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标题

本帖最后由 时约 于 2016-8-18 21:35 编辑

出现在后夜祭现场的小木曾雪菜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人群在“哦！那就是小木曾啊！”“居然真的如同传闻中那般可爱。”的气氛中，欣赏完了前面的社团表演，峰城大附属作为升学学校，大多学生都是学习认真又较为紧张的类型，能够腾出时间来参加社团练习已经难得，所以水平也是可以理解的参差不起。

虽然很不服气，但是不论是作为传统的轻音乐同好会还是话剧表演社，还有其它，都不得不承认的是，峰城大附属的音乐科所拥有的强劲实力。

即便想要嘲讽这不过是‘自娱自乐无病呻吟根本不看气氛搞出来的自我满足演奏会’，那其中作为近专业人士的素养还是有目共睹的。

而那架费了大力气弄上舞台，又放在正中央的名贵钢琴，坐在它面前的，无疑是那个劲头十足参加了春季全国大赛，并且闯入了决赛的松川贵纪。

身边的同伴们对这琴声大加赞赏。

站在昏暗人群中的雪菜却没有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中央。

……不是啊。

舞台上没有另外在使用琴键的奏者。

围在钢琴周围的人共同举办着小小的交响乐队，萨克斯，吉他，或是小提琴，没有任何一人与自己的想象相符。

……这是当然的，那个音乐科的男生说过，第二音乐室的主人是个性格糟糕，和周围都相处不来的女生，如果会出现在这样喧闹又和和气气的场所，反倒不正常。

‘我在擅自期待什么呢。’

无奈的笑着对自己下了如此批判，雪菜静静的等待演奏的结束。

毫无悬念的在学园祭后当选峰城大附属小姐冠军的雪菜相当难为情的把奖杯藏在了书包里，想着趁没人的时候处理掉它。

然后，关于第二音乐室主人的话题，终于来到了雪菜身边。

日本引以为傲的钢琴演奏家冬马耀子的女儿，冬马和纱，正在这所学校里。

被同学们喂食中的雪菜，呆呆的听她们用流言拼凑出天之骄女的形象。

入学不到两个月时取得了春季全国大赛的第一名，惊动学校高层，登上报纸头条，年纪轻轻已经有了演奏家级别的钢琴水准。

‘这才是难以想象生活在身边的人呢。’雪菜暗暗想着。

“还有啊。”说话的女生喝了杯茶：“不止是平常的资助，连学校第二音乐室所用的那台贵到吓人的钢琴，也是冬马的妈妈捐赠的。”

“第二音乐室？平常有人在……雪菜你怎么了？”

“咳咳——没事。”掩住嘴因为呛到而深深弯下腰的雪菜，眼睛因为生理性泪水而显得亮晶晶的：“只是……不小心呛到了。”

“是，是吗，吃东西的时候注意点比较好哦。”

“谢谢……”接过同学好意递来的手帕，雪菜用沙哑了了一些的声音问。

“那个……关于冬马同学，她平时会经常使用第二音乐室吗？”

“雪菜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嗯，好像是这样，因为学校对冬马耀子小姐非常尊敬，所以连带对她的女儿也很宽容……”女生为难的挠挠鬓角：“说是纵容也许更恰当吧。”

“为什么这么说？”

“冬马和纱可是有名的问题少女……开学典礼没有参加，入学一两个月就打架，不过学校每次都是‘宽宏处理’，也不会给她处分。”

“打，打架？”

比想象中更糟糕的状况。

“好像是对同班同学暴力相向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音乐科的人也不会说的。”

知道名字之后，很多事情突然清晰明了。

逃掉了开学典礼，入学一个月成功和同班同学全体决裂，每天不论上课下课都待在第二音乐室里弹钢琴，就学生这个范畴来说失败到不行的人，冬马和纱。

无疑正是自己一直好奇的那位神秘人物。

因为咳嗽而把脸埋在手帕中的雪菜，眼睛清澈而明亮。

走廊冰冷的空气让雪菜小声的对手哈着气，同行的女生笑着对她说无关的琐事，毕竟小木曾的确是这样善于倾听的形象。

“然后佐藤她……啊，那个是。”

她突然噤声了，像是害怕着什么一样看着前方。

“怎么了？”鼻尖还有些泛红的雪菜茫然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迎面而来的，是有着长长黑发，凛然身姿的女性。

这个人……雪菜歪着头想着，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不知道是哪个班级的，也并不知道名字，这样想来倒有些奇怪呢。

“雪菜你不知道吗……”女生有些忌惮的凑近雪菜的耳边：“她是……”

“……”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从身后牢牢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而几乎是下一秒，手被即刻甩开来。

“……别碰我。”条件反射一般的，哪怕是对着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抗拒的态度也没有丝毫变化，冬马回过头来，眼神里下意识的带上了敌意。

也许该说不愧是小木曾雪菜，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没有忘记深具亲和力的微笑。

注意着让自己不要失态，雪菜收回手笑着道歉：“抱歉突然拦下你，冬马同学。”

对面回应而来的，是就第一次见面来说十分失礼的冰冷的眼神，冬马锐利的视线投到雪菜身上，眼神看似凶恶的像要找茬，本体却陷入了沉默。

那是对遇到了不擅长事物的困惑。

大概除钢琴以外，面对所有人或事物，冬马都是这番表情。

……这是有点糟糕的初次会面。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1年A班的小木曾雪菜，初次见面，冬马同学。”

没有领会到对方的意图，冬马和纱幼稚的脑回路对眼前这个人进行着判断。

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雪菜轻轻把手放在嘴边小声说：“呐，冬马同学，稍微回应我一下如何？”

伴随着恰当的微笑，难以想象会有人拒绝这么可爱的请求。

“……音乐科，冬马和纱。”

随后就像是怕被缠上一般，冬马即刻转身走开了。

雪菜注视着那凛然离去的背影，颇有些无奈的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雪菜。”一起出来的同学有些担忧的小声发问：“你认识冬马和纱？”

直到冬马的身影转身登上了阶梯，雪菜才回过头来笑着点头：“现在认识了。”

……怎么回事啊刚才那个人。

小木曾雪菜，就算是对人际毫不关心的人也会听说过的名字，即便只是趴在教室补眠的空档，都会不断听到思春期的同班男生提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偶像一般可爱，完美的女子高中生。

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可说到底那个人如何与自己根本没关系……

为什么要突然找上来啊。

本能似乎是在提醒她遇到了麻烦，冬马心中愈发不快，抿着嘴角登上三楼的阶梯，向第二音乐室前进。

不如说自升入峰城大附属以来，身边的一切，学校，老师，同学，全都是……让人烦躁的要命。

“吓死我了雪菜……我只是跟你说了一下那个人就是冬马和纱，没想到你会直接上去拦住人家啊。”

同行的女同学想起刚才冬马称得上恐吓的危险视线，不禁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肩膀。

“抱歉抱歉，别再念叨我啦，不会再这么做了。”

说着，雪菜回头再次看向登上三楼的阶梯，而后伸出手稍稍比较了一下，大概，比自己高了五公分吧？

还有长长的，艳丽的，漆墨般泛着冷色的长发。

刚才盯着自己时，清秀眼眸里的锐利之美。

果然，很帅气啊。

“……这个时间去三楼，难道又是去练琴吗……”

“诶？什么？”

“没事——”雪菜拖长音，带着满足的笑容快步向前走去。

“好在意啊……真是的。”

自与同班同学的关系恶化以来，冬马的校园生活几乎都是在此处度过。

几乎想要嘲笑那个起初还对同学抱有期待的自己了。

熟悉的琴键不遗余力的发出她所期待的音色，每天的练习结束后，冬马总会不经意露出笑容——然后就在下一刻，看到钢琴上烫金的名牌。

寄赠　冬马曜子

就像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被母亲抛弃掉的事实一样。

‘太糟了……’短暂的喜悦即刻被犹如杂音的现实覆盖掉。

冬马拿起随意扔在一旁课桌上的外套，步履匆匆的推开了第二音乐室的门，毕竟从她入校开始，这扇门的钥匙就一直只属于她。

“呜……”

然后，刚刚走出门的冬马被那显然久久等候在站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你是，小木曾？”

“嗯。”如此应答后，雪菜绽出炫目的笑容：“冬马同学记得我呢，太好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走在去往电车站的路上，冬日的气息就像道路两边的枯黄树叶一样‘啪飒’落在眼前，穿着黑色长风衣外套的冬马，此刻连讨厌这冰冷温度的闲暇都没有，满心思考着跟在身后半步的校园偶像，小木曾雪菜。

她如此行动的动机为何。

“冬马同学要喝果汁吗？是热的哦？”

“……不要。”

“冬马同学平时也是在这个车站乘车吗，好巧啊。”

“……”

“冬马同学……讨厌我吗？”

“……”

单方面隔绝了外界接近的冬马和纱大概早早忘记善意这两个字该怎么拼写了，一直来到电车的月台前，然后以冰冷的视线扫向身后。

“小木曾。”

雪菜轻轻拉开围巾哈着白气，脸因为寒冷而在白皙里透着红色。

“理我了呢，冬马同学，有什么事吗。”

失策……不该回头的，对着这样的脸连生气都做不到，冬马不知怎么办才好的转开了视线，硬着声音说：“别跟着我。”

“冬马同学……”雪菜微笑着说：“我回家也是要乘电车的哦？”

“放学已经很久了。”

车站廊柱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指向六点，最后一缕橙红的云霞也消失不见，在残余的高穹天幕中，靛紫色的地平线透来了明亮的橙色光芒。

“嗯，对呢。”

“你没有理由在第二音乐室门口待到现在吧。”

“嗯……好像是呢。”雪菜将食指放在嘴边，仰望天空似乎在思考，又像是在溜神。

“别‘嗯’了……告诉我理由啊，为什么要在音乐室门口等我？”

“因为我很在意冬马同学。”

车站里灰色的地板倒映出模糊的身影，皮鞋的嗒嗒声在耳边响个不停，低声谈着电话的上班族，哄笑成群的学生与挎着菜篮的中年妇女陆续经过。

被这话惊到的冬马回过视线，不可思议的看着雪菜，第一次……不，第二次见面的人，她在说些什么呢。

没有回答过这种话的经历，冬马僵硬的转回身子，看向红白相间的道闸。

如果是那些讨厌的人就好了……虽然看见就让人心烦，但是只有命令他们滚和强行让他们滚两种选择。

那这个人该怎么办啊。

她不讨厌吗？

……不。

电车经过的瞬间，低温的狂风扬起她的长发，常年使用的轨道不知不觉有了铁锈的气息，冬马在这样短暂的一瞬里，坚定的用她十几年的处事习惯完成了判断。

她，比之前所有人加起来，更加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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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次写的都很少，其实还想再拖一节来着……居然就这么随意的见面了呀……

丸户番外有写过雪菜一年级时就注意到了和纱，但是仅限于课间从对面窗边经过的身影这一类印象

而名字直至三年级才知道

同年级的名人哦！

这根本不科学！{:4_377:}

然后关于雪菜眼中的和纱形象的这几句话，也是以小说中为基准写的

和纱的美貌之后也有提及过，为同年级的学生们所知晓……

但是性格实在是太糟糕了！这个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