吃的那些个奇奇怪怪的药材进补。
山顶虽然到了,可她十分费力的找遍了山顶,都找不到解毒草的半点踪迹,正十分心急,却在一处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了那草的踪迹。
它居然生长在了一堆十分不起眼又骇人的荆棘丛中,这也许是植物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林曼这才想到为什么妸荷兰幽的手上,总是有一些细小的伤口。
林曼试着探手过去,但奈何手上还缠着绷带,一探进去就会刮到荆棘的刺上,看来,不让这些刺品尝点鲜血的味道,它们是不会让你轻易得到那草的。
林曼立即扯下妸荷兰幽刚给她缠好的绷带,露出了满是血污和伤口的手,这才继续的探入到了那满是刺的荆棘丛里。
不采不知道,现在她才发现那解毒草生长得十分结实,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可仅凭手指却也是很难将其拔出的。
林曼便只能将手探得更深,那些倒刺不时地刺痛着原来的旧伤口,这让林曼痛的眼泪和冷汗都不自主地往外直冒。
原来,那些时日,妸荷兰幽就是这样给自己采的药啊,她不也是如同自己现在这般的,前一日的旧伤未愈,后一日再来采摘的时候又添了新伤的么。
妸荷兰幽,你为什么一直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为自己做着这一切,林曼的心中竟莫名地被感动着。
来不及了,要知道中了毒的人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而自己居然还在这里因为疼痛磨磨蹭蹭,林曼尝试了几次都不得法,便心急的对自己十分懊恼。
遂她竟直接将手全部的探了进去,也不管它是不是刺,扎还是不扎,她直接念起内功心法,催动起内功来辅助手指的力道。
待到气道运足之后,紧接着林曼再将其狠命的一扯,果然,这一次那根系竟然轻易地就折断了,可这般操作却也让林曼的手被那密布的利刺,豁出了好几道长长的口子,顿时手上的伤口血流如注。
林曼不管伤口,得了那草一时欣喜,便快速地奔下了山。
等到妸荷兰幽转醒,林曼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了,却没想到妸荷兰幽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关心着她的手。
“才包好,就又伤了。”妸荷兰幽小心地将林曼的手捧起,心疼的道。
“所以你是去采了解毒草?”
“对啊,所以也是第一次知道那解毒草是那么难采,所以想对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说声谢谢。”
“为什么你的话听起来感觉像是在道别?”妸荷兰幽温柔地笑着,但深蓝色的眸子里却透着一丝浅浅的哀伤,而后她将身子靠向林曼,将之紧紧地抱住。
这是一个她不该碰触的人,可为何自己明知道这些,却还是这般的心不由己。
落难至此已经过去了七八日,随着林曼内功的精进,想必离她恢复记忆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到那时,她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吗,恐怕她也只有此刻才能属于自己吧,如果没有那个人出现,是不是她们也可以像那些神仙眷侣一般的相守一世呢?
一想到这,妸荷兰幽的心仿佛就被什么刺痛着,其实,妸荷家族善蛊,她身上还有一味蛊,是可以让人将所有的事情都忘记的蛊。
那也是她曾经最嗤之以鼻的蛊,那本是自己为了落难自保时才会用的杀手锏,可为何,她在这一刻,却忽然的想起了那味蛊?
想到这里,妸荷兰幽便将臂弯收得更紧了,两行清泪也随之落下,感动,心痛,眷恋,难过,不舍,不甘一股脑地充斥着妸荷兰幽的心。
林曼不明所以,她不明白妸荷兰幽这浅浅的哀伤是从何而来,遂也安慰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两人一个伤在手,一个伤在脚,今日林曼醒来便发现自己的手上几乎都没有知觉了,而妸荷兰幽却也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两人相视而后哈哈大笑。
“看来今日吃饭喝水都要靠你投喂了呢。”
“我们的储备粮食都吃完了,今天得去采摘食物,不过就你的手看来,今天是别想动了,你就好好在家练习内功修养吧。”
“可你的脚不是也不能走远么,你又怎么去弄吃的?”
“那不然要怎么办?”妸荷兰幽也是一脸无奈。
“那不然我背你啊,顺便你也可以看看我的功夫精进到什么地步了,我做你的脚,你来做我的手。”
妸荷兰幽温柔地笑着,遂伸出两条雪白的手臂,示意着由她来背自己,以示默认了林曼的方案。
“你还带着琴做什么?”
“我想听。”
林曼虽然负重,但上山却完全不觉吃力,不多时两人便已来到后山的山顶。
两人坐于花海之间,望着山下的壮阔景象,吹着轻柔的山风,望着舞动的长发以及飘袂的长裙,林曼有些醉。
“都说秀色可餐,这几日大概不用吃饭也会很饱了。”
“想不到你还会这般的油嘴滑舌。”
妸荷兰幽有些害羞的甜甜的笑着,花海间,林曼的脸在阳光下依旧俊秀,眼神也依旧是那般的干净,看的不禁让她有些心悸,遂又别开了脸不敢与之正视。
一阵悠扬的琴声夹杂着徐徐清风,轻轻地送入林曼的耳,配合着琴音,林曼吹起了空灵的骨笛,妸荷兰幽深蓝色的眸飘过一抹震惊,遂又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她深知林曼本就聪明,想必悟性也是极好的,只才几日而已,竟能将那难学的骨笛奏的这般好听,不禁投向林曼的眸中又多了几分浓浓的眷恋与爱意。
美妙的琴音播得很远,更似遥不可及,骨笛清脆幽冥,又似很近,双音配合的默契,靡靡之音缭绕耳际,犹如一股清泉涤荡心灵。
漫天的蝴蝶翩翩起舞,一时间的湖光山色,蝶伴花海煞是好看,可忽然,一阵翅膀的扑棱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而两人则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乐声,林曼立即站起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如果听的没错,那应该是鸽子扑棱着翅膀飞来的声音。
妸荷兰幽望着急匆匆地跑向了那个方向的林曼,眼神掠过了一抹细小的失望和慌张。
许久林曼才又跑了回来有点激动的道:“兰幽,你刚才是不是也听到了,是鸽子,是不是?”
妸荷兰幽有些牵强的笑道,“好像是。”
“兰幽,我刚刚掏了鸟蛋,我们每天都吃这些,你看你都瘦了,等我们出去了,我们去好好吃一顿肉吧,再这么下去,咱俩都要变成食草动物了。”
妸荷兰幽笑道,“吃素也蛮好的嘛。”遂又随着林曼将她背起,回了小茅草屋。
午睡过后,妸荷兰幽见林曼还在打坐练功,便一瘸一拐地拿起了食材篮子往厨房走着,却又被林曼忽地叫住,“兰幽。”
“怎么?”妸荷兰幽回头对林曼温柔的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山顶回来以后,我的脑子里总好像有好多鸽子的声音在徘徊,而且好像还是信鸽,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要传出去,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飞鸽传书?”
妸荷兰幽的心微微有些颤抖,但依然不动声色的道,“好,我帮你留意着便是。”
今日说也巧了,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妸荷兰幽出门去后山打清泉水,还真在那离樱花树不远的地方捡到一只鸽子,只不过是只被猎人打死的鸽子。
她想着今天终于可以给那个馋虫吃到肉了,这鸽子倒是可以给她炖成汤,想来那馋虫今日还真是口福不浅,白天还念叨着想吃肉,晚上就能了却心愿,妸荷兰幽自顾自的开心着。
不过,究竟是谁打死的这鸽子呢?难不成,是这屋子的主人要回来了吗?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鸽子在飞来的过程中就本受了伤,是先飞到这里后来才死亡的,妸荷兰幽如是想着。
那鸽子通体雪白,体型较瘦,上面还绑有一个细小的竹管,她取出竹管上的字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相公等我,不论生死,你我与共。”
妸荷兰幽将纸条攥紧,“这,会是林公子和那个叫轻歌的姑娘一直通信的那只信鸽吗,要不要把这个交给林公子呢?”
妸荷兰幽神情复杂,“可如果交给她,她会不会立即就想起了一切呢?那个叫轻歌的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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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
房轻歌听楼宏泰说着那夜林曼和婉儿发生的事,终还是低吼着起了身。
随着一声,“你胡说。”
她手中的杯子也随之应声而碎,不过倒是不用担心碎碴会割伤了她的手,只因为那杯子已然碎成了粉末。
房轻歌这举动,可当真是把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
所有的人都惊诧的望向了这边,楼宏泰闻言,立即面露不悦的转过身,正要质问对方,却忽的被眼前这女子的容貌惊得怔了怔。
他本以为,除了皇帝陛下,婉儿姑娘就应该是他所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却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有着绝不逊色于皇帝的惊世容貌。
但最为震惊的,还属肖其瑞和房轻尘,他们可是从小见着房轻歌长大,却从未见过房轻歌在大众面前,有如此失仪的一面,而且还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姑娘,你说我胡说?我可是亲眼所见,就是林公子和婉儿姑娘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这么说,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的端,我可不会胡编乱造这种事情。”
“婉儿现在在哪?”房轻歌严肃的道。
“敢问姑娘又是哪位?在下此行的职责便是负责安全的把婉儿姑娘护送回去,岂是你等说见就能见的。”
楼宏泰这么说话还是看在这姑娘惊为天人的样貌上,态度已然算是客气。
肖其瑞见楼宏泰失了礼数,便立即起身介绍道,“这位乃是房丞相之女房轻歌是也,而这位则是房府次子房轻尘,在下则是肖家长子肖其瑞。”
楼宏泰当然知道这两大家族,都乃是能和皇族鼎立的大家族,知道几人大有来头,楼宏泰的态度倒是收敛了些许。
“原来是房府小姐,在下失敬,只是婉儿姑娘身受重伤,怕是不便打扰才是。”
“婉儿从小与我们一起长大,楼将军这么说,我们则更得去探望一下了。”肖其瑞闻言也不免有些担心起婉儿来。
却不曾想房轻歌倒是说了句让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的话,“楼将军,你们说的林公子正是我夫君,我收到传书说她坠崖,我此行就是要去寻她。”
“什么?”
肖其瑞和房轻尘终于坐不住了,在场的人更是一个个惊掉了下巴。
而楼宏泰更是一脸的不相信,难不成这是林公子威名远播,连如此模样的美女都忍不住春心荡漾求嫁娶了吗?
若不是自己亲眼得见林公子和婉儿每日一骑同行,恩爱有加,怕是自己还真就信了眼前女子的话。
却不料此时房轻歌拿出了两张纸条,一封是林曼第一次飞鸽传来的,歪歪扭扭的情书,一封则是林曼坠崖的消息。
楼宏泰看见字条激动莫名,“坠崖这封信,正是在下所发,我是亲眼看见林公子坠崖的,而这封情书的字迹…”楼宏泰仔细的两相对比,“正是林公子的笔迹。”
林曼丑陋的毛笔字,天下再无第二个人能写得出,那信上提到的轻歌,不正是眼前这位姑娘的名汇吗?
“原来还真的是弟妹,弟妹啊…”楼鸿泰一时间如见了亲人般的泪湿了眼眶。
房轻歌见状,立即也上前一步问道,“想必夫君一定一直敬楼大哥如兄长吧,那他现在怎样了?”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经此一役,楼宏泰早就将林曼当成了亲兄弟一般,心中除了敬佩更多的还有敬重。
楼宏泰难过的回忆道,“当时他和婉儿姑娘遭到了谈茂的袭击,掉下了悬崖,我们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只救下了婉儿姑娘,但林公子却没能救下来。
那悬崖很高,而且是个广博的天坑,没有地方可以下去,只能靠特制的长绳索下去,很多士兵们都在自发的夜以继日地编着绳子,但要等到编好估计还需几日。”
房轻歌闻言更是心如刀绞,眼眶再次泛红,却还是强忍住眼泪,可眼下哪里是哭哭啼啼的时候。
“那楼将军可否派人带我去她坠崖的地方看看?”
“当然可以,等我护送完婉儿姑娘,也会立即赶过去的,等绳索一旦制好,我定然也会亲自下去寻找林公子。”
“楼将军现在可否带我去见见婉儿,我还有很多事要问她。”
“没问题房姑娘,请随我来。”楼宏泰态度变得十分的客气,亲自为房轻歌开着门,引着路。
“这楼将军方才听了这几人的身份都没这么客气,怎的这会倒是这么客气了?”私下里众人倒是再次议论纷纷。
当文婉儿的房门被推开时,房轻歌却被她缠了满身的绷带的样子吓住了。
那女医官正要退出去,复又被房轻歌叫住了。
“医官,婉儿情况怎么样?”
“只是外伤多了些许,姑娘不必太过担心,不过最致命的还是后背上被扎的那一刀,但也幸好躲开了致命的部位。
不过奇怪的是,婉儿姑娘好像身体特别好,不知是被什么护住了心脉,才免于伤及根本,而且伤口恢复得速度也特别快。”
“那就好,你先退下吧。”医官退出后识趣地关上了门。
房轻歌见婉儿醒着,便坐于婉儿床边,伸手帮婉儿整理了一下稍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关切的道:
“听人说是你救了林曼,谢谢你。”
“轻歌姐姐,她…”婉儿这几日接连地做着那日的噩梦,见到房轻歌复又想起了那割心的一幕,眼中又瞬间充盈了泪水。
房轻歌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心头难过之余,便又再次问清了只有两人在场时的具体经过和细节。
房轻歌安慰了婉儿一阵,遂又将憋在心头的话问了出来。
“你们两个…是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