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在上同人】过敏 
第8章 8
8.
-关于黄蔷薇反叛的看法？唔……那个一年级生，是叫高桥凉子来着？还挺有勇气的嘛，好久没见这样公开争抢玫瑰念珠的事情了，对面还是蔷薇学姐，挺有胆识嘛。
-欸？您是白蔷薇花蕾吧？呃，关于黄蔷薇反叛的看法……？就算您说直接说感受就好……唔，我很困扰。不过……听说黄蔷薇学姐和黄蔷薇花蕾的关系不是很好，既然如此，会有人想借此机会……啊，不好意思，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不知道欸~我也很奇怪凉子同学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刚开学那段时间她天天往剑道社跑，还和我们说黄蔷薇花蕾多厉害多厉害，本来以为她和黄蔷薇花蕾关系很好呢。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说起来白蔷薇花蕾，您是不是还没有认妹妹？这么关心凉子同学，难道意向人选不是您的亲妹妹而是她吗？
-就算姐姐你问我怎么看黄蔷薇反叛，我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啊。我不认识凉子同学，而雪子学姐……嗯，也不算熟吧。如果要从完全旁观的角度来看，既然黄蔷薇学姐认了雪子学姐当妹妹，那一定有她的理由吧，比起凉子同学，我更奇怪黄蔷薇学姐她为什么会——啊，贵安，律子学姐。
风花突然换上了恭敬的表情，向着我的身后打了招呼。我放下笔记本，转身看去，律子学姐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对菌类的厌恶不会传染，不过看起来喜欢扮演侦探的癖好倒是会呢。”
我才不是侦探——虽然很想这样否认，但我已经专门为了采访别人买了记事本，要真的想完全撇清关系也不太可能。律子学姐显然也是知道这点，只是一味微笑，而搞不懂情况的风花来回看着我和律子学姐，看起来相当困惑。
“律子学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是偶然看到了星和风花，所以想来打个招呼而已。”律子学姐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最近学校里一直在传白蔷薇花蕾在四处打听「黄蔷薇反叛」的事情，结果真是这样。真辛苦啊。”
“如果律子学姐能自己处理这个事情，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我没好气地说，“凉子同学和雪子认识了很久，并且她被雪子救过，因此很憧憬雪子——这些事情律子学姐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却什么都不说，害得我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因为你没问嘛。”
“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吧？”
“是这样啦。”她相当干脆地承认了我的说法，“我觉得这是雪子和凉子的事情，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这件事。”
“雪子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学姐是觉得雪子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认识的人而已吗？”
“不是这样。正因为我相信你和雪子的友情，也相信你，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
“什么叫相信我？我不明白学姐您的意思。”
“相信直率的你一定会自己去找出答案，实际上你也找到了不是吗？”律子学姐微微笑着，“我没想到的是，就算已经知道了真相，你也依旧希望做到更多——或许这就是恋喜欢你的原因吧。虽然和我的个性不合，不过我觉得星这样的性格很棒哦。”
明明我的话语已经带上了显而易见的责问语气，律子学姐却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夸我，就好像我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害得我还怀疑了自己一秒是不是我有问题。
“学姐您不觉得这种说法很狡猾吗？就好像如果我不是这样的性格就会告诉我了一样，但实际上这种如果根本就是没办法证明真伪的东西，想怎么说都无所谓吧。”
“唔，你说的是有道理啦。不过我确实有告诉别人哦。像是优香，「反叛」的第二天我就告诉她了。毕竟她容易乱想，又不喜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嘛。”
“优香……？”
这么说起来，因为忙着思考凉子和雪子的事情，这段时间我确实都没注意到优香的情况，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不过，既然律子学姐已经把事情的情况告诉了她，应该也不会有太多问题吧……呃，但是她为什么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呢？以为律子学姐肯定也会和我说吗？
“我觉得，优香学姐是因为在烦恼别的事情，所以没顾得上和姐姐你说吧。”
风花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小声地向我解释道。不过为什么是风花？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律子学姐伸出手询问我能不能给她看一下我的采访结果，想着也没什么好藏的，我就把笔记本递给了她。她翻看了几页（虽然说我也没写几页），将笔记本还给我了。
“对「黄蔷薇反叛」的看法吗？看不出来星想干什么欸。可以透露一下吗？”
“律子学姐知道凉子同学要求和雪子决斗的理由吗？”
“是有一些猜想，不过没有调查过，所以还是麻烦你来讲一下吧。”
这种情况不该她先说自己的猜想，然后我再继续纠正或补充吗？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将和由纱聊过以后得到的结论告诉了律子学姐和风花。
“嘛，和我想的差不多啊。”
明明什么推测都没有给出，律子学姐还是大言不惭地说出了意料之中的话，惹得我忍不住想叹气。相比之下，风花的困惑果然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她咬了咬嘴唇，小声地开了口。
“……所以姐姐现在是想？”
“我打算破坏凉子同学的计划。通过扮演反派来澄清谣言什么的怎么想都很奇怪。”我忍不住瞥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律子学姐，忿忿不平地抱怨道，“如果某位学姐能直接澄清这件事，也不用凉子同学做出这种事了。”
“确实是这样啦。不过就算是我也没想到凉子会做出这种事哦。而在那之前，我已经和你打赌了，如果刊登了澄清报道，不就变成你的证据了嘛。”
“明明雪子和凉子同学陷入了这样的风波里，律子学姐你还在想赌约的事情吗？比起那种事，肯定是雪子和凉子同学的名誉更重要吧！”
“所以说，我相信雪子——”
“又是相信！芥川学姐，您到底打算靠这个理由搪塞多少问题？好，就算是您相信雪子能顺利处理好凉子同学发起的挑战好了，那凉子同学又怎么办？您难道是觉得，反正她是自愿做出这种事，所以就算被人冷嘲热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吗？还是说您真的觉得，我和您的赌约比这种事要重要的多？”
律子学姐没有反驳，只是一味安静地看着我，但我宁愿她和我吵架，也不希望她像现在这样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风花轻轻拉扯着我的衣角，似乎是想劝我冷静下来，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的情绪也不允许我停下来。
律子学姐相信着我——那她是否会想到，被她信任的我会像现在这样和她争吵呢？如果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我心里的愤怒恐怕只会变得更多。
“芥川学姐，您说您相信雪子，意思是，因为相信她，所以才什么都不做是吗？”
“姑且可以理解成这个意思吧。”
“您应该不知道吧，上个周六，我去向雪子家的道场预约场地的时候，我遇到了凉子同学。不对，既然您早就知道凉子同学和雪子的关系，应该也能料到我会碰到她吧。”我控制着激烈的情绪，努力以平静的态度继续说下去，“和恋学姐交流的时候，我提到了「我相信雪子」，凑巧听到的凉子同学表示了反感。”
——所谓的「我相信她」，根本不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话。
“如果对方成功了便可以以「我就知道」沾沾自喜，如果对方失败了就可以以「真是失望」撇清关系。我当时觉得，凉子同学的说法实在是太讨人厌了，我或许只是一厢情愿地期待着雪子的胜利，但我也有在尽我的力，去做我能办到的事情……那么学姐您呢？扣心自问，您能问心无愧地说您尽全力去帮助您的妹妹、斋藤雪子了吗？”
凉子在那之后向我道了歉，说那些话虽然是她的真心话，但并不适用于我。既然不适用于我，那凉子究竟是面对着谁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想法呢？
我看着沉默不语的律子学姐，混沌的情绪在胸腔郁结成团，拼了命想从我的喉咙往外跑。恋和裕子学姐的对话在脑海飘过，于是我察觉到了，察觉到了我想要说出不该说的话语。那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话。
“我觉得。”
不能说出口，在那后面的想法，绝对不能说出口。
“您。”
但是，还是想说出口。
“我不认可——”
“爱城星！”
风花用力拉住我的手，焦躁地大喊着我的名字，总算阻止了我说出后面的词句。她紧紧咬着嘴唇，以央求的眼神望着我，我苦涩地叹了口气，沉重的心情静静沉入水底。
“……虽然还有几天时间，但我想现在就给您我的答案。”我小声地说，“斋藤雪子深爱着芥川律子，她的感情是我见过的最耀眼的事物……但是，我看不到芥川律子对斋藤雪子的爱，我能看到的只有空有名头的「相信」。”
“是这样啊。”
她终于开了口，但是语气依旧是淡漠到找不到半点情绪。我认真地看着她的表情，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我也想要在她的表情里找到苦涩的要素。然而并没有，她没有半点动摇，只是平静地看着我。我只能安慰着自己，至少她现在没有在笑。
但果然，还是好难受。
“……我还有些事要和风花交流，就先行告辞了。”
没等律子学姐给我回复，我已经匆匆转身离开。风花不知所措地看了眼律子学姐，小声说了句「贵安」就立刻跟上了我。
走到拐角，我稍稍停下脚步，在拐弯的瞬间望向之前所在的角落。
律子学姐已经不见了。
我加快了脚步。
※ ※ ※
虽然有预想过和律子学姐吵架的事被别人撞见，但我确实没想到新闻社的消息灵通到这个地步。在被风花安抚了情绪，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踏着午休的最后片刻时间回到教室，由纱立刻冲了上来，毫不客气地把我拉出了教室。
“干嘛？”
“我才想问你在干什么呢！”
由纱小声地喊道，将她的手机展示给我看，上面有一张关于我和律子学姐的照片，而内容一看就是在争吵。
“这种时候你和她吵架？虽然说新闻社很欢迎热点但也觉得这段时间已经够乱了！”
“你的社员拍到的？”
“是一年级的社员，她看到你把风花喊出去聊天，想着会不会拍到有意思的画面，就偷偷跟上了你们。结果确实拍到了有意思的画面，但是有意思过头了！”她恶狠狠地瞪着我，“还好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因为感到不妙所以先问了我，不然都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你想到的办法难道是用白蔷薇花蕾和黄蔷薇学姐吵架的热度盖过「黄蔷薇反叛」吗！”
“……才不是。”
“那就说点什么。”
由纱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冷淡地看着我。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帮你证明律子学姐的错误。”
“欸？”
“你在想「为什么会默认是律子学姐的错」是吧，可能还有「难道是因为是朋友所以就偏袒我吗」这样的想法，但很可惜，我只是觉得她确实很擅长惹人生气而已。”
——所以，她又干了什么？
由纱兴致平平地说着，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镜片之后的眼神锐利地催促我立刻交代情况。心情稍微挣扎了一下，我还是老实地全部告诉了她。该说是不出意料还是出乎意料好，在听到我和律子学姐的赌约的时候，她很明显地露出了厌烦的表情。
“就为了这种事？”
“才不是「这种事」好吗！”
“好好好，冷静一点，我不是说你生气有问题。只是我觉得，如果是平常的你应该能更妥善地处理这件事而已。”由纱摇了摇头，颇感无奈地说道，“律子学姐觉得「黄蔷薇反叛」这种事肯定能轻松解决，所以更多在考虑和你的赌约的事。并不是她不重视雪子和凉子，而是在充分考虑了她们两个的想法和结果后，才做出了这种判断。”
“……你是想说我在无理取闹吗？”
“没有哦，我只是觉得你最近状态不对而已。”她皱了下眉，片刻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虽然这话不该由我说，但也不知道恋那个笨蛋会不会察觉到你的情况，总之我先替她说了好了。”
由纱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模仿恋一样，伸出手整理我的衣领，柔声说道。
“你最近是不是太勉强自己了？”
“……欸？”
“迎新会的筹备，和律子学姐的赌约，雪子牵扯进去的「黄蔷薇反叛」，现在又知道了凉子的动机，还打算阻止她走向最坏的结果吧？”由纱一一列举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整理完衣领的手顺势拍了拍我的肩膀，“特别是凉子同学的事……虽然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但你还是会想起上学期的事情吧，所以才这样焦躁，没有容忍律子学姐的任性的余裕。”
……上学期的事。
因为母亲的去世，父亲的再婚，在曾经的高中，各种谣言在我的身边如同苍蝇一般挥之不去，不断蚕食着我的尊严。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被人不断、甚至是当面议论污蔑。
而凉子也只是想为了帮助雪子而已，却要牺牲自己在莉莉安的风评。即使她早就做好了觉悟，我也无法忍受这种事在我眼前发生。
所以，在我明明提出了凉子的问题的时候，律子学姐却以赌约为挡箭牌挡下了我的指责，我才会如此生气。我能明白她有自己的考虑，可能是不想破坏凉子的决心，可能是她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澄清凉子的声誉，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我猜不到的理由。不管怎样都好，既然律子学姐是黄蔷薇，是雪子最喜欢的姐姐大人，我也愿意相信她一定有合理的解释。
但我实在无法忍受，敷衍我的借口是赌约这样的东西。
“…………才不是我的错。”我小声地嘟囔着。
“当然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任性妄为、随心所欲的黄蔷薇喜欢不好好说话，明明很多时候只要好好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但她偏偏要选择拐弯抹角、绕一大圈的做法。我真心觉得，她会被星发火纯属活该。不过。”
由纱无奈地苦笑。
“毕竟，也不是什么坏人对吧？只不过有点坏心眼。”
“是相当坏心眼。”
“我可没你那个胆子这样评价黄蔷薇。”
预备铃响起，宣告午休时间的结束。由纱叹了口气，抱怨着「好好一个午休居然是以谈心结尾，真不像我的风格」，一边拉着我回到教室，在位置上坐下。我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正准备拿出教科书，坐在我前桌的由纱突然转过了头看向我。
“放学后山百合会会开会对吧？我希望你能今天就把和律子学姐的恩怨了解了，如果时间拖得久了，可就很难再开口了。”
“说什么恩怨……太夸张了。”我摇了摇头，“后半句是你的经验之谈吗？所以你才会到现在还没和恋学姐和好？”
“不重要！”她立刻否定了我的调侃，“来，告诉我你的目标是什么？”
“……和律子学姐和好？好好沟通？”
“错！”
由纱推了一下眼镜，愉快地笑了起来。
“你的目标，是让她向你道歉才对吧！”
虽然中午和律子学姐吵架后有考虑过请假下午的会议，不过被由纱开导过以后，我还是决定认真参加会议。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房间里只有风花一个人在打扫房间。似乎是没想到我会来，她吃惊地「欸」了一声，很快又慌慌张张地收起了表情，大概是觉得这种表情有些失礼了吧。
虽然中午的时候和她说了我没事，但果然还是很担心吧。
心里有点愧疚于她，于是我走到储物柜，取出精选的茶叶，回忆着恋教我的技巧默默泡着茶。等茶泡好的时候，风花也已经扫好了地，我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了句「谢谢」后慢慢坐了下来。
啜饮一口茶水后，她轻轻开了口。
“我不喜欢姐姐勉强自己的样子。”
“勉强？”
“中午的时候姐姐明明说好下午请假冷静一下，结果还是来了……是因为不想向律子学姐示弱吗？”风花咬着嘴唇，握紧了手中的茶具，“姐姐总是这样子，在以前的高中被人欺负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回到家还要用无事发生一样的笑容和我相处……我不喜欢这样，姐姐明明只比我大一岁，为什么一定要装成熟到这个地步呢？这样子不会更痛苦吗？”
“……风花怎么知道那些事的，是恋学姐告诉你的吗？”
“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姐姐现在在勉强自己吧？”
“我看起来有那么脆弱吗？由纱也好，你也好，都在说这种话。”我不由得苦笑，轻轻摸着风花的头，“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这是勉强自己也得办到的事。我是为了和律子学姐沟通才来的。就算我觉得她的做法错了，也应该好好问清楚她的想法才行。”
一味地输出情绪是什么都解决不了的。
风花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样子，但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消了她的念头。红蔷薇浅上彩带着优香走进了会议室，在看到我和风花后稍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来的真早啊。”她淡淡地说，“贵安，风花同学，星同学。”
“贵安，彩学姐。”
“贵安，红蔷薇学姐。优香学姐也是，下午好。”
“下午好，风花。”
优香愉快地向风花打着招呼，随后向我点了头说着「下午好」，我也就应了回去。说起来，风花中午说优香最近在烦恼别的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没太大事吧。
不过。
“总感觉风花好像和优香关系意外的好？”我侧过脸，偷偷问着妹妹。
“没有啦，只是比以前更熟悉了而已。”
窃窃私语的动静被优香察觉。她歪了下头，好奇地看着我们，但我总不可能告诉她我们在议论她，只好回她一个笑脸。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人是恋。她没有理会其他人向她的问候，进门的一瞬便将视线定格在我身上，快步走了过来。呃，虽然说我知道她很喜欢我但这个势头似乎不太像是表示珍视……？
“星，你和律子吵架了？”
她相当自然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所谓的自然，是相较于我和风花在窃窃私语的不自然来说的，也就是说，她的声音没有经过任何的掩饰。
更直观来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询问，也因此陷入了沉默。
……不不不，我本来还想私下和律子学姐解决的欸！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吧！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我身上，现在这个情况应该也不允许我轻描淡写说一句「没什么事」敷衍过去吧……？踌躇了片刻，我小心翼翼开了口。
“呃，是有吵架啦……不是什么大事。”
“是吗？由纱给我看了照片，看着吵的挺厉害的啊。”
“那家伙……！”
脑海里浮现了由纱偷笑的表情。该不会是觉得我会临阵脱逃，所以提前把我后路断死吧？我有那么不可信吗！
……不对，等一下，她怎么会想到给恋通风报信？她俩不是还没和好吗？还是说现在已经和好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的姐姐在问你话哦，好好回答我。”
脑袋被轻轻敲了一下，恋严肃地看着我，蜂蜜色的眼睛警告我不许逃避。虽然我本来也没打算逃避就是了。
喝一口红茶润喉，我整理好措辞，尽可能平和地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告诉大家。花了大概七八分钟，我讲完了发生的事情，再看向恋和红蔷薇姐妹，她们不知为何都陷入了沉默。
欸？为什么不说话？——我正不安地这样想着的时候，原本按着我的肩膀的恋抱住了我的头，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熟悉的幽香在身边萦绕，残存在心间的忐忑也随之溶解。
“没注意到你的难受，对不起。”
“姐姐大人也有很多事要忙，而且我也没有特别难受。”我小声地说，“再说……您又不会读心术，怎么可能什么都注意到嘛。”
“我可是立志要掌握星的所有想法的哦？”
“那未免有些可怕啦……”
“我也得道歉。”
一旁的彩学姐突然开了口，低下头向我说了句「对不起」，吓得我连忙起身摆手，不过由于恋抱着我的缘故没能站起来。彩学姐叹了口气，手指不规律地敲击着桌子，看起来相当烦躁。
“因为习惯律子的任性妄为，所以对这次的所谓的「黄蔷薇反叛」持旁观态度，这种想法实在是太错误了。如果只有我和恋就算了，现在蔷薇馆里还有别的人在，不能再纵容律子的任性了。”
“那个，彩学姐是因为信任律子学姐才会这样做吧？”
“我和彩相信她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但事实是她已经惹你生气了，既然如此，这份信任也该失效了。”恋接过话茬，虽然是在微笑，但眼神里没有半点笑意，“有些话星可能不方便说，但那些话是必须说出口的。如果不让律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很可能会再伤害到别人……星是善良的人，会愿意原谅她，但如果换成别的人呢？就像裕子学姐说的那样，她的本意可能是好的，但很容易伤害到别人，而如果这部分没有处理好，后果可不是单单吵一架就能解决的。”
“那、那个，我觉得我和她沟通一下就好了——”
“不行，星同学。这不仅仅是这一件事的问题，而是律子的态度问题。已经是三年级生了，她也该收起被裕子学姐宠爱时随心所欲的性子了。早在她同意高桥凉子的挑战的时候，我们就该好好和她交流一下了。”
“而且居然让星生气了，是得好好说教吧。”
彩学姐和恋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我也只好闭上嘴乖乖听从她们的安排。不过说起来，有人是不是把私人理由若无其事地加进来了……？况且恋你以前也没少惹我生气吧？
总感觉如果这样说出口，她一定会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我以前也被说教了好久」。
就在会议室快要恢复平静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律子学姐领着雪子走了进来。她在看到我之后露出了难以察觉的苦笑，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以轻飘飘的语气开了口。
“抱歉啦抱歉，有些事要和雪子沟通一下，所以来晚了，我应该也没迟到太久吧——呃。”
似乎是察觉到彩学姐和恋不善的眼神，她后退了一步，靠在大门上，右手已经悄悄地放在了把手上。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另外两位蔷薇。
“……不过是迟到了几分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回应她的是恋危险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