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伊丝塔尔大革命（沐雨）

是谁？为什么……

我的心好痛啊……

『妈妈~妈妈~妈妈！』

这是、谁在呼唤我？

我……是妈妈？

谁的妈妈？

『凯丝、乖女儿、来、穿上这身妈妈给你做的漂亮裙子。』

『凯丝！我的好女儿，今天爸爸教你格斗术哦~』

我……又是谁的女儿？

『凯丝……我爱你……』

谁？在说着。

「蠢狼，你可真蠢呀喵~」

又是谁，在故作骄矜。

『色狼……』

是谁，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大狼……」

又是谁，那个绝望的背影。

我……

我是谁？

头好痛啊，我是谁！？

告诉我，我是谁啊！！！

我咆哮着，怒吼着，吼声响彻云霄。

天上，好像滴下了雨水，雨？

我望着天空。

「大狼……」

我的爪子里，握着的是谁？

「咳咳、大狼……能死在你的手里、是芙瑞的幸福。」

芙瑞是谁？

我……是谁？

我松开了爪子，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谁？

好痛……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知道我好像很痛、很痛……

我不想去思考，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逃离这里，逃离……

我想，寻找什么？

是什么离开了我，是什么呢？

是……

『妈妈~妈妈~妈妈！』

好像，是这个吗？

这个呼喊。

我朝那模糊的前方，伸出了双手。

「大狼……大狼！！！你要去哪里！？」

『快给我追上婕西！所有人！！还有，两个人去把吉恩给我带上！！』

我想去哪里呢？

我的身后，似乎有很多人在追逐我。

但我什么都不想去想了，我只是想要，接近那团光芒，那声，『妈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

我跪在了一棵只剩半截的松树下，水珠浸满了一身的毛，这是什么呢？为什么……

为什么……我控制不住地想流。

『婕西？』

「大狼……」

似乎有两个人在靠近我，无所谓了……

我闭上眼睛，沉醉在黑暗之中。

雨水滴答滴答地敲打着我的身躯，我的骨头，我的灵魂。

我、是谁？

在渴望什么？

在、寻找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想尽情享受被雨淋的感觉。

哗啦啦、淅沥沥。

『妈妈、你看、露丝为你做的花环好不好看？』

『妈妈~露丝要妈妈抱着睡嘛~』

『妈妈、你看露丝好不好看~』

『哼~妈妈又去找那只臭猫，太过分了！露丝不理妈妈了！』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呀？露丝知道错了……对不起……露丝以后再也不说老师的坏话了。那……今晚可以让露丝和妈妈一起睡吗？』

『妈妈！这个团子好好吃啊！』

『妈妈、快看！是大松鼠送来的坚果！啊、好痛啊妈妈、干嘛敲露丝的头……』

『呜呜、露丝知道错了啦，呜呜~以后喊大松鼠阿姨啦~呜呜~』

『妈妈！快来看，大松鼠送的……呃……是……大松鼠阿姨……妈妈、你可以把手掌放下来了……吗……』

『妈妈、露丝好喜欢你呀，嘻嘻~好喜欢妈妈~』

『什么！？让露丝和妈妈分开睡！？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妈妈……露丝求你了……妈妈……让露丝和妈妈一起睡觉吧……露丝保证不再闹腾了，不踢被子了、不磨牙了……妈妈……』

『妈妈！今天的魔法星星超级漂亮的哦~』

『妈妈！』

『妈妈~』

『嘻嘻~妈妈！』

是谁……

到底是谁呢？

谁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我会那么渴望……

渴望得到的……是什么？

我朝天空伸出了爪子，那颤抖的、爪子。

『婕西？喂，等等，有人来了！很多人！龙！？所有人！警戒！！』

怎么了？这么慌乱……

哈哈……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嘛。

『妈妈。』

哎？

我的手……触碰到了……什么？

好凉……但是……

好温暖。

柔柔软软的、肥嘟嘟的东西，是什么呢？

『妈妈。』

她在、喊我吗？

我的视线、似乎在逐渐清晰了起来。

是谁在我的身前，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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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光洒落在雨后的森林，当彩虹从天边升起，或许这是大地的回光返照也说不定。

凯丝紧闭着双眼，被谁拥抱着。

是谁呢？

『混蛋！你们要干什么！？那是我的婕西！我的！』

可怜的莉莉丝被突然天降的蛇种人鱼压在了屁股下面，连起身都做不到了。

『是露丝的妈妈！坏狼！』

是露丝！从天而降的巨龙冻结了这片创伤的大地，带来了寒风与降雨。

『没想到这里居然真的有这么多狼人，哦对了、臭猫，猎人协会所说的，凯丝的妈妈是哪一位？』

悠哉悠哉的贝琳达坐在舒服的狼屁股上翘着尾巴，好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大小姐一样。

『就是那个，你正坐着的喵……』

揣着怀的拟态精灵独眼猫眯着那唯一的眼儿盯着她。

她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下面。

『臭人鱼！快给我滚开！不然吃了你！嗷呜——！』

莉莉丝凶巴巴地吼了一声呢，吓得贝琳达急忙跳了起来。

『啊！？……实在抱歉，不知道你就是凯丝的妈妈，对不起……』

『蛇蛇居然低头认错了！！不可能的吧……』

在露丝的记忆之中，高傲的贝琳达还从未承认过自己的错误呢，就算明知是自己犯得错，可她也从来不会承认的，就是这样高傲的家伙，现在居然在对老妈的老妈道歉？

等等、她按的什么心思？

『臭小鬼！这位可是凯丝的妈妈，嗯~你不来打个招呼吗？』

刚刚还惊慌失措的贝琳达转脸就变成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呢。

『等等、你们认识我家凯丝？』

听这群突然出现的家伙说了半天，莉莉丝才察觉到她们和自己的女儿有关系。

『不就在你面前吗？』

肖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一样。

『哎？是谁？在哪里？』

莉莉丝慌了，她想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到底在哪里，那可是凯丝啊！是她十年没见的亲女儿！

『那个木精灵正亲着的……啊啊啊啊啊！！臭小鬼你在干嘛啊！！！』

贝琳达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凯丝的方位，却被画面惊呆了。

露丝正趁着凯丝没有反应的机会，偷偷亲了上去，而且亲的还是嘴……

『妈~妈~』

她一边亲，还一边傻笑着。

『臭小鬼！！不要在你祖母的面前做这种事情啊！』

贝琳达急忙爬过去把露丝从一脸痴呆的凯丝嘴上拉开了。

『哎？祖母？什么……』

露丝呆呆地抬起头看了看贝琳达。

『就是说啊，你刚刚凶的这个，是你妈妈的妈妈，嗯……该喊外祖母？可是你没有爸爸哎……』

『你们说，婕西就是凯丝！？不……不会的吧……』

『就是凯丝小姐哦~不过，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精神没有。』

『她不是没有精神，而是精神出了问题。』

『哎？』

在这片刻之中，莉莉丝的思绪瞬间在无数个幻想之中来回跳跃，虽然她早就对婕西应该是凯丝有所疑惑，但现在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她没猜错，婕西，就是她的亲女儿，凯丝。

她的激动是无法言喻的，以至于她只想冲过去抱住凯丝，紧紧地抱在一起。

『我的女儿……』

她的泪水滑在了凯丝的毛发上。

然后，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

『婕西她……不、是凯丝她……精神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已经完全失去了记忆，并且现在还会短暂地遗忘记忆……哦对了，你们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的女儿？』

『本女王是凯丝的主人。』

莉莉丝被贝琳达的玩笑话吓到了，愤怒地尾巴都立了起来。

『嗷呜』（炸毛）

面对莉莉丝这么认真的样子，贝琳达只得尴尬地解释。

『啊、不是、是朋友啦。对了，其他人也都是、本女王来介绍一下，首先是我自己，贝琳达。然后那边的、试图对你宝贵的女儿做些什么不轨企图的，是凯丝收养的孩子，露丝。旁边只有一只角的是巨龙劳娅。那只臭猫是独眼的肖。』

『喂！说谁有不轨企图呢！蛇蛇！』

『哼~说谁谁心里清楚~』

贝琳达不屑地白了露丝一眼。

『都是……凯丝的朋友吗……』

到这个时候，贝琳达才突然想起来，她们似乎遗忘了某个人。

她转头仔细地环顾了一遍四周，然后发现了那个被遗忘的小家伙，她现在正绕着四周的狼群跑来跑去呢……

『哦对了、还有那边咋咋呼呼的那个，是凯丝新收养的小女儿，奈乌。』

奈乌像个过度活跃的小兔子一样上蹿下跳着。

『是大狼啊！！！好多好多的大狼！！天呐！』

『是挺咋咋呼呼的……』

莉莉丝揉了揉自己被贝琳达压得发痛的脖子，然后向周围的狼群做了离开的动作，大家便散开到了不远处。

但是，有一个站在狼群之中的家伙却逆着人流走了出来。其他的狼人还有回头看她的。

「不……不会吧……大狼的……女儿？」

『对了、那边那个是谁？』

『好像是和凯丝认识的人，一个贸然打开了恶魔的封印结界的混蛋，说不定是恶魔的眷族……』

「不……芙瑞不是恶魔……芙瑞是……大狼的……」

她抿着嘴唇，有话憋在嘴里、想要说出口，却又说不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人知道她的想法，她也说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和大狼不一样了……

她原本还以为，她们是一样孤单的呢……

没想到，原来……大狼一点也不孤单嘛！

眼泪、洒在了彩虹之下，化作那唯一的黑色，播散开来。

橘色的长发随风飘荡着，仿佛迎风飞翔的旗帜。

看着她，看着她……

凯丝忽然心里一颤。

「芙瑞！！！」

「大……大狼！？」

她转了回来，看着那双呆滞的蓝色眸子，那个遍体鳞伤的狼女走向自己。

「你……」

她激动地正要开心起来，可是下一秒却……

「啊————！！！我好疼！疼啊！！！」

凯丝悲伤的吼叫传遍了森林的每一个角落，直到所有人都一脸惊愕地冲了过来。她的眼泪从眼眶之中挤出，然后朝天一仰、倒下了……

「大狼！！！」

她再次奔向了她，这次，她不再是为了失去。

而是为了、不再失去。