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标题

最近总会出现这样像是要落雪的灰暗天空。

第二日便会放晴，却不愿意放弃今天的这份虚张声势，想来上帝也是个很麻烦的老头子。

秉持如此闲适的心情，我坐在玄关的地板上系短靴的鞋带，这个款式最近在女孩子中很是流行，不过它具体是好看难看或是否与我相称，这些方面我倒是不怎么想去考虑。

毕竟在无关紧要的方面耗费心神，实在是不应该的事。

直到提着伞走出家门，房子里也是静悄悄的，索性连那句‘我出门了’都省略掉，将面包的最后一片边角塞进嘴里，我慢步走上那条惯例了三年的通学路。

学园祭第二日，后夜祭当日。

预定最后一次排练在演出前的三小时，那还是下午的时间，是以现在我得来空闲‘享受’这积攒月余的人气盛况。

虽然每年的这个时间大多数游人都会涌入隔壁的峰城大学，去欣赏正经的‘峰城大祭’，不过作为附属的我校其实人气也不低。不仅是学生的亲属朋友，与这间学校毫无瓜葛的人，偶尔也会有把峰城大附属祭典作为余兴甜品来品尝的兴致。

更何况今年的后夜祭，哪怕再不关心同学的我也知道，有位不得了的偶像要登上舞台了。

“诶——你看果然来早了。”

“反正是从没来过的祭典，趁着后夜祭还没开始看看别的也不碍事吧。”

“什么啊，我还是峰城大附属升学来的，这样的祭典早就看腻啦。”

不论是身高穿着还是举止都异于高中生的年轻人迎面经过，其中一人还带着新奇的神色四处张望。

避过他们，我将空盒扔进纸篓。

正是那位小木曾雪菜的缘故，能够直观感受到游览客人数的增多，就连往日冷嘲热讽的峰城大的学生也开始三两出没在这间校园。

“为什么我得去坐观众席啊，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你还在说这个啊……是你自作自受吧？”

“呜……”

“那家伙她肯定也唱的不怎么样，我绝对会在观众席上大声嘲笑她。”

看不惯小木曾的人其实也很多嘛，随随便便就能遇上。

走在中间的人，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原本的乐队主唱吧？看见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于是眼红了。

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强制让自己出来偷懒而已，没想到学校里的气氛已经热烈到如此地步，连放松也不算惬意。

念及此，我揩拭干净嘴角残留的酱汁，走往社团教室。

并打算把祭典开始前的最后一遍排练，改为三遍。

——如果，眼前的这位女性没有出现的话。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那是一名神色正经而容貌美丽的女子，询问时的神色语气让人舒适，可能是新闻方面的工作者。

“……我倒是不忙，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峰城附属学院祭的。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开樱社的编辑风冈。”

“……我是三年级的濑能。”不由得念叨了一下对方的来历，鼎鼎大名的杂志社居然会派人来附属祭这样自娱自乐的庆典啊。

“濑能同学，谢谢你能接受我的采访。”眼前的人，风冈她露出了干净的笑容：“这样站着也有点奇怪，我们边走边聊吧。要喝果汁吗？”

明明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居然已经是这么具有成熟风范的优秀大人了。

漫步在学院中，我咬着因为果汁而好似带上了甜味的吸管。

这样说有些自夸的嫌疑，不过作为演剧部的现役成员，揣度人物还是知道些技巧的，要细说的话，正如眼前这个人，短暂接触下，就可感受到她归属于‘工作狂’类型的气质。

严谨的一丝不苟，估计在就职的部门也是不可或缺的核心类人物。

“原本，杂志社并没有安排峰城附属祭典的报导。”

“啊，可以理解。”

不论是端正的眼神还是询问时若有所思的态度，都是值得揣摩一番的标准认真型角色。

于是我在回答的同时，在心底默默的储存下这个人的档案，留待以后的演出备用。

“不过我在调查时，意外发现今年的‘峰城大附属学院祭’相较往年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嘿。”脑袋里冒出那个远远见过的校园偶像的身影。

“这一点让我很是好奇，所以我把报道峰城祭的工作转接给了同事，并决定自己来寻找原因了。”

“那原因你找到了吗？”

“刚才采访了来附属参观的峰城大的学生们，好像是因为一位名叫‘小木曾雪菜’的女孩。”

“果然啊。”

“濑能同学认识她吗？”

“单方面知道而已。峰城大附属里不认识她的人才是少数。”

“原来是这样，‘今天她会登上后夜祭的舞台，所以一直很期待’，那位同学是这样跟我说的。”

“我对她的事情不了解，也只是知道这个消息而已。”

看来小木曾这个饵，除了隔壁的大学生，还意外的钓到了一位美人啊。

“嗯……也就是说，这位小木曾同学是知名度和人气都不差的校园中心人物，这样的人吗。”

“可以这么说。喜欢她的人的确不少。”

顺带一提她的档案我也有备份过。

“我明白了……那我们聊些其他的吧。关于峰城附属的历史一类的可以吗？”

眼前这位编辑小姐的态度，认真到有了压迫感，我很是赞赏。

如果这所学校演剧部的成员能有这样的觉悟，我也不至于今天得一个人登上舞台。

至于部员反驳我的论点，那个我为人所诟病的‘严苛’态度……如果他们能做到我要求的水准，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的抱怨发生。

我是如此认为的。

兴许是眼前的人在性格上难得对我胃口，即便平时不怎么与人聊天，这场谈话也是持续了很久，直到手表发出‘嘀’的指示声，我才意识到已经到了该进行最终排练的时间了。

“那么就是这样，后夜祭上我也有演出所以现在要去排练了。”

“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真是抱歉。”

不论是正经的绷着脸还是灿然的笑容都称得上赏心悦目，的确是一位难得的美人。我失礼的暗自评价着。

正打算转身离开时，可以看出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犹豫，不过等了两三秒，她便说出了缘由：“那个，麻烦了你真不好意思，不过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濑能同学所属的是戏剧部吧？接下来的最终排练可以让我在一旁参观吗？”

“……”

我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不由愣住，而她则是擅自解读了这份沉默的含义。

“……失礼了，不过也对，最后演出前的表演果然还是需要保密的内容，是我唐突了。”

而对于这本可以顺水推舟拒绝掉的事情，我却没能给出预想中干脆的回应。

“其实就平时来说，要让你看也没什么关系。”

“诶？”

“不过既然今天就是后夜祭。”也许是胸中某份难得的细微感动，让我说出了这番话：“那还是请你等待晚上庆典的开幕。毕竟是给观众看的节目，不成样的排练我并不想让它公之于众。”

“也就是说濑能同学是希望我能以观众身份来看你的演出吗？”

“嗯，难得遇上了你这样会期待我的美人，我也想好好表现一下了。”

说笑的。

“明明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样子，濑能同学却是会说玩笑话的人呢。”毫无疑问把我的话打为了普通的恭维，她掩嘴笑起来：“那好吧，今天一天的时间我都可以在峰城大附属学校的内部自由活动，晚上的后夜祭是在体育馆对吧？”

“对哦。”

“我会来的，也很期待濑能同学的演出。”

“那就再好不过了。”

“既然这样的话，留一下联系方式吧？”

写下自己的号码之余，我记下了‘风冈麻理’的名字，虽说认识的过程从谈话开始到结束都客套的不行，我仍为难得认识了对胃口的人而感到稍许开心。

只是我自身的开心或是愤怒都无所谓，即便是踏步在除我以外空无一人的舞台上，角色所表露的情绪也不会有所变化。

我眼前也的确是空无一人。

在临近学园祭的紧迫中不断有退部的情况发生，‘这种要求业余人士根本做不到啦’，退团的成员之前说过这样的抱怨，而我则是在减员与降低舞台质量之间做出了简单的权衡。

是以眼前这个在他人看来凄惨至极的景象，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出现了。

不过只要舞台还在这里，怎样都没差别。忘记今天那个意外出现的插曲，我再次全身心的投入排练中。

谢幕的行礼结束，站起来的那个瞬间，十分巧合的，我看见了与人潮一同微笑着鼓掌的风冈小姐。

直到此刻才开始注意观众的我，在匆匆瞥过台下后便离开了舞台。

“久等了。”

换过服装后，我一边披着外套，避过人群走到了风冈小姐身边，她站在相对来说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僻静角落。

“很精彩啊。”

“普普通通……还是有瑕疵。”

“有吗？《雨月山的鬼》，我在多年前有参观过专业剧团的演出，虽然受限于灯光与音效，不过演出技巧上和那样的专业演员相比也毫不逊色哦。”

“谢谢夸奖。”

我凑近她的耳边，在舞台音响的环绕中大声的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份高评价，看样子这样的厚脸皮反倒出乎她的意料了，随即，舞台上的最后一段乐曲结束，会场因为小木曾的声音而涌起的潮水般惊喜的欢呼在声音的结束中骤然沉默，我与她的交谈也因此中断。

也是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现在舞台上站着的三人，正是使得这次峰城附属祭典人气暴涨的那个乐队。

“那个……大家好。我们是轻音乐同好会。”

站在中间的那个人，小木曾，的确一如既往如同传闻那般可爱，足以让人忽视掉其他人那样的耀眼，不夸张的说冲着她来的人早已经挤到了体育馆的门口。

“今天，欢迎大家来到峰城大附属学园祭。大家都玩得开心吗？”她不好意思的笑着：“那个……因为我们没有想过要像这样讲话，所以说出来的东西可能有点草率，这点先道歉。”

没有准备过的MC可以说是大忌，不过看看周围观众期待的反应——

‘毫无意外的中心啊。’

——我在心中如此感叹。

比起小木曾说了什么，这些人更在乎她的声音吧。

“……说实话，看到来了这么多人，我真的吓到了。早知道这样先想个乐队名就好了。”MC在继续，观众也安静的听着：“啊、然后。刚才的歌，姑且还是为不知道的人介绍一下，歌名叫‘White Album’，大概是十年前吧……是森川由绮小姐的出道曲。”

听发言之余，我顺位将关注点移到了她的身后，有个没见过的键盘手。

‘多半是以前有过舞台经历的人，旁边就是小木曾雪菜这种强光照耀也没有显出怯场，该说是游刃有余还是缺乏表情变化呢。’

优秀的键盘手，就在刚才，对于不需要掌控力道的电子琴键根本没有多加在意的弹奏着，也因此，她冷淡到可称之为凶恶的眼神，自由的看向舞台上的另外两人。

那目光格外有趣。

“……那么，歌曲介绍也做完了，接下来就开始成员介绍吧。首先啊，对了，就从我开始吧，我是3年A班的小木曾雪菜，担任主唱。”

聚光灯聚拢打在了舞台中央，我也中断了观察的行为，重新看向小木曾。

“站在这样的舞台上唱歌，自我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所以非常紧张。但是，大家用这么热情的声音帮我打气，我觉得我唱得比平时更好，所以真是谢谢大家了。”

稍显自傲又不惹人厌的话，应对自如，不愧是偶像啊。我暗自咋舌。

“啊、对了，‘那个投票’明天截止所以拜托大家了~”

……而且，居然在这种时刻都可以不忘推广，偶像真是可怕。

“那么，接下来是3年E班，北原春希同学。北原同学还兼任学园祭实行委员还有班长之类的各种各样的工作，所以受过他帮助的人应该也很多吧。”

“就像往常一样，他一直都在暗地里支持着我们，是个非常值得依靠的人。”

舞台上的介绍还在继续，我却不可避免的注意到阴影里，那个键盘手心不在焉的模样。

“……下一首歌里还有他的独奏部分，要是失败的话请大家尽情笑他吧~”

说完，雪菜笑着转过身，面向那个招揽了大部分好奇的键盘手：“然后，最后是……3年E班，冬马和纱同学。”

聚光灯转移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经自然，在强光中白皙透明的肌肤上的五官，是能够摄人心魄的锐利美貌。

……我也很是丢脸的，在突然的强光中不由屏住呼吸，所幸现在与我同样为这天赐美貌不禁愕然的家伙并不在少数。

“关于冬马同学，大家是不是都被吓了一跳？”

“她的实力优秀到让我们觉得，她会参加我们的组合真是不可思议。我们受了她多少次帮助，已经数都数不清了。”

正在介绍与被介绍的两人，视线并没有交汇。

介绍结束，第二首开始。

之后的演奏中，冬马表现出了远超我预想的实力，电子琴、萨克斯还有贝斯，无论哪一样都是毫不费力的轻松完成。

耳边不停传来音乐科的嘲弄讥讽，哪怕正专注于歌曲的人也可以不费力的听到关键字，‘冬马’‘钢琴’‘对手’。

还有‘小丑’这样的字眼，是有多大仇啊。

而除了这小块不懂气氛的家伙以外，听到最多的就是那群低年级女生压抑不住激动喊出的‘好帅气’。连瞥过去看的必要都没有，单听声音就知道她们此刻的状态是怎样。

虽说我不怎么看演出，但也知道一个人同时演奏多种乐器有多出格，从这个反应看来，他们应该是成功了。

而对于台下或嫉恨或憧憬的目光，那个冬马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得演奏着乐曲。

即便不顺遂某些人的心意，体育馆里的气氛也的确愈演愈烈，学生们应援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在耳朵边上不停歇的炸响，明明是初冬的季节，室内温度却节节攀升。

兴许是被这氛围感染，我也不由得任凭舞台上的人物夺去焦点，怔怔站在原地。

但与周围的人又不一样，吸引我的，除了这场演出本身，还有丝丝缕缕让人在意的情绪在其中。

“接下来……是最后一首歌。这首歌，我想，可能大家都不知道吧。”

“也没什么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昨天刚刚完成的，我们的原创歌曲。”

在最后一段吉他独奏之后，很明显放下心来的键盘手与吉他手不知在小声说着什么，而演奏的间隙中，观众的目光却尽数聚集在正在说话小木曾的身上。

从我这里，可以看到吉他手惊讶的表情。

“因为只练习了一天，所以不知道能不能表演得很好。”

“但是，我会打从心底里开心地去唱，直到最后的最后为止，请大家尽情欣赏。”

与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小木曾相比，那个黑衣服的键盘手表情已经恢复凛冽，刚刚才舒缓过的唇角再一次抿成直线。

我的目光没办法脱离她而去。

“歌名是……无法传达的爱恋——”

“哈哈，成功了呢，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导致来宾爆满，真是抱歉哦？”

“你那时不时发作的傲慢真是让我不知怎么才好……”

自欢呼中落下帷幕的舞台上退场，后台的一角只有乐队的三人在，北原在一旁收拾着吉他，下台之后就傻笑着的雪菜一下子扑到了冬马的背上。

“大家看起来都很高兴，我们的演出很棒对吧？对吧？”

“是是，比起这个先从我身上下来。”

相比起制服，裸露了不少肌肤的演出服在近距离的接触中实在是让人难以冷静。

“抱一会儿也没关系嘛……友情浓度加深了哦？”

“才没有。”放下不情愿的雪菜，冬马轻轻揩拭脖颈上的汗珠：“你不是说还有些什么事情要处理的吗？”

“依绪说的，要去咖啡店填补昨天的空缺。”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

“所以现在就得走了。”背过双手，雪菜退后几步看向了地面：“和纱不要来哦？”

“诶？”

“不要来咖啡店啦，我会害羞的。”

“知道了，不会去的。我等下就直接回家——”

“回家也不行！”

“……喂。”

“虽然今天是学园祭，但是提前回家的话也会算作早退哦？”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介意这个吗。”

“拜托啦和纱，这么难得的日子不要提前回去了。”

“那样还有什么……”

“和纱~”

那个就差直言说‘你猜的没错哦’的眼神毫无疑问正中靶心。

“……庆功宴吗？”

“嗯嗯。”

“哈……”仿佛意料之中的语气，冬马轻笑起来：“那要在哪？”

“当然第二音乐室了。”战略目的轻松达成，雪菜绽出笑颜：“春希同学就拜托和纱通知了，我先走了哦。啊、饮料零食这些我等下带过来。”

“等……”冬马话还没说完，在一边等的焦躁的依绪直冲了过来：“还要讲多久啊雪菜！今天的营业快要结束了！”

“是是我这就去，那拜托了哦和纱！”

不过转瞬之间原地只留下冬马一人，背好吉他的北原走过来，一头雾水的问：“怎么了？雪菜这是要去哪？”

“说来话长……”冬马扶住额头：“等下你没预定吧？在第二音乐室办庆功会，不要迟到了。”

“不要迟到……定好时间了吗？”

“没有。”

“那是哪来的迟到啊！”

“就是让你没有什么别的闲事尽早来的意思。那么，我就先去换衣服了。”

“是是。那我去找武也了。”

虽然这么说，两人却都没有走开的意思。

比起面部逐渐升温，不断挠着鬓角的北原，像是在思考什么而走神了的冬马看起来反倒正常许多。

等着空气静止了不知多久，冬马才不解的挑起眉梢。

“喂，怎么了，你不是要去找部长吗？”

“你不也没去音乐室吗……”

“……”

“……”

“到底想说什么啊。”

“刚才在舞台上，你就有说让我晚上去第二音乐室。”

“……因为庆功宴啊。”

“也就是说，其实是冬马也是想要办庆功会的，对吧？”

“只不过突然想起来了，所以提前说一下，在意个什么啊你。”

“哈哈。”摸到了冬马的心思，北原红着脸的干笑着：“……那个啊，冬马，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

“嗯，其实我也有点事情要说。”揉揉自己的头发，冬马说：“想了挺久不过还是得告诉你才行，雪菜她——”

说着，注意到了北原的神色，冬马顿住声音。

“……现在，可以不要讨论雪菜的事情吗。”

再迟钝的人，在对方脸红笑着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也是能有所觉察的。

冬马的动作停下，为这突然来到的紧急事态陷入沉默。

后台的人忙碌于下一个演出，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角落。

器材塑料外壳的气味混着干冰乃至其他莫名的气味漂浮在周身，有些刺鼻却能让人留下难忘的印象，在此时的北原看来也许会成为‘恋爱的气味’吧。

“北原你——”

“啊啊突然想起来刚才料理部还有拜托我什么事来着！”看样子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北原掩饰着脸上的热度挥起了手：“好像挺着急的哈哈，那，那我先走了。晚上音乐室再见面吧！”

没等冬马做出回应，满是连工作人员的招呼声都忽略掉的慌张，北原冒冒失失的跑出了后台。

突然之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的状况让冬马不由呆住，乐器仍是散乱堆在一边却再没收拾的心情。

原本就临时起意草率到乱来的计划，现在看来如果自己的直觉没出错的话，已经是从根本上就不可能实现了。

冬马捂住额头，随后实在忍不住的，低骂了一声：“……这算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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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嗯……真的好久哦{:4_330:}

因为专业课的关系，最近的两个月里自由的时间很少，只有晚上熄灯以后才可以慢慢写，拖延了这么久真是很过意不去

而且校内的网络没办法登上三百这一点也很迷……

现在是刚交完一门作业，得闲在校外发文的状态

原本是立志半月至少更新一次，而且每位的评论都会回复，慢慢的做不到了反倒是文的质量越来越差……

不过绝对不是想弃坑，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速度不能肯定，但我一定会写完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