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在上同人】过敏 
第5章 5
5.
春日的暖阳安静地挂在天空一隅，向着周日的商业街洒下温暖的阳光，我站在和恋约好的碰头地点，抬头看着立在广场中央的时钟。看着分针慢慢接近「12」，我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转头看去，带着遮阳帽的恋向着我微微一笑。
“等很久了？”
“没有啦，我才刚到。”
“骗人，我可是在旁边看了你十分钟哦。”
她笑盈盈地说「星是说谎的坏孩子」，抬起手轻抚我的头发。本以为她会像平时那样毫不在意地弄乱我的发型，但今天的她莫名相当温柔，纤细的手指轻轻捋着我的发丝，比起捉弄像是在帮我整理被风稍稍吹乱的头发。
“今天的星感觉格外漂亮，特意打扮过吗？”
“恋学姐才是，用心过头了。”
金色的长发少见地系成了双马尾，并耐心地编成麻花辫，顺着白色的连衣裙垂在两侧，随着她的一颦一笑微微摇晃，比起平时在莉莉安时的端庄，更有一种邻家姐姐的活泼感。明明最近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恋的魅力，不至于在不经意间就因为她的举动心跳加速，然而现在这样的风格转变又让我的心脏开始咚咚直跳了。
“……真是的，这么认真打扮……”
“星不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啦，只是……恋学姐对我的重视实在是强烈到我要难为情的程度了。”
忽然间想起前天晚上、雪子在月光之下的笑容，我犹豫了一下，试着学着她的坦率，将自己的心情认真地倾诉给眼前的恋。
“我、最喜欢恋学姐了。”
还没等恋做出反应，血液已经在第一时间涌上了脸颊，如同高烧一般的热度吓得我赶忙低下了头。恋似乎是惊讶于我的话语，半天没有说话。等我冷静下来抬头想要看她的反应的时候，她拉下了帽子，将脸藏在帽檐之下。
“恋学姐……？”
“……星意外的，很坏心眼啊。”她轻声说着，“在别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说这样的话，太过分了。”
“欸？哪里过分了——”我总算是反应过来恋的意思，坏心眼地笑了起来，“难道说恋学姐害羞了？”
“很可惜并没有，不过，你就当我是害羞了吧。”
恋重新调整好遮阳帽的角度，露出来的脸颊上隐约还残留着绯红，如同小孩子般心口不一的撒娇让我的心脏骤停一瞬，不依不饶的调侃也就停留在了嘴边，没能说出口。
就这样像傻瓜一样互相逃避着对方的视线，直到广场的时钟敲响九点的钟声，我和恋才总算结束了这笨蛋一样的沉默，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是星的错，突然说这种话。”
“是雪子的错，她那样真挚地倾诉自己对律子学姐的感情，如果恋学姐也在现场，一定也会因为羡慕她而想试试看的。”
“那就……是律子的错，都怪她前天把你借走了，才会和雪子产生那些对话。”
“嗯，是律子学姐的错。”
再次笑了起来。恋牵起我的手，莞尔一笑。
“我们走吧。”
“嗯。”
跟随着恋的脚步，我与她走进了这座商城。虽然今天是我约她出门，不过她也有自己想要买的东西，所以优先完成她的目标。搭着扶梯上了二楼，恋偏过头看向我，带着犹豫慢慢开口。
“风花她……”
“她今天去她朋友家玩了，起得比我还早呢。”我立刻明白了恋在犹豫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恋这么关心风花，就不怕我吃醋吗？”
“如果说我接下来是要去给风花买礼物，星会吃醋得更厉害吗？”
“明明是和我的约会，却要给别的女孩子买礼物吗？就算是花心也要有个度哦，恋学姐。”
紧紧抱住恋的手臂，我看向被当做目的地的文具店，有种熟悉感在心中蹦跶。总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事……对了，我想起来了。
“说起来，风花送给你的那支钢笔，就是在那家店买的哦。”
“嗯？”
“当时还出了点情况，本来因为是她的生日，所以母亲特意带她出来买生日礼物，然后不小心和她走散了……还好没出什么事。啊。”
记忆慢慢涌现，我越发想起当时的细节。路过这家店的时候，风花就是被放在橱窗里的那支钢笔吸引了注意，没跟上母亲的脚步才因此走散了的。这样说起来，她明明相当喜欢那支钢笔，却还是选择送给了恋啊……
“当时帮助了她的好像是莉莉安国中部的学生，所以风花才在最后改了主意，考进了莉莉安。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那位学姐。”
“找到了哦。前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和我说了这件事。”恋微微笑着，“正好还是我认识的人，缘分还真是厉害啊。”
“这么巧吗？”
在文具店前停下脚步，恋说着「在这稍等我一下」，快步走进店里。等了大约四五分钟，她拿着一个小木盒走了出来，仔细一看，木盒和当初风花的小盒子好像差不多。
“其实连钢笔都是一样的哦。”恋猜出我在想什么，打开盖子给我看了眼里面的钢笔，“既然风花那么喜欢那支钢笔，我想还是买一个新的送给她比较好。”
“总感觉好微妙……”
“会吗？”
“如果恋学姐重新买了一样的梳子送给我，我会想「欸这人在干什么？」吧。总有种被敷衍了的感觉……？”
“情况不太一样哦，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她笑盈盈地说，“我会再给她买个礼物的。星有什么推荐吗？”
“给风花的礼物吗……”
第一反应果然是文具，虽然在学校里基本上是用不上钢笔（不过班上确实是有个一直用钢笔的人在），但在手写小说的时候，妹妹还是很偏爱去用钢笔。不过恋似乎不打算改变主意，一定要把那支钢笔送给风花，那从重复性考虑还是排除文具的选项……
书籍、小说吗？确实是不错的想法，但是我没有关注过她具体看什么类型的书，而且她房间里有一书柜的书，也不好避免送重复的可能性。送衣服肯定没有问题，没有人会拒绝漂亮的衣服，但总感觉太笼统了，当作最后选择比较好……
咦？想找个合适风花的礼物居然这么困难吗？
“星以前都是送什么给风花的？”
“母亲去世以前，都是领着风花出门让她自己挑的……去年的生日的时候，因为气氛太压抑了，只是买了蛋糕就草草结束了。”我有些丧气，绞尽脑汁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也只能给出不确定的回复，“……发饰怎么样？虽然我从来没见她买过发饰，不过如果是你送的，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那可不行。”
“嗯？”
“没事，我会考虑的。”恋微笑着说，“送给风花的礼物我之后自己买吧，现在重要的是和星的约会。”
“您现在想起来了？”
“和风花吃饭的时候，我也一直在聊星的事哦，所以扯平了。”
“恋学姐你啊……”
想象着恋描述的场景，憧憬着恋的风花坐在恋的对面，不知所措地看着恋大谈我的事，我就忍不住想要叹气。
“一想到风花憧憬的人居然是这样的您，作为她的姐姐，就感觉好悲哀。”
“而且还是星最喜欢的人。”
她牵起我的手，温柔地注视着我的眼睛，仅仅只是如此，就将我满腹说不出口的牢骚轻易抹去。
我未免也太好应付了吧。
自嘲着如此想到，带路者的位置互换，这次由我领着恋前进。在我身后半步的恋似乎心情不错，轻快地哼着我有些熟悉的曲子，但仔细回忆又说不出名字，大约是上学期末陪恋练钢琴的时候，她弹奏的哪首钢琴曲吧。
为了给那位麻衣学姐奉上惊喜，那段时间恋特意练了好一段时间钢琴……这么说起来。
“恋学姐，和上一届的黄蔷薇关系怎么样？”
“嗯？你说裕子学姐吗？”恋感到了惊讶，但很快又摆出伤心的表情，“明明和我在约会，居然提别的女人……而且还是星完全不熟悉的人。”
“今天的恋学姐感觉好像律子学姐，是我的错觉吗……？”
“难得换了风格，想试着稍微放松自己一点。星要是不喜欢，我就收敛一点。”
“总感觉好像产生过这样的的对话……既然是难得的放松，我还是很欢迎你的捉弄的——当然，前提是不太过分！不许弄乱我的头发！”我拍掉她不安分的手，警告之后将话题转回裕子学姐，“我是在想，裕子学姐会不会更了解律子学姐一点？既然律子学姐没有禁止，那我去找她询问也是可以的吧？而且说不定还能阻止一下凉子同学和雪子的比赛。”
“唔，裕子学姐啊……她就读的是莉莉安大学，要找她的话倒是随时都可以？”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恋说着「稍等一下」，迅速取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等我反应过来这位雷厉风行的白蔷薇大人的电话对象就是裕子学姐的时候，她已经和电话那头交谈起来了，我只好提心吊胆地等待结果。等了大约一两分钟，恋放下了手机，向我摆了个OK的手势。
“下午两点，在一层的星月咖啡馆见面。”
“……会不会太打扰学姐了？”
“不会哦。虽然她没有说，我想她应该也快厌倦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无聊生活。加上她不熟悉星，我想她应该很乐意和你见面。”
“乐意……？”
“见面了就知道了。”恋愉快地笑着，“总之，在见她之前，继续我们的约会吧？”
……总有种，相当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每次我有不好的预感，它总会轻易成为现实，而且往往比预想的情况还要糟糕。虽然根据恋的闪烁其词已经能猜出这位裕子学姐的本性多半没有毕业典礼时那般沉稳，但见到本人的时候，果然还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实在难以想象，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会以和服作为便服出门。
“我是七宫裕子。”
双手交叉于身前，身着红色和服的她恭敬地向我鞠躬行礼，明明我才是后辈欸……？我不知所措地看了眼恋，慌张地向她回以鞠躬。
“那个，我是爱城星……山百合会的欢送会上见过一次。”
“不止如此吧？星同学转学过来的时候，领着你熟悉学校的可不止麻衣一个。”
“欸？抱、抱歉！我没印象了……”
“没关系哦，我也是麻衣提醒我以后才想起来的。”裕子学姐安静地笑着，温柔地看向恋，“提前赶过来，打扰到你和星同学的约会，会惹你生气吗？”
“比起生气，我更担心的是您为什么能出现在这。”恋苦笑地说道，“电话里您不是说上午要插花，下午两点才有空吗？”
“仔细想了想，比起插花，学妹的求助更重要一些。”
“您母亲那边，没关系吗？”
“会稍微被骂一下而已，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裕子学姐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而恋也像是放弃劝说，叹息道「挨骂了我可不帮您说话哦」，牵起我的手继续前进，而裕子学姐也就安静地跟在我们旁边。
呃……裕子学姐看起来不是挺正常的吗……？
将询问的视线投向恋，恋伤脑筋地刮了刮脸，困扰地瞥了一眼裕子学姐，我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蠢事。哪有在别人面前谈论她的事情的啊，最近真是太松懈了，这种错误都会犯——
“星同学，嗯，叫你小星可以吗？”
裕子学姐突然向我搭话，我以为被她看穿了我的想法，吓得我身体一抖。她眨眨眼，投来关切的眼神，我只能尴尬地笑着。
“裕子学姐想的话，当然可以。”
“嗯，谢谢。小恋说小星想了解律子的事，莫非是因为最近闹得很沸沸扬扬的，那个叫什么来着……黄蔷薇反叛？”
“您知道吗？”我有些吃惊。
“因为我在莉莉安大学就读嘛，而且还是上一届黄蔷薇，后辈之间闹出来的事还是很容易就传到我耳朵里的……虽然说主要还是她们想八卦吧。”她无奈地笑着，“律子和小雪我算是了解，但那位……凉子学妹，我确实是没有印象。如果小星是想问这件事，我只能抱歉地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没事啦没事啦，学姐不用道歉的。”
毕竟是裕子学姐毕业以后，凉子才进入了莉莉安，会完全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事。虽然有幻想过由裕子学姐出面解决这件事，但我最想问的事倒不是这个。
“那个，虽然听起来可能有些奇怪……裕子学姐觉得，律子学姐喜欢雪子吗？”
“律子对小雪吗？当然不喜欢啊。”
“……欸？”
“因为律子有喜欢的人啊，她喜欢的不是——”
“裕子学姐，您误会了。”
我因为预料之外的回答而愣神的时候，恋迅速打断了裕子学姐的话，以「我就知道」的无奈表情轻轻拉扯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再发呆了。
“星，听好了，虽然对裕子学姐很失礼，但这样模糊不清的问题是不行的——她会凭着自己的爱好，把问题往别的意思上思考的。”
“什么意思……？”
“就好像刚才，她绝对把你说的「喜欢」理解为恋爱意义的喜欢了。”
“嗯？不是吗？”
裕子学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抬起手用长长的衣袖遮住嘴，眼神里的困惑慢慢变成歉意。
“抱歉小星，我理解错你的意思了。”
“啊……没事啦。”
“不过，小恋和小星的关系亲密，应该是恋爱意味的吧？”
“并不是。是作为姐妹的关系亲密，为了防止您继续误会我姑且澄清一下，我和律子关系好也是朋友意义的关系好。”
“诶……”
裕子学姐露出受打击的表情，满脸失落地嘀咕着「明明只有这个我是相当有自信啊……？」。我好像有些明白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这位学姐确实并不是我最初想象的那般沉稳——
这样说起来，上一届的山百合会成员里，律子学姐喜欢捉弄人，麻衣学姐总有种比律子学姐还可怕的感觉，恋据说基本上都在偷懒，而裕子学姐是这个样子……咦？没问题吗山百合会？全靠红蔷薇姐妹吗？
“不要乱想，虽然裕子学姐在一些地方很脱线，但工作能力还是很厉害的。律子也是，喜欢捉弄人不代表会在该做的事情上逃避责任。”
恋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用着严肃的语气纠正我的想法。一旁的裕子学姐从失落中恢复过来，眨了眨眼，轻笑着将长发撩到身后，配合着恋的话语柔声向我搭话。
“虽然是蔷薇和花蕾，但大家同时也只是高中生而已，性格有缺陷也好，会犯错也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莉莉安的大家憧憬我们，所以我们在尽全力去成为大家憧憬的模样，而不是因为我们是完美的，所以才会被她们憧憬——不过虽然是这样说，但小恋确实经常在会议上迟到，因此被小彩批评过好多次。”
“……您说的有些太多了。”恋刻意无视了我的视线，轻咳一声，“这样一边逛着一边聊天也不太好。裕子学姐吃过午饭了吗？受您这么多次照顾，我都没好好感谢过您。”
“嗯？要请我吃饭吗？——啊，说起来。”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双掌合十地看着恋，红色的和服和灿烂的笑容引得周围路过的人都纷纷注目。
“请我去快餐店吧！我好早就想试试汉堡了。”
……好大小姐的发言。
我强忍住想吐槽的心情，而恋并没有对裕子学姐的请求感到惊讶，只是稍显犹豫。
“可以倒是可以……要是被伯母发现了不要说是我带您去的哦？我可不想挨骂。”
“嗯嗯。”
裕子学姐用力点了点头，恋仍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嘱咐道「千万不要说出我哦」后才更改方向朝着快餐店进发。大约三分钟的路程，我们走到了一家快餐店前。将裕子学姐安顿在座位上，恋说着「星那份也是我请客」便去前台点餐了，只剩下我和裕子学姐坐在位置上等待。
“那个。”
鼓起勇气，我向着好奇地张望快餐店内的景象的裕子学姐搭话，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将视线投向了我。与她清澈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我稍稍撇开了视线。
“裕子学姐是怎么看待律子学姐和雪子的关系的呢……？”
“嗯？嗯，很奇妙的一对姐妹吧。”
“很奇妙、吗？”
“妹妹尊敬姐姐，姐姐引导妹妹，莉莉安的姐妹制度一般来说都是这个样子吧？不过律子不一样，她根本没打算当小雪的榜样，虽然没有说出来过，她会把玫瑰念珠交给小雪，大约也是为了应付我的任务吧……说起来，她其实也没打算尊敬我，只是想成为黄蔷薇花蕾，所以才向我要了玫瑰念珠而已。”
“然后您就给了……？”
“因为，我很想看甜甜的恋爱嘛，虽然没看到。”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听起来很不负责任，她又补上了几句话，“虽然是有私心啦，但律子能力优秀，也有成为黄蔷薇的觉悟，所以我还是挺放心交给她的。”
“即使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您才想成为您的妹妹也没关系吗？”
“我有从麻衣那听说过小星和小恋的故事。我想你正是因为和小恋的展开过于浪漫，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误解——比起我个人的感情，我更希望有能力的人来接替我的位置。”
裕子学姐停顿了一下，留下时间让我去理解她的话语，在确认我没有疑惑后继续温声细语地说了下去。
“我并不是否定小恋和小星、亦或是小彩的对姐妹的理解哦，只是就我个人而言，挑选妹妹的时候会更看重能力一些。本来我是打算找小恋的，只不过被麻衣抢先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不过。”
恋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她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带着些许不满的语气继续说道。
“话题为什么会又到我的身上，我很困扰。”
“麻衣说的居然是真的，小恋变得坦率了，会直接表示抗议。”裕子学姐掩着嘴角窃笑着，接过恋递给她的汉堡，“律子和小雪的关系我也说得差不多了……说起来小星为什么要问这个？”
“这个……”
犹豫了一下，我把和律子学姐的赌约告诉了她，顺带着把黄蔷薇姐妹不合的传闻也一并说了出来。裕子学姐小口地吃着汉堡，津津有味地听着我说话。等我说完所有事情，喝一口饮料湿润嗓子的时候，她咽下食物，用纸巾擦嘴后淡雅一笑。
“原来如此……律子她又在玩这种小把戏啊。”
“小把戏？”
“明明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理由，却非要绕着法子，用「打赌」这种意义不明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明明那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会不明白呢」，我猜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在任性地闹着别扭吧。”
“这算是闹别扭吗……？”
“当然是闹别扭啦，虽然是出于好意，但实施手段怎么想都错得离谱。事情能顺利解决、对方能体会到她的好意倒还好，如果没有成功，结果可是相当可怕哦。”裕子学姐严肃地说着，将视线投向恋，“小恋应该能体会到吧？毕竟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上学期的事情如果没处理好可是会落得绝交的下场。”
“咦、咦？上学期？绝交？恋学姐和律子学姐？？”
“因为律子说了相当没人性的话。不过，已经没事了。”
恋若无其事地说着，拿起一根薯条蘸上番茄酱，像是觉得气氛太僵硬忽的一笑。
“说到底其实也不会到那个地步。相处这么久，我多少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恋吃掉薯条，柔和微笑，“不过——果然还是跑题了吧？为什么话题又回到我身上了？已经是第三次了。”
“只是为了说明律子扭曲的性格啦。配合一下嘛。”裕子学姐轻轻笑了笑，继续说道，“说回律子和小雪——我可以向你保证，律子深爱着小雪。”
“深、爱？”
我有些发懵，律子学姐爱着雪子？欸？女生之间吗？不对不对，刚刚恋说过，裕子学姐把我说的「喜欢」理解成了恋爱，并且表示了否定，所以「深爱」肯定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啊，抱歉，我还是举例一下比较好。”裕子学姐带着歉意说道，“嗯，我记得小星有个叫风花的妹妹吧？”
“嗯。学姐是从新闻社那知道的吗？”
“是的。从那张照片来看，用你们的话来说，小星应该很喜欢风花吧？”
“是这样没错……？”
“那个，就是「深爱」哦，像小星你深爱着风花一样，律子深爱着小雪。”
裕子学姐笑盈盈地说道，原本清楚的词汇在她的操弄下变成了我难以理解的意思。我迷迷糊糊地尝试理解她的话语，如果说深爱是这个意思……
“是指，家人之间的爱吗？”
裕子学姐以笑容回应了我的答案，将剩下的汉堡吃下，她的手机也像是恰好时机一般响起。她眨了眨眼，困惑地看了眼手机的屏幕，在一瞬间露出惊吓的表情，用湿巾纸擦干净手后慌张地站起了身。
“呃哈哈，嗯，我还有点事，嗯嗯，先、先回去了哦。”
“偷懒被伯母抓到了？”
恋饶有兴趣地笑着，被裕子学姐狠狠瞪了一眼。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电话，以相当沉稳的语调与电话那头的人交流着。虽然她的表情很平静，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她的额头在冒汗。
过了一两分钟，裕子学姐挂断了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完蛋了……母亲大人，好像生气了。”
“翘班被抓了，当然会生气。”恋轻啜一口饮料，无视掉裕子学姐投来的求救眼神，“还请您，务必不要把我牵扯到您的任性中。我不喜欢成为别人的借口。”
“谁让小恋你那么早打电话给我嘛！我一想到能听到小恋和小星充满命运感的邂逅故事，就心痒痒地根本没法专心工作嘛！结果我还没听到！”裕子学姐气鼓鼓地说着，随后又叹了口气，相当没精神地摇了摇头，“下次还要请我再吃快餐补偿我哦，汉堡还挺好吃的。我先走了……啊，对了。”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强打起精神，以充满鼓励的视线看向我。
“一定要赢下来哦，赌约。让那个自以为是的笨蛋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能如她所愿的。”
“借您吉言。”
“替我好好教训一下她。”
裕子学姐龇着牙挥舞着拳头，转身离去。看着引人瞩目的红色和服离开了餐厅，恋戳了戳我的脸颊，在我转过头的时候将最后一根薯条塞到我的嘴里，随即嫣然一笑。
“约会——继续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