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botasiki 于 2015-5-20 10:25 编辑

5.

大礼堂。学校的，音乐礼堂。

距离上一次走进类似的地方已经有一两年，虽然会来丽奈的大学，却从未走来这里过，况且这边平日也不算对外人开放。

听到动听的音乐丽奈很乐于将耳机分享给她，不过演奏会之类她只会自己去，或者是跟别人，比如说泷老师——两人之间的活动对方都不太干涉，久美子可以和秀一接触，丽奈没有理由不能和泷出行。

她抱着一盒多拿滋，驻足在国立音大的礼堂过道，很快便不断有穿着正装的学生对她说，‘麻烦让让’，久美子意识到自己挡到路了，飞快给后面的人让出道路，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久就发现坐的是个不怎么样的座位，距离舞台又远又偏。

嘛…算了。

陆续进来的观众像绒絮一样摩肩接踵，很快便填满了礼堂的所有空位，她安慰自己这边也还行，反正是来听音乐。

久美子是一个人来的。

最近的课程是教授如何制作戚风蛋糕，怎么也没法调好面粉和水的比例、烤制的时间，久美子对此有些苦恼，试吃品给丽奈尝过后她说挺好吃，但自己也有舌头，不可能分辨不出来好不好，因而感觉被敷衍，再加上心情不太好，对丽奈发了脾气。

那天她回来的比较晚，看起来挺高兴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被这么一搅后大约两人都忘记了，也就始终没人提起。

人声嘈杂中隐约能听到经过扩音器放出的舞台那边叮铃咣啷的，是在布置大型乐器吧。她将纸盒放在地上，下面垫了张无用的宣传单。

丽奈前天在久美子看书时提醒她，“周末我们学校举办校庆，有音乐会，你会来的吧？”，她问话时候小心翼翼，看着叫人不太是滋味。想道歉，却不知怎么的就难以组织起语言，久美子愣是看着她折返回了自己房间。

丽奈这几天经常早出晚归，她找不到时间好好道歉，昨天出去补充了料理材料，趁着丽奈今天前脚很早就出门，久美子后脚就跟着爬起来，紧赶慢赶烤制完了多拿滋打算作为道歉礼。

——而后就一个人来了会场。

没叫上叶月，也没有叫小绿，久美子没有邀请的话，丽奈就更不用说了。

她好像一直就没什么朋友，即使有久美子搭桥，丽奈和叶月、绿辉的关系也十分平淡。

久美子仰望礼堂穹顶，特殊材质的天花板上整齐地钻了很多洞，好像是为了能更好地提升音质而设计的。穹顶雪白，比初中那次的更为细致漂亮。但她并不喜欢这里，可能是和不喜欢医院的心情类似吧：很重要，并不极端厌恶也难以说出具体是什么叫人不喜，但就是感觉是个微妙的地方。

不，真的要说的话还是能列举出，只是本能地回避开了而已。

……幸好是一个人来的。

不然神神叨叨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会很奇怪吧。

久美子如此想。

"咳咳。"

酒红色幕布拉开，一男一女两位学生走上舞台，在话筒前停下站直，清了清嗓。

一番客套说辞后。

"那么，我宣布，日本国立音乐大学第六十五周年校庆音乐演奏会。现在开始——！"

对了。丽奈的出场是第几个节目来着。她完全没说过。

第一个节目的演奏者陆续上场，是合奏，好多人。

久美子有些焦躁地巡视提着各自乐器上台的演奏者，好在这份心焦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便消失了——因为看到了高坂丽奈。

久美子不自觉地朝她挥了挥手，露出一个自己都猜想很蠢的笑，但她坐的位置又远又偏，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

丽奈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眼。可能看到了，也可能没有。

不管怎样，好像这几天所有积压的郁闷和不快都在丽奈扬起手中金灿灿的小号时候烟消云散。

丽奈演奏的小号有魔力。

即使混在多重乐器的合奏中也能脱颖而出，却又能巧妙地融合进整体，要比喻的话或许像条灵活的游鱼，时不时翻跃出水面，下一秒又钻回水中。

西班牙斗牛进行曲洋溢出的激情很适合作为演奏会的开场曲，也很适合她。演奏时候的她是最耀眼的，全场的聚光灯在久美子眼中好像都打在丽奈身上，她被那身影吸引，羡慕且憧憬。

自己如果能在某件事上也像她那样心无旁骛就好了……

和丽奈比起来，一直拘泥于过去，被束缚不前的自己实在很可笑。乐器也是，烹饪也是。

不过，那些暂且都先放一放。

难得终于能从舞台的位置解脱出来，不用在意发挥水平也不用在意奖项，还是静下心来欣赏音乐吧。

久美子闭起眼。

她决定在演奏会结束后找到她，然后好好道歉。

全场演出完毕后差不多已经是正午。

中途打电话给丽奈的话其实也能把她叫出来，但久美子一方面不想中断欣赏，另一方面也不想打扰她，所以散场了才打过去电话。

接起电话一瞬丽奈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讶异，久美子没在意，在礼堂外的榕树下碰面后，她把装有多拿滋的盒子连同盒装牛奶一到递给她，顺便接下她的乐器盒。

"…甜甜圈？"

"不饿吗？"

"没有，谢谢。"

在树荫下的大石块上坐下，丽奈把吸管扎进牛奶盒。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她咬着多拿滋，遥望三三两两步出校园的人群。

"嗯？为什么？"

"因为你好像不是很情愿来的样子。"

是、是这样吗？

"啊………对不起。"

久美子诚恳地道歉。

丽奈转过头，嘴里还叼着咬了一半的甜甜圈。

"没关系。我没记在心上。你还生气吗？"

"怎么可能……当然没有了。"

"那就好。"

……

迷之沉默。

这种场合似乎是要说点什么好，但久美子不知道该提起什么话题。丽奈一个接一个专注于吃着甜甜圈，她本来纯粹是觉得摆一盒比较好看，吃不完就拿回家，没想到丽奈居然打算就地全部消灭……

啊对了，聊聊音乐会吧。

"那个——"

"要不要去坐摩天轮？"

她刚开口就被拦截。

还有。这话题是不是串了。

丽奈无视愣着没反应过来的久美子，从挎包翻出两张邀请券一样的纸张。

"呃……什么时候？"

"现在走。"

"现在！？"

"因为明天就过期了，不用会很浪费。"

她一本正经地说着，槽点有点多，久美子跟不上她的步调。

回过神已经坐上了前往台场的电车。

【其实应该和后半章拼在一起的，但因为撑不住所以先睡了……明后天这样再来补吧。

看起来可能显得散。

不知道有没有ooc

总之回复一点精力后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