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botasiki 于 2015-5-26 16:0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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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开始说起好？

中世古香织站在自家门口，对于目前的状况只有一脸苦笑。门前站着显然余怒未消的小笠原晴香，身后站着刚借用完浴室的田中明日香。

“…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两人进行着气氛僵硬的对话，她吐吐舌头，感觉自己像是片被夹在三明治中间的汉堡肉。

——一小时前香织在自己租住的独立公寓复习婚姻法章程时，突然接到明日香电话，请求借用一下浴室。

‘你去用学校的啊？‘

‘不，稍微有点事，我不想用公共浴室。’

明日香平静地回话， 说二十分钟后到。

香织不解。然而看到友人站在自己面前时，她大约了解了她不愿意去学校澡堂的缘故——明日香身上湿了一大片，还散发着碳酸饮料黏糊糊的甜味气息，看起来真是有够狼狈——这在香织与其多年的友谊交往中是实属难见的事情，于是立马追问发生了什么，对方尴尬地搔着湿漉漉的鬓角，不乐意作答。

“你有替换衣物借我穿下吗？”，明日香略过这个话题。

“有吧，在你手边衣柜里。”

她径自走过去打开，随意翻了件T恤，咋舌。

“哇，太小了。”

“胸那么大真是抱歉啊。那你裸着吧。”

香织夹进自制的叶脉书签，啪地合上六法全书。

"对不起，香织女神，您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请借我衣服穿。"

明日香双手合十，香织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假如明日香是男生的话，大约天天在街上因为空气嫁发言被追着打。

之后她进了浴室，香织在两分钟后接到晴香的电话，电话里的人情绪激动，从白天到晚上数落着明日香的不是。她没想到和明日香说了关于长濑的事后那边会闹出那么大动静，边好好好地附和晴香，她瞥了眼响着水声的浴室，又顺带瞥到桌上砖头厚的课本。

虽毫不相干，但一瞬间竟也有些感悟到这玩意繁杂如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的缘由。

编纂婚姻法的人也是心有苦衷。

聊了段时间，在香织的安慰下，晴香那边的情绪总算是慢慢平静下来。

沉默，沉默，沉默。

她以为她要挂电话了，然而想得太轻松。

片刻后，晴香吸了吸鼻子。

“不太想回去……我能来你那边吗？”

“诶？…呃、这、这个…”

她猛地扭头去看还在使用中的浴室，明日香忘情地当着自己的澡堂麦霸——但是会在洗澡时候哼天国与地狱的，全世界大概只有她一人。

香织有种不详的预感，并且这个预感立马就应验了。

——几乎是在同时，门铃响起，香织心中咯噔一下，默念大事不好，以前老是不请自来地去晴香家，这下现世报了。

又不好说自己不在家，一直在家里打电话突然神隐了，谁会信啊。

门铃持续在响，她犹豫了二十秒，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

“香织……”

晴香的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像可怜的小动物，可是目前的状况实在不适合收养。

“嗨…晚上好……”

“你衣服真的好小，我的胸要被挤缩水了。”

哗啦——背后不远处浴室门被拉开，伴随着元气满满的讨打声音，香织简直要昏过去：明日香你好死不死这时候出来，被泼一身可乐活该啊。

结果就是发生最前面的对话，屋里屋外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

“…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香织在内心一拍额头，半小时以上的安抚工作全打了水漂。

"我回去了。"

晴香说着就转身要走。

"等下！……"

——咣！！！！

明日香大喊，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乒呤乓啷一阵乱响，香织回过头就看到自己搭的小矮桌上的复习资料散了一地。估计是光着脚从浴室出来还带着水，踩在木地板上脚底打滑，明日香结结实实摔了个人仰马翻。

"哎哟……"

"天哪…我说你啊…！…"，香织崩溃地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客厅，正想教训人，忽然望见地上落下的刺目红色。

"…呃………什么？…"

明日香完全摔懵了，一抬手才看到手臂被摔碎的玻璃杯碎片划伤，血正从伤口淌至胳膊肘，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伤口，一时间还没缓过来。

"你别动。"

东西什么的等会整就好。香织果断三两步冲去里屋翻到药箱，然而箱子里只有对付普通小伤口的创可贴和感冒药之类的药品，她赶忙又跑到浴室找了块干毛巾，丢给站在玄关手足无措的晴香。

"你帮她包着，我家楼下附近有药店，我去买点纱布和止血粉。"

"啊…好。"

说完，香织踩着凉拖就下了楼。

——大片大片的血看着很可怕。

之前乱七八糟的不快此时因为紧急状况完全被忘在脑后，晴香遵照命令拿毛巾在明日香的手臂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紧紧按住。

"痛痛痛痛……"

"对、对不起，我轻一些。"

"嗯……"

等了一会后见血好像没有持续渗出来，她稍微松了口气。

"没事吧？"

"还好……"

呼……

晴香抬头，对上明日香水蓝色的眼睛，这才想起这人不久前才和自己吵过架。

对方也立刻觉察出气氛变得尴尬，别扭地推推自己的红框眼镜，将视线投去别的方向。

想逃走，可是也没法就这么扔下伤员不管……

不对，错的又不是我，为什么要逃啊。

晴香甩了甩头。

"晴香。"

"啊、"

"麦当劳……时候，对不起。"

"……"

明日香道歉了。

但，她暂时并不是很想重提这个话题。

"手能动吗？"

她回避掉她的道歉。

"当然能啊。"

"有没有伤到神经？"

"没那么严重啦，你韩剧看多了吧。"

捏。

"好痛！…疼疼疼……"

"你自己拿毛巾按一会，我收拾下客厅。"

"嗯。"

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晴香白了她一眼，从明日香身旁起身，找来扫把簸箕将锋利的玻璃碎片细心扫走，用餐巾纸擦干地上的水渍。

还好书本飞得挺远，没有浸到水，不然还要晒干挺麻烦的。

时间慢慢过去。

墙上的时钟哒，哒，哒地走着。

沉默下来的空间有种说不上好坏的感觉。

……

"我回来了！——"

分针指到六方向，大门被咔擦打开，香织提着一塑料袋东西回来了。

"啊。"

"欢迎…？"

"……什么啊。你俩的反应。"

跑得气喘吁吁的香织毫无女神形象地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她去的时间与"家附近的药店"该有的距离相比，有点久。

"居然关门了，只好跑到远一些的店。"

她解释道。

原来如此。

香织说着从挎在手上的塑料袋里拿出止血粉，晴香看到后摆摆手。

"那个不用了，血已经止住了。"

"是吗。"

"嗯。"

明日香慢慢解开缠着的干毛巾给她看，最后扯到一点又弄破了血痂，不过大体上是已经没问题。

"哈啊……浪费我感情。"

香织确认了下，把止血粉瓶子放回袋子，躺倒在榻榻米上。

"但…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比较好吧？"，晴香说。

"没什么啦，不用的。"

"要的，嗯，晴香说的对。万一破伤风之类的就麻烦了。"

她在榻榻米上滚了滚几圈，又爬起来。

架不住两位友人的好意，最后明日香还是被拽去了医院，缝了四针。七弄八弄，出来竟也已经到深夜了。

脚都有点走酸，今天一天居然走了平常快一周的脚程。

和长濑正式分手，被拽去台场摩天轮，高坂和黄前，在麦当劳的吵架，明日香受伤。

……真是波折的一天。

皓月当空，晴香如此想。

"那么，晴香来我家住。明日香出去自生自灭。"

差不多到分别时间，站在医院门口，香织对两人说。

"嗯？"

"等等，凭什么只有我的选项是自生自灭！"

明日香不满地挥舞着缠成粽子的手臂。

"总不能你们两个同时住到我那边吧，好挤哦。"

香织看老鼠般嫌弃地瞥了眼明日香，转头给晴香一个大大的笑脸："来，冰咖啡。"

"呀…谢谢。"

晴香接过香织递来的罐装咖啡。她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从麦当劳出来后到现在就一直没喝水过，是有些渴了。

"我的呢？"，明日香问。

"没有。"

"喂！…"

"都是你把晴香弄得不高兴后面才捅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篓子吧。"

"你打电话跟我说那个男的——"

"怪我咯？"

香织拽住伤员胳膊，一副再吵就把你手废了的架势。

"好了好了，算了……"

晴香站到两位中间打起圆场。

"晴香你啊，就是因为每次都好心才会吃亏的。"

"呃…对不起。"

唉。

香织摇摇头，几秒后提出了个爆炸性发言。

"或者，你们两个去开房怎么样？"

"噗！……"

听见‘开房’两字，晴香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差点又把明日香喷了一身。

"反正晴香不想回家，明日香不想回宿舍。不是刚好吗？"

"可是……"

"又不是小学生，你俩都是有身份证的成年人，为了不留宿街头去快捷酒店开个大床房有什么好奇怪。"

她稀松平常地说着，晴香有点纳闷……是这样吗？…

"促膝长谈一下不也挺好，我夹在中间怪怪的。"

……确实讲的是没错，但怎么总感觉听起来怪别扭的……

不然还是各回各家比较好吧……

"那个…明日香你怎么看？"

晴香转头向另一名友人寻求意见。但没有没回应。

"……明日香？"

"我在订酒店。"

喂喂。

"对嘛，那就这样啦。我回去了，被你们折腾一晚上累死了。"

"啊——路上小心，到家记得发个短信。"

"好~"

香织欢快地跑远，于是就留下了晴香和明日香在原地。

一会后明日香按下锁键，把手机放回口袋，扶了扶眼镜。

"走吧。"

…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法拒绝了……

晴香应了声，跟上她的步伐。

“要走多久？”

“二十分钟吧。”

她答完后便不说话了，两人默默无语地在夜晚的港区街道上前行。

稀疏开来的轿车从身旁驶过。

明日香走的很快，且一点要配合身后人步调的意愿的都没有，走了会后感觉跟着实在是累，晴香索性和她拉开距离，好一会后前面的人才发现，在远处的路灯处停下等她。

她远远地望着。

不知为何，橙黄照耀下的明日香，有一瞬间看起来居然不可思议地帅气。

“你走的好慢啊。”

“是你太快吧。”

……为什么会觉得一个穿着不合身的T恤热裤，手臂打着绷带的人帅啊。

一定是错觉了。

晴香自己都不理解，但总觉她像在某部电影里出现过的某个人物。

不晓得是愚钝还是故意，明日香依旧我行我素，一路上走走停停。

晴香想了一路，终于想起来。

大步流星的明日香，或许是像《低俗小说》里穿着夏威夷T恤和沙滩裤的朱尔斯。

ps.

对香织的形象不知看起来会不会比较ooc（思）

虽然说是吹奏部的女神，不过看‘女神也喜欢吃甜薯’，说不定其实颇活跃www

行动力也许很高。（没有和晴香打招呼直接去人家家2333）

说话也w，带一小点玩笑的意思。

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