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botasiki 于 2015-6-9 10:17 编辑

11.

在台场目睹高坂和黄前一道坐上摩天轮，明日香心中猝不及防涌上一股挫败感，由于多方面的原因——望着摩天轮徐徐转动，她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到底都在干什么？她嘲讽自己。

事实上也证明这样的选择从一年前开始就错了。

‘男朋友三番五次出轨，被抓包后总是诚恳道歉，我心又软下来。我很郁闷，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但我又是那种特别不会拒绝的人，都想分手了，求匿名。‘

——每当在推特首页关注看到这样的心理咨询，明日香都是翻着白眼看过去：既然知道男友是这样的人了还不分，留着过元旦吗。

完全不能理解。

结果现在转念一想，自己的友人中还真就有这种，而且还是最要好的之一。

和当初吹奏部的烂摊子类似却又不同，那时出状况，明日香能谈笑风生地揶揄她，而得知她被个渣男当备胎，明日香立马大动肝火。

继而脑子混乱，被泼可乐，割伤手腕（意外）。

半个月后手臂上的伤渐渐愈合，其实已经可以什么都不用弄了，但晴香仍执意还是贴个创口贴，还禁止她吃酱油多的菜品，说是会色素沉着留疤。

留不留疤她倒不在意，不影响演奏就好。

明日香看了眼腕上的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点了个提拉米苏，她打开钱包确认了一下金额，翻到夹在隔层的纸签，不由拿出来端详。

上面写着中吉，和晴香合住一晚酒店隔天去抽的是凶……说明运势在逐渐转好。

求神拜佛在田中明日香看来一直是个很玄乎的事，能够靠自己能力做到的，她尽量不降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每天不练习却想拿总冠军，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白日做梦。

但情感这方面捉摸不透的东西…………

她想起去香织家消磨周末时光，香织翻出套羽海野千花的漫画，一人抱着几本，有聊没聊地谈天，顺带共享一盒番茄味百力滋。

当聊到关于晴香的方面时，香织忽然沉默，一会后点着漫画中那位名叫"森田忍"的黑发男子，问:"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提拉米苏端上来，她将蛋糕上的樱桃挑到瓷盘。

高坂在十分钟后出现在Starbucks店门口，视线对上同样注意到她的明日香，表情微微困惑，不过很快就适应了对方的行动模式，走到桌边坐下。

"下午好，田中前辈。"

"吃点什么？我请客。"

明日香把点单推给她，高坂不客气地点了芝士松饼和摩卡星冰乐。

开门见山地向她询问前，明日香按住高坂正准备插吸管的手，示意她先别喝，以免呛到。

"冒昧问一下，你在和黄前交往吧？"

"……"，如果正在喝咖啡的话她也不会呛到——明日香这么觉得。高坂表情平静，并不避轨这个话题。

"是的。"

"有多久了？"

高坂的眼神似乎在问能不能喝饮料了，明日香放开她的手，结果她竟晃了晃杯子，打开塑料盖，拿吸管很孩子气地挑了上面的奶油塞进嘴中，回答:"我记不太清……可能有一年吧。"

时间久得让明日香有些讶异。

"不奇怪吗？"

"什么方面？"

"和女孩子。"

"不，男性我也能喜欢的，而且也并不是女孩子就行——我只是喜欢久美子。"

她严肃纠正。

"家里人不会反对？"

"目前还没有告诉他们，必要的时候我的会说。"

"反对怎么办？"

高坂没有回应这个的对策，而是反问:"这是错的吗？是我的错吗？"

"……"

不……

没有错。说到底这个早就已经不是疾病，更不是违法。

所以并没有任何问题，和普通恋爱一样。

"…没错。"

"最坏的话，我会脱离家庭，我认为我能依靠演奏技艺谋求一份生计——但我不希望这样。"

"黄前的家庭那边呢？"

"我不知道。"

她看向她，目光坚定。

"但我相信她。"

吃完蛋糕和咖啡，明日香让高坂回去了，因为没有其余可以谈论的必要。

自己的家庭、外人的眼光、经济问题——只要两人还在互相爱恋，只要高坂愿意，这些仿佛全然都不是问题。

明日香丝毫不怀疑她说的每一句话，早在高中她就知道高坂是怎样的人:单纯又强大。

无比自信，自信到在别人看起来近乎自大的程度。这样的人处事不圆滑，会招致嫉妒，然而她对于外界的迷茫会随着年岁增长、心智成熟逐渐消失。

……我可以吗？…能有这种觉悟吗？…

明日香羡慕能够披荆斩棘的人。

她在此时接到香织的电话，因为时机实在是太凑巧了，明日香还在微妙的恍惚状态，居然把自己目前待的位置都告诉给了她。

香织带着之前问她借的乐谱过来，很快就看出明她不对劲。

"…你唯有在演奏上看得透彻呢。"

她点了和高坂一样的饮品，不过是常规地从底部吸起。

"现在也还想去维也纳爱乐乐团？"

"当然。虽然不能说每时每刻，但我会努力。"

明日香毫不犹豫地回答。

香织打量了她一会，突然像是见到什么极其搞笑的事情一样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明、明日香你啊……"

"干嘛，我想去维也纳爱乐乐团有那么好笑吗？"

明日香蹙起眉头。

"你好本末倒置。和这个比起来，别的事情的难度根本就不值一提不是吗？"

"……会么？"

"嗯。"

"话说。真是难得啊，最近的明日香竟然会动摇成这样子。好少见。"

"嘛……"

明日香拿起杯子。

"你喜欢晴香吧？"

"咳咳!……"

"呀，果然。"

她戏谑地看过来。

"不奇怪吗？"

"不啊。很正常。"

我也。只不过喜欢的对象不一样就是了。

她吸光咖啡，开始品味最美味的奶油部分。

分开时候，刚见面时明日香的恍惚已经一扫而空。

"等你出名了，如果有麻烦欢迎找我来打官司哦~不免费就是了。"

"好——，那我走啦。"，她挥着手。

"去吧。我会给你加油的。"

远远看明日香骑上车驶远，香织想，自己果然还是比较喜欢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

她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注视她的背影，笑着，肩膀微微耸动。

【并没有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