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047 大婚之夜
圣旨到。
“北境一役,林曼统领军功卓著,皇城一战,其策略救驾有功。
特此赐封号万户侯,赐宁诚侯之爵位,赐枢密使一职,入军机处,掌禁军兼谍报网最高统领。
赏封地五块,赏京城府邸一座。
为慰劳有功之臣,朕现将房丞相府千金-房轻歌赐婚于宁城候,于诏书发布日起,七日后完婚,钦此。”
南境再次收到侵扰,文贞只能急急的先回朝处理政事,一听说林曼被救回来了,便立即派人将圣旨先送了过来。
且安排让季小年亲自将人接到宁城侯府之中,圣旨一下,可以说季小年和董平直接归属于林曼麾下,受其直接管辖,且经此一役,二人亦皆对林曼佩服的心服口服。
因为林曼年纪尚轻,所以人们亦都改口,叫她小侯爷或者林小侯爷,也因为声名远播,更有人直接叫她林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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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灯高悬,红绸蔓蔓。
房轻歌紧张的几乎一夜没睡,自前几日起,文贞赏了上好的药材,林曼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追着她完成之前欠下的承诺。
她可不想再在大婚之前让她讨到自己的半分便宜,便一直找借口躲着,可奇怪的是林曼就好像长了透视眼一般,无论她躲到哪里似乎都能被找到。
最后她甚至开始怀疑,董平是不是把影卫的情报网给她公差私用了。
每次只要被她逮到,定然少不了被她揩了一顿油,
最后实在无处可躲,竟跑到文贞那里躲了两天,文贞也建议她得憋憋林曼的火气,不然新婚之夜就不香了。
等到大婚的前夜她回了房府,终于不用躲了,可她却紧张的几乎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明天会和林曼走哪些礼仪,做哪些庆典,虽然有礼官引着,但她就是失眠。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可也只是浅睡了一下,便被奴婢们急急的唤醒,天还都没全亮,奴婢们便伺候着她沐浴焚香,更衣妆扮。
早先房轻歌以为房府大夫人就是自己的娘亲,但大夫人去的早,所以今天是由二夫人主掌着她的梳洗打扮。
待一切得体之后,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凤冠霞帔,胭脂丹蔻,珠钗红唇,这哪里还是往日的那个自己啊,倒是比起平日里的冷艳,今日的自己倒是看着温暖。
院子里人人都带上喜色,当喜轿自房府出发,掠过地面的红绸,也算是她房轻歌自此踏上了人生的新阶段。
街旁两道人头攒动,季小年和申启云带着几支禁卫军分列两侧,为喜轿开路。
宁城侯府附近的街头闾巷及侯府门口全都挤满了人,各皇亲贵胄、权倾大臣、以及富甲一方的钱老爷们都乱哄哄的涌至侯府宅门。
见了面也不管认识不认识,总之是相互寒暄,能来此参加婚宴的,那就是这京城里十分有身份地位的象征,寻常人家可是连门都见不着的。
只因是皇帝赐婚,相府嫁女,威名远播的军师兼新封的万户侯娶妻,光凭哪一个招牌都够让这些个自持高贵的人们,争相恐后的来此攀附了。
最后竟有黄牛公然做起了倒卖喜帖的生意,以至于最终炒作成了京城内外,一贴难求之景象。
侯府内的侍卫总管祝彪,调拨了大半侍卫至门前维持秩序,而楼宏泰和董平则负责帮忙招呼客人,石童将军喝酒是一把好手,所以之后会专门负责陪酒言欢。
吉时将近,林曼立于府邸门外,翘首盼着新娘子的喜轿队伍。
尽管维持秩序的人众多,但附近的街道上依然出现了人山人海之景象。
林曼忽而望见了一抹熟悉的绿影,那是一个早已被她刻入心底的绿影,猛然间,她的心便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她的目光盯着那影子不放,立即运气脚腕一蹬,发动了轻功追了过去。
但那绿影似乎更快,却也因腿脚似乎不是很好,慢了一步再被她逮到了影子,可追到了后巷,那影子倒是真的一下子就不见了。
林曼的眸子微黯有点怅然,她也知道,即便见了,两人又能说什么呢。
有时候,有些人,见了不如不见。
林曼确实是喝下了绝情蛊,但是妸荷兰幽忘了,林曼的体内有她亲手投喂的幽冥之草,所有的蛊虫一入便是只能等死。
虽然蛊虫入体,一开始那虫还能挣扎着活个几天,但是随着蛊虫的消亡,林曼便渐渐的想起了发生过的所有的事。
但是林曼依然选择将她,将这段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自此,她已决定再也不识那个美丽的姑娘了,而她,应该也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了吧。
文婉儿则与肖其瑞、房轻尘三个人在尬酒划拳,她伤还并未全好,林曼也只许她喝水,但也趁着大家忙乱,复又偷偷将水换成了酒。
几人从小一起玩到大,说是青梅竹马也并不为过,反正今天这桌全是失意之人,倒是席还没开几人就先喝的多了。
那楼宏泰倒是时而路过的时候,与婉儿搭上两句话,为婉儿姑娘鸣着不平,但也只是偷偷的给婉儿出着主意。
”我说婉儿姑娘,我见林小侯爷也不是对你没感情,实在不行,咱就委屈委屈,为了爱情做个小呗,再不济就先生米煮生熟饭,等孩子一生下来,就您这公主身份地位,那林小侯爷一准儿得收了。”
婉儿知道楼宏泰并无恶意,也是在开她玩笑,直骂他只能出这种馊主意。
林曼回到侯府门口,约莫等了两盏茶的工夫,便远远的瞧见了新娘子的人马出现。
车驾一停,房轻歌盖着华丽丽的红盖头紧张的下了轿,她小着步子慢步走出,任林曼伸出手将她紧张的小手拉在手心。
房丞相与二夫人端坐于高堂之位,应承着来道贺的王亲贵族,等待着吉时的到来,倒是一直被人恭维的喜笑颜开。
新女婿战功赫赫,加官进爵,现在也是个各国都通晓的名军师,倒是面子有光,又有皇帝亲自下的聘礼,心中高兴的很。
他让家中下人足足收拾出五大间房,专门用来放聘礼以及贺礼。又想起当年抱回房轻歌时,她还是个小小的婴孩,但养了这么多年,终还是有感情的,如今女儿已经嫁人,深感时光荏苒。
一切准备妥当,由礼官主持着,新人按着步骤行礼,交拜天地。
宁城侯府院内,人们热闹而有序地穿梭着,张灯结彩,一片繁荣盛景。
终于听到礼官朗声宣道礼成,林曼紧握房轻歌的手,这一日终于还是盼来了,她还是名正言顺的娶了房轻歌。
就在前半月,她们都还在生死之间徘徊,现在这场景,美的如同做梦一般。
二人都很紧张,是浓浓的喜悦,是夙愿得偿,红绸半丈,两人各牵一侧入了洞房。
榻上已铺设新被褥,锦绣鸳鸯,至礼仪全尽,房轻歌便稳稳坐于喜塌之上,而林曼则被留在了前堂,被众人推搡着出去饮酒去了。
喜房中,红烛映照得眼前的一切都朦朦胧胧,寂静中终听得外面喧闹,而后便是房门被推开,合上。
林曼让石童帮着挡酒,自己并没有多喝,也只是微醺,面颊微微绯红倒是更显俊秀。
她举起喜秤稳着步子来到喜榻前,慢慢的要揭开新娘的红盖头,可林曼却忽然想见这几日一直被房轻歌躲着,一直不肯被自己占便宜,心下嗔怪。
想来这盖头被揭下,她是不是又要躲了,想到此处,便邪魅的一笑,她忽的扔了喜秤,竟然直接钻进了盖头,㖴上了新娘。
那新娘也是被吓了一跳,滣突然被轻咬住,也是让她身子猛然一僵,等明白过来,方又搂着林曼的脖颈倒在了喜塌之上…
“喂,姐姐,太过分了吧。”
只见房梁上突然就闪下来个同样身着喜服的新娘,倒着实把林曼在床上吓了个趔趄。
林曼这才发现,闪现下来的新娘不是房轻歌还能是谁,那身下搂着自己的人又是谁,她立即转过脸而后惊叫着起身道:“怎的是你?”
文贞却有些不甘心的嘟着嘴巴,佯装生气的对房轻歌道:
“你别恶人先告状,是你说要吓她一下,然后又是她自己钻进盖头来亲上朕的,怎的就是朕太过分了,朕还没说是她轻薄了朕呢。”
林曼更是一头雾水,不过说真的,两个如此倾世的美人,此时都穿着华贵的喜服,精致的扮着,同时立于林曼眼前,这景致确实是好看极了,林曼只感觉鼻腔发痒,似是有一股热流想要涌出。
不过她依然还是脑子发懵,这景象毕竟不正常啊,今天可是她真的大婚,可不是过家家啊,遂有些责怪的道,“这俩人是在闹啥嘞,皇帝带头闹洞房啊?”
没想到房轻歌倒真冲自己来了,她捏着林曼的耳朵将她拉下了床道:
“你也真是的,自家媳妇都认不出么,我和姐姐打赌,就赌你撩开盖头会不会吓一跳,结果你居然直接钻了进去亲了人家……”
林曼的耳朵被房轻歌揪的生疼,只能委屈的道,“我是想给你个惊喜啊,我哪里知道那个不是你啊!”
“好了妹妹,你真的把她给弄疼了。”文贞过来“劝架”,却也脸色认真,那是真的心疼。
房轻歌见文贞认真了,倒是真的有些不悦,便撅着嘴巴提醒道,“姐姐,她可是我夫君。”
林曼的耳朵被放开,立即不住的揉着,而后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两个新娘道,“你们两个好生奇怪,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
月亮如勾,狡黠而明亮,将宁城侯府邸的后堂照的透亮。
房轻歌把文贞推出了房门,而后立即将门关上道:“姐姐今日就别赖在府上了,夫君是我的,给我皇位也不换。”
文贞嗤笑着被赶出了门,可门关上的一刹那,心中还是有种莫名的失落,遂渐渐的收敛了笑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生性就宽厚,生来就是那种肯宠溺所有人的性子,对林曼是,对房轻歌也是,对文婉儿更是,可能也包括自己的母后吧。
只要不是触及到自己极深的底线,她大概都能如大海水般的包容下她们的放肆吧。
但对于房轻歌,也或许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对她们母女所做的那些亏欠,才让她更想好好的对其弥补一番吧。
“妹妹,明天可否就动身去南境?”屋外的文贞对着屋内吼道。
林曼却有些恼道,“陛下不要太过分,臣请求宽限个三日可否?”
却听文贞正色道,“南境又遭袭击,朕最多再给你三日的时限,而后即刻启程吧。”
文贞正准备离开,可身后的房门却应声而开,文贞转过身却看见林曼有些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臣可否随轻歌一同前去南境,臣去了也可助南境戍边一臂之力。”
文贞见林曼的脸和脖颈还印着几个红红的唇印,目光便就避开了那几处,她正要开口,却见她身后的房轻歌也走了出来。
“不可,我不要你跟去南境,你的伤还没痊愈,战场上不长眼,我再不肯答应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害的我每日都跟着担惊受怕。
即便是你和我一起去了战场,但南境完全不比北境的状况,肖景安在那几乎称王,他可不像北境的文玉铭那般容易亲近,你武功又不好,这内忧外患掺半的,你会害我分心的。”
林曼闻言双手便捧上房轻歌的脸,同时抵住了她好看的额头宠溺道,“可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我现在也是学了些功夫的,你也可以以后继续教我,我也会好好保护我自己,只因为我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一顿狗粮猛如虎,这新婚燕尔的小两口,忽然间的秀恩爱倒是喂的文贞有些猝不及防,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每次看到林曼和房轻歌在一起她不是不吃醋,只是她觉得自己足够隐忍,或许看的多了,自己的心就能痛的麻木了。
麻木了或许就不会再觉得痛了,但是此时此刻,当这一幕就活生生的摆在她眼前时,她还是觉得心头发颤。
尽管她方才无奈,立即的转过了身,可心头愠怒着的同时,她也嘴角微弯的道:
“既然有人不想你在身边碍事,那我们林军师就在朕的身边陪着朕也不错,陪的好了,朕满意了,你大可休妻便是,朕还可以帮你写圣旨呢,而后你来做朕的裙下之臣,反正刚才的㖴,朕可是觉得甜的很。”
说完文贞一脸狡黠的离开,心想着叫你们秀恩爱,非让你们吵一架不可。
文贞的话着实给房轻歌气着了,而后便掐着林曼的脸将她拎回了屋,“刚才亲的开心吧,味道怎么样,是不是甜的很?”
回了屋她放开林曼,就那般嘟着好看的红唇生气的坐在了喜塌上。
“甜不甜的,味道还行吧,只不过亲的那会挺激动的,什么味道就忘记了。”林曼故意逗她。
房轻歌立即投来杀气腾腾的目光,随后阴阳怪气的道,“是么,还挺激动的?”
林曼见势不妙,立即服软道,“我以为那是你么,大婚之后的第一个㖴,当然会激动了。”说完林曼忽的将脸凑了过来暧昧的继续道,“那婚后的第一次该什么时候开始呢?”
静谧安宁的夜晚,林曼的眼神逐渐旖旎。
房轻歌本想再教训她一番,但是看着林曼一双干净的星眸璀璨,煞是动人明艳,到也心软的不跟她计较了,毕竟是自己和文贞要先捉弄她在先。
房轻歌光是看着她的眉眼,便已然着迷,更何况是林曼那令她如此心动的面部轮廓线,以及那让她爱死了的专属味道,那个让她每日都想抱着睡的味道。
她终于抱到她了,她也终于属于她了。
“臣妾为夫君宽衣如何?”房轻歌媚眼含春,搂上林曼的脖颈笑的更是温柔。
“好啊。”
林曼只是深情的望着眼前的可人,仿佛怎么都看不够她的绝色,今日的房轻歌分外好看,平日里她也只是素颜,但今日,她沾染了些许的脂粉气,但脂粉用在她的身上明艳却不媚俗。
房轻歌脉脉含情的望着眼前心爱的人,唇角微弯,带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抬手温柔的取下林曼的头冠,后又去解她的衣带,这撩人的手段,不亚于一个男子在不断的逗弄着自己的心上人一般。
大概在这个世界上,房轻歌再不会对第二个人有这种表情了,这是她林曼独享的。
珠串流苏无风摇曳,翡翠耳坠熠熠生辉,林曼的深眸对上房轻歌的视线,见她水眸温婉盈盈含春,红唇如火娇艳动人…
尽管对她的身体已经这般熟悉,但此刻的林曼依然为她内心悸动,她燥着脸凑上前,㖴住了那专属于她的美人滣瓣…
“轻歌…”
“嗯?”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