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无标题

只是‘啪嚓’一声，房间内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吉他的余音仿佛还没消散，北原取下吉他的背带：“是停电了吗？”

“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备用电源没亮起来。”冬马站起身来：“要等等吗？还是先去楼上？”

“稍微等等吧，可能只是短暂的出错。”

“那就再待一会儿……偏偏是这种时间珍贵的时候。”

“虽然这个时候说不太恰当，不过我希望你多少也能够感受到，你在课堂上睡觉糊弄过去的时间也是很珍贵的。”

“如果有那种感受那只会是我脑子出问题了，所以不会有的请放心。”随口回嘴过去，在黑暗中，冬马转向了雪菜原本的方向：“雪菜，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哦。”

听到声音来源的北原关切的问：“要不要站过来一些？”

“好~”

轻飘飘的声音跟着来人走了几步，却突然顿住：“啊、好险，差点绊到电源线了。”

“这里的线路太多了，暂时留在原地比较好。”接下来的是冬马的声音：“再等五分钟，如果没有变化的话，我们再去楼上。”

身边的两人应了一声，而后空气陷入沉默的泥淖，只剩下隐约的呼吸声起伏。

过了会儿，雪菜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出来。

“怎么了？”冬马问。

“没什么……咳，这样的时候笑起来感觉很不合时宜。”

“没事又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而且你这样不是让人更在意了吗。”

“嗯……因为，这样黑乎乎的气氛和‘学园祭前夜’不是很相配吗。”

“是说在一片漆黑的状况下躲过巡逻老师的气氛？”

现在连北原都知道雪菜开心的点在哪里了。

“不过我家里可没有巡逻老师，你还满意吗？”

“那种感觉是其次，比较有意思的那边，是和同学悄悄躲在一起的紧张感。”

“现在也称不上有紧张感吧……时间方面的紧张感倒是在。”

预估着时间，冬马摸索着离开钢琴前。

没有窗户的地下室自然也没有月光或是星光的助力，冬马凭借熟悉地形的优势避开了脚下错综复杂的电源线，走到了放着三人手机的桌子边上：“总之先把手机拿好。等下雪菜的家人可能打电话过来。”

说着打开了自己手机的翻盖，在屏幕偏蓝的幽幽荧光中，可以看见冬马笔直的黑色发丝落了几缕在脸颊旁。

在微弱的光芒总算能看到乖乖待在原地的另外两人，冬马走了几步递过去手机：“现在大概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不能确定原因是附近停电还是家里的电源出了问题，所以我想既然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不如我们先上楼去确认情况。”

“那走吧。”北原的态度也没有问题。

得到肯定之后，对环境熟悉的冬马，借助手机微弱的光芒走到地下室的门边打开了门。

正要走上楼梯时，感受到了衣角的阻力。

“嗯？”冬马发出了疑惑声。

“怎么了？”而身后的人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如此问道。

太近的距离，让人刚刚转身就能轻易嗅到熟悉的淡淡馨香，明白了现状的冬马呆了一瞬，而后回过头去：“……不，没什么。”

虽然靠的很近，在冬马慢慢走上台阶时，那身影却只是一直待在身后半步的位置。

即便轻拽衣角的力度、呼吸声和跟着响起的脚步声都能清晰感受到，却只是若即若离的跟随着。

透过落地窗的客厅内有着薄薄的雾般月光，眼前是最后的几级台阶，冬马向后伸出手，本意不过是帮忙的手，雪菜却不知是因为混乱还是什么，迟迟没有伸手去握住她。

“今晚的月光不错……该说是万幸吗。”

最后一个走上地面的北原深叹了口气：“冬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也没有处理过这种事。”冬马抱着双臂：“明天早上会叫维修工人来，在此之前只能暂停练习了。”

“现在是……才十一点哦？”雪菜看向墙壁上隐约的表针。

“嗯，虽然时间宝贵，不过这样算是强制性的休息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自庭院投入的月色有昏朦的光线，家具摆件的一切都是暧昧不清的模样，冬马向里走去：“热水应该还有储存，不过今天只能简单的洗漱了。”

“没问题。呼，放松下来突然感觉好累。”北原伸了个懒腰：“说起来明天可是周一，如果真的像昨天一样两三点睡的话，感觉上课的时候会很危险，”

“这样的话，你们两先去洗，这个时候能多睡一分钟都要争取到。”

“……冬马，你也是要去上课的。”

“我可以在课上睡。”

“为什么能那么坦然的说出来啊你。”

冬马坐到沙发上：“那么你们两谁先去？”

“雪菜先去吧？我先的话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嗯好的，那么我先去了。”

雪菜点点头走去了里间。

“只是洗漱而已为什么要不好意思，难道说你这家伙的思维又往不同的地方跑去了？”

“污蔑的时候也给我注意一下在场的当事人。”

“……不想意识到你的存在啊。”

“越来越刻薄了你！”

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冬马窝在沙发的角落，纤瘦的身躯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缩成一团，看样子离开练习之后困意就开始抑制不住了。

“喂，随便说点什么吧北原。”

“话题……这样突然的抛给我让我想也很为难啊。”

“那就什么都好，学校的，家里的，朋友之间的。”冬马捏了捏眉心，不自然的神色可以被困倦不着痕迹的掩盖：“还有比如说，雪菜的。”

“雪菜……？不管怎么说你都比我更了解雪菜吧，再说我跟雪菜之间也没发生过什么称得上故事的事情。”

“例如你们是怎么遇到的，怎么认识的……”

“我说，我和雪菜第一次说上话的那天你也在场吧？”

不如说你就是事件源头啊。

“啊，对哦……”大概实在是困到不行，冬马的声音含糊，语句也像是快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那雪菜，你是怎么说服她加入乐队的？”

“那个我自己都不能确信是不是说服成功，要我来判断的话，更像是……女神的眷顾，一类的？”

“……呵。”

“什么啊，嘲笑我吗？”

“不是啊，只是深有同感罢了。”

“哈？”

“虽然是同感，但是实际上也不尽相同呢……”

闭上眼睛低声说话的冬马，让人感觉已经是在用意志强迫自己和人体机能抗争了。

如果今天没有停电的话，冬马她一定会继续无视掉这样的身体状况，维持毫无问题的精确水准和态度来修缮这个千疮百孔的乐队。

北原叹了口气，平常看起来神秘又难以接近，实际上懒散又废材，而到了这种危急时候又能够让人安心把一切托付给她的，这位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才好的师父大人。

不禁想要反思自己是不是给她太多压力了呢……

凉薄冬日的温度在暖气效果渐渐褪去的当下，让人感受到了丝丝冷意，正当北原恍神的片刻，雪菜回到了客厅里。

“春希同学？”

“啊、雪菜。你已经好了吗？”

“嗯，春希同学去用浴室吧。”

“那么我也……”北原站起身来，这才意识到对面藏在夜色里昏昏欲睡的那个人，呼吸变得平稳沉静，已经确实的睡着了：“……冬马她好像睡着了。”

“……”

雪菜低头看了一下，随即微笑着温声说：“和纱交给我来照顾就可以了。”

“好，那我先去了。”

“嗯。”

踩着木质地板的声音远去，留下来的昏暗中，雪菜没有坐下，只是撑着沙发背歪头看冬马的睡颜。

本是熟悉的，可在这黯淡的月光里却又像是陌生的，眼前之人的面容。

白皙的肌肤和漂亮的五官，在其主人毫无自觉的状态下吸引了他人却不自知。

像是想起了什么，雪菜撩开头发弯下腰来，蹭到冬马的脸颊边，不经意落下的几缕发丝轻抚扫过了敏感的肌肤，留下挠人的痒。

温热的呼吸几瞬，而睡着的人只是维续着平稳的起伏，自然也没能回应。

‘啊，真是的，我在干什么呢。’

这样笑着收回了手。

‘怎么看都是确实的睡着了，为什么还会想要做这样的恶作剧来确认呢，’

这样心底的疑问，也自然的，不会有任何人前来回答。

“和纱？”

被轻声唤醒之后，冬马目光迷茫的看了一会儿前方——那块自家的天花板。

包裹身躯的温暖棉被，还有不同于睡着前的视点让刚睡醒的人困惑：“……嗯？”

“虽然知道你现在很困……不过一直睡在这里可不好哦？”

“我这是……？”

窗外仍是黑暗，只不过眼前的人从北原换成了笑眯眯的雪菜。

“太困了所以坐在这里睡着了。”

“……是这样吗。”

客厅墙上的钟表显示距离睡着前好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冬马收回目光，而后看向自己身上的被褥。

“那么这个又是？”

“客房的被子我拿过来用了，就这样睡着会着凉的。”

“……等了我半个多小时吗？直接叫我醒来就好。”

“因为和纱看起来真的很困嘛……所以想着至少让你能够睡久一点。”

“这样的话你的休息时间就更少了。”

“对我来说休息可不只代表睡觉哦。”

“……总之，谢谢。”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话，冬马掀开被子站起来：“北原呢？”

“春希同学刚才洗漱之后已经去睡觉了。”

“那我去浴室了，你也早点休息。”

“是是。”

抱着尚且温热的被子，雪菜小步跑着去向了客房的方向。

意识到了什么，冬马看着雪菜抱着被子离开的背影。

尤其是那床被子。

冬马苦笑着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这感觉真是，这下我也变成微妙的……不好意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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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说的31号更新的话

拜托大家请温柔的无视掉……

感觉学院祭之前的事情我就能写上一个冬天

按照这样拖拖拉拉的速度和进展，明年跨年说不定就可以结束这篇文了（X

雪菜没有病娇哦……虽然病娇很萌，但是这两位都没有什么病娇属性

是说原来我写的看起来会像病娇吗……不过这样脑补其实也蛮带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